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晚，今年二十六歲，是林氏集團總裁林深的妻子。也是一個即將"死去"的女人。
手機里播放著剛剛錄制好的遺言視頻，我看著鏡頭中蒼白憔悴的自己，心如死灰。"林深，
等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視頻中的我聲音平靜得可怕，
就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三年前，你哥哥車禍去世，留下八歲的林宇。我答應過嫂子，
會把他當親生兒子養大。可我沒想到，這三年來，你把我當成了什么。"我關掉視頻，
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明天，這個視頻就會自動發送給林深。而我，將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不是真的死，而是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三年了，我累了。推開落地窗，夜風吹進來，
帶著初秋的涼意。樓下的花園里，林宇正在和溫雅聊天，兩人有說有笑。溫雅，
林深的青梅竹馬，表面上是我最好的閨蜜，實際上卻是毀掉我婚姻的罪魁禍首。
我想起三年前剛嫁進林家的那個夜晚。林深冷著臉對我說："蘇晚，
我娶你只是為了給林宇一個母親。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什么不該想的。
"那時的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愛林宇，林深總會看到我的付出。可我錯了。
這三年來，我每天五點起床為他們準備早餐，林深從來不多看一眼。我親自輔導林宇功課，
陪他去家長會，參加學校活動，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林宇的親生母親。但林深眼里，
我永遠是那個為了錢才嫁進林家的女人。三個月前，
我無意中發現了溫雅在我們家的藥箱里放了避孕藥。她告訴林深，是我偷偷吃的，
說我害怕懷孕會影響身材。林深信了。他當著林宇的面質問我："蘇晚，
你就這么不想為林家生孩子？"我想解釋，可他根本不聽。"從今天開始，你搬到客房去住。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最諷刺的是，我根本就懷不了孕。三年前體檢時就發現了，
但我一直瞞著所有人，包括林深。因為我怕他知道后會更加厭惡我。可現在想想，有區別嗎？
手機響了，是林宇發來的微信。"媽媽，明天學校有家長會，你能來嗎？
"我看著屏幕上"媽媽"兩個字，眼淚差點掉下來。這三年里，只有林宇是真心對我好的。
可我要走了，再也不能陪伴他了。我回復："媽媽明天有事，讓爸爸去吧。
"林宇很快回了個哭臉表情："爸爸從來不參加我的家長會，他說忙。"是啊，林深太忙了。
忙著工作，忙著和溫雅培養感情，就是沒時間陪陪自己的侄子。這三年來，
林宇所有的家長會都是我去的。老師們都以為我是他的親生母親，夸我把孩子教育得很好。
可在林深眼里，我做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我再次回復："媽媽真的有急事，
讓溫雅阿姨陪你去吧。"這次，林宇沒有再回復。我知道他失望了，
就像我這三年來無數次的失望一樣。晚上十一點，林深回來了。他直接進了主臥，
連客房的門都沒看一眼。我透過房門的縫隙看到，溫雅從林宇房間里走出來，
輕手輕腳地進了主臥。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她又會留在這里過夜。而我，
這個名義上的女主人，只能躲在客房里，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我打開手提箱，
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這三年來，我幾乎沒有買過什么貴重的東西。
林深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大部分都花在了林宇身上。收拾到一半，我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里面是我和林深的結婚戒指。三年前的婚禮上，林深親手為我戴上這枚戒指。那一刻，
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現在看來，多么可笑。我把戒指放在床頭柜上，
旁邊還有那張離婚協議書。是的，我要離婚。不過不是真的要跟林深離，
而是要讓他以為我死了。我已經找好了替身，明天早上，她會代替我去民政局，
辦理一些必要的手續。然后"蘇晚"這個人就會在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中"死去"。而我，
將以另一個身份重新生活。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如果我直接提出離婚，
林深肯定不會同意。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他需要一個人照顧林宇。可如果我"死"了，
他就不得不面對現實，不得不承擔起一個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想看看，
失去了我這個免費保姆后，他和溫雅會怎么對待林宇。凌晨三點，我發了最后一條朋友圈。
"此生無悔入君家，來世不愿識君顏。"配圖是我和林宇的合照。發完后，我關掉了手機，
閉上眼睛。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蘇晚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第二章清晨六點，
我最后一次起床為這個家準備早餐。煎蛋、三明治、牛奶，還有林宇最愛吃的小籠包。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只是今天之后，再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做這些了。七點半，林宇下樓了。
"媽媽早安！"他一如既往地給了我一個擁抱。這個擁抱差點讓我破防。我強忍著眼淚，
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宇宇，記住媽媽的話，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知道嗎？"林宇點點頭，雖然有些疑惑我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八點，林深下樓了。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就要走。"林深。"我叫住了他。
他不耐煩地回頭："什么事？""沒什么，就是想說..."我頓了頓，"照顧好林宇。
"林深皺眉："你怎么回事？大早上的說這些奇怪的話。"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等他們都走了，溫雅才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她穿著我買的睡衣，臉上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
"蘇晚，你做早餐了嗎？我餓了。"她理所當然地坐在餐桌前。這三年來，她經常這樣。
明明是客人，卻比女主人還要自在。"廚房里還有。"我淡淡地說。
溫雅撇撇嘴："你怎么不給我盛過來？"以前的我會乖乖地去廚房給她盛早餐，可今天，
我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溫雅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你看什么看？""沒什么，
就是覺得你演了三年戲，也該累了。"溫雅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我走到她面前，
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避孕藥的事，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溫雅的臉瞬間白了。
"還有，昨晚你們在主臥里做的事，林宇都聽見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你們覺得合適嗎？
""蘇晚，你別血口噴人！"溫雅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我冷笑："血口噴人？溫雅，
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從大學開始，你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室友的男朋友、同學的工作機會，現在輪到我的丈夫了。
"溫雅惱羞成怒："林深本來就不愛你！你們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場交易！""是，
我承認我們的婚姻是交易。但即使是交易，也應該有基本的尊重和底線。
"我轉身往樓上走："還有，從今天開始，這個家里不歡迎你。""蘇晚，你憑什么趕我走？
這里是林家，不是你說了算！"溫雅在身后大喊。我頭也不回："那你就等林深回來，
看他選誰。"回到客房，我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手機響了，是我助理小米的電話。
"蘇總，車已經在樓下等您了。""好，我馬上下去。"走出林家大門的那一刻，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棟住了三年的別墅。這里有我太多的回憶，有甜蜜，更多的是苦澀。
但從今天開始，這些都與我無關了。車子開到市郊的一個私人診所。門口，
一個和我身材相仿的女人正在等我。她叫李萌，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找來的替身。"蘇小姐，
您確定要這樣做嗎？"李萌有些擔心。我點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你真的有危險。
只是需要你配合演一場戲。"按照計劃，李萌會在今天下午開著我的車去海邊，
然后制造一場車禍的假象。車子會沖進海里，但李萌會提前跳車逃生。而監控錄像會顯示，
是"蘇晚"開著車墜海了。雖然找不到尸體，但在法律上，七年后蘇晚就會被宣告死亡。
到那時，我早就以新的身份生活在另一個城市了。在診所里，我做了簡單的整容手術。
改變了鼻型和下巴的輪廓，又把頭發染成了栗色。雖然整體變化不大，
但熟人已經很難認出我了。手術結束后，我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戴上墨鏡，
徹底告別了蘇晚這個身份。從今天開始，我叫方語嫣。下午四點，李萌按計劃行動了。
我坐在附近的咖啡廳里，看著新聞報道。"本市發生一起車禍，一輛白色轎車沖下海堤，
車主生死不明。"記者在現場報道，我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那是我的車。晚上七點，
林深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我想象著他此刻的表情，會是震驚，還是無所謂？
或許他會松一口氣吧，畢竟沒有了我這個礙眼的妻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溫雅在一起了。
想到這里，我的心還是會痛。哪怕明知道他不愛我，但三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手機震動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媽媽，是你嗎？我知道你沒有死，你在哪里？
我想你。"看到這條短信，我的眼淚瞬間崩了。是林宇。這個聰明的孩子，
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我顫抖著手，想要回復，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
我還是刪掉了輸入的文字，關掉了手機。對不起，宇宇。媽媽不能回答你，
因為蘇晚已經死了。第三章三個月后，S市。我站在新租的公寓里，
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這里距離A市有八百公里，足夠遠了。這三個月里，
我一直關注著A市的新聞，想知道我"死"后，林家的情況如何。結果讓我既心痛又憤怒。
我"死"后的第二天，溫雅就搬進了主臥。一個月后，她和林深公開了戀情。兩個月后，
她懷孕了。而林宇，我最舍不得的孩子，現在正過著我最擔心的生活。沒有人給他做早餐，
沒有人陪他寫作業，沒有人參加他的家長會。林深忙著和溫雅籌備婚禮，根本無暇顧及他。
溫雅更是把他當成眼中釘，動不動就對他發脾氣。我看到有人在網上爆料，
說林氏集團總裁的侄子在學校被孤立，因為家里沒有人關心他。那個一直開朗活潑的孩子，
現在變得沉默寡言。每次看到這些消息，我都恨不得立刻回去，把林宇接到身邊。可我不能。
我已經"死"了，如果貿然出現，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更重要的是，
我想看看林深到底能冷血到什么程度。晚上，我坐在電腦前，登錄了一個新注冊的微博賬號。
這三個月來，我一直用這個賬號關注著林宇的動態。今天，
他發了一條微博："今天又夢到媽媽了，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給我做小籠包。醒來的時候，
房間里好像還有小籠包的香味。"配圖是一張空空的餐桌。看到這條微博，我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奪眶而出。宇宇，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是不想陪你，而是真的沒有辦法。我點開評論，
看到很多網友都在安慰林宇，還有人譴責林深這個不稱職的監護人。忽然，
一個熟悉的ID吸引了我的注意。"深海魚"。這是林深的微博賬號，以前他從來不用微博，
沒想到現在竟然開始關注林宇了。我點進他的主頁，發現他轉發了林宇的每一條微博，
但都沒有評論。最新的一條動態是一個小時前發的："對不起。"就兩個字，沒有其他內容。
看到這兩個字，我的心情很復雜。是在對林宇道歉，還是對我？但不管是對誰，都太晚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個快遞。寄件人地址是A市，但沒有寫姓名。我打開包裹，
里面是一個小盒子，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媽媽，我想你。盒子里是一條手鏈，
是我以前經常戴的那條。我記得，這條手鏈我放在了梳妝臺上，走的時候忘記帶了。
一定是林宇找到了，然后偷偷寄給了我。可他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我翻看快遞單，
發現寄件地址不是林家，而是學校附近的一家快遞店。這個聰明的孩子，
他果然猜到我沒有死。當天晚上，我收到了那個熟悉號碼的短信："媽媽，手鏈收到了嗎？
我知道你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媽媽，我好想你，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看著短信，
心如刀割。想回復，卻又不敢。如果我回復了，就等于承認我還活著。萬一林宇藏不住秘密，
被林深知道了怎么辦？經過一番掙扎，我還是發了一條短信："宇宇要乖，要聽話，
媽媽會一直在心里陪著你。"發完后，我立刻換了手機號碼。我不能再和林宇聯系了，
這樣對他對我都好。可是第二天，我又收到了他的快遞。這次是一張他畫的畫，
畫的是我們一家三口，他站在中間，林深和我分別站在兩邊。畫上的我，臉上帶著笑容。
林宇在畫的背面寫了一句話：媽媽，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候。看到這幅畫，我徹底崩潰了。
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林宇是幸福的，畢竟他有爸爸，有大房子，有優渥的生活條件。
可現在我才知道，對他來說，最幸福的時候竟然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哪怕那時候林深對我很冷淡，哪怕我們夫妻之間沒有愛情，但至少，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家。
而現在，這個家散了。林深有了新歡，我"死"了，
只剩下林宇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這個世界。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回去。
不是以蘇晚的身份，而是以方語嫣的身份。我要應聘林氏集團的工作，然后想辦法接近林宇，
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照顧他。這樣既可以陪伴林宇，又不會破壞我的計劃。至于林深，
我要讓他親眼看看，失去我之后，他和溫雅把林宇害成了什么樣子。我要讓他后悔一輩子。
第四章一個月后，我回到了A市。經過四個月的沉淀，我的外表和氣質都發生了很大變化。
即使是熟人，也不一定能認出我來。林氏集團正在招聘財務總監，這個職位正好適合我。
我曾經是知名會計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專業能力毋庸置疑。辭職的時候，
我把所有項目都處理完了，離開得很體面。面試那天，我化了淡妝，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
戴著金絲邊眼鏡。鏡子里的我，和以前的蘇晚完全是兩個人。
林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還是那么氣派，我曾經無數次來這里接林深下班，
可他總是讓我在樓下等著，從來不讓我上去。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成為這里的一員。面試很順利，人事總監對我的履歷很滿意。最后一輪是和總裁面試，
也就是林深。當我坐在他的辦公室里時，心情異常復雜。這間辦公室我從來沒有進來過，
只能在門外想象里面的樣子。林深坐在辦公桌后面，低頭看著我的簡歷。四個月沒見，
他瘦了很多，眼睛里也沒有了以前的神采。"方語嫣，"他抬頭看著我，"你的履歷很不錯，
為什么要來林氏？"我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林氏集團是行業龍頭，
我希望能在這里發揮所長。"林深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專業問題，我都對答如流。
整個面試過程中，他沒有表現出任何認識我的跡象。這讓我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失落。
我們在一起三年，他竟然完全認不出我來。可見在他心里，我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面試結束后，林深說："方小姐，你被錄用了。明天就可以來上班。""謝謝林總。
"我站起來，正要離開。"等等，"林深忽然叫住了我，"你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表面上卻保持淡定："是嗎？可能世界上總有聲音相似的人吧。
"林深盯著我看了幾秒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許吧。"走出辦公室，
我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差一點就被他認出來了。第二天，我正式開始在林氏集團工作。
這里的員工都很好奇新來的財務總監，畢竟我這么年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確實不多見。
工作上手很快，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林宇的情況。從同事那里得知，自從我"死"后，
林宇經常一個人來公司找林深。可林深總是很忙，根本沒時間陪他。
有時候林宇就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寫作業，等到很晚才被司機送回家。"那個孩子真可憐，
"財務部的小王感嘆道，"林總的前妻在的時候，從來不會讓孩子一個人待著。""前妻？
"我裝作不知道，"林總不是和溫雅小姐要結婚了嗎？""溫雅小姐是現任女朋友，
前妻已經去世了。"小王壓低聲音，"聽說是車禍，太慘了。"我心里冷笑，車禍？
看來林深對外就是這么說的。也對，總不能說妻子是因為忍受不了他的冷漠才"自殺"的吧。
下班的時候，我故意在公司多待了一會兒。果然，林宇來了。他背著書包，
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小小的身影看起來那么孤單。我的心瞬間軟了。這四個月來，
他又瘦了，臉上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笑容。我裝作路過的樣子，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小朋友，
你在這里做什么？"林宇抬起頭，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阿姨，我在等我爸爸下班。
"我走進會議室，坐在他旁邊："你爸爸還要很久才下班，你一個人在這里不無聊嗎？
"林宇搖搖頭："我習慣了。"這句"我習慣了"聽得我心如刀割。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不應該習慣孤獨。"阿姨陪你聊聊天好嗎？"林宇點點頭，眼睛里有了一絲光亮。
我們聊了很多，關于學校，關于同學，關于他喜歡的動畫片。在聊天的過程中，
我發現林宇變得很敏感，總是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生怕說錯什么話。
這不是一個正常孩子應該有的狀態。"阿姨，你覺得我媽媽會在天堂看著我嗎？
"林宇忽然問道。我強忍著眼淚，溫柔地說："當然會，媽媽最愛你了，
她一定會一直保護你的。""可是我好想她，"林宇的聲音哽咽了，
"沒有媽媽的日子好難過。"我抱住了他，輕撫著他的后背："宇宇不哭，媽媽希望你快樂，
你快樂她就安心了。"林宇在我懷里哭了很久，哭得那么傷心，那么壓抑。我知道，
這些眼淚他已經憋了很久了。在林深和溫雅面前，他不敢哭，因為沒有人會安慰他。
只有在陌生人面前，他才敢露出真實的情感。九點鐘，林深終于下班了。他走進會議室，
看到我和林宇在一起，皺了皺眉。"林宇，你怎么在這里？""爸爸，這位阿姨陪我聊天。
"林宇趕緊擦干眼淚。林深看向我："方總監，謝謝你照顧林宇。""不客氣，"我站起來，
"林總，孩子還小，以后還是少讓他一個人待著比較好。"這句話明顯讓林深不悅，
但他沒有發作，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從那天開始，我經常"偶遇"林宇。
有時候在公司，有時候在學校附近，有時候在商場里。每次遇到，我都會和他聊一會兒，
給他買些小零食，或者陪他玩一會兒。林宇很喜歡我，總是叫我方阿姨。有一次，
他對我說："方阿姨，你的聲音好像我媽媽。"我的心一緊："是嗎？那你一定很想媽媽。
""嗯，"林宇點點頭，"可是爸爸說，不能總是想媽媽，要向前看。"向前看？
林深果然是個冷血的男人，妻子"死"了才四個月，就要求孩子向前看。我越來越憤怒，
也越來越堅定了要讓他付出代價的決心。第五章兩個月后，我已經在林氏集團站穩了腳跟。
憑借專業能力和工作態度，我贏得了大家的認可，連林深也對我刮目相看。這天，
公司要開季度總結會議，需要各部門提交財務報告。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公司賬目上有一筆大額資金去向不明。深入調查后，
我發現這筆錢被轉到了一個海外賬戶，而這個賬戶的受益人正是溫雅。原來，
溫雅一直在暗中挪用公司資金。金額高達五百萬，如果被查出來，足夠她坐牢了。
我把調查結果整理成報告，準備在會議上提出。會議當天，溫雅也來了。她現在懷孕六個月，
肚子已經很明顯了。看到我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這位是我們的財務總監方語嫣小姐。"林深向她介紹。溫雅伸出手："你好，我是溫雅。
"我握了握她的手，淡淡地說："久仰大名。"會議開始后，各部門陸續匯報工作。
輪到我的時候，我站起來，打開了準備好的PPT。"各位，
我在審查賬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屏幕上顯示出那筆資金的流向圖。
"這筆五百萬的資金，被分批轉入了一個名為'YA'的海外賬戶。"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林深的臉色瞬間變了："你確定？""非常確定，"我調出更多證據，
"而且這個賬戶的注冊信息顯示，受益人姓名縮寫正好是Y.A。"我看向溫雅，
她的臉已經白得像紙。"方總監，你這是什么意思？"林深察覺到了異常。"我的意思是，
公司內部可能有人在挪用資金。"我不動聲色地說，"建議立即報警處理。
"溫雅終于坐不住了："方語嫣，你別血口噴人！""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平靜地看著她，"如果溫小姐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提供證據反駁。"林深看看溫雅，
又看看我，眼神復雜。"會議暫停，"他站起來，"方總監，你跟我來。"在他的辦公室里，
林深關上門，直接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明白林總的意思。""別裝了，
"林深盯著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摘下眼鏡，看著他："林總覺得我有什么目的？
""從你來公司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有問題。你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林宇，
現在又指控溫雅挪用資金。"林深走到我面前："方語嫣，你到底是誰？"我迎著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說："我是方語嫣，林氏集團的財務總監。至于指控，那不是指控，那是事實。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溫雅挪用了資金？"我拿出手機，
調出銀行的轉賬記錄："這些夠了嗎？"林深看著屏幕上的證據，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些轉賬時間，正好是溫雅說要去海外治療身體的時候。而且每次轉賬金額都不大，很隱蔽，
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為什么？"林深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為什么要調查她？
""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我重新戴上眼鏡，"作為財務總監，
我有義務確保公司資金的安全。"林深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給我三天時間。""林總，
這是經濟犯罪，不是家庭糾紛。""我說，給我三天時間！"林深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他想包庇溫雅，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天下午，我就把證據提交給了警方。
溫雅被帶走調查，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司。林深氣得臉色鐵青，但他不能拿我怎么樣，
因為我做的完全合理合法。晚上，我照例在公司等林宇。他今天顯得很沮喪。"方阿姨，
溫雅阿姨被警察帶走了。""你擔心她嗎？"我問。林宇搖搖頭："我不喜歡她，
她總是對我很兇。但是爸爸會很難過的。"這個善良的孩子，即使不喜歡溫雅，
也會為林深著想。"宇宇，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一個你以為很好的人其實做了壞事，
你會怎么辦？"林宇想了想："我會很難過，但是做錯事就應該承擔后果。媽媽以前教過我，
做人要誠實。"媽媽教過我...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哭出來。"你媽媽說得對，
"我摸了摸他的頭，"誠實是最重要的品質。"林深一直到很晚才出現，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爸爸，你還好嗎？"林宇關心地問。"我沒事，"林深勉強笑了笑，
"走吧，回家。"在電梯里，林深忽然對我說："方總監，謝謝你今天照顧林宇。
""不客氣。""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請說。""你有孩子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因為你對孩子很有耐心，像個母親。
"林深的話讓我心情復雜。如果他早點有這種觀察力，也許我們的婚姻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我沒有孩子，"我回答，"但我喜歡孩子。"電梯到了，我們一起走出大樓。"方總監，
"林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求你放過溫雅，你愿意嗎？
"我轉身看著他："林總，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