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八月,夫君沈君澤中了春藥。
聽說他一整晚泡在倒了十幾桶冰的浴桶里,才疏解了藥性。
人人贊嘆我好福氣,沈君澤身為將軍體力勇猛,寧愿自己憋壞,也不拿我當解藥。
直到我生產那日,我屋里的四個丫鬟同時懷了孕。
問孩子父親是誰,她們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正要詢問夫君該如何安置她們,婆母卻喜不自勝,帶著她們四個來讓我喝妾室茶。
“我兒子龍精虎猛,她們四個有福氣,懷了我們沈家的骨肉,自然也該有個名分。”
我這才恍然,原來那晚,沈君澤用她們解了春藥。
見我臉色煞白,沈君澤紅著眼跪在我面前。
“荷荷,那晚我心疼你大著肚子,不忍心讓你替我解藥,沒忍住便臨幸了她們四個。”
“她們被我破了身子又懷了孕,若我不負責,一生都要被毀。”
“就算是她們孩子出生也只是庶子,不會動搖你的主母之位,不如就收她們當個通房吧。”
我點了點頭,遞給他一紙和離書。
“那就請將軍簽了字,放我回丹蚩吧。”
……
當年兩國聯姻,身為丹蚩公主的我本該嫁給中原太子,成為未來皇后。
是我一眼看中鎮北將軍沈君澤。
他舍命求娶,我才毅然決定下嫁。
大婚當夜,沈君澤發誓此生只我一個妻,絕不納妾。
卻不料,他瞞著我一夜寵幸了四個丫鬟。
還讓她們都懷了孕。
沈君澤眼圈通紅,死死盯著那紙和離書,反手撕了粉碎。
“不,我不和離!”
唯恐失去珍寶一樣,顫抖著將我摟入懷中。
“荷荷,你我情投意合,費了多大的力才走到今天,你忘了嗎?我發過誓的,我的夫人只會是你。”
“那四個丫鬟懷有身孕不過是個意外,母親舍不得沈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又命我開枝散葉,你相信我,納妾只是權宜之計。等生下孩子就送她們離開,絕不會影響你沈夫人的位置。”
我一言不發,沈君澤越說越激動。
“你若是不喜歡,我只讓她們當個通房丫鬟,仍然像從前一樣服侍你,好不好?”
卑微至極的請求,仿佛我是個不通人情的毒婦。
我目光哀傷的看向她們四個。
迎春,半夏,剪秋,忍冬。
她們與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本來就是跟著我陪嫁到中原的。
我親口允諾,等再過些日子,定要為她們尋一個好夫家。
可如今她們小腹微微隆起,慘白著小臉面面相覷,已經兩三個月,沒有一人同我提起那一夜發生的事。
沈君澤連忙示意四個丫鬟朝著我下跪。
她們撲通跪倒在我面前,“公主,求求你收了我們四姐妹吧,我們從小就跟了公主您,如今更是破了身子,若是您不肯同意,奴婢們也沒顏面茍活了,只能一頭撞死。”
說話的人是迎春,向來知書達理,是我的心腹。
如今卻帶頭逼我同意。
我面色平靜的捏起她下巴,“迎春,你向來懂我,可還記得我最介意的事是什么?”
迎春臉色白了白,支支吾吾:“是……絕不與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