1我叫林澈,江城一中最窮的學(xué)霸。我被燒死在了成為高考狀元的前一天。
放火的是我最愛的女同學(xué)。那一刻我看到阮清顏站在火場外,淚水糊了一張精致無瑕的臉。
她跪在我面前,手指顫抖著,像要拉我,卻沒伸出來。“林澈,你為什么非要知道真相?
”真相是——她接近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賀知川。那是她的小竹馬,
江城一中不可一世的太子爺。而我?我只是她為他精心編織的一場獵殺游戲里,
那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我用了兩年愛上她,她用了兩天毀掉我。后來我才知道,
成績的下滑不是偶然,我淪為倒數(shù)不是命運,連我失去清華的保送名額,
也是一場精密布局的“失誤”。笑話吧,林澈,這場感情你從頭到尾都輸?shù)靡桓啥簟H缓螅?/p>
我睜開眼。睫毛上的汗?jié)襁€沒干,耳邊是刺耳的起床鈴,我猛地從宿舍床鋪上坐起來。
頭頂是熟悉的木質(zhì)天花板、床邊是攤開的數(shù)學(xué)五三、《高考必刷題》還散發(fā)著油墨味。
我死過一回的人,當然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高三開學(xué)的第一天。我重生了。“靠,
林澈你怎么了,夢到數(shù)學(xué)老師追你啦?”舍友的調(diào)侃把我從震驚中拉回來。我沒有說話,
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指節(jié)處是練字練出來的繭,還沒裂開。
手機上有新消息跳出來:【江一中年級排名公布,第一名不是賀知川,是林澈!
】我看著那個名字,幾乎聽到命運的齒輪重新卡入軌道的“咔噠”聲。——這一世,
我不會再敗了。江一中講臺上貼著的那張紅榜,是全校矚目的焦點。
學(xué)生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圍了上去。
班主任念名字的聲音都帶了點不確定:“年級第一……林澈?”教室里沉默了一秒,
隨即是一陣低低的騷動。“不是賀知川?真的假的?”“林澈……誰啊?
”“那個住貧困宿舍的、早晚刷題、午休也不睡覺那個?”我走過他們身邊,手插兜,
眼神平靜地看完榜單,然后準備回座位。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清甜尾音的女生聲音,
從走廊盡頭飄了過來:“林澈,放學(xué)等我一下。”我動作頓住。那聲音太熟了,
像深埋在骨頭里的毒,剛一聽見,心口就泛起了麻。我回頭。陽光正好,
灑在她身上——阮清顏。江一中出了名的“禍水臉”,偏科成績詭異:時而天才,
時而吊車尾。她是賀知川的竹馬,從小一塊長大,一起進補習(xí)班,一起領(lǐng)獎狀,
連校刊專訪都一起拍。而如今,她卻站在走廊,明目張膽對我說:“林澈,
我想和你一起當差生。”全場嘩然。我清楚記得上一世,就是從這句話開始,
我一步步走入深淵。可這一世,我面不改色,笑著點頭。“當然好。”她眸光一閃,
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又迷人的弧度。然后,她吻了我。就是那種隨意、輕巧、帶點試探的親吻,
像貓爪輕掃心尖。周圍炸了鍋。“我靠!阮清顏瘋了?她親林澈?!
”“賀知川知道她干這種事嗎?!”我站在原地,腦海里卻不是喜悅,
而是一張張試卷撕裂的聲音,是清華面試通知書撕毀那天的絕望,是那場失控的大火中,
我想要逃卻被鎖死的門。這一世,不再是你來布局我來入局。我會反過來,
一點一點地拆穿你所有的謊。我會讓你知道,被玩弄的滋味——遠比被愛更苦。晚上,
自習(xí)結(jié)束,我剛走出教室門口,阮清顏已經(jīng)等在那里。“林澈。”我頓了頓,“怎么,
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做差生嗎?”她沒回答,只是看著我,眼神認真得過分。
“你今天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是嗎?”我勾起嘴角,靠近她耳邊,低聲道。
“那你喜歡嗎?”她一怔。我笑著走開,
背后傳來她輕輕的聲音:“林澈……你是不是……重生了?”我的步伐,停了下來。
2江一中,晚自習(xí)后。整個教學(xué)樓安靜得仿佛能聽見秒針轉(zhuǎn)動的聲音。我從教學(xué)樓出來,
剛走到操場邊上,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校服、馬尾輕晃的身影站在等我。阮清顏,
果然又出現(xiàn)了。這一世,她依舊不打算放過我。“林澈。”她的聲音清脆柔軟,
像是草莓牛奶撒在初夏空氣里。“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我沒接話,
只是把手里那杯冒著熱氣的奶茶遞給她。桂花烏龍,去冰三分糖,她上一世最喜歡的口味。
“怎么知道我喜歡喝這個?”她問。“隨便買的。”我淡淡說,“你不喝就扔了。
”她接過去,小口抿了一口,笑得像狐貍似的。“林澈,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沒回答,
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眼底那點心虛、偽裝和試探,都逃不過我這一世的眼睛。“你覺得呢?
”我反問。她忽然靠近,一步步逼近我,站到我面前。“我覺得你以前是喜歡的,
喜歡得要死。但是今天……你像換了個人。”“你喜歡現(xiàn)在的我嗎?”我低頭問她。“喜歡。
”她幾乎不假思索,“我喜歡壞掉的你。”我冷笑。——壞掉?
你上一世不就是想看我一步步崩塌嗎?那我就演給你看。“既然喜歡壞的,
那咱們從今天開始,做差生同盟。”我伸出手,眼神挑釁,“一起擺爛,天天摸魚,
雙雙落榜,你敢嗎?”她也伸出手和我碰了下指尖,笑容勾魂奪魄:“我阮清顏,
有什么不敢?”差生同盟的第一天,從早自習(xí)遲到開始。我故意踩點進班,坐下就擺爛臉。
一中一貫嚴厲,班主任黃琳琳一看我這個模樣,氣得當場爆炸。“林澈!你是怎么回事?
剛拿第一就開始飄了是不是?!”我慢悠悠拿出早飯邊吃邊回:“也可能是我昨天太努力了,
今天要休息一下。”教室安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以前的林澈,從不遲到,從不頂嘴,
永遠是老師心頭的三好生模板。現(xiàn)在這個林澈,隨時都像要爆炸。
黃琳琳被我頂?shù)媚樁技t了:“你……你怎么學(xué)起阮清顏那德性了!”全班哄堂大笑。
我和阮清顏對視一眼,她笑得很甜,卻往我書包里偷偷塞了一包辣條。“差生早餐,你配。
”她說。我看著她那雙勾人的狐貍眼,心里冷冷一笑。接下來一整天,我們演得配合無間。
上課睡覺、作業(yè)空白、體育課逃跑。賀知川終于忍不住找過來。晚自習(xí)前,
他把我堵在走廊盡頭,聲音冷若冰霜。“林澈,你想干嘛?”我靠在窗臺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什么叫我想干嘛?她喜歡我,關(guān)你什么事?”賀知川咬牙:“你別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笑了:“是啊,我只是個靠獎學(xué)金吃飯的窮學(xué)生,
怎么能配得上你們這些出身好、天資高的天之驕子呢?”“阮清顏只是玩玩。”他冷聲說,
“她和你不可能。”我湊近他耳邊,語氣溫柔得像刀刃上裹糖。“那你得提醒她,
她演得太像了,連我都快信了。”賀知川抬手想打我,阮清顏出現(xiàn)了。“賀知川!
”她擋在我面前,像護崽的貓。“你敢動他一下,
我就把你小時候在游泳池撒尿的事發(fā)到家長群里。”賀知川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終究甩袖離開。我低頭看著身前的少女,心臟狠狠抽了下。如果她是真的該多好。晚上,
我翻出那本壓在最底層的錯題本,把所有易錯知識點重抄一遍。桌上那包辣條還沒拆,
奶茶杯里殘留著她的口紅味。我不是她想象中的傻子。我會一步一步配合她演。
等她徹底信任我,等她露出馬腳,等她說出那句上一世從未說過的話:“林澈,
我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你。”那時,我就可以徹底放下她。徹底拿回我該有的一切。
成績、清華、前程,還有……尊嚴。第二天,校園廣播傳來一條重磅消息。
“恭喜林澈同學(xué)獲得清華大學(xué)提前批面試資格,將代表江一中赴京參加優(yōu)秀生集訓(xùn)。
”全班震驚。阮清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她輕聲問:“你不是……說好一起當差生嗎?”我淡淡回答:“我說的是‘當然好’,
可我從沒說,我真的會陪你一起墮落。”她眼睛里一瞬浮起什么——悲傷?震驚?不甘?
我不在乎了。這一世,我要的不是愛。我要贏。3初冬,北京,清華大學(xué)。
我拉著行李箱走進校門的那一刻,心口猛地一緊。這里,我來過。上一世,
我滿分擦線進的清華,拿著貧困生檔案,走在校園里時,沒人知道我為它拼了多久。
而這一次,我比上次更早地站在了這里。清華集訓(xùn)營,江一中只給了一個名額。我拿到了。
阮清顏沒來。她應(yīng)該沒資格。可就在我拎著行李走到分配宿舍樓前,門口那一抹熟悉的倩影,
讓我腳步一頓。——她來了。“怎么,驚訝?”她穿著藏青色風(fēng)衣,圍著奶白色圍巾,
眉眼風(fēng)情里多了些說不清的疲倦。“我拿的是編外名額。”她晃了晃脖子上的證件,
“賀知川的爸爸,是這次集訓(xùn)的贊助商。”我冷笑:“你還真是……無孔不入。”“林澈。
”她忽然靠近我,聲音壓低,“你為什么來清華?不是說要擺爛的嗎?
”我退開一步:“那你為什么來?不是說我們一起落榜的嗎?”她沉默了。我盯著她的眼睛,
仿佛要看透這個人所有虛偽的偽裝。“你到底想從我身上拿走什么?”她輕咬著下唇,
緩緩開口:“我只是……后悔了。”“后悔?”我?guī)缀跏切Τ雎晛恚叭钋孱仯愫蠡谑裁矗?/p>
你后悔沒早點毀了我?還是后悔,這次我沒那么聽話?”她的眼神顫了顫:“我后悔,
不該用那種方式逼你喜歡我。”我眸光一冷,喉嚨像被塞進了什么。——她承認了。
承認了那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你以為我喜歡你?”我嘲諷一笑。“不,
我只是貪戀你那張臉,想吻你,想占有你,僅此而已。”她臉色驟白。
“林澈……”“別叫我。”我扯起行李箱,轉(zhuǎn)身上樓。“清華不適合你,阮清顏,
這里容不下你的游戲。”她沒追上來。我也沒回頭。集訓(xùn)前兩天,我沉默寡言,
卻在所有測驗中次次第一。所有導(dǎo)師對我贊不絕口,連清華的教授都記住了我的名字。
而阮清顏呢?她還是那個交白卷、遲到、拿零分的“假差生”。但她笑得比誰都燦爛。
“林澈,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這樣挺好的?”她端著兩杯咖啡坐到我身邊。
“我看你笑一次,比做一百道題都帶勁。”我低頭喝了一口她遞來的咖啡,苦得像毒藥。
“我寧可啃錯題本,也不想再被你‘帶勁’。”我冷冷回她。她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對。”我抬頭看她,“以前的我傻,現(xiàn)在的我,
腦子清楚得很。”這天晚上,導(dǎo)師布置了一個任務(wù):兩人組隊,準備一份清華模擬答辯,
擇優(yōu)錄取。我本想自己做,結(jié)果導(dǎo)師直接把我和阮清顏分在了一組。我去找導(dǎo)師:“她不行。
”導(dǎo)師卻搖頭:“但她聰明,你倆是最佳拍檔。”我被迫接受。晚自習(xí)后,
我坐在圖書館二樓,攤開資料時,阮清顏坐到我對面,笑著把筆記本打開:“我來給你提問。
”我皺眉:“你會提什么?”“你會發(fā)現(xiàn)的。”她說完,認真地翻開課本,眉頭緊蹙,
像真在備考一樣。我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一瞬間,有點恍惚。這一刻,她不像在演。
不像在騙我。像是在補償。我們一直做到圖書館閉館。出門那一刻,她忽然伸出手。“林澈,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我停住腳步。夜色如墨,街燈下她的眼眸泛著光。“如果我說,
我這次是真的想追你,不是為了賭氣,不是為了計劃,不是為了賀知川,
只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我沒說話。心卻突然跳得很快。但我知道,我不能信。
因為這場游戲,已經(jīng)被她親手毀了。我輕聲:“晚了。”她呆住。我轉(zhuǎn)身,走進冷風(fēng)里。
就在這晚,我接到了班主任黃琳琳的電話。她的聲音低啞急促:“林澈,出事了,
賀知川舉報你,稱你剽竊資料,作弊……”我心頭一震:“什么?”“他說,
他掌握你作弊的證據(jù),校方讓你明早去核查。”我握著手機的手一顫。我知道,這一局,
賀知川出手了。而我……必須贏。4清晨六點,我站在清華集訓(xùn)營的教務(wù)室外,門還沒開,
賀知川已經(jīng)坐在長椅上等我。他今天穿得一板一眼,臉上掛著一副正義使者的冷笑。
“你也有今天。”我看著他,沒有動怒,語氣平靜得近乎漠然。“你真怕我超過你。
”他輕哂一聲。“你能不能超過我我不管,我只知道作弊這種事,清華絕不姑息。
”教務(wù)室的門開了,我第一個進去。資料室老師早已將所有卷宗擺上桌,
班主任黃琳琳也趕到了,她滿臉焦急,卻礙于身份不好多說。
主考官翻出幾份卷子:“這是你們的模擬題原稿與答卷,賀知川同學(xué)聲稱你提前接觸過資料。
”我冷笑一聲,從背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啪一聲攤在桌上。
“這些是我過去半個月做的錯題和推演記錄,每一道模擬題我都拆解過三種變形。
您可以對照看。”老師接過,翻了幾頁,神色漸漸嚴肅。“這些筆記……”他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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