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一輩子才發現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我不懂系統是什么,聽不懂甜寵文女主什么意思,
更不知道我的一生被鳳凰男頂替男主而毀掉,我只聽得懂他陳朗殺我父母、禁錮我、毀滅我!
重來一世,我只活我自己。讓鳳凰男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一)病榻前,
與我相伴了十年的夫君陳朗哀哀戚「夫人,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祖兒。」「是啊姐姐,
我們會照顧好祖兒,我也會幫你照顧朗哥哥的」說話的是陳朗的表妹唐語嫣。
我的祖兒最近叛逆,和我生了氣并沒有來見我。罷了,母子情分淺,我死了他也不必太傷懷。
我死了,我要死了,胸口一股濁氣噎在哪里,我盯著灰撲撲的帷幔,等待油盡燈枯的時候。
「趙星辰,你就沒有半點怨恨?」我的腦中憑空出現陌生的聲音。「怨恨?我乃將軍府嫡女,
自小豐衣足食,婚后夫妻相敬如賓,還有一個健康的孩子,雖說可憐命短,
但這二十余年也比尋常人家過得好得多了吧。」「哈哈太好笑了,
本系統千挑萬選的大冤種居然自己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它似乎笑得很夸張,
聲線變得尖利刺耳。「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哦對,你被蒙騙了一輩子。你可知道,
你母親的去世當真是意外?是你的親親相公所為哦。
你戎馬一生的父親為何扣貪污受賄的帽子,抄家流放?也有你相公的手筆哦。至于陳耀祖,
當真是你親生子嗎?確實是你相公的孩子,只不過是他和唐語嫣的親生孩子。你的孩子?
已經在出生第一天被溺死啦,還是你親親相公親自動的手呢。」我目眥欲裂,
心里那股氣沖破心臟,叩擊在肋骨上,我劇烈呼吸,只感覺離死亡更進一步,「不,
你在胡說什么?陳朗一直對我很好,哪怕我沒有娘家支持,他依然對我溫柔備至。」「哈,
那是因為,你本是一本甜寵話本里的女主,錦鯉體質,對你好哄著你會帶來收益。
陳朗從一個毫無根基的榜眼,一步步走到現在三品侍郎少不了你的幫助呢。而他,
機緣巧合得到了話本信息,哄騙了你,斷你的后路,圈養你馴化你,達到了他的目的。
而現在,他功成名就,美人在懷,自然不愿意哄著你了,你的命也就到頭了。」
喉嚨里嘔出嘶啞的喘息,我死死望著比十年之前愈發貴氣的陳朗。他溫聲道,
「我的好夫人、苦命的夫人,快快去吧,不用掛念。」
我看見唐語嫣的細嫩小手搭在陳朗的肩膀,我看清了他們的眉目傳情,
聽著耳邊催命符一般的話,我吐出一口鮮血,用最后一絲力氣喊出來,「陳朗,你負我辱我,
害我家人,我要讓你下輩子血債血償!」陳朗表演出來的溫柔表情出現了裂痕,
驚慌爬滿他的面容,我想,如果我真的是世界大氣運之人,那我死前的詛咒,
也會讓他后半輩子付出代價。意識消散之際,我聽見腦中虛無縹緲的聲音,
「何必等到下輩子,這輩子也可以。重來便是——」一陣劇烈的搖晃,我睜眼,
入目都是紅色,好似是紅色的帕子遮住了視線,扯下紅頭蓋,環顧四周,沒錯!
這就是我的喜房!我真的回來了!「哎呀小姐,蓋頭是不能自己取下的,您看看,
鬢角都亂了。」喜鵲急急走上前,整理起我的發飾。喜鵲啊,我的好姐妹喜鵲,
自從她被誣陷謀害陳耀祖投井自殺之后,我時常想念她這般碎碎念的樣子。
喜鵲看到我淚眼婆娑的樣子嚇了一跳,「哎呦我的小姐,您怎么哭啦,
這大喜的日子哭起來可不好。是不是想念夫人了,這房子院落是您的陪嫁,和將軍府近的很,
以后也是能常見的,別哭別哭,小心化了妝。」見她小心用帕子拭去我眼角的淚水,
我握住她的手,「好喜鵲,花了就花了,這珠翠墜得我腦仁疼,正好卸了梳洗。」
喜鵲向來顧著我,聽我說疼便麻溜把我扶到梳妝臺前,給我卸下鳳冠。
杜鵑推開門看見我在梳洗,大驚失色,「夫人,還沒等老爺來呢,您怎么自己掀了蓋頭,
這成何體統!」這間宅子是我的陪嫁,陳朗是無父母無家世無背景的三無人員,
就算是中了榜眼,也沒辦法在京城買得起這樣的宅子,是我母親疼我,
自打定了親就把這宅子當陪嫁讓陳朗住了進來,好布置一二迎我進門。
杜鵑本是莊子里二等丫鬟,提前四五月進了這個宅子參與布置,倒把自己當成陳朗一家子了。
看了一眼這丫頭嘴角的糕屑,看來剛剛是溜走自己飽餐去了。
「你家老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呢。后院里唐姑娘那里送飯了嗎?這喜日子忙里忙外,
別忘了她。」杜鵑的表情像是見了鬼,「夫夫夫人,您怎么知道?!」
上一世的我當然不知道,我和新婚夫婿的新家早就是他倆通奸的溫床,
只不過人一旦產生的懷疑,信任的崩塌只需要一個試探。果然,果然這會他們早就搞在一起,
只欺瞞我有眼無珠。「去吧,對了,喊上秋嬤嬤,總得她認認人,
別把這位表小姐當成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趕了出去。」待人退下,喜鵲蹲在我的腿邊,
「小姐,那什么勞什子表小姐,這事夫人知道嗎?夫人本來就不喜歡姑爺,
要不是您說他家里沒什么親戚,少了婆母磋磨,夫人這才勉強同意。
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表小姐,還藏著掖著住在后院。」我模模糊糊應付過去,
「是陳朗寡居的表妹,留個小地方住下過度一段時間。」喜鵲又說,「小姐心里有數就行。
至于婚姻喜鵲是半點不懂的。只不過邊塞里那些叔叔伯伯們都說男人狠,在戰場上下手狠,
有些男人在內宅里也狠。我不知道內宅狠是什么樣子,但是喜鵲看過邊塞上的狠。
兇狠起來流血的就是別人!喜鵲只希望小姐不要受傷,也要狠起來,狠起來不被其他人欺負。
小姐,您聰明著呢,喜鵲看得明白,小姐肯定也知道。」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喜鵲,我哪里聰明,我蠢笨死了。我清醒遲了呀。
」喜鵲忙不迭為我拭去眼淚,「怎么了這是。小姐小姐,您背后是整個將軍府,
您忘了兒時我們一起在草原策馬狩獵?您一向勇敢聰穎,是我欽佩的人。
這姻親是那陳家兒郎的福分,但萬不是咱家女郎的枷鎖。您什么時候看透都不遲,
既然您委屈,那就不結了,明天咱們一起回將軍府。」「傻喜鵲,我才不是說現在遲了呢,
現在才剛開始。至于回家,我總是要回家的,但是我也要讓欺負我的人流了血才行,
那時候再開開心心回家。」喜鵲看不懂我眼里翻騰的黑暗,她只依偎在我身邊,
碎碎念盤算著日后我休了陳朗該找誰家好兒郎。掰著手指頭算,秦王爺世子不錯,
家世好長得好,可惜有了正妻;戶部侍郎家獨子崔浩也好,學問好是狀元郎,
比陳朗榜眼還要好,可惜年紀有點大;國公府二少爺樊之行在京城是有名的清俊公子,
可惜腦子不好使,拋下家業一心出家了……(二)這邊是主仆情深,后院才是熱鬧非凡。
杜鵑沒覺得是什么大事,匯報秋嬤嬤的時候也是原本原樣傳話,
但是秋嬤嬤好歹在內宅長了這么多年歲,一聽是小姐安排的就琢磨出了不對勁,
她正在前廳招呼女客,當機立斷讓這些夫人娘子一起去往后院參觀參觀。庭院深深,
宅子的花園花了不少心思打理,各種當季的花開得正盛,夫人們正微醺著,賞了花,
不自覺走到了深處。一刻鐘后,秋嬤嬤就回來匯報了。秋嬤嬤是母親送過來幫我管家的,
人高馬大,做事雷厲風行,很有安全感的大女人。只不過前世母親去世后,
秋嬤嬤告老回鄉了,后面種種也就斷了聯系。她的能力和品行我再了解不過。「小姐,
表小姐私德欠缺,寡居本就敏感,這此被京城各大貴婦人撞見不堪行為,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姑爺已經說好連夜送走,那些婦人也不好再編排。只是。」秋嬤嬤撲通一聲跪下了,
「我可憐的小姐,我原本只是以為那賤蹄子私德有虧,沒想到,沒想到是姑爺和她抱成一團!
雖說姑爺,呸,雖說那陳朗說明她表妹只是祝賀他新婚,但,那神情姿態哪有那樣清白!
那廝還穿著喜服!我可憐的小姐,千挑萬選是嫁了這樣得到貨色,可終究是完婚了。
我今晚大張旗鼓一弄,倒是連累了小姐名譽。我老婆子真是該死啊!」
說著就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我和喜鵲忙去阻攔。秋嬤嬤滿臉愴然,
喜鵲也被氣得只落淚。「秋嬤嬤,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會這么平白讓人欺負,至于名譽,
我有法子叫那爛人的糟心事不連累我,放心吧。」秋嬤嬤情緒來得急走得也快,
當下抹了一把眼淚,氣勢洶洶,「姑娘有什么想法只管去做,我曾經也在邊疆掄過大刀,
略懂些拳腳,姑娘想做的,老奴一定支持。」我噗嗤一笑,氣氛輕松了一些,「好,
謝謝嬤嬤。有咱們同心,這兩個人自然不會輕易脫身。對了,這事先不告訴母親,
父親回不來,她的心都在我這邊,要是讓她知道,只怕她受不住。」「放心吧小姐,
老奴心里有數。只恨剛剛沒多抽那個賤蹄子兩巴掌。」「被送走了?哼,我還沒抽到呢。」
喜鵲也幫腔。秋嬤嬤有點功底,手大且厚,想必唐語嫣傷的不輕。這么早把唐語嫣解決,
因為我知道我最大的劫都是陳朗這個男人導致的。先把唐語嫣解決送走,
好專心對付最陰狠的毒蛇。送往城郊的馬車上,陳朗摟著唐語嫣,表情復雜。
沒想到他在最志得意滿的時候遭受了突如其來的的打擊,一方面京城的貴婦人背景深牽扯廣,
雖說自己及時想到了借口,可是大家都是人精,自己的名聲算是半臭了,
以后升遷怕是不太順利。最最棘手的是該如何繼續哄著趙星辰,雖說她是深愛自己,
可是她身邊的丫鬟可都防著自己,她娘也一直都有意見,這些都是暗雷。好好想想,
仔細想想,如何,如何破局呢?「嗚嗚朗哥哥嗚嗚。」唐語嫣腫著豬頭臉,
手里托著掉落的兩顆牙齒,口水流了一身,實在是慘不忍睹。陳朗嫌棄得扭過臉,
還是先丟在醫館治一治吧。陳朗回來已經是后半夜了,我也沒管他早早洗漱歇息了,
他舉著紅燈籠在喜房跟前,扣門,「星辰,夫人,是我呀,我回來了。」
外面小榻上的喜鵲被吵醒,貼著門回復:「姑爺,小姐已經睡了,快請回吧!」「胡鬧!
這是新婚之夜,我就該在房里,回哪去?是不是星辰還在生氣?星辰,別提下人們胡亂編排,
我們清清白白,星辰開開門我仔細和你說說吧!」聲量提高了些。「星辰,
你再不開門我就生氣了。」我也不知道上一世是怎么豬油蒙了心,一心傾慕這樣的人,
要是之前的我聽到他要生氣了,怕是早早開了門低聲認錯了。但是現在心境全變,
像是清醒過來一樣,再聽到這樣矯揉造作的話只想笑。秋嬤嬤也被吵醒,
看見陳朗耍無賴的樣子,板著臉,「姑爺!小姐今天心情不佳好不容易睡了,
可別吵醒了小姐。姑爺還是去偏房小睡吧!」秋嬤嬤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陳朗正欲離去,
轉念想了想,居然直直跪了下去,「星兒,你心情不好定是因為我,哪怕我問心無愧,
但是為了你我愿意承擔一切。我就在門外跪著,你不消氣我不起來!」喜鵲知道我醒了,
悄悄過來問我意思,我有什么意思?他愿意跪就讓他跪著,他造的孽就是跪死了都償還不起!
翻個身,我繼續睡了,夢里有溫柔的母親和和藹的父親,有嘰嘰喳喳的喜鵲,
還有一臉笑意的秋嬤嬤。這一世,我一定守護好我想守護的。(三)第二天起來,
院里跪著的陳朗早就不見蹤影,問了雜役才知道,夜里更深露重,
陳朗跪了一個時辰不到就暈了過去,杜鵑帶他下去歇息了。杜鵑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可惜她沒分清楚誰才是主子。「夫人,您真的太過分了!新婚之夜新郎官不入洞房,
卻在外面跪著受涼,說出去怕是讓人笑話。老爺這下傷了身體,快快安排名醫診治,
不然等老爺清醒過來肯定是要責怪您的。」杜鵑眼底青黑,看來熬了一夜細心照顧了。
我似笑非笑看著她,「那就別醒過來唄。」杜鵑錯愕。轉頭讓秋嬤嬤召集所有家丁奴婢,
我要開會!前世我也是掌了十年的家,哪些心向著我,哪些明面上向著我,
哪些根本不當我是主子的,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可不是前世那個新婚甜蜜的傻白甜,
我知道這是敲打家丁的好時候。幾招恩威并施的手段下來,家里上上下下都收了心,
站在我這邊。至于杜鵑,疑人不用,直接打發了回莊子上去,順帶給她家里傳上幾句話。
可惜她父母一心籌謀將女兒送到皇城里,功虧一簣。不過,想必他家里教養水平也是一般,
好端端的清白女子,根子里這么愛男護男。這樣的一家在莊子上怕是也有不少腌臜事,
早晚收拾了去。陳朗那里,我當然是安排了醫生,至少明面上要過得去。私底下,
我找了喜鵲吩咐了兩句,她憋著要笑不笑的樣子,實在是可愛,一臉興奮得領命下去了。
踢掉了杜鵑,我提了一個憨直爽利的丫頭做一等丫鬟,名字叫銀杏,
喜鵲忙碌的時候她來伺候我的起居。就這樣忙碌了兩日,到了回門的日子。
陳朗拖著病體也要爬起來跟著去。這是我回來后第一次見陳朗。我才驚覺十年夫妻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