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剜心“阿衍,忍著些。”清冷的女聲如寒泉過石,不帶半分溫度。我赤裸上身,
任由蘇清漪手中薄如蟬翼的銀刀,對準(zhǔn)我胸口那道猙獰虬結(jié)的舊疤。這疤,
是她當(dāng)年背著我逃亡時,為我擋下的致命一劍。如今,她卻要親手在此處,再添一道新痕。
我是蕭衍,大啟王朝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龍椅上的小皇帝見了我,
也要怯怯地喚一聲“皇叔父”。滿朝文武,生殺予奪,皆在我一念之間。他們說我鐵血無情,
說我手段狠戾,卻無人知曉,我這顆在權(quán)謀浸泡得堅硬如鐵的心,
獨獨為一人辟出了一塊最柔軟的所在——蘇清漪,我名義上的義妹,
實則是我此生唯一想要供奉在心尖尖上的人。可她,我捧在手心的清漪,此刻卻要剜我的心。
為了“清理”我體內(nèi)那名為“繞指柔”的奇毒。這痛,三年了,每月一次,我早已習(xí)慣。
只是,習(xí)慣不了她清冷得仿佛我是陌生人的眼神。她究竟,當(dāng)我是兄長,還是……仇人?
我苦笑,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示意她開始。銀刀落下,劇痛如煙火般在胸腔炸開!
我死死咬住牙關(guān),額上青筋根根暴起,幾欲裂開。冷汗瞬間浸濕了身下的寒玉床,
但我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我不能,不能在她面前示弱,更不能讓她因我的痛楚而動搖。
恍惚間,眼前又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那個瘦弱的小小身影。她背著渾身是血的我,
在泥濘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身后是蕭家滅門的沖天火光和追兵的呼喝。
一支冷箭破空而來,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用自己纖薄的脊背為我擋下。鮮血洇濕了她的衣衫,
她卻只是悶哼一聲,咬牙對我說:“阿衍,別怕,清漪會救你!”后來,
為了尋找壓制我體內(nèi)奇毒的方法,她踏遍千山,嘗盡百草,甚至不惜以身試毒,
將那些閃著寒光的銀針一根根刺入自己雪白皓腕。那時我便在心中立下重誓:蕭衍此生,
必護蘇清漪一世周全,予她萬般榮寵,絕不讓她再受半分委屈!
胸口的劇痛將我的思緒猛地拉回現(xiàn)實。蘇清漪正專注地按著我的胸膛,
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長的銀管,正小心翼翼地探入新剖開的傷口,
引流著烏黑腥臭的毒血。她的眉頭微微蹙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此次毒性比往常猛烈了數(shù)倍,你最近可是動用了過多內(nèi)力?”她冷聲問,
語氣里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責(zé)備。為了震懾蠢蠢欲動的幾大藩王,
前幾日在宮宴上,我確是小露了一手,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兩個跳梁小丑。卻不想,
竟被她看了出來。在她面前,我似乎總是無所遁形。“朝堂之事,你不必過問。
”我硬邦邦地回道,聲音因極致的隱忍而顯得有些沙啞。我不想讓她為這些腌臢事分心,
更不想讓她知道,我急于掌控朝局,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能動用整個王朝的力量,
去尋找“繞指柔”真正的解藥,讓她不必再受這每月“剜心”的煎熬。她的動作猛地一頓,
那雙清澈如古井的眼眸倏然抬起,定定地看著我。眸中似乎閃過一絲受傷,
但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隨即,她低下頭,聲音比方才更冷了三分:“王爺說的是,
清漪逾矩了。”一聲“王爺”,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臟。她生氣了。
她又在用這種稱呼,將我推遠。可我如何告訴她,這份恩情,早已重如泰山,
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寧愿她恨我,怨我,也強過她用這種方式日復(fù)一日地“補償”我。
毒血漸漸流盡,顏色由烏黑轉(zhuǎn)為暗紅,最后變成鮮紅。蘇清漪拔出銀管,
熟練地為我上藥、包扎。整個過程,她始終垂著眼簾,未再看我一眼,也未再說一句話。
密室內(nèi)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二)暗流傷口包扎完畢,蘇清漪收拾好她的藥箱,
轉(zhuǎn)身便要離去,沒有絲毫留戀。“清漪!”我終于忍不住,啞聲喚住了她。她腳步一頓,
卻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我,聲音依舊清冷:“王爺還有何吩咐?”“留下……陪我說說話。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乞求。這三年來,除了每月一次的“剜心”,
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她總是刻意避開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獸。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道:“男女有別,清漪不便久留。王爺若無他事,清漪告退。
”“男女有別?”我嗤笑一聲,胸口的傷因為情緒的波動而隱隱作痛,“蘇清漪,你忘了,
你是我蕭衍的義妹!這世上,誰敢議論我們兄妹半句?”她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
那張清麗絕俗的臉上,
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清冷之外的表情——一種混雜著痛苦、憤怒和絕望的復(fù)雜情緒。“義妹?
”她凄然一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歇斯底里,“蕭衍,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我蘇清漪,根本不配做你蕭家的義女!當(dāng)年若不是我年幼無知,貪玩誤事,
蕭家何至于……”她猛地頓住,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何至于什么?
”我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清漪,當(dāng)年的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蕭家滿門被屠,只有我一人在她的掩護下僥幸逃生。我一直以為,
那是政敵的蓄意陷害。可聽她今日的語氣,似乎另有隱情。蘇清漪緊緊咬著下唇,
貝齒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她劇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不定,眼中充滿了血絲。“是我!
”她突然嘶吼出聲,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下,“是我害了蕭家!
是我害了你的父母兄嫂!蕭衍,你聽清楚了嗎?我才是蕭家的罪人!”我如遭雷擊,
怔在當(dāng)場。“不可能!”我下意識地反駁,“清漪,你胡說什么!當(dāng)年你才多大?
你怎么可能……”“我貪玩,偷偷拿了父親調(diào)兵的虎符,
想要去城外看花燈……結(jié)果虎符被……被奸人所盜,這才讓賊人有機可乘,里應(yīng)外合,
攻破了蕭府……”她泣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將當(dāng)年那段被她深埋心底的秘密和盤托出。原來,
這才是她這些年來對我如此冷淡疏離,卻又堅持每月為我“剜心”引毒的真正原因!
她認為自己是蕭家滅門的罪魁禍?zhǔn)祝谟眠@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贖罪,
來“補償”我這個蕭家唯一的遺孤!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痛得無法呼吸。“不……不是你的錯……”我艱難地開口,想要安慰她,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干澀無比,“清漪,那不是你的錯!你當(dāng)時只是個孩子!真正的罪魁禍?zhǔn)祝?/p>
是那些狼子野心的政敵!”“可若不是我,他們又怎會有可乘之機?”她猛地抬頭,
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絕望的質(zhì)問,“蕭衍,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償還這筆血債?
我只能用我的命,用我的一切,來彌補我犯下的滔天大錯!”她情緒激動,猛地后退幾步,
似乎想要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我急忙起身想要拉住她,卻因為動作過猛,
牽動了胸口的傷,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讓我眼前一黑,險些栽倒。“王爺!”她驚呼一聲,
下意識地想上前來扶我,卻又在半途硬生生止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了更加痛苦的表情。
“別過來!”我咬牙穩(wěn)住身形,聲音因痛苦而扭曲,“蘇清漪,我告訴你,蕭家的仇,
我會親自去報!用不著你在這里假惺惺地作踐自己!”我知道,
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對她而言都是蒼白的。她已經(jīng)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形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她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有痛苦,有愧疚,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悲哀。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密室。密室的石門“轟隆”一聲合上,
將所有的光明和溫暖都隔絕在外。我頹然坐倒在寒玉床上,胸口的傷在痛,心,更痛。清漪,
你可知,我從未怪過你。比起蕭家的血海深仇,我更怕的,是失去你。
(三)和親蘇清漪那日情緒崩潰之后,便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閉門不出,
連每月一次的“剜心”引毒,都險些錯過了時辰。還是我強行闖入她的房間,
才讓她為我施針。那之后,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看我的眼神也愈發(fā)躲閃。我們之間的氣氛,
降到了冰點。而朝堂之上,亦是暗流洶涌。邊境傳來急報,北方的狄戎部落再度集結(jié)大軍,
陳兵邊境,虎視眈眈。更令人發(fā)指的是,狄戎單于派來使者,
點名要迎娶神醫(yī)谷主蘇清漪為妃,否則便要揮師南下,踏平我大啟河山。消息傳來,
朝堂震動。小皇帝年幼,被這陣仗嚇得六神無主,只知道哭哭啼啼地看著我,
口中喚著“皇叔父救我”。以丞相為首的一眾主和派大臣紛紛上奏,
言辭懇切地勸我以大局為重,犧牲蘇清漪一人,換取兩國和平。“攝政王,狄戎狼子野心,
兵強馬壯,若真開戰(zhàn),我大啟并無必勝把握啊!”“是啊王爺,蘇谷主深明大義,
想必也愿意為了天下蒼生,遠嫁和親。”“區(qū)區(qū)一女子,能換來數(shù)十年太平,何樂而不為?
”我端坐于高高的攝政王寶座之上,冷眼看著底下那些唾沫橫飛、道貌岸然的所謂肱股之臣,
心中的怒火與殺意幾乎要將整個金鑾殿都焚燒殆盡。犧牲清漪?換取和平?
他們把清漪當(dāng)成了什么?一件可以隨意交換的物品嗎?“夠了!”我猛地一拍座椅扶手,
聲音如寒冰般砸向眾人。大殿之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狄戎蠻夷,欺我大啟無人嗎?
”我緩緩站起身,目光如利劍般掃過每一個主和派大臣的臉,“本王告訴你們,
我大啟的疆土,寸土不讓!我大啟的子民,更無人可以隨意欺辱!”“至于和親,
”我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狄戎單于想要娶我大啟的女子,
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來享!”“王爺三思啊!”丞相顫巍巍地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一旦開戰(zhàn),生靈涂炭,百姓流離失所,王爺于心何忍啊!”“哼,丞相大人倒是悲天憫人。
”我一步步走下臺階,來到丞相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本王倒要問問,
當(dāng)年蕭家滿門被屠之時,丞相大人又在何處?為何不見你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丞相臉色一白,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本王的決定,不容更改。”我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即刻傳令三軍,整備糧草,隨時準(zhǔn)備開赴邊疆,迎戰(zhàn)狄戎!
”“若誰再敢妖言惑眾,擾亂軍心,一律按通敵叛國罪論處,殺無赦!
”冰冷的殺氣彌漫在整個金鑾殿,那些原本還想再勸諫的大臣們,紛紛噤若寒蟬,
不敢再多言半句。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女聲,突兀地在大殿中響起:“臣女蘇清漪,
愿意和親。”我猛地回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蘇清漪一襲素白長裙,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大殿門口。她身姿纖弱,卻挺拔如松,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走進大殿,
來到我的面前,盈盈下拜。“清漪,你……”我?guī)缀跻獞岩勺约旱亩洹?/p>
她怎么會……她怎么會愿意去和親?“王爺,”蘇清漪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我,
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臣女身為大啟子民,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
如今國難當(dāng)頭,臣女愿以蒲柳之姿,遠嫁狄戎,以息兩國干戈,換取邊境安寧。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那些主和派的大臣們聞言,
臉上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紛紛開口稱贊蘇清漪深明大義,巾幗不讓須眉。
我卻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她這是在做什么?她是在用這種方式,
繼續(xù)她的“贖罪”嗎?還是說,她對我,對這個王朝,已經(jīng)徹底失望,所以寧愿遠嫁異域,
也不愿再留在我身邊?我的心,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扎刺,痛得鮮血淋漓。“蘇清漪,
”我?guī)缀跏且е溃蛔忠活D地從齒縫中擠出她的名字,“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臣女知道。”她依舊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臣女心意已決,
還請王爺成全。”成全?她要我親手將她送入虎口?一股暴戾的情緒在我胸中瘋狂沖撞,
我?guī)缀跻刂撇蛔‘?dāng)場將這些聒噪的臣子全部斬殺,再將她強行帶回王府,鎖起來,
不讓她離開我半步!但我不能。我是大啟的攝政王,我的一言一行,
都關(guān)系著整個王朝的安危。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與痛楚,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
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當(dāng)真想好了?”“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那一刻,
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四)抉擇退朝之后,我立刻將蘇清漪召至?xí)俊!罢f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關(guān)上書房的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蘇清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庭院中那株開得正盛的梅花,神情有些恍惚。
“王爺可知,狄戎單于為何偏偏點名要娶我?”半晌,她才幽幽開口,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fēng)。
我心中一動:“你知道原因?”蘇清漪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狄戎內(nèi)部,
并非鐵板一塊。老單于去世后,幾個兒子為了汗位爭斗不休,現(xiàn)任單于雖然暫時勝出,
但根基不穩(wěn),幾個兄弟依舊對他虎視眈眈。而我,神醫(yī)谷谷主,一手醫(yī)術(shù),可活死人,
肉白骨。若我能為他所用,不僅能為他籠絡(luò)人心,更能在他與其他部落的爭斗中,
占據(jù)極大的優(yōu)勢。”“所以,他不是想娶我,而是想得到神醫(yī)谷的助力。
”我皺眉:“即便如此,你也不該以身犯險。狄戎之地,危機四伏,
你一個弱女子……”“弱女子?”蘇清漪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王爺莫非忘了,我蘇清漪,不僅是神醫(yī)谷谷主,
更是當(dāng)年能背著你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一條生路的人。”我一時語塞。確實,
我總是下意識地將她當(dāng)成需要保護的嬌弱女子,卻忘了她骨子里的堅韌與果敢。“王爺,
”蘇清漪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和親,是假。深入敵營,里應(yīng)外合,才是真。
”我瞳孔驟然一縮:“你的意思是……”“狄戎單于想利用我,我又何嘗不能利用他?
”蘇清漪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嫁過去之后,會想辦法挑撥離間,
加劇他們內(nèi)部的矛盾。等到時機成熟,王爺便可發(fā)兵雁門關(guān),屆時我會在狄戎王庭制造混亂,
與王爺里應(yīng)外合,一舉擊潰狄戎主力!”她的計劃大膽而周密,
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考慮得清清楚楚。若真能成功,不僅能解除大啟的邊境危機,
更能讓狄戎數(shù)十年內(nèi)再無力南侵。但我心中的擔(dān)憂,卻不減反增。“這個計劃太冒險了!
”我斷然否決,“狄戎王庭高手如云,你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蘇清漪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王爺,
這是目前唯一能以最小代價解決狄戎威脅的辦法。否則,一旦開戰(zhàn),
不知要有多少將士埋骨沙場,多少百姓流離失所。”“而且,”她頓了頓,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我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這也是我唯一能為蕭家,
為大啟,做的事情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仍然沒有解開那個心結(jié),
仍然認為自己虧欠了蕭家,虧欠了我。她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來贖罪。我的心,
再次被狠狠揪緊。“清漪……”我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
“王爺,請相信我。”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還要……親眼看著王爺為蕭家報仇雪恨,開創(chuàng)一個太平盛世。”書房內(nèi)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看著她決絕的眼神,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她的主意。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旦下定決心,
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我的內(nèi)心在激烈地掙扎著。理智告訴我,她的計劃是可行的,
甚至是目前最優(yōu)的選擇。但情感上,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讓她去冒這樣的風(fēng)險。最終,
我對家國大義的責(zé)任感,以及對她那份深沉的信任,壓倒了私人的擔(dān)憂。“好。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