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破產后,顧言承拿著一枚廉價戒指向我求婚。為了湊齊婚禮費用,我拼命打工。
一次穿著玩偶服工作時,偶然聽見他兄弟嘲笑我。“顧少,裝窮成癮了?真打算娶她?
”“你馬上和方家千金定親,怕她知道后會不會鬧?”顧言承叼著煙,
笑容懶散:“她那身份,玩玩罷了,沒可能真嫁。”“更別說她敢在方萊面前跳舞了。
”我這才明白,顧家根本沒破產,他正準備和別人訂婚。眼眶紅了,我拿著顧母給的五千萬,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蓉城。然而后來,顧言承淋著雨沖進我家,眼睛紅腫,“你為什么走?
你不是最愛我嗎?”1包廂門半掩,顧言承的聲音清晰傳來。身穿笨重玩偶服的我站著不動,
震驚得說不出話。顧言承本該在出租屋,卻出現在蓉城最貴的西餐廳。
他身上的西裝格外耀眼,完全不是我買的便宜貨。我懷里那對精心準備的戒指,
價格遠不及他領帶的零頭。他兄弟繼續嘀咕:“你不怕方萊生氣嗎?
”“誰不知道顧少養了個一窮二白的小姑娘,住出租屋裝窮哄她呢。”顧言承夾著煙,
炙熱的煙霧中他神情慵懶:“傷心?玩玩而已,從沒動真情。”話語輕飄飄地落下,
我胸口像被重錘擊中。他兄弟譏笑道:“她那身份,進不了顧家門,顧家最看重門第。
”我透過煙霧望著他,心里渴望他能說句話,告訴我不一樣。他只是輕輕扯嘴角,沒有回應。
我呆呆地站著,寒風從四面八方撲來,刺骨地穿透心扉。2忽然,顧言承朝門口看去。
我慌亂中與他對視,幾乎打翻手推車上的禮物。經理怒斥我一聲。回神時,
一個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出現。她眉頭皺起:“你這服務生怎么干活的?打翻東西賠得起嗎?
”轉臉又笑盈盈:“言承哥哥,你們剛聊什么呢?”顧言承熄了煙,語氣淡然:“沒什么。
”他兄弟起身迎接,笑著逗:“喲,方大小姐終于來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未婚妻,
方萊。方家是蓉城大戶,她的成年禮是最豪華的商場。經理催促我快把禮物送進去。
我推車走進包廂,禮盒里的皇冠曾在雜志上見過。法國珠寶大師的杰作,價格高得驚人。
這輩子工資都不夠買。我和顧言承曾笑說,有人會不會為博美人一笑,花大錢買下它。
那時我羨慕又憧憬。“如果有人送我這樣的皇冠,我立刻嫁給他!
”顧言承笑著戳我鼻子:“等我買給你。”當時只覺得他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買了,
但不是送給我。經理把華麗首飾盒遞給方萊,里面是鑲鉆的皇冠。笑容諂媚:“方小姐,
顧少專門為您買的,您最喜歡的珠寶大師作品。”鉆石閃閃發光,
我多年攢的婚禮錢連一角都買不起。顧言承親手幫方萊戴上皇冠,神情溫柔:“真美。
”方萊羞澀低頭笑。我無意識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顧言承第二年求婚時送的。
當時他同樣用這般目光看我。出租屋里,他單膝跪地,把那枚地攤買來的戒指套上我指。
鉆石假得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年我從未摘下戒指,它早已褪色。我曾深深愛著它。但此刻,
它在真正鉆石面前顯得格外廉價。3顧言承換了衣服回來。
他第一眼就看見我丟在角落的玩偶服。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聰明得很,
知道包廂里狼狽的人是我。燈光忽明忽暗,他神情復雜。我盯著他熟悉的眼睛。沉默一會兒,
顧言承聲音嘶啞:“你都看見了?”我聲音哽咽:“顧言承,你還想娶我嗎?
”他溫柔地拭去我淚水,動作細膩。就像我初實習時受委屈,抱著他哭泣。他曾這樣安慰我。
可沉默后,他冷漠地說:“蘇燕,現實點。”“我的身份,你配不上。”原來是因為配不上。
胃一陣惡心。我盯著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他。我摘下戒指遞給他。他卻沒接。
戒指跌落地面,裂成兩半。顧言承手指一頓,眼中情緒難辨。他本能彎腰想撿起戒指。
我揉了揉紅腫的眼,笑容苦澀:“顧少,這么廉價的戒指,碎了也無所謂。”他動作僵住,
拾起戒指,試圖重新戴上。破碎的戒指,卻再也合不上。顧言承憤怒地將戒指砸向地面。
他揉了揉眉頭,語氣依舊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除了結婚,我都能給你。
”“但顧少夫人的位置,絕不可能是你。”羞辱感像電流貫穿全身。胸口一陣刺痛,
心徹底涼透。我默默收拾行李,沒有一句反駁。顧言承點燃一支煙,靜靜地站著看我。
他沒有阻止我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冷冷開口。“蘇燕,你離開我,能去哪兒?
”我回頭瞥了他一眼。顧言承表情平靜,好似早已胸有成竹。“顧言承,
這場假裝貧窮的游戲,我不想再玩了。”“我們分手吧。
”我看見他的笑容僵硬地凝固在臉上。4顧母找上門時,我并不意外。就像小說里那樣,
一張五千萬的支票砸在我面前。顧母保養得極好,舉止間盡顯貴婦的優雅。
她那雙和顧言承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掃視我時滿是輕蔑。“蘇小姐,你清楚,
你這種人進不了顧家。”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種話。我勉強微笑,保持最后的體面。
顧母翡翠耳墜在陽光下散發綠光。我隨意瞥了眼,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蘇小姐,
這對翡翠耳墜好看嗎?”我點頭。她笑得更盛,“但你得明白,這對耳墜是方萊送給我的,
你即使打幾十年工也買不起。”我緊握著手里的戒指盒,感到尷尬。
里面是原本準備送給顧言承的婚戒。“我知道了,請把它還給顧言承。
我當年他送我的戒指摔壞了,這只歸還給他,我們一筆勾銷。”顧母接過盒子,連看都沒看,
直接丟進垃圾桶。她抬頭,目光直射我,“顧家從來不留這些廉價東西。”我低頭不語。
她繼續道,“你和言承三年了,這五千萬足夠買斷你們的感情。”“我還會送你出國留學,
前提是你從此消失在言承的世界里。”“你自己想清楚,死纏爛打只會兩手空空。
”顧家破產后,我們在郊區的出租屋住了三年。我們也戀愛了整整三年。
在那個小屋里度過了無數親密時光。他曾舉戒指求婚。我以為我們會有未來。
可顧母那輕描淡寫的“跟”字,讓我明白自己只是他的秘密情人。我苦笑一聲。簽下合同,
收下那筆五千萬。我沒小說女主的傲骨。現實告訴我,荒廢在顧言承身上三年,這筆錢不虧。
臨走時,顧母的目光審視著我。“收了錢別再糾纏言承了。”我站起,禮貌而冷漠。“放心,
我拿錢辦事。”“從此,我和顧言承再無關系。”5剛走出咖啡廳,顧言承就擋住了我。
臉色陰沉,兇狠得嚇人。“蘇燕,你這么缺錢嗎?”“給你五千萬讓你走,你就這么快接了?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狠厲的眼神。他大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疼得我直咬牙。“放開我。
”我冷著臉推開他。但他力氣大得驚人。他扳過我的臉,眉宇間滿是狠戾。“告訴我,蘇燕。
”我冷笑嘲諷,“顧言承,你要訂婚了,我還能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邊?
”“難道讓我做你那種見不得人的情人?”顧言承愣住。接著,
他用充滿陌生感的眼神死盯我。“為什么不行?”“蘇燕,你知道,你沒有資格進顧家。
”“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甚至是我的一切。”他說得荒謬可笑。
我盯著這雙曾經熟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顧言承,顧少夫人的位置,我不想要。”“你,
我也不要了。”顧言承從未遭受過這種羞辱。他緊抿嘴唇,臉上滿是壓抑的怒火。
我以為他會爆發。但他什么也沒做。他盯著我,想從我臉上找到一絲妥協,卻一無所獲。
我再次提醒,“顧言承,我們結束了。”“我們的緣分早已斷了。”他冷笑一聲。
捏住我的下巴,強吻了上來。“如果我偏要強求呢?”他的瘋狂讓我措手不及。
我慌亂中咬了他一口。血味頓時彌漫唇間。他一點也不退讓。吻得急促又兇猛。
呼吸都快斷了,顧言承才松開我。擦去嘴角血跡,笑得陰沉。“蘇燕,我可以不娶你,
但你想走,除非我死。”6我被關在城南的別墅里。顧言承像是在折磨我。
一條金色鎖鏈緊套在我腳踝。鑰匙掌握在他手中。他嘴角帶笑,隨意把玩那把鑰匙。
我拼命掙扎,卻打不開鎖鏈。“阿燕,說你愛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你只要服軟,
我就放你走。”他高傲地站著,像個掌控一切的勝者。看著我無力掙扎。我低頭,
連他一眼都不敢看。顧言承惱火了。冷冷丟下一句話,“那你就在這兒好好反省吧。
”地下室的燈光徹底熄滅,黑暗像潮水般包圍了我。我縮成一團,渾身不停地顫抖。小時候,
繼母常把我關進漆黑的儲藏室。只要她心情不好,我就成了泄憤的對象。稍微反抗,
她就把我扔進那個陰暗的空間。直到我害怕得哀求,她才會勉強打開門。
顧言承明知道我極度怕黑,卻依然這樣折磨我。他是在懲罰我。逼我低頭服從。
但我心里早已決定離開他。時間在黑暗中模糊流逝。門被推開時,我難以置信地抬頭。
映入眼簾的是方萊。她踩著高跟鞋,神態依舊高傲。目光卻滿是怒火,死死盯著我。“蘇燕,
你到底給言承下了什么藥?他竟然寧愿跟整個顧家對抗,也要留住你!”我苦笑低頭。
原來方萊以為顧言承這么做是因為愛我?真是可笑至極。方萊蹲下,滿臉怨恨。“蘇燕,
我對言承的愛你根本不懂,憑什么他最愛的人是你!”她眼神里全是恨意。
我冷靜地反問:“這算得上愛嗎?”方萊愣了一下,冷笑著說:“傅阿姨說過,
和你的協議依然有效,我會帶你出去,但你永遠不能回國。”“如果你敢出現在他面前,
我有千百種辦法讓你消失。”她說完便離開了,地下室再次陷入黑暗。門又打開時,
我低著頭,沒有看一眼。長時間的黑暗讓我意識模糊。耳邊隱約傳來低語聲。
溫熱的手指輕輕劃過臉頰。動作細膩,滿是珍惜。仿佛觸碰的是無價之物。“阿燕,
留下來不好嗎?為什么總想著逃離?”顧言承蹲下,緊緊抱住我,神色深情纏綿。
我沒有掙扎,任他摟著。心里卻默念著離開的日子。7逃跑的那天,天正下著暴雨。
公司出現了點狀況,顧言承必須去處理。他臨走時,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阿燕,
等我回來。”我乖巧地點頭,像被操控的木偶。車剛開出別墅,顧母和方萊便走了進來。
方萊的眼神如同要將我吞噬,然而她強壓著怒火。顧母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冷漠且輕蔑。
“去國外就別想回來,違約的代價你承擔不起。”我沒有回應,徑直走向門口的車。
正要上車時,忽然聽見汽車急剎。顧言承竟然又回來了。“蘇燕,你敢騙我!
”他瘋狂沖上來,想拉住我,卻被保鏢死死按住。保鏢毫不留情地束縛著他,
顧言承拼盡全力也掙不開。什么東西從他身上掉落,摔得粉碎滿地。是我送他的平安扣。
他神色驟變。慌忙撿起碎片,卻拼不回原樣。顧母看不下去,轉過頭去。他怒吼,眼睛紅腫,
盯著我。“蘇燕,敢離開我,別怪我找到你時不留情!”我步伐未停。剛上車時,
聽他聲音沙啞地哀求。“留在我身邊好嗎?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就算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回頭,最后看了他一眼。顧言承眼中滿是絕望。雨水淋濕了他全身。
濕漉漉的碎發貼在額頭,黑西裝沾滿泥水。他狼狽不堪。那一刻,他徹底慌亂。
眼里帶著乞求。“蘇燕,留下來吧,陪在我身邊。”我從他的眼神看到太多情緒。有悔恨。
有遲來的歉意。可一切都晚了。我輕聲低語,宣判了我們的終局。“早已回不了頭了,
顧言承。”轉身,毫不猶豫地關上了車門。8留學的學校在倫敦。
是我大學時一直夢想的地方。學長比我大一屆,就在那里。他說依我成績,申請基本穩妥。
可就在遞交申請前,顧言承找到了我。他神情憔悴,靠在我肩膀上默然無語。我心里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