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囚心深夜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順著玻璃蜿蜒成河。林夏蜷縮在天鵝絨沙發角落,
手腕上的紅繩被拽得發疼。裴沉舟單手撐在她頭頂的靠背上,
黑色襯衫的第二顆紐扣已經崩開,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疤痕。"為什么要逃?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林夏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著硝煙般的壓迫感。
三年前那個雪夜的記憶突然翻涌——男人渾身是血將她按在便利店的冰柜上,
溫熱的血順著她脖頸滑落,卻用沙啞的嗓音說:"別怕,我來接你回家。
"此刻她盯著他眼底跳動的暗火,突然笑出聲:"裴總沒聽說過強扭的瓜不甜?"話音未落,
后背已重重撞上堅硬的靠背。裴沉舟的吻帶著懲罰性的力度,牙齒碾過她的下唇時,
林夏嘗到鐵銹味。他扯開她睡衣的肩帶,露出肩頭的蝴蝶紋身,那是她十八歲生日偷偷紋的,
如今卻被他用拇指反復摩挲。"夏夏,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蝴蝶嗎?"他咬著她的耳垂低語,
呼吸滾燙,"它們總以為自己能掙脫蛛網,卻不知道越掙扎,絲線纏得越緊。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進他后背,換來一聲悶哼。
記憶碎片在暴雨聲中拼湊完整:十年前福利院的櫻花樹下,被霸凌的小女孩蜷縮在角落,
是少年裴沉舟將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三年前的綁架案,他渾身浴血把她護在懷里,
說"誰都別想搶走你"。"放開我!"林夏突然劇烈掙扎,
裴沉舟卻反手將她的手腕按在頭頂。水晶吊燈的光在他眼底流轉,
映出偏執與瘋狂交織的漩渦。"從十二歲第一次見到你,"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垂,
"你就只能是我的。"窗外的驚雷炸響,照亮他鎖骨下方的疤痕——那是她上次逃跑時,
用碎玻璃劃的。林夏突然安靜下來,伸手撫摸那道疤痕。裴沉舟身體一僵,
她卻笑著湊近他耳邊:"沉舟,你說過會把我關在金絲籠里,可籠子再華麗,也是囚牢。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除非......"裴沉舟猛地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窗外的暴雨沖刷著滿地狼藉。林夏在窒息般的親吻中閉上眼,想起櫻花樹下少年清澈的眼眸,
和此刻男人眼底令人戰栗的占有欲。這場始于救贖的禁錮,究竟會走向何方,她不知道。
但她清楚,在裴沉舟偏執的愛里,他們早已糾纏成彼此的牢籠。
2 囚心(續)晨光透過厚重的遮光簾縫隙滲進來,在地毯上投下細長的金線。
林夏渾身酸痛地從床上醒來,身旁早已沒了裴沉舟的蹤影。床頭柜上放著杯還溫熱的蜂蜜水,
旁邊壓著張燙金便簽,遒勁的字跡寫著:“下午三點,陪我出席慈善晚宴。
”她捏著便簽冷笑,將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走到落地鏡前,
鏡中的女人脖頸處布滿曖昧痕跡,鎖骨下方還留著昨夜他失控時的齒印。林夏伸手打開衣柜,
清一色全是裴沉舟讓人定制的高定禮服,指尖拂過那些奢華面料,
突然扯出件最素凈的白色連衣裙穿上。剛走到客廳,就撞見提著早餐回來的裴沉舟。
男人西裝革履,領帶夾上的鉆石在晨光中閃爍,看見她的穿著,
眉峰瞬間蹙起:“誰允許你穿成這樣?”“裴總打算用衣服把我包裝成提線木偶?
”林夏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紅繩,“可惜再精致的戲服,也蓋不住木偶身上的線。
”裴沉舟將早餐重重放在餐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扯松領帶,
眼底翻涌著危險的暗潮:“林夏,別挑戰我的耐心。”他逼近她,身上的冷香裹挾著壓迫感,
“你以為換件衣服就能改變什么?”“我只是想提醒裴總,”林夏仰頭迎上他的目光,
“你囚禁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靈魂?!彼蝗货谀_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不等男人反應便迅速后退,“就像你藏在書房暗格里的櫻花標本,再怎么小心保存,
也早就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力?!迸岢林弁酌偷厥湛s。
那是十二歲那年他在福利院櫻花樹下撿的花瓣,夾在泛黃的日記本里,
藏在書房最隱秘的地方。他從未告訴任何人,此刻卻被眼前的女人輕易戳破?!澳阏{查我?
”他的聲音危險得像是即將出鞘的利刃。林夏拿起桌上的草莓蛋糕咬了一口,
甜膩的滋味在舌尖散開:“不,是你自己藏得不夠好。就像你每次喝醉后,
都會無意識撫摸我手腕上的紅繩——那是當年你說要帶我逃離福利院時,系在我手上的承諾。
”空氣瞬間凝固。裴沉舟的喉結動了動,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暴雨夜他翻墻進福利院,
顫抖著給蜷縮在角落的小女孩系上紅繩;她被領養那天,他追著車跑了三條街,
紅繩在風里飄成絕望的血色......“所以裴總,”林夏走到他面前,
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與其用強留住我,
不如賭一把——用當年那個為我打跑霸凌者的少年,重新贏回我的心。
”窗外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裴沉舟攥住她的手腕,
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沙?。骸叭绻揖芙^呢?”“那你就永遠只能守著一具軀殼,
看著你的蝴蝶,在牢籠里慢慢枯萎?!绷窒妮p笑,睫毛在晨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裴沉舟盯著她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個櫻花紛飛的下午,
小女孩仰著沾著泥土的臉對他說:“等我長大了,要帶你去看真正的櫻花海。
”此刻他松開手,扯松的領帶垂在胸前,竟露出幾分頹唐的溫柔:“晚宴七點開始,
給你兩小時換衣服——但這次,你來挑。
”3 囚心(再續)水晶吊燈在宴會廳上空流轉出細碎的光,
林夏身著一襲香檳色魚尾裙立在樓梯轉角,耳垂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她望著樓下與賓客談笑的裴沉舟,他的目光卻始終若有似無地鎖在她身上,
仿佛在宣示某種主權。"裴太太?"清冷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林夏轉身,
看見身著黑色露背禮服的女人端著香檳,眼角的淚痣在燈光下妖冶奪目,"久仰大名,
沒想到傳聞中被裴總金屋藏嬌的人,竟如此...普通。"林夏認出對方是新晉名模沈晚,
最近頻繁出現在財經雜志與裴沉舟的緋聞版面。她接過侍者托盤上的馬卡龍,咬下一口,
甜膩的杏仁味在舌尖散開:"沈小姐對'普通'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畢竟能被裴總放在心上的人,從來都不缺故事。"沈晚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未開口,
裴沉舟已穿過人群來到她們身邊。他自然地摟住林夏的腰,西裝袖口擦過她的手臂,
帶來熟悉的溫度:"我的未婚妻,不喜歡被人打擾。""未婚妻?
"沈晚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裴總上個月還說...""上個月的事,
沈小姐記性倒好。"裴沉舟的聲音驟然冷下來,他低頭看向林夏,指腹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
"不過夏夏向來大度,不會介意我和無關緊要的人逢場作戲。"林夏仰起頭,
在他唇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賓客們的竊竊私語聲中,
她湊近他耳畔:"裴總這出戲演得不錯,不過..."她的指甲輕輕掐進他掌心,
"別忘記我們的賭約。"深夜,裴沉舟的邁巴赫停在別墅前。林夏剛推開車門,
就被男人抵在車門上。月光灑在他緊繃的下頜,勾勒出危險的弧度:"你今晚很得意?
""彼此彼此。"林夏扯松他的領帶,"用未婚妻的身份擋桃花,裴總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妙。
"她突然笑出聲,"還是說,你其實在害怕?怕沈晚的話讓我想起,
你當年是怎么從領養家庭把我搶回來的?"裴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縮。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八歲的他,在雨夜踹開那戶虐待林夏的人家,
將遍體鱗傷的女孩裹在大衣里帶走。警笛聲由遠及近,他抱著她在巷口狂奔,
懷里的人輕聲說:"沉舟,我好痛...""閉嘴!"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