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著抖音,手機突然震得發麻。陸濤的消息跳出來時,屏幕上還沾著我剛擠破的痘痘血痂。
陸濤:“群子,我租的房子明天到期,能在你家借住幾天嗎?月底發工資就找新地方。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按不下去。我和張妍擠在六十平的老破小,
次臥堆著她囤的衛生巾和沒拆封的瑜伽墊,哪還有空床?但對話框里跳動的光標像根刺,
扎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們可是穿開襠褲在沙坑里打滾的交情,去年我失業時,
要不是他偷偷塞給我兩萬塊……“又在廁所刷抖音?”張妍突然踹門,
震得置物架上的洗面奶哐當落地。她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吊帶睡裙,胸前洇著西瓜汁的紅漬,
“下水道又堵了?”我慌忙把手機倒扣在水箱上,濺起的水花滲進充電口:“沒、沒事!
就……” 喉結滾動兩下,我盯著她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的紋身,
那是我們戀愛時一起紋的小草莓,現在邊緣已經暈染成模糊的色塊,“陸濤房子到期了,
想借住幾天。”張妍抓著門把手的指節發白,腕骨上的銀鐲子硌得門框咚咚響:“你答應了?
”“就幾天,” 我扯著領口往后退,后腰撞上馬桶水箱,
“他幫過我……”“幫過你就要把家里變成收容所?”她冷笑一聲,
轉身時睡裙下擺掃過我膝蓋,“那你怎么不把你媽接過來?她上個月不是說老家漏雨?
”這話像根刺扎進心里。我媽確實提過這事,但張妍說老小區電梯壞了老人上下樓不方便。
我攥著濕透的抽紙團,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就到月底,我讓他睡沙發。”張妍沒再說話,
摔門聲震得墻上婚紗照里的我們都在發抖。照片里她穿著白紗靠在我肩頭,
笑得眼睛瞇成月牙,現在卻連正眼都不愿看我。手機在掌心震動,
陸濤發來消息:“謝了兄弟!明天傍晚到。”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
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來我家喝酒,張妍穿著真絲睡衣下樓倒熱水,
陸濤舉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和現在的我一模一樣。第二天傍晚,
樓道里傳來行李箱滾輪摩擦地面的聲響時,我正蹲在茶幾前給張妍剝小龍蝦。
她蹺著腳窩在沙發里追劇,露出半截穿著蕾絲邊的大腿,見我要起身,
腳尖直接抵在我胸口:“坐著,我指甲剛做的。”防盜門被敲響的瞬間,
張妍猛地把腿縮回去,抓起毯子蓋住腿。我蹭了蹭圍裙上的油漬去開門,
陸濤穿著件緊身 T 恤,頭發噴了發膠,
行李箱拉桿上還掛著支香水小樣和張妍梳妝臺上那瓶味道一模一樣。“嫂子也在啊。
”陸濤咧嘴笑,目光卻黏在張妍咬著小龍蝦的紅唇上。她沒抬頭,只含糊應了聲,
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我慌忙抽紙遞過去,卻被她一巴掌拍開。“就住次臥?
”陸濤熟稔地穿過客廳,行李箱碾過張妍掉在地上的發圈也沒停。我看著他拉開次臥門,
里面堆著的瑜伽墊轟然倒塌,壓在那箱沒拆封的衛生巾上。“要不睡沙發?”我話音未落,
張妍突然冷笑:“喲,陸濤現在嬌貴成這樣了?當年我們仨擠出租屋時,你不還睡地板?
”空氣瞬間凝固。我記得那是大二暑假,張妍剛跟我在一起,
我們在城中村租了間十平米的屋子。陸濤來投奔,晚上張妍睡床,我和他打地鋪。
半夜我翻身時,聽見陸濤壓抑的喘息聲,睜眼正撞見他盯著床上的張妍。“哪能跟現在比?
”陸濤彎腰收拾瑜伽墊,后頸滲出細密的汗珠,“嫂子現在可是精致美人,
哪看得上我這糙漢。”張妍突然起身,睡裙下擺掃過陸濤手背。她從冰箱里拿出啤酒,
瓶蓋 “砰” 地彈到我腳邊:“喝嗎?不過你兄弟管得嚴,上次我喝多了,
他把我手機里所有男性好友都刪了。”我蹲下去撿瓶蓋的手在發抖,指甲掐進掌心。
陸濤仰頭灌酒,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格外清晰。張妍突然湊近他,
指尖擦過他嘴角:“有沫子。”“我來……” 我剛伸手,陸濤已經笑著躲開,
用袖口胡亂抹了把臉:“還是自己來吧,嫂子這么照顧我,群子該吃醋了。
”夜里我躺在張妍身邊,聽著客廳傳來陸濤壓抑的咳嗽聲。張妍背對著我,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墻上,像道冰冷的銀河。我伸手想抱她,她突然煩躁地翻身:“熱死了,
別碰我。”連續三天加班到十點,推開家門時屋里飄著紅燒肉的香氣。“回來啦?
”張妍頭也不回,穿著件短得離譜的睡裙翻炒鍋里的菜,腰肢隨著動作輕輕扭動。
陸濤倚在流理臺邊,手里拿著瓶啤酒,目光直直地盯著她露出來的大片后背。
“今天不是說要加班到凌晨?”陸濤挑眉,喉結上下滾動著灌了口酒。
我盯著他嘴角沾著的泡沫,想起張妍吃火鍋時也總愛把醬汁蹭在唇邊。“臨時改了。
”我扯松領帶,領口被汗水浸得發皺。張妍把盤子重重放在餐桌上,油星濺在陸濤手臂上,
她卻突然伸手輕輕擦拭:“燙著沒?”空氣瞬間凝固。陸濤的胳膊僵在半空,
目光在張妍胸前停留了半秒才移開。我攥著公文包的手指關節發白,
指甲深深掐進皮革里:“張妍,過來幫我拿下衣服。”“自己沒長手?”她頭也不回,
往陸濤碗里夾了塊最大的紅燒肉,“陸濤說你最近工作壓力大,讓我多做點葷菜補補。
”我僵在原地,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地碰杯。陸濤講著公司里的八卦,張妍笑得前仰后合,
腳不自覺地蹭著他的小腿。直到陸濤的手機響起,他起身去陽臺接電話,
張妍才轉頭瞥了我一眼:“杵著干嘛?洗手吃飯。”“你們最近走得挺近?
”我盯著她涂著艷麗口紅的嘴唇,那顏色和陸濤襯衫領口沾著的唇印一模一樣。
三天前我在他外套上發現的痕跡,此刻又在眼前浮現。“怎么?好兄弟借住幾天,
我還得把他當賊防著?”她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湯汁濺在我手背,“趙卓群,
你要是這么小心眼,當初就別答應!”陸濤推門進來時,我們正僵持著。他掃了眼氣氛,
笑著打圓場:“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添麻煩了。”說著伸手去拿外套,
張妍卻突然拉住他:“不用走,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深夜,
我躺在床上聽著客廳傳來的笑聲。張妍和陸濤窩在沙發上追劇,她時不時發出嬌嗔的笑聲,
偶爾還夾雜著陸濤低沉的回應。我翻了個身,摸到枕邊張妍冰涼的手機,屏幕亮起時,
鎖屏是她和陸濤的合照在游樂園的旋轉木馬前,他摟著她的腰,笑得比我求婚那天還燦爛。
周末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得我睜不開眼,伸手摸向枕邊,卻只觸到一片冰涼。
張妍的位置早就空了,床頭留著張便簽:“和閨蜜逛街,晚飯不回。
”字跡潦草得像是隨手亂畫的。我抓過手機想給她打電話,鎖屏卻跳出陸濤的消息:“群子,
家里沒鹽了,我和嫂子去超市買點。”配圖是張妍歪頭靠在購物車把手上的照片,
她笑得眉眼彎彎,手機屏幕的反光里,陸濤舉著手機的手幾乎要環住她肩膀。我盯著照片,
指甲在屏幕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穿好衣服沖到小區門口時,
正看見他們拎著兩袋啤酒有說有笑地往回走。陸濤的胳膊擦過張妍的手背,她不僅沒躲開,
反而往他那邊又靠了靠。“不是說和閨蜜逛街?”我沖過去時,
購物袋里的啤酒瓶撞出清脆的響聲。張妍翻了個白眼,把袋子往陸濤懷里一塞:“怎么?
現在我和誰出門都要向你匯報?”陸濤連忙舉起雙手:“兄弟,是我非拉著嫂子幫忙的。
你也知道我做飯手笨,調料都分不清……”“閉嘴!”我指著他鼻子,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我老婆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管?”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陸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張妍更是冷笑出聲。“趙卓群,你可真有意思。”她抱起雙臂,
露出鎖骨處新戴的銀色項鏈和陸濤昨天戴著的款式一模一樣,“陸濤是客人,
我作為女主人招待一下怎么了?你要是這么小心眼,當初就別讓他住進來!
”“那項鏈怎么回事?”我伸手去抓她衣領,卻被她一把推開。陸濤想過來拉架,
我反手甩開他的手,踉蹌著撞到路邊的垃圾桶,發出刺耳的聲響。“發什么瘋!
”張妍的高跟鞋在地上跺得砰砰響,“這是我自己買的,
難不成我花自己的錢還要經過你同意?”她轉身就走,陸濤看了我一眼,
拎著購物袋小跑著跟上去,背影像是一對要回家的夫妻。我蹲在路邊,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打在臉上生疼。手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陸濤發來的消息:“對不起兄弟,我明天就找房子搬走。”和張妍吵架后的那個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客廳里傳來斷斷續續的電視聲,混著陸濤和張妍壓低的笑聲,
像無數根細針往我耳朵里扎。凌晨三點,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窸窸窣窣,
像是布料摩擦的響動,從衛生間的方向傳來。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嘩啦” 突然傳來花灑打開的聲音。我猛地坐起身,
睡衣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這么晚了,誰在洗澡?我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客廳里電視還亮著,播著一部老掉牙的愛情片。陸濤的拖鞋擺在衛生間門口,
和張妍的粉色拖鞋并排。我貼著衛生間的門,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別…… 別出聲……” 是張妍的聲音,帶著顫音。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手不受控制地顫抖。“咚!”里面傳來重物撞擊墻壁的悶響。我舉起手,想要敲門,
卻又僵在半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我幾乎要喊出聲。“誰…… 誰在外面?
”陸濤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我深吸一口氣,
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是我…… 我想上廁所。”過了很久,門才緩緩打開。
陸濤頭發濕漉漉的,襯衫扣子歪歪扭扭,脖頸處有一道紅痕。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側身讓開:“你…… 你趕緊的。”我走進衛生間,淋浴間的玻璃上布滿水霧,
地漏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毛巾濕漉漉地掛在架子上,
上面沾著幾根長頭發和張妍的發色一模一樣。回到臥室,張妍還在裝睡,
背對著我蜷縮在床角。我盯著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想起剛才衛生間里的聲音,胃里一陣翻涌。
手機在枕邊震動,陸濤發來消息:“兄弟,我剛才洗澡不小心滑倒了,吵到你了吧?
”自那晚后,陸濤和張妍的舉動愈發肆無忌憚。周一清晨,我被煎蛋的滋滋聲喚醒,
揉著惺忪睡眼走向廚房,卻撞見張妍踮腳夠吊柜里的調料,陸濤幾乎是貼著她后背伸手幫忙,
胸膛幾乎要貼上她的后背。“這么早?”張妍頭也不回,把鹽罐重重擱在臺面上,
“陸濤說想吃西式早餐,我給他做了三明治。”她往陸濤盤子里夾了兩片培根,
油星濺在他手腕上,卻伸手輕輕吹氣:“燙到沒?”我攥著門把手的手指發顫:“張妍,
能聊聊嗎?”“沒看見我忙著?”她摔下鏟子,圍裙上的草莓圖案隨著動作晃得刺眼,
“陸濤是客人,照顧他不是應該的?你要是看不慣,讓他走啊!
”陸濤慌忙起身:“別吵別吵,都怪我事多。”他伸手去拿外套,
張妍卻按住他肩膀:“坐下,飯還沒吃完。有些人就是小心眼,見不得別人好。”餐桌上,
陸濤和張妍用公筷互相夾菜,番茄醬抹在張妍唇角,陸濤鬼使神差地伸手要擦,
被我一把拍開:“夠了!”“趙卓群,你發什么瘋?”張妍摔了筷子,湯汁濺在我襯衫上,
“在自己家都不能好好吃飯?”“自己家?”我扯著領口冷笑,“現在這家里還有我什么事?
你們倆倒是像兩口子!”“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她抱起雙臂,露出頸間新換的鎖骨鏈,
和陸濤昨天戴的銀色掛墜一模一樣,“陸濤比你懂體貼,比你會照顧人!”陸濤低下頭,
卻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我抓起餐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濺到張妍腳邊,
她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躲進陸濤懷里。“滾!”我指著門口,聲音沙啞,“你們都給我滾!
”張妍甩開陸濤的手,踩著碎玻璃走過來,
高跟鞋碾過玻璃的聲音像在割我的耳膜:“趙卓群,你以為你是誰?
這房子有一半是我付的首付!要滾也是你滾!”陸濤假惺惺地拉住張妍:“別吵了,
都是我的錯,我這就收拾東西……”“不用!”張妍甩開他的手,“讓他滾!
”我踉蹌著后退,后背撞上冰箱,冷氣順著脊椎往上爬。手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陸濤發來的消息:“兄弟,冷靜點,別為難嫂子。”可對話框上方,
顯示著他和張妍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兩分鐘前那時我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親密互動。
那天爭吵后,我像只喪家犬似的在網吧熬了整夜。第二天一早,
我鬼使神差地用備用手機登上了張妍的微信小號那是我們戀愛時她注冊的,密碼我一直沒忘。
聊天記錄停在凌晨兩點,置頂的對話框是陸濤。我手顫抖著點開,心卻瞬間沉入了冰窖。
陸濤:“明天帶你去新開的那家日料店?”張妍:“他明天要加班,正好。”陸濤:“寶貝,
真想每天都能這樣抱著你。”張妍:“等他發現了,我們就公開。
”后面的記錄被刪除得干干凈凈,但這些已經足夠讓我眼前發黑。我跌坐在沙發上,
手機從手中滑落。茶幾上還擺著昨天張妍和陸濤一起喝的咖啡杯,杯沿印著兩圈口紅印,
挨得那么近。傍晚,張妍哼著歌進門,手里提著新衣服的購物袋。“看我買了什么!
”她晃著袋子,“陸濤說這件裙子特別適合我。”我攥著手機,
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今天不是說和閨蜜逛街?”“對啊,” 她把衣服扔在床上,
開始卸妝,“中途陸濤來找我,順便幫我參謀了一下。”“是嗎?”我調出聊天記錄,
屏幕懟到她面前,“那這個怎么解釋?”張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卸妝棉掉在地上。
“你居然偷看我手機?”她尖叫著來搶,“趙卓群,你真惡心!”“惡心?”我扯著嘴角笑,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到底是誰惡心?”這時,陸濤推門進來,手里拎著外賣。
“怎么了這是?”他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你呢!”我沖過去揪住他的衣領,
“你就是這么當兄弟的?”陸濤輕松地掰開我的手,后退一步整理衣領:“兄弟,
你別聽嫂子亂說,這都是誤會。”“誤會?”張妍突然冷笑一聲,“趙卓群,
你也不看看自己,窩囊廢一個!要不是看在你能付房貸的份上,我早和你離婚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直插進我的心臟。我松開手,踉蹌著后退。
陸濤趁機攬住張妍的肩膀:“好了好了,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看著他們相擁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手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陸濤發來的消息:“兄弟,冷靜點,我們好好談談。”可他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張妍。
攥著手機的手還在發抖,陸濤的消息一條條跳進來,全是無關痛癢的 “冷靜點”。
張妍卻已經坐在梳妝臺前補口紅,鏡子里映出她和陸濤對視時的淺笑,
像兩根鋼針扎進我眼底。“所以你們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我踢翻腳邊的臟衣簍,
襪子和內褲散落一地,“等我哪天猝死在工位上,好順理成章繼承房子?”“說什么屁話!
”張妍猛地轉身,口紅在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趙卓群,
你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真讓人作嘔!”她抓起梳妝臺上的眉筆朝我砸來,筆桿擦著耳際飛過,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和你結婚!”陸濤突然上前一步,張開手臂擋在張妍身前:“兄弟,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扯住他領口,卻被他輕易推開。
陸濤健身后的肌肉隔著襯衫硌得我手腕生疼,“上個月你說要幫我介紹工作,
結果帶著張妍去見客戶?她酒局上給人敬酒,你就坐旁邊看著?”張妍突然爆出一陣大笑,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不看著,難道你去?你連和客戶說句話都結巴!
陸濤幫我擋了多少酒,你知道嗎?”她踩著高跟鞋逼近,指尖戳著我胸口,“廢物!
”客廳的掛鐘突然發出報時聲,在死寂的空氣里格外刺耳。陸濤嘆了口氣,
彎腰撿起地上的眉筆:“嫂子,消消氣。”他把筆遞過去時,手指擦過張妍的掌心,
“我明天就搬走,別因為我影響你們。”“不用!”張妍甩開他的手,卻又軟下聲音,
“要走也是他走。”她轉身從衣柜里扯出我的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往里扔,
“帶著你的東西滾!”我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結婚照,照片里張妍靠在我肩頭,笑得那么甜。
手機又震動起來,這次是張妍的消息:“限你今晚九點前搬走,不然我叫保安。
” 陸濤站在她身后,假裝整理袖口,嘴角卻勾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輕蔑弧度。
攥著行李箱站在小區門口,夏夜的熱浪裹著蟬鳴撲面而來。我摸著口袋里偷拿的備用鑰匙,
鬼使神差地又折了回去。電梯上升時,數字每跳一下,心臟就跟著懸高一寸。剛走到家門口,
就聽見屋里傳來陸濤的笑聲:“癢…… 別鬧!”我手一抖,行李箱砸在地上。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張妍的尖叫混著布料撕裂聲刺進耳膜。推開門,
客廳的落地鏡映出刺目的畫面張妍只穿著黑色蕾絲內衣,陸濤的手正按在她腰上。見我進來,
張妍慌亂抓起沙發上的毛毯,陸濤卻慢悠悠套上襯衫,紐扣只系到第三顆。“趙卓群!
你有病吧!”張妍的聲音帶著哭腔,睫毛膏暈染成兩道黑痕,“誰讓你回來的?
”我盯著她鎖骨處新鮮的紅痕,喉嚨發緊:“這就是你說的閨蜜聚會?
”行李箱里的衣服散落一地,我彎腰撿起張妍的真絲睡衣,布料上還沾著陸濤的香水味,
“上個月你說出差,其實是和他去海邊?”陸濤突然輕笑一聲,
伸手摟住張妍的肩膀:“兄弟,既然都看見了,我也不瞞你。”他指尖把玩著張妍的發絲,
“我們在一起半年了。”“半年?”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鞋柜,“所以我失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