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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現代,家庭,年代 > 相親娶的媳婦,生了個重生的女兒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5 10:32:56

    今年我 68 歲了。但四十年前的光景,仍歷歷在目。那時我不過 28 歲,

    卻在世俗的目光與家人日復一日的催婚聲浪中艱難喘息。每逢家族聚會,

    三姑六婆的 "關切" 總帶著刺。大姑夾著一筷子紅燒肉往我碗里送,

    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浩子啊,你看你表弟,比你小兩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你啥時候讓你爸媽抱上孫子啊?"二伯母也跟著附和:"可不是嘛,

    男人過了二十八就不好找了,你可別老是說不著急。"父母在一旁不說話,

    父親安靜地抽著煙,母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要不你就聽奶奶的話,

    去相個親吧,別讓我們兩個天天為你操心。"這種無形的壓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將我困得喘不過氣。就在我無法反駁又無計可施時,奶奶開口說道:"去相個親吧,

    隔壁村我知道有個好姑娘,叫李麗儀,人勤快又實在,你去見見。

    "奶奶的話仿佛成了一根救命稻草,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頭。相親那日,陽光不算刺眼,

    卻也把人曬得有些發蔫。在奶奶的攛掇下,我到了隔壁村她家,

    見到了那個比我小兩歲的姑娘。她垂著頭,雙手局促地絞著衣角,

    偶爾抬眼時眼神都怯生生的,像是受驚的小鹿。"麗儀,這是我親孫子浩子,

    人踏實安分肯干,在村里口碑可好了。" 奶奶笑著介紹道。她微微點頭,

    輕聲說:"你、你好。" 聲音像蚊子哼哼。我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無話找話問道:"麗儀,家里農活多吧?"她搖了搖頭:"家里我最小,我媽身子不好,

    我平常多少在家照顧我媽,田里的事情我爸不多不用我幫忙。"這誠實的回答,

    讓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說話間,她的媽媽端來茶水,

    她見狀自然地起身幫忙收拾桌上的雜物,動作利落干脆,干起活來手腳麻利,

    一看就是個勤快人。或許是年紀到了,或許是被家里催得麻木,

    又或許是覺得找個踏實的人搭伙過日子也不錯。我順從了家里的意思,開始和她正式接觸。

    沒有浪漫的約會,沒有熱烈的告白,我們的相處平淡得像杯白開水,

    不過是偶爾見面聊聊家長里短,有空也會特意到她的村子,與她在鄉間綠道散散步。

    有次散步時,我指著田里的莊稼說:"那邊的菜地種了不少菜,也不知道誰家的。

    "她抬頭看了看,說:"那是我家隔壁強叔的,不過我今年也種了些豆角和茄子,

    等熟了給你家送點。"我笑了笑:"哦?你還種了豆角和茄子。"想起她曾經說過,

    自己很少去田里干活。麗儀從我的語氣聽出了揶揄,

    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雖然我爸不用我怎么去田里干活,但我偶爾也是會去的。

    "因為從一開始就是奔著結婚去的,湊合著過日子的念頭占了上風,相處一兩個月后,

    我便帶她回了家。那天晚上,夜幕降臨時,她留了下來。昏暗的燈光下,

    房間里的氣氛莫名有些曖昧。28 歲的我,面對躺在身邊的女人,

    又怎么可能真的心如止水?那一夜過后,生活似乎依舊平靜,可命運的齒輪卻早已悄然轉動。

    我們依舊保持著不溫不火的相處節奏,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手機上閑聊。

    畢竟已經有了第一次,之后她偶爾晚上也會到我家里來吃飯,也就順理成章地留下過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誰都沒料到,生活竟會在不經意間,拋來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驚喜。

    一個月后的某天下午,她打電話對我說:"浩子,我... 我可能懷孕了。

    "我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帶著一絲羞澀和緊張,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不安。

    當時我直接就愣住了,怎么這么快?隨即,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忐忑,

    卻也有一絲欣喜。命運的安排,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讓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因為一場相親,

    開始了一生的羈絆。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我們相識還不到半年,

    連彼此的喜好都沒完全摸透,卻要因為這個小生命綁在一起。當天晚上,

    她有些緊張地來到我家。晚飯過后,我們就進了房間。她拿著我傍晚急忙到藥店買的驗孕紙,

    當著我的面重新測試了一下結果。"浩子,

    我真的懷了... 要不咱們還是..." 她捏著驗孕紙的手指微微發顫,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底泛著水光。我蹲下來握住她冰涼的手,

    觸到她掌心的薄繭 —— 那是常年做家務磨出的痕跡:"別慌,既然來了就是緣分,

    明天我就去和你爸媽商量婚事。"她咬著嘴唇點點頭,一滴淚落在我手背上:"太快懷上了,

    我、我以為你不相信我...""傻丫頭," 我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淚,"想什么呢,

    你第一次就是我,孩子不是我的是誰的!"雖然兩人談戀愛時間不長,可事已至此,

    除了順勢結婚,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就這樣,一段倉促的婚姻,因為一場意外的懷孕,

    拉開了序幕。時光在瑣碎的籌備中悄然流轉,轉眼到了當年年底。父母翻遍老黃歷,

    托人找先生仔細擇了個黃道吉日,說是諸事皆宜、天賜良緣。那天,我和她起了個大早,

    踩著薄薄的晨霜往民政局趕。寒風卷著零星的枯葉擦過腳邊,她裹得緊緊的跟在我身后,

    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水珠。辦證大廳里,工作人員接過我們的照片:"喲,

    郎才女貌的,結婚大喜啊!"她低著頭抿嘴淺笑,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結婚證燙金的封面:"謝謝。"我望著紅底照片上略顯拘謹的兩張臉,

    心里說不上是期待還是茫然。一個月后,院里的臘梅開得正盛,暗香浮動間,

    父母在老家院子里支起了四十多桌宴席。宴席上推杯換盞,猜拳行令,直到暮色漸濃,

    賓客們才帶著醉意和祝福漸漸散去。父親拍著我肩膀,酒氣里混著煙味:"小子,

    以后別總想著自己,多心疼心疼媳婦,聽見沒?"我應了聲,望著父親微駝的背影,

    又轉頭看向坐在角落收拾喜糖盒的妻子,她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臉上帶著溫柔又忐忑的笑。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從今天起,肩頭的擔子便重了許多,

    往后的日子,再不能由著性子胡鬧,得為這個家、為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撐起一片天。

    第二年的年味還未完全消散,元宵的前日,醫院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神色嚴肅:"胎兒偏大,產婦體質較弱,建議剖腹產,

    這樣對大人孩子都安全。"我捏緊她的手,感覺到她指尖在發抖:"大夫,

    您說怎么咱就怎么,我們聽您的。"她勉強扯出個笑容:"浩子,別擔心,

    我沒事...""說什么呢!"我打斷她,"你只管安心生孩子,其他的別操心。

    "手術室的門關上時,我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不知過了多久,

    一聲清脆的啼哭劃破寂靜,護士抱著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女兒出來:"恭喜啊,母女平安!

    "我湊過去,看見女兒皺巴巴的小臉,突然紅了眼眶。病房里,她虛弱地靠在床頭,

    看著我笨拙地給女兒換尿布:"浩子,你說咱閨女像誰?""像你。

    "我摸著女兒柔軟的小手,"眼睛像你,鼻子也像你,一看就是個漂亮丫頭。

    "可老婆因為剖腹產的緣故,需要更長時間恢復,只能在醫院又住了整整一個星期。那幾天,

    我守在病床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強撐著的笑容,心里既心疼又愧疚,

    只能笨拙地削個蘋果,或是掖緊她的被角,盼著她能快點好起來。"別忙了,你也歇會兒。

    "她看著我黑眼圈說。"沒事,"我把蘋果切成小塊,"你現在最重要,

    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回家。"出院回到家時,冬日的余寒還未散盡,房間里空調開制暖,

    把門窗都關得嚴實,生怕冷風鉆進來吹著老婆和孩子。老婆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坐月子時光,

    這段日子里,照顧她成了我生活的全部重心。天還沒亮,我就輕手輕腳地爬起來,

    蹲在廚房的灶臺前,小火慢燉著各種下奶的湯羹 —— 鯽魚湯燉得奶白,豬蹄湯熬得濃稠,

    每次盛湯時,我都仔細撇去上面的浮油,生怕油膩了她喝不下去。"又燉這么多,

    "她看著碗里的湯嘆氣,"你看我都胖成什么樣了。""胖點好," 我假裝生氣,

    "大夫說得多補補,你要是不好好喝,女兒可就要餓肚子了。"可即便我變著法子燉湯,

    老婆的奶水依舊不足。看著女兒餓得哇哇大哭,小臉漲得通紅,我們倆急得直掉眼淚。

    "要不... 去鎮上買點奶粉吧。"她攥著毛巾,聲音發顫。

    我計算著銀行卡里所剩無幾的錢,喉嚨發緊:"好,我明天就去。

    ""對不起..." 她突然哭出聲來,

    "都怪我沒本事..."我把她和女兒一起擁進懷里:"說什么傻話,

    這是咱們兩個人的孩子,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娘倆餓著。"晚上,老婆生完孩子后,

    似乎總是睡不夠似的。每次喂完奶后總是很快就睡過去了。"我來抱孩子吧,你踏實睡會兒。

    "我伸手接過襁褓里的女兒,指尖觸到她溫熱的小臉。老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重得像掛了鉛塊:"辛苦你了... 明天早上我來做早飯..."話沒說完就墜入了夢鄉。

    為了讓她能睡個好覺,不被孩子的哭聲吵醒,我每晚都會從她懷里接過女兒,

    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客廳的燈光調成暖光不刺眼,我坐在沙發上,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

    輕輕搖晃著懷里的小身子。"哦哦,小寶貝快睡覺..."沙啞的嗓音在寂靜里飄著,

    女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忽然小手指蜷起來勾住我的食指,

    像只小雛鳥找到了棲息的枝頭。那一刻,所有的疲憊都化作了滿心的柔軟。

    之后半年的后半夜,都是我帶著女兒在客廳里度過的。"浩子,你昨晚又在客廳睡了?

    " 清晨老婆看著我眼下的青黑,伸手想摸我的臉,又怕吵醒懷里的孩子。

    我笑著搖頭:"沒事,你看咱閨女多乖,剛才還對著窗簾上的花紋笑呢。"她心疼地嘆口氣,

    往我碗里多夾了個荷包蛋:"等出了月子,我跟你換班,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熬壞了身子。

    "在這樣日夜顛倒的忙碌中,時間仿佛被拉長,卻又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

    一個月的月子期就這么結束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女兒漸漸褪去了剛出生時的軟糯模樣。

    她雖然依舊貪睡,可每天清醒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老公你看!

    "老婆指著趴在爬行墊上的女兒,眼里泛著光,"她剛才自己翻書了!"我湊過去,

    見女兒正盯著漫畫書看,口水順著下巴流到圍嘴上,聽見我的聲音,抬頭沖我咧開沒牙的嘴,

    發出 "咯咯" 的笑聲。我的心瞬間被這笑容泡得發軟,

    伸手刮了刮她肉乎乎的小鼻尖:"我們小鈴鐺真厲害,以后要當文學家嗎?

    "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我慢慢察覺到女兒的特別 —— 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動輒哭鬧,

    只要喂飽了肚子、換上干爽的尿布,便安靜得讓人省心。每當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

    目光追隨著我在房間里走動,時不時還咧開沒牙的小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我的心都會被這純真的笑容融化。孩子的成長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發生。眨眼間,

    半年時光匆匆流逝,原本只能蜷在襁褓里的小嬰兒,如今已經能穩穩地趴在爬行墊上,

    胖乎乎的小手靈活地抓握玩具。那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星期六,家里如往日一般,

    只有我和女兒在家。只不過,突如其來的腹痛讓我痛苦難耐。"寶貝乖乖玩,爸爸馬上回來。

    "我把正在啃積木的女兒放到地毯中央,順手將手機擱在茶幾上。等從廁所回來,

    卻發現手機歪在地毯邊緣,外殼上還沾著淡淡的奶漬印子。

    "奇怪..."我嘟囔著擦了擦手機,沒多想就揣回兜里。到了下午,

    女兒進入午睡的夢鄉之中,難得有片刻清閑,我打開手機瀏覽器,

    打算看一下有沒有上新好看的電影。然而,搜索欄里兩條陌生的搜索記錄,

    卻是讓我愣住了 ——"下河村李燕珍"那幾個字靜靜地待在搜索記錄里,

    看得人心里直發怵。我盯著屏幕,呼吸都不自覺地停滯了。作為每天都要擺弄手機的人,

    我對自己的搜索習慣再清楚不過。平日里偶爾心血來潮輸入的網址,

    每次都會在之后慌忙刪除記錄,生怕留下什么痕跡。而這兩個搜索關鍵詞,任憑我怎么回憶,

    都確定絕非我所為。心跳在胸腔里不受控地加速,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翻涌。

    是誰用了我的手機?又為什么要搜索這些?我下意識轉頭看向臥室,然而老婆白天上班去了,

    家里只有我和女兒兩人。手指摩挲著手機殼上的奶漬印,

    突然想起今早女兒一人在客廳的事情 —— 可她才半歲大,怎么可能輸入這么復雜的文字?

    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我盯著 "李燕珍" 三個字,那是我未曾聽聞過的名字,

    怎么就出現在我的手機瀏覽器搜索記錄里。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歷史記錄,

    頁面跳轉來到一堆了毫無頭緒的網頁瀏覽記錄。

    頁面上密密麻麻排列著關于下河村的新聞、論壇帖子,甚至還有幾篇人物訪談,

    可內容大多語焉不詳,這愈發讓我摸不著頭腦,后背卻不知何時滲出一層薄汗。女兒?

    可她才六個月,即便是亂按,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操作。

    我盯著爬行墊上正啃玩具車的小身影,她突然抬起頭,口水順著嘴角滴在粉色連體衣上,

    沖我綻開沒牙的笑。我剛要伸手去抱她,

    余光不經意掃過茶幾——原本整齊擺放的遙控器歪在一邊,平板電腦的保護套半開著,

    露出屏幕邊緣的奶漬。這些痕跡和手機上的如出一轍,就像有雙無形的小手,

    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悄然觸碰過這些電子產品。這會兒,女兒那笑容像團棉花糖,

    卻讓我后背發僵 —— 分明記得半小時前手機還在茶幾中央,此刻卻斜靠在地毯邊緣,

    外殼上沾著的奶漬印子,和她小手上的殘漬一模一樣。"寶貝,這個車車好玩嗎?

    "我喉嚨發緊,故意用夸張的語氣逗她,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的指紋鎖。

    她揮舞著玩具車發出 "咿呀" 聲,壓根沒注意到爸爸掌心的冷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余光瞥向在爬行墊上玩玩具的女兒,她正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手抓著的小玩具車,

    全然不知爸爸此刻內心的驚濤駭浪。指尖在屏幕邊緣懸了幾秒后,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退出瀏覽器,鎖屏時還特意輕咳了兩聲,試圖掩蓋住內心的慌亂。

    我手忙腳亂按滅屏幕,從桌上果籃里拿了個草莓,低頭遞給了女兒一個,

    她立刻雙手捧著往嘴里塞,嘴上啃得汁水四濺,

    紅撲撲的小臉讓我突然心虛 —— 怎么能懷疑這么小的孩子?要知道,

    如今的年輕人很注重隱私,所以我老婆向來就不會動我的手機,

    我也從未向她透露過手機密碼。更何況她這陣子每天加班,一回來就洗澡上床睡覺了,

    就連女兒大多數都是我在看顧。排除掉從不上二樓的父母,以及每天加班加點的老婆以后,

    家里就只剩下......一個荒誕的念頭如同潮水般漫上心頭 —— 女兒?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六月齡的嬰兒,連坐都坐不穩,

    除了哭鬧、吃奶和睡覺,怎么可能解鎖手機、進行搜索?

    可那兩條陌生的記錄就像懸在頭頂的陰云,越是想要否定,心底的疑慮就愈發強烈。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亮,可我卻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后頸。我望著在爬行墊上玩耍的女兒,

    她正抓著毛絨玩具咯咯直笑,粉撲撲的小臉洋溢著純真無邪。"來,爸爸抱抱。

    "我突然把她撈進懷里,她肉乎乎的小手立刻攀上我的鼻梁,指尖還帶著草莓的甜膩。

    手機在褲兜發燙,

    搜索記錄里的 "下河村李燕珍" 像根細針扎著神經 —— 我稍微有些印象,

    這是同一個市的某個村子,可李燕珍這個名字,我怎么回想都沒有印象。之后的日子,

    我每天依舊如常陪著女兒嬉戲玩鬧,沖奶粉、換尿布,哄睡覺,不再疑神疑鬼。

    直到一個星期后的一個晚上......晚飯過后,

    看到我陪著女兒在客廳的地毯上玩著玩具,老婆回房間拿上睡衣,就轉身進了浴室。

    "水溫調好了,你要不要先洗?" 她探出頭問。"你先洗,我陪茜茜玩會兒。

    " 我正教女兒搭積木,她卻把方塊往嘴里塞。水流聲響起的不久后,我攥著衣角,

    腹部突然絞痛起來。想到自己晚飯時喝了湯,看來又是老毛病發作了。

    看到女兒很是乖巧的自己玩著玩具,我沒有多想,直接下樓下的衛生間上廁所。

    在蹲廁所的時候,我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拿手機了。都已經在廁所里蹲著了,

    那當然不可能穿上褲子跑回樓上拿手機了。蹲在廁所里,

    樓上衛生間老婆在洗澡的水流聲在耳邊放大,

    突然就想起上周的搜索記錄 —— 如果真是茜茜亂按的?肚子總算不再鬧騰,

    五六分鐘的時間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我終于解決了,起身連忙回到二樓。

    推開樓梯趟門的瞬間,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茶幾上,手機安靜地躺在原處,

    和離開時別無二致。我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

    有股沖動幾乎要沖破理智 —— 立刻走過去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查看一下搜索記錄。但,

    殘存的理智讓我硬生生止住了動作。我深吸一口氣,

    若無其事走到女兒身邊坐下:"茜茜爸爸來了......"塑料玩具散落在地毯上,

    女兒正坐在爬行墊上,睜著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望著我,手上還抓著一張撕碎了的紙巾,

    地毯上滿是被撕碎的紙巾碎屑。"茜茜乖寶寶,怎么把紙巾撕成小雪花啦?

    " 我蹲下來撿紙屑,她撲進我懷里,高興地用小手扒拉著我的臉頰?。我一邊收拾著紙屑,

    一邊偷偷打量女兒的表情,試圖從她天真無邪的小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可她只是沖著我傻笑,口水又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在我的手背上,溫熱而濕潤。

    那笑容純凈得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坐在地毯上,

    我如以往一般看著女兒玩玩具。她正把彩色積木往嘴里塞,口水順著下巴滴在米老鼠圍嘴上,

    忽然抬頭沖我笑,露出兩排粉嫩的牙床。"茜茜要不要看繪本呀?"我抽出《小熊繪本》,

    指尖卻在翻頁時打滑。她咿呀著撲向我膝蓋,小手掌按在我手背上,抬頭對著我嬉戲傻笑。

    一整個晚上,我強壓下內心的焦躁,陪她玩積木、看圖冊,聽著她奶聲奶氣的笑聲,

    目光卻時不時瞥向茶幾上的手機。那部銀色手機安靜地躺在玻璃桌面上,

    屏幕反射著壁燈的暖光,像枚沉默的定時炸彈。"老公,該給茜茜喂奶了。

    "老婆從臥室探出頭,發梢還沾著洗發水的泡沫,"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又熬夜了?

    ""沒事,可能有點著涼。"我躲開她關切的眼神,把奶瓶塞進消毒鍋時撞得叮當響。

    溫熱的奶液流經女兒唇瓣時,她的手指突然緊緊攥住我手腕,力度大得驚人,

    像在傳遞某種無聲的信號。直到九點多,女兒如常的喝飽了奶,在懷中沉沉睡去,

    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小拇指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

    仿佛剛剛抓住了某個秘密。我輕手輕腳將她抱回房間,老婆隨后也陪同一起睡。

    床頭的小夜燈亮著,在老婆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她正伸手替女兒掖好踢開的被角,

    發絲垂落在嬰兒床欄上。我輕輕走出了房間,拿起桌上的手機,幾乎是沖一般進了廁所,

    手指顫抖著輸入解鎖密碼,點開手機內的瀏覽器。馬桶水箱的滴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瀏覽器成功打開,血液仿佛都凝固在了血管里 —— 因為之前那兩條刺目的搜索記錄,

    連同整個歷史記錄欄,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仿佛從未存在過。屏幕上的百度首頁白得刺眼,

    搜索框像張嘲諷的嘴,吞噬了所有證據。"浩子?你在廁所干嘛呢?

    "老婆的敲門聲驚得我手機差點摔進馬桶,"茜茜剛才哼唧了兩聲,你是不是忘了關抽風機?

    ""馬上來!"我扯下一段衛生紙,卻發現指尖還停留在屏幕上,

    瀏覽器的刷新按鈕在指尖下泛著微光。鏡中的自己眼神恍惚,額角沁著細汗,

    襯衫領口被女兒的奶漬洇出小塊陰影。握著手機的指尖不住地顫抖,

    屏幕的冷光映得我面色慘白如紙。歷史記錄里那串熟悉的 "下河村李燕珍",

    此刻變成空白頁面上跳動的光標,像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口。我的女兒,

    這個只有六個月大的小生命,她究竟是……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

    窗外的野貓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驚得我打了個寒顫。房里傳來老婆哄孩子的低語,

    混著輕柔的拍背聲,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安慰。第二天的心理診所飄著細雨,

    接待員遞來的紙杯上印著 "放松心情" 的卡通圖案。診室門打開時,

    薄荷味的空氣涌出來,女醫生的白大褂袖口沾著片細小的綠葉,

    不知是來自窗臺的盆栽還是某本翻開的書。"張先生,您提到的搜索記錄消失事件,

    "她筆尖在病歷本上劃過,"能否具體描述一下您當時的情緒狀態?

    比如在發現記錄前是否有睡眠不足的情況?""我每天雖然只睡四個小時。"我捏緊紙杯,

    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但我能夠很清楚記得,自己每天做過什么事情。

    "心理醫生面帶微笑,與我一問一答了十多分鐘。診室的掛鐘敲響半點,

    醫生的筆尖停在 "疑似產后焦慮伴幻覺" 的診斷線上。她忽然放下筆,

    語氣變得柔和:"張先生,初為人父的壓力確實會讓人產生認知偏差。

    建議您這兩周減少獨處時間,

    多讓家人協助照顧孩子 ——""可那些搜索記錄是真的不見了!"我猛地站起來,

    紙杯里的溫水潑在診單上,暈開一片褶皺,"我、我……"我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話就此在喉間凝固。醫生遞來紙巾,目光里多了份理解:"我們可以做個簡單的記憶測試,

    幫助您梳理近期的壓力源 ——"走出診所時雨停了,陽光穿透云層照在街道上。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老婆發來的視頻:茜茜正趴在爬行墊上,

    肥嘟嘟的小手正托著老婆的平板,正睜大著眼睛一臉好奇地看著短視頻。

    隨后是老婆發來有些高興的語音:“老公你看,我們的寶貝多厲害,

    這都會刷視頻了......”看到女兒認認真真地刷短視頻的模樣,我的內心一震,

    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回消息:“孩子還小,別讓她看太久,

    對眼睛不好。”指腹劃過視頻截圖,女兒的眼睛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里頭卻似乎隱藏著更為深邃的秘密。不過,我知道自己的掌心,

    殘留的她抓握著自己時的溫暖觸感,比任何謎題都更真實。把手機放回口袋,

    我轉身走向公交站臺。遠處傳來嬰兒的啼哭,某個父親正笨拙地搖晃著懷里的襁褓,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把兩個身影融成一團溫暖的光暈。不管她曾經是誰,此刻她是我的女兒,

    是我在凌晨三點的客廳里,用搖籃曲哄睡的小生命。那些懸而未決的疑問,

    終將在時光里慢慢沉淀,而我愿意用余生,守護這份帶著神秘的緣分。之后,

    雖然每次忍不住暗中觀察女兒的時候,總會盯著她握積木時過分精準的三指捏法,

    或是看繪本時按頁腳翻書的習慣 —— 那些不屬于幼兒的舉動像春冰上的裂痕,

    在陽光下明明滅滅。不久之后的某個夜晚。客廳里。“老公你快來看!

    ”客廳里爆發出老婆驚喜的歡呼。老婆半跪著身子,

    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女兒扶著沙發扶手的小小身影。

    粉白相間軟嫩的小腳丫在原木色地板上慢慢挪動,七個月大的茜茜像只搖搖晃晃的小企鵝,

    每挪動一步都牽動著母親的心,“咱們茜茜太厲害了!育兒手冊上說九個月才會站,

    她足足提前了三個月!”我同樣是驚喜的看著女兒,看著她慢慢地挪動,可當她突然轉頭,

    清澈的眼睛彎成月牙,用帶著奶膘的聲音喊出“爸爸... ”時,

    我舉在半空的手突然有些發顫。那聲帶著奶膘的 "爸爸" 撞進耳膜時,

    電視里的新聞聯播正播到整點報時。我下意識地撲過去,接住了即將摔落的小身子。"哎!

    聽見沒?咱閨女會叫爸爸了!"老婆激動得直拍大腿,葡萄汁濺在沙發套上也顧不上擦,

    "明天打電話給咱媽,讓她把壓箱底的銀鎖拿出來。"女兒趴在我肩頭,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后頸,她暖暖的呼吸拂過耳垂,忽然清晰地吐出:"爸....爸。

    "我渾身一僵,老婆卻笑得前仰后合:"瞧瞧,咱們茜茜真的會叫爸爸了!

    "她刮著女兒鼻尖,沒注意到我攥緊遙控器的指節泛白。兩個月后,

    女兒已經能推著學步車在客廳瘋跑,銀鈴般的笑聲追著滾動的皮球。母親來家里時,

    她正踮腳夠餐桌上的蘋果,小奶聲喊著 "奶奶剝",

    遞蘋果時指尖輕輕避開果皮的絨毛 —— 那是我多年來吃蘋果的習慣。

    "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母親把銀鎖戴在女兒脖子上,笑得眼尾皺紋都堆成了朵花,

    "當年你爸一歲還在啃鞋底呢,哪像咱們茜茜,連喝奶都不用大人操心。

    "老婆端著剛泡好的奶粉過來,看著女兒自己抱著奶瓶咕嘟咕嘟喝,

    忽然感慨:"要不咱們攢攢錢,將來送她去北京讀書?清華北大咱不敢想,

    人大附中總是好的。"我接過她遞來的熱茶,

    目光落在女兒擱在茶幾上的小腳 —— 腳趾自然蜷曲的弧度,和我午睡時的姿勢分毫不差。

    這姿勢,不管怎么看都是我的種!"順其自然就好。"我吹著茶水上的浮沫,

    熱氣模糊了視線,"茜茜還小,想這么多干嘛。"時間一天天過去。真正讓我決心分房的,

    是那個起霧的秋夜。老婆剛洗完澡,發梢滴水在地板上畫出蜿蜒的線,

    忽然湊過來在我耳邊輕笑:"孩子睡了,要不要..."事后下床時我準備往廁所走,

    房間昏黃的夜燈里,下意識瞥了眼嬰兒床內的女兒。發現原本睡著的女兒,

    這會兒居然瞪大著眼睛,瞳孔深處呈現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們對視的三秒鐘里,

    空調機的嗡鳴、老婆整理床鋪的聲音、窗外的風聲,全都消失了。她眼里倒映著我的身影,

    似乎沒有孩子該有的純凈,而是某種無奈的、無法言說的眼神。看到我注視著她的時候,

    立馬就閉上了眼睛,一副我其實睡著了的樣子。我僵在原地,

    看著她睡著了樣子......廁所的瓷磚沁著涼意,煙頭在煙灰缸里明滅三次,

    我才敢回到房間。再次看向嬰兒床,女兒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被角還露出女兒的腳踝,

    小小的、粉粉的,和普通幼兒別無二致。可她之前的那眼,分明不屬于孩子該有的眼神,

    那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第二天清晨,女兒自己踮腳打開衣柜,扯出件珊瑚絨外套套在身上,

    紐扣系得歪歪扭扭卻一粒不差。我靠在門框上看她,忽然發現她挑選外套時,

    還會先摸了摸布料里側,這是在辨別衣物的舒適度。然而,

    這樣的行為是小孩子會去考慮的麼。不過,我家女兒顯然不是一般小孩子。"茜茜。

    "我蹲下來與她平視,指尖撫過她亂蓬蓬的頭發,"你想不想要,屬于自己的小房間?

    "她歪頭看著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陰影,忽然向前摟住我的脖子,

    溫熱的小臉貼在我胸前:"爸爸最好了。"這句話像塊融化的奶糖,黏在心臟上。

    我覺得她知道我知道了。但此刻她掌心的溫度,她奶聲奶氣叫我爸爸時,

    她蹭得我襯衫上都是口水的小腦袋,讓所有問題都變得無足輕重。我抱起她走向客廳,

    玩鬧著開始了新的一天。當晚飯后,我坐著沙發上看電視,

    裝作不經意地望向老婆:"要不... 讓茜茜試試自己睡小房間?"老婆正在自己剪指甲,

    指甲刀 "咔嗒" 一聲停在半空:"老公你是不是傻?孩子才一歲!

    "她指尖戳了戳旁邊女兒肉乎乎的腳掌,小家伙咯咯笑著蹬腿,把繪本踢到地板上,

    "再說了,半夜要是踢被子怎么辦?上個月她滾下床那次你忘了?

    "我下意識低頭瞥了眼女兒,聽到這話的她低垂著腦袋,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望著女兒自己把繪本撿起來,

    用食指和中指捏著翻頁 —— 那姿勢像極了我平常無所事事翻報紙時的習慣,

    連忙說道:"可她都會自己穿衣服,連紐扣都會系了,

    比普通孩子...""普通孩子那就更加晚分房!"老婆把指甲刀拍在梳妝臺上,

    鏡子里映出她疑惑的眼神,"你怎么突然提這個?"女兒突然爬過來抱住我腳踝,

    仰頭望著我笑,小乳牙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色:"爸爸... 抱抱。

    "她掌心還留著沐浴露的薄荷味,讓我到嘴邊的反駁又咽了回去。

    分房提議就這么被老婆的 "育兒權威" 駁回了。每當深夜時,

    把她拉到客廳角落里與她擁吻,總覺得房間內的嬰兒床上有雙無奈的目光,

    像塊燒紅的炭貼在后背。有次老婆推我肩膀笑罵:"你最近凈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好好的床不睡偏要窩沙發。"我摸著她發燙的耳垂,

    終究沒說出那個在嬰兒床欄桿后與女兒對視的秋夜。轉機出現在女兒兩歲生日后。

    那天我們正圍著電視看《小豬佩奇》,她突然指著佩奇的粉色房間尖叫:"茜茜要!

    漂亮房間!""咱們茜茜長大了呀,也想要漂漂亮亮的房間了!"老婆笑著抱起她,

    卻沒注意到女兒轉頭時沖我眨了眨眼。"媽媽你看!"女兒指著佩奇的公主床,

    小手指在屏幕上戳出個光斑,"佩奇自己睡,茜茜也能自己睡!"老婆看了看我,

    又看看女兒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我曾經提過的提議,嘆了口氣:"好好好,

    等春天就給你收拾小房間,不過到時候晚上自己睡覺不要害怕,跑回來找媽媽哦。

    "女兒忽然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爸爸媽媽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弟弟。

    "女兒作怪說出的話,讓我差點碰倒玻璃杯 —— 女兒這是徹底不演了嗎。然而,

    看到她轉眼就一臉純真地與自己老婆撒嬌,總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是幻聽了。兩周后,

    二樓的閑置房間換上了星星月亮的墻紙。老婆蹲在地上鋪卡通地毯,

    忽然抬頭問我:"你說茜茜怎么這么小就想分房了?該不會是你指示的..."她目光疑惑,

    一臉懷疑的看著我。

    我望著正在抱著玩偶在床上翻滾的女兒;"大概是咱們的小天才想獨立了吧。"說著,

    我揉亂她剛梳好的小辮,換來一聲奶兇的 "爸爸你好討厭啊"。分房第一晚,

    老婆每隔半小時就輕手輕腳推門進去。第三次查看時,

    我聽見她在嬰兒房里低笑:"老公你來看,茜茜把被子裹得像個小粽子,

    腳邊還放著你送的小狗玩偶。"臺燈暖光映著女兒熟睡的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陰影。

    她的小手半握成拳,掌心朝上 —— 那在緊握住什么的手,仿佛在守護某個溫暖的秘密。

    女兒三歲了,會自己調配奶粉的濃度,會在下雨天把全家人的拖鞋擺成整齊的隊列,

    甚至能看懂我藏在書架頂層的、用來裝有文化的詩集。

    但當她有一天不小心摔破膝蓋哭著喊 "爸爸抱" 時,掌心的溫度依然像團小火球,

    融化兩位所有關于她 "重生"" 記憶 " 的猜想。窗外的月光漫過她的小床,

    將星星貼紙映在天花板上。我輕輕關上門,

    聽見身后傳來窸窣的響動 —— 是女兒在享受自己的私人空間。那些懸而未決的謎題,

    終將在時光里沉淀成歲月的紋路。而我知道,無論她帶著怎樣的前世今生,

    此刻枕在小熊維尼枕頭上的,是我用整個生命去愛的、獨一無二的女兒。"媽媽你看,

    茜茜會寫字啦!"她趴在地板上,用蠟筆在畫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自己的名字。聞言,

    客廳里剛來到訪的親友們紛紛湊近,七大姑八大姨的驚嘆聲此起彼伏。

    二嬸捏著女兒的小手直晃:"這丫頭比我家孫子早兩年識字呢!"父親笑得合不攏嘴,

    往女兒嘴里塞了顆蜜棗:"隨她爸,當年你爸六歲就能通讀《三字經》。

    "我望著女兒把蠟筆按顏色排整齊 —— 紅橙黃綠青藍紫,

    和我書桌上的鋼筆排列順序分毫不差,心頭卻泛起一絲隱憂:"孩子還小,夸兩句就行,

    別給她貼 ' 天才 ' 標簽。

    "話剛出口就被母親拍了下肩膀:"你這當爹的怎么總潑冷水?我孫女就是聰明!

    "女兒忽然抬頭看我,睫毛上還沾著蠟筆碎屑,忽然用客家話奶聲奶氣說:"阿爸莫怕,

    茜茜曉得。"三歲半送她去幼兒園那天,她乖乖背著小書包站在教室門口,

    轉身卻對我眨了眨眼:"爸爸下午早點來。"那眼神太過清澈,

    像看透了教室墻上的卡通貼紙下藏著的無聊。果不其然,接她回家時發現課本干干凈凈,

    蠟筆畫紙上只畫了朵歪扭的小花 —— 那是她兩歲時就會畫的圖案。"今天學了什么呀?

    "老婆蹲下來替她摘書包,女兒把臉埋進媽媽懷里,悶悶地說:"老師教數數,

    1 到 10 茜茜早就會了。"手指卻悄悄勾住我的衣角,像在無聲求救。

    當晚給她洗頭時,熱水霧氣里她忽然說:"爸爸,幼兒園的小朋友只會玩泥巴。

    "小手掌在浴盆里拍出水花,眼睛卻望著瓷磚上的星星貼紙,"幼兒園很無聊。

    "我擦著她濕漉漉的頭發,指尖頓了頓,輕聲問:"不想讀幼兒園?"她轉頭看我,

    水珠順著睫毛滴落,眨了眨眼:"這些東西茜茜早就會了,不讀幼兒園可以嗎?

    ”“我想去媽媽經常說的竹林玩,想到處去走走,看一下茜茜沒有看過的東西。

    "這句話成了自駕游的導火索。那晚我摟著老婆,看她對著記賬本嘆氣,

    指尖劃過她眼角的細紋:"要不咱歇一年?帶茜茜出去轉轉,你也好好放松。

    "老婆手中的賬本"啪嗒" 掉在床頭柜上:"你瘋啦?幼兒園才剛上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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