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香港星光大道。唐鶴德站在銅像前，
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紙條,20年前張國榮最后留給他的字跡：“如果哪天我變成銅像了，
記得給我?guī)Ч蘅蓸罚摹！彼掷锏目蓸罚奚硪呀?jīng)沁出水珠，像自己的眼淚。
第一章：香港的黃金年代1977年的香港，麗的電視臺后臺，
空氣中飄著廉價發(fā)膠和盒飯的味道。一個21歲的年輕人攥著話筒，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他穿著喇叭褲，襯衫領(lǐng)口大敞，露出一截鎖骨,在保守的70年代，
這打扮活像個"癲佬"（瘋子）。"下一位，張國榮先生！"工作人員扯著嗓子喊。
張國榮深吸一口氣，差點被自己的古龍水嗆到。"撲街，噴多了……"他小聲嘀咕，
抬腳就往舞臺走，結(jié)果被電線絆了個趔趄。評委席上，三個西裝革履的大佬正在交頭接耳。
最中間那位,人稱"樂壇閻王"的黃霑，正用鋼筆敲著桌面，一臉不耐煩。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張國榮，我要唱《American Pie》""等等，
"黃霑突然打斷，"你知不知道這首歌有七分鐘？我們沒時間聽你念經(jīng)。
"后臺傳來幾聲竊笑。張國榮耳朵尖，
聽得一清二楚："聽說他是富家子來玩票的……""長得像小白臉，能紅我吃話筒！
"他嘴角一抽，突然把話筒往支架上"哐"地一砸："那不如我唱快板版？保證三分鐘完事！
"全場靜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大笑。連黃霑都忍不住扶了扶眼鏡："有點意思，開始吧。
"音樂響起，張國榮一開口就跑了調(diào)。臺下觀眾開始交頭接耳，有人甚至夸張地捂住了耳朵。
"完了完了，"他在心里哀嚎，"這下真要回去繼承老爸的裁縫鋪了……"但唱到副歌時，
他突然撕開襯衫,紐扣崩飛，差點砸中前排評委。
"WHAT THE"黃霑的假發(fā)都嚇歪了。觀眾席炸了鍋："哇！露肉搏出位啊！
""現(xiàn)在的后生仔為了紅真系（真是）拼！"一曲終了，張國榮氣喘吁吁地站在臺上，
襯衫像破抹布似的掛在身上。黃霑推了推眼鏡："唱得……還行。但你知道問題在哪嗎？
""請老師指教。"張國榮擦了把汗，心想大不了回去賣牛仔褲。
"你,沒、有、巨、星、相！"黃霑一字一頓，"看看許冠杰，再看看羅文，
哪個不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你這張臉……""像被門夾過的月餅是吧？"張國榮接茬。
評委席噴出幾口茶。"我的意思是，"黃霑憋著笑，"觀眾喜歡正統(tǒng)的靚仔。
"張國榮突然笑了："黃老師，您寫的《問我》里說'真我性情最可愛',原來都是騙人的？
"黃霑被將了一軍，旁邊兩位評委開始憋笑憋到發(fā)抖。"牙尖嘴利！"黃霑拍桌，
"但娛樂圈不是靠嘴皮子……""是靠靈魂在發(fā)光。"張國榮指了指自己心口，
"您聽,"他突然清唱了一句《風繼續(xù)吹》，沒有伴奏，聲音卻像羽毛般掃過全場。
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黃霑的鋼筆"啪嗒"掉在地上。"……亞軍就給你吧。"老頭嘟囔著，
"不過別高興太早，明年要是紅不了，就去我開的夜總會端盤子！"張國榮鞠躬時，
聽見后臺有人酸溜溜地說："切，靠露肉拿獎，遲早變'咖喱啡'（龍?zhí)祝?/p>
"他轉(zhuǎn)身眨眨眼："師兄，你襯衫扣太緊了——難怪唱不上高音。"在哄堂大笑中，
他拎著破襯衫晃出電視臺。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匹不服輸?shù)男∫榜R。路過報攤時，
他瞥見《明報周刊》標題：《樂壇新秀許冠杰勢不可擋》。"等我啊許大哥，
"他對著報紙齜牙一笑，"很快讓你見識下什么叫'邪牌（非主流）逆襲'！
"第二章：《American Pie》的叛逆少年1977年，
麗的電視臺《亞洲歌唱大賽》現(xiàn)場。燈光刺眼，
觀眾席坐滿了西裝革履的評委和嗑瓜子的師奶（家庭主婦）。后臺，
張國榮對著鏡子最后整理了下發(fā)型，
順便偷瞄了一眼隔壁選手,一個梳著油頭、穿著標準晚禮服的"正統(tǒng)靚仔"。"喂，兄弟，
"油頭男斜眼瞥他，"你件衫（你這衣服）……系唔系（是不是）穿反了？
"張國榮低頭看了看自己花里胡哨的喇叭袖襯衫，第三顆扣子還故意沒扣，
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他咧嘴一笑："冇啊，我特登嘅（故意的）。
"油頭男搖頭："評委鐘意端莊嘅，你咁樣（你這樣）實輸（肯定輸）。
"張國榮聳聳肩："輸贏唔緊要，最緊要型（帥）。
"油頭男翻了個白眼："癡線（神經(jīng)病）。"主持人（激情澎湃）： "接下來，
有請12號選手張國榮，演唱《American Pie》！
"觀眾席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夾雜著幾聲嘀咕："又系呢個癲仔（又是這個瘋子）？
""睇佢個款（看他那樣子），似夜總會dancer多過歌手！"張國榮深吸一口氣，
走上舞臺。燈光打在他身上，他瞇了瞇眼，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死啦，關(guān)鍵時刻喉嚨打結(jié)？
"他心里暗罵。音樂前奏響起，他開口唱了第一句,跑調(diào)了。觀眾席瞬間安靜，
隨后爆發(fā)出一陣竊笑。"果然系富二代來玩票嘅！""快啲落臺啦（快點下臺吧）！
"張國榮耳朵發(fā)燙，但下一秒，他瞥見評委席上的黃霑正低頭寫東西，連看都懶得看他。
"好啊，當我不存在？"他一股無名火竄上來。
唱到副歌"The day the music died"時，
他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嘶啦——"襯衫從領(lǐng)口直接裂到腹部，紐扣飛濺，
一顆甚至彈到了黃霑的禿頭上。全場嘩然。"嘩眾取寵！"有觀眾大喊。
張國榮甩了甩汗?jié)竦念^發(fā)，喘著氣對著麥克風說："如果規(guī)矩系枷鎖，我寧愿摔碎佢！
"說完，他直接跳下舞臺，踩著觀眾席的椅子一路唱過去，嚇得前排的師奶們尖叫著躲開。
評委席炸了鍋："癲嘅！完全癲嘅！（瘋了！完全瘋了！）""保安！
快啲拉佢落來（快點把他拉下來）！"但黃霑突然抬手制止，眼鏡后的眼睛閃著光："等等，
讓我睇下佢玩咩花樣（看他玩什么花樣）。"張國榮跳回舞臺，襯衫徹底成了破布，
但他越唱越瘋，最后甚至單膝跪地，
I read about his widowed bride——"音樂戛然而止。
全場死寂。三秒后，觀眾席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夾雜著口哨聲、尖叫聲，
甚至有人站起來大喊："再撕一件！"張國榮癱坐在舞臺上，汗如雨下，但嘴角掛著笑。
黃霑走上臺，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生仔，你知唔知你剛才嘅行為，足夠被全港封殺？
"張國榮喘著氣笑："咁……我系唔系可以返屋企（回家）了？"黃霑突然哈哈大笑："錯！
你成功咗（成功了）！娛樂圈就系需要你咁嘅癲佬（你這樣的瘋子）！"后臺，
油頭男臉色鐵青："黐線……咁都得（神經(jīng)病，這樣也行）？"張國榮下臺時，
一個工作人員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明日來華星唱片試音。
—黃霑"他捏著紙條，突然覺得,"原來癲，真系可以當飯食（瘋，真的可以當飯吃）。
"第三章：《風繼續(xù)吹》的眼淚1983年，香港電臺十大中文金曲頒獎禮后臺。
張國榮盯著化妝鏡里的自己，第五次調(diào)整領(lǐng)結(jié)的角度。"夠了Leslie，
你再弄下去領(lǐng)結(jié)要自殺了。"經(jīng)紀人陳淑芬翻了個白眼，一把拍開他的手，
"《風繼續(xù)吹》今年肯定入選十大，你慌什么？""我冇慌啊（我沒慌）。
"張國榮扯松領(lǐng)帶，突然湊近鏡子，"芬姐，我左邊眉毛是不是比右邊高0.3毫米？
"陳淑芬："......""還有我個發(fā)型，啲發(fā)膠（發(fā)膠）是不是太硬？
似戴咗個頭盔（像戴了頭盔）......""收聲啦（閉嘴）！
"陳淑芬直接往他嘴里塞了顆薄荷糖，"你知唔知外面記者點寫你？
《張國榮患頒獎禮恐懼癥，每日對鏡練笑三小時》！
"張國榮被糖嗆得咳嗽："咳咳......邊個咁毒舌（誰這么毒舌）？
""《蘋果日報》啊，"陳淑芬冷笑，"仲有你嘅死對頭羅記（你的死對頭羅文）同記者講，
話你'首歌紅人不紅'。""啪！"張國榮手里的梳子斷成兩截。頒獎現(xiàn)場，燈光璀璨。
主持人拆開信封："接下來宣布第十首金曲......系《一段情》——鐘鎮(zhèn)濤！
"掌聲雷動。張國榮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座椅扶手，
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輪椅都坐散架）】"現(xiàn)在揭曉第九位......""第八位......"每報一個名字，
張國榮的背就佝僂一分。等到宣布第七位時，他的額頭已經(jīng)抵在前排椅背上。
陳淑芬急得直掐他大腿："坐直！記者在拍！""橫豎都輸（反正都輸），
不如瞓覺（不如睡覺）。"他把臉埋進手掌。突然，
臺上傳來："特別鳴謝《風繼續(xù)吹》......"他猛地抬頭。"可惜以一票之差落選。
"主持人補完下半句，"讓我們掌聲鼓勵！"稀稀拉拉的掌聲中，
鏡頭對準了張國榮的特寫,他眨了眨眼，一顆淚珠毫無預(yù)兆地滾下來。"咔嚓！咔嚓！
"記者們的長槍短炮瞬間聚焦。后臺羅文正在接受采訪："哎呀，
后生仔流馬尿（年輕人流眼淚）好正常嘛......"更衣室里，張國榮把獎杯架踹翻了。
"癡線！特別鳴謝？當我系酒樓贈品紙巾啊（當我是餐廳免費紙巾）？
"他扯著嗓子學主持人，"'以一票之差'？分明系玩嘢（耍我）！
"陳淑芬淡定地撿起獎杯："TVB高層李小姐中意羅文，你知嘅。""所以呢？
要我陪佢食宵夜（陪她吃夜宵）先有獎？"張國榮扯開襯衫紐扣，"我寧愿去廟街賣唱！
"門突然被推開，黃霑叼著雪茄探頭："后生仔，喊完未（哭完沒有）？
全港都睇到你嘅眼淚咯。"張國榮抓起紙巾盒砸過去："你滿意啦？
寫《問我》嗰陣（那時候）話'真我性情'，而家（現(xiàn)在）又笑我？
"黃霑靈活躲過襲擊："喂，你知唔知你喊嘅樣幾值錢（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樣子多值錢）？
聽日（明天）全港報紙頭條都系你！""我要頭條做乜（干嘛）？我要個獎啊！
""獎杯會氧化，"黃霑突然正經(jīng)，"但眼淚唔會（不會）。"張國榮愣住了。
"聽住（聽著），"黃霑甩給他一沓紙，"我新寫嘅歌，
叫《Monica》,包你明年哭著上臺攞獎（拿獎）！"陳淑芬突然插嘴："等等，
thanks thanks Monica'......Monica系邊個（是誰）？
"黃霑眨眨眼："我昨日睇嘅**女主角咯。
"張國榮破涕為笑："癡線......"他擦干眼淚看向窗外，夜風吹起窗簾。"芬姐，
其實我唔系為個獎喊（我不是為了獎哭）......""嗯？
""系風幫我喊嘅（是風替我哭的）。"第四章：《Monica》的爆火1984年，
香港街頭。凌晨三點，張國榮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鬼鬼祟祟地溜進一家7-11。
"叮咚——"自動門一響，他立刻壓低帽檐，假裝對貨架上的魚蛋產(chǎn)生濃厚興趣。
收銀員小妹打著哈欠："先生，魚蛋要加熱嗎？""唔該（謝謝），
凍嘅就得（冷的就行）......"話音未落，
s thanks thanks Monica～"張國榮手里的魚蛋"啪嗒"掉在地上。
小妹瞬間清醒："哇！系張國榮新歌！"她跟著節(jié)奏扭起來，"我日日聽三十次！
"張國榮默默把墨鏡往上推了推："......咁癲（這么瘋）？"這時，
玻璃門外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五個穿著喇叭褲的年輕人，
正對著櫥窗玻璃練習《Monica》的招牌扭臀動作。"左邊啲！再扭勁啲（再用力點）！
"領(lǐng)頭的黃毛指揮道，"要學到張國榮咁騷（這么騷）先得！
"張國榮："......"他緩緩蹲下，試圖借助貨架隱藏自己。
小妹突然湊過來："先生，你覺唔覺得你似一個人？""......似邊個（像誰）？
""似我哋樓下看更張伯（像我們樓下保安張伯）！"張國榮長舒一口氣："系啊系啊，
我就系張伯個細佬（我就是張伯的弟弟）。"華星唱片會議室。
總經(jīng)理馮添枝拍著報表狂笑："爆了！全港卡拉OK點唱率第一！連邵氏都想買版權(quán)拍電影！
"陳淑芬翻著通告本："接下來有十六個商演、五個電視臺專訪，還有——""推掉。
"張國榮突然說。全場安靜。馮添枝掏掏耳朵："你講笑啊（你在開玩笑吧）？
""我想錄新歌。"張國榮轉(zhuǎn)著打火機，"《Monica》太吵了，
吵到我瞓唔著（睡不著）。"黃霑踹門而入："后生仔！你知唔知外面點叫你？
'Disco王子'！你仲想點（還想怎樣）？""王子？"張國榮冷笑，
"我覺得似馬戲團只猴（像馬戲團的猴子）。
"他站起來模仿街邊小販的叫賣聲："來睇來揀（來看來選）！張國榮最新款扭臀舞，
包學包會，不會退款！
刷、甚至......"......點解會有張國榮馬桶塞（為什么會有張國榮馬桶塞）？
"他拎起那個橡膠制品，上面他的臉被拉伸成滑稽的橢圓形。
黃霑憋笑憋到臉抽筋："說明你紅到通渠界（紅到通下水道行業(yè)）嘛！"TVB專訪現(xiàn)場。
女主持嬌滴滴地問："Leslie，這首歌會紅多久呢？
"張國榮眨眨眼："到他們忘記怎么笑為止。""哇～好浪漫的答案！""浪漫？
"他對著鏡頭扯出標準笑容，"我意思是，等全港人跳這支舞跳到腰椎間盤突出，
自然就笑不出了。"后臺傳來噴水聲,正在喝水的許冠杰嗆得直咳嗽。深夜的錄音室。
張國榮一個人趴在調(diào)音臺上，反復(fù)播放《Monica》的母帶。陳淑芬推門進來："又聽？
這周第幾次了？""第三十八次。"他悶聲說，"芬姐，
你覺不覺得......這首歌其實很孤獨？""哈？Disco舞曲孤獨？
""所有人都在笑，都在跳，"他指著頻譜儀上跳躍的波形，
"但這里,"他忽然暫停在間奏的小提琴旋律上，"聽到嗎？
這段像不像一個人在空房子里轉(zhuǎn)圈？"陳淑芬張了張嘴，
最終嘆了口氣："明天還要拍汽水廣告，早點睡。"門關(guān)上后，張國榮把臉埋進臂彎。
收音機里，DJ正在興奮地喊："本周《Monica》再度奪冠！讓我們再接再厲，
送Leslie達成十連冠！"他伸手關(guān)掉收音機。寂靜中，只有空調(diào)滴水的聲音,滴答。
滴答。像一顆沒人聽見的眼淚。第五章：拒絕"情歌王子"標簽1985年，
華星唱片高層會議室。空調(diào)壞了，屋里熱得像蒸籠。張國榮癱在皮椅上，
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領(lǐng)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鋼筆，
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對面，
華星唱片總經(jīng)理馮添枝正激情澎湃地揮舞著一沓報表："《Monica》連續(xù)十二周冠軍！
全港卡拉OK點唱率破紀錄！盜版磁帶賣到東南亞！"他"啪"地拍下一份企劃書："所以，
公司決定趁熱打鐵，給你打造'情歌王子'人設(shè)！"張國榮的鋼筆"咔嗒"掉在桌上。
"乜話（什么）？"馮添枝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繼續(xù)興奮道："接下來三張專輯全部走情歌路線！
3.0》《Monica之婚后生活》——"張國榮："......""還有廣告代言！
"馮添枝如數(shù)家珍，
....."張國榮終于忍不住了："系唔系仲要代言避孕套啊（是不是還要代言避孕套）？
'情歌王子專屬超薄體驗'？"會議室瞬間安靜。馮添枝皺眉："Leslie，
公司是為你好。觀眾就愛你這張臉，愛看你唱情歌""砰！"張國榮突然站起來，
抓起桌上的曲譜狠狠摔在地上。"那我現(xiàn)在就毀掉這張臉！"他抄起桌上的美工刀——"喂！
冷靜！"陳淑芬嚇得撲上去搶。張國榮靈活躲開，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唰啦！
劃破了桌上的"情歌王子"宣傳海報。"呼......"陳淑芬長舒一口氣，"嚇死，
我以為你要割腕。""割腕太老土，"張國榮把刀片一彈，
"我打算用硫酸洗面,夠不夠突破？
"馮添枝臉色鐵青："你知不知多少藝人求都求不到這種資源？""那就給他們啊！
"張國榮掰著手指頭數(shù)，"羅文得閑（有空），許冠杰又靚仔（又帥），
連曾志偉都可以扮情圣啦！""你！"馮添枝拍桌而起，"合約寫明藝人必須服從公司安排！
"張國榮也拍桌："合約有寫要我賣身嗎？""咳咳！"陳淑芬瘋狂咳嗽暗示。太遲了。
馮添枝陰森森地笑了："好啊......那下周的'情歌王子慈善晚宴'，
李爵士的千金特別指定要你陪舞!""我跳樓都不跳交際舞！""由不得你！
"馮添枝甩出一疊照片，"上周你和唐先生在中環(huán)......公司花了大價錢才壓下來。
"照片上，張國榮和唐鶴德在路燈下并肩而行，影子交疊在一起。會議室溫度驟降。
張國榮慢慢抬起頭，眼神冷得像冰："你威脅我？
"馮添枝被盯得后退半步："只......只是提醒你，觀眾要的是幻想，不是真相。
"鋼筆突然"啪"地折斷在張國榮手里，墨水濺了一身。"好啊，"他咧嘴一笑，
露出森白的牙齒，"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更大的幻想,"他猛地扯開襯衫，
露出鎖骨上新鮮的文身:一個血紅的"瘋"字。全場倒吸冷氣。"情歌王子？
"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不如叫我,""瘋、子、歌、王。"門被摔得震天響。錄音室里，
黃霑看著張國榮往文身上抹藥膏。"嘶......輕點啊！""活該！"黃霑用力一按，
"學古惑仔紋身？你知不知文'瘋'字多老土？至少要文英文啊！Crazy！多時髦！
"張國榮疼得齜牙咧嘴："我就是要老土！讓那幫人看看，
我寧愿做癲佬也不做扯線公仔（提線木偶）！"黃霑突然正色："那你到底想唱什么？
"張國榮沉默片刻，從包里掏出一盤demo帶。按下播放鍵，
詭異的前奏響起,既像京劇鑼鼓，又像電子合成器，中間還夾雜著女人的尖笑聲。
黃霑瞪大眼睛："這......""《倩女幽魂》主題曲，"張國榮眼睛發(fā)亮，
"我要做香港第一個把戲曲和搖滾揉碎再吐出來的瘋子。"黃霑久久沒說話。突然，
他掏出支票本："我投資。""啊？""記住，"黃霑咧嘴一笑，
"要瘋就瘋到盡（瘋到極致）""讓那群老古董連你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第六章：《英雄本色》的浪子回頭1986年，《英雄本色》片場。吳宇森盯著監(jiān)視器，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Cut！Leslie，你演的是憤怒，不是便秘！
"全場工作人員憋笑憋到內(nèi)傷。張國榮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牛仔褲上的灰："導(dǎo)演，
我覺得阿杰這時候不應(yīng)該只是摔東西......""那你想怎樣？"吳宇森摘下墨鏡，
"跳探戈？""我想扇自己耳光。"片場瞬間安靜。連正在啃叉燒飯的周潤發(fā)都停下了筷子。
副導(dǎo)演小聲提醒："Leslie，這段劇本沒寫......""但阿杰的靈魂寫了。
"張國榮突然抓起道具酒瓶，"他哥是黑社會，他最敬重的哥哥騙了他十幾年——""砰！
"酒瓶砸在墻上，玻璃碎片飛濺。所有人都嚇得一哆嗦。"然后呢？"吳宇森來了興趣。
張國榮深吸一口氣，突然抬手,"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自己臉上。
左臉頰立刻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周潤發(fā)的叉燒"啪嗒"掉在地上："哇，真打啊？
""再來一次，"張國榮眼神發(fā)直，"剛才情緒不夠......""啪！啪！啪！
"連續(xù)三個耳光，一聲比一聲響。場記小妹嚇得直往攝影師身后躲。
吳宇森猛地站起來："開機！快開機！"鏡頭前。
張國榮（阿杰）紅著眼睛揪住周潤發(fā)（Mark哥）的衣領(lǐng)："你知唔知我當你是偶像啊？
"突然抬手又是狠狠一耳光抽在自己臉上，鼻血瞬間流下來："我白癡啊！
居然同黑社會講正義！"周潤發(fā)完全懵了,這不在劇本里啊！但影帝就是影帝，
他本能反應(yīng)一把抱住張國榮："阿杰！""Cut！完美！"吳宇森激動得摔了劇本，
"發(fā)哥你剛才那個懵逼表情絕了！
"周潤發(fā)小聲嘀咕："我不是演的啊......"張國榮癱在地上，半邊臉腫得像包子，
卻笑得像個孩子："導(dǎo)演，要不要再來條？我覺得血可以流得更藝術(shù)點......""別！
"化妝師尖叫著沖過來，"再打就要叫救護車了！"醫(yī)務(wù)室里。
周潤發(fā)拿著冰袋幫張國榮敷臉："癡線，你搏命啊（神經(jīng)病，你玩命啊）？""發(fā)哥，
"張國榮疼得齜牙咧嘴，"你記不記得去年金像獎，評委怎么說我？'偶像派，沒演技'。
""所以你就自虐？""不是自虐，"張國榮眼睛亮得嚇人，
"是告訴他們,""我能為角色死。"周潤發(fā)沉默良久，突然掏出大哥大："喂？王導(dǎo)啊，
你那個《秋天的童話》......對，我覺得男主角非Leslie莫屬。
"張國榮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發(fā)哥你......""閉嘴，
"周潤發(fā)把冰袋按在他臉上，"再說話我親自扇你。"午夜收工后。
吳宇森把張國榮叫到角落，遞給他一支煙："明天拍槍戰(zhàn)戲，給你加句臺詞。""什么臺詞？
""阿杰臨死前要說......"吳宇森模仿張國榮的語氣，"'我不要當英雄，
我要當我自己'。"張國榮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點解（為什么）加這句？
"吳宇森吐了個煙圈："因為今天那幾巴掌......""我看到了張國榮，
也看到了阿杰。"夜風吹過，煙頭的火光明明滅滅，像一顆不肯熄滅的星星。
第七章：唐鶴德的深夜電話1987年，凌晨三點，張國榮公寓。電視機閃著雪花，
播著午夜重播的《英雄本色》。張國榮癱在沙發(fā)上，左手紅酒，右手安眠藥，
七八份報紙,頭條全是觸目驚心的標題：《張國榮周潤發(fā)"斷背"疑云》《片場親密照曝光！
雙男主戲外更火熱？》《知情人士爆料：兩人共浴溫泉舉止曖昧》"知情人士？
"張國榮冷笑，把紅酒瓶砸向電視機，"知你老母（知道你媽）！""哐當！
"電視機頑強地繼續(xù)播放,正好放到阿杰死在Mark哥懷里的鏡頭。張國榮盯著屏幕，
突然抓起電話，手指發(fā)抖地按下一串號碼。嘟——嘟——"喂？
"電話那頭傳來唐鶴德清醒的聲音，背景音里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Leslie？
""......你點知系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張國榮嗓子啞得不像話。
"凌晨三點會打來發(fā)瘋的，"唐鶴德輕笑，"全香港只有你一個。"張國榮張了張嘴，
突然崩潰大哭。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發(fā)生咩事（發(fā)生什么事）？
要不要我現(xiàn)在過來？""唔使（不用）......"張國榮用袖子胡亂擦臉，
結(jié)果把報紙油墨蹭了一臉，"我......我今日去超市，
有個細路女（小女孩）指住我話......"他哽住，說不下去了。唐鶴德安靜地等。
"......話我系'基佬'（說我是同性戀）。"張國榮把臉埋進膝蓋，"先七歲啊，
點解會識講呢啲（才七歲，為什么會說這些）？"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唐鶴德深吸一口氣："你知唔知我今日做咩（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了）？""啊？
""同匯豐銀行總裁吵架，"唐鶴德語氣輕快，"個死老頭話我負責的基金風險太高，
我當場用Excel表格教他做人。"張國榮噗嗤笑出聲，
鼻子里冒出個鼻涕泡："......關(guān)我乜事（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想話你知（我想告訴你），"唐鶴德聲音突然溫柔，
"無論系超市細路女定系銀行總裁，都唔夠我哋癲（都沒我們瘋）。
"張國榮又開始掉眼淚："如果......如果我真是怪物呢？"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那我愛怪物。"啪嗒。張國榮手里的安眠藥瓶掉在地上，藥片撒了一地。
"......你講真（你說真的）？""仲煮（還煮）！"唐鶴德學他慣用的梗，
"聽日（明天）早餐想食咩？我買腸粉過去。"張國榮看著滿地狼藉，
突然抓起一份小報撕得粉碎："要加甜醬！
仲要......"他踢開腳邊的紅酒瓶："幫我執(zhí)屋（幫我收拾房間）。""得，
加收五百蚊清潔費。""癡線！"張國榮破涕為笑，"金融精英搶鐘點工飯碗？
"唐鶴德壓低聲音："仲有項特殊服務(wù)......""喂！"張國榮耳尖通紅，
"我而家（現(xiàn)在）可是被全港狗仔盯著的'基佬巨星'啊！""所以呢？"唐鶴德理直氣壯，
"難道要等他們寫《張國榮深夜獨處精神失常》？"張國榮愣住，突然大笑起來，
笑得蜷縮在沙發(fā)上："唐鶴德，你真是......""真是咩（真是什么）？
""真是我的鎮(zhèn)靜劑。"窗外，東方既白。第八章：《霸王別姬》選角風波1991年，
北京飯店會議室。陳凱歌盯著手里的演員資料，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張先生，
您的氣質(zhì)......太貴氣了。"坐在對面的張國榮眨了眨眼："貴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意大利定制西裝，瑞士腕表，連袖扣都是Cartier的。
"......好像是有點。"他小聲嘀咕。
制片人徐楓趕緊打圓場："Leslie在亞洲很紅的，
演技也好......""程蝶衣是個底層戲子，"陳凱歌搖頭，
"要的是那種被生活碾碎的感覺。"會議室陷入尷尬的沉默。突然，張國榮開始解手表。
"咔嗒。"百達翡麗被隨手扔在桌上。
然后是袖扣、領(lǐng)帶夾、戒指......最后連西裝外套都脫了下來，
只剩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衫。"現(xiàn)在呢？"他抓亂頭發(fā)，故意駝起背，
"要不要我現(xiàn)場表演吃大蒜？"徐楓噗嗤笑出聲。陳凱歌還是搖頭："不夠。
程蝶衣從小被母親切掉第六指賣進戲班，那種骨子里的......""等等，
"張國榮突然舉手，"劇本里寫切手指？""對。""早說嘛！"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
張國榮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然后削掉了自己小指的指甲。"喂！
"陳凱歌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先切這么多，"他把斷甲彈到陳凱歌面前，
"開機前可以再切點。
"徐楓捂著心口："Leslie你冷靜......""我很冷靜啊，"張國榮歪頭，
"陳導(dǎo)不是要'被生活碾碎'的感覺嗎？"他突然用指甲在手臂上劃出幾道紅痕，
"這樣夠不夠慘？要不要再加點淤青？"陳凱歌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
突然轉(zhuǎn)頭對徐楓說："就他了。""啊？""瘋成這樣，"陳凱歌拎起外套往外走，
"不是程蝶衣是誰？"酒店走廊。徐楓追上來："Leslie，剛才太冒險了！
萬一傷到手......""芬姐，"張國榮突然正經(jīng)起來，"你記不記得去年金馬獎，
評委怎么說我？'香港明星，不懂傳統(tǒng)文化'。
"他望向窗外的故宮角樓："我要讓他們知道——""我能為角色切手指，
也能為京劇削掉一身洋氣。"徐楓突然想起什么："對了，
陳導(dǎo)要求所有演員提前半年學京劇......""明天我就去拜師，"張國榮眨眨眼，
"不過先幫我找個中醫(yī)。""干嘛？""剛才那刀......好像削到肉了。
"他可憐巴巴地舉起手指。徐楓："......"京劇名家張曼玲家。
70歲的老藝術(shù)家打量著眼前的"香港巨星":破洞牛仔褲，亂糟糟的頭發(fā)，
手指上還纏著創(chuàng)可貼。"你就是那個要學戲的香港仔？"張曼玲冷笑，
"先扎半小時馬步我看看。"張國榮二話不說就往下蹲!五秒后。"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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