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屋外雞叫刺得耳膜一顫。腦袋暈著,我撐起身子,
視線掃過斑駁的土墻、褪色的棉被、窗邊那張掉漆的木桌,
還有桌上那個裂了縫的粗瓷碗……胸口突然像壓了塊石頭。這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
五年前,林家小院還住著父親和母親。那時我還沒出嫁,母親也沒病倒,一切都還來得及改。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可眼淚還是往下砸。上輩子,我太傻了。信錯了人,走錯了路,
連累家人跟著受苦。父親誤診去世,母親郁結成疾,最后也走了。而我呢?被人騙光了錢,
落得個孤苦無依的下場。現在重來一次,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我抹了把臉,
掀開被子下了床,腳踩在泥地上,冷氣順著小腿往上爬。我不怕冷,也不怕窮。
只要能改變命運,再苦我都扛得住。我翻出角落里的老木箱,那是爺爺留下的。
打開時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我伸手撥開衣物,終于摸到了那本泛黃的醫書。
小時候爺爺教我識字認草藥,可惜我沒好好學。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哪些值錢,
哪些能治病救人,更知道后山就有不少好東西。前世我只知道埋頭種田,
沒想過利用這些資源,結果被那些奸商騙了個徹底。這一世,我要靠自己闖一條路。“小滿,
你在家嗎?”門外傳來聲音,是趙大壯。我心頭一動,
想起剛才腦海中閃過的畫面——他在村口等我,幫我背回藥材,
后來成了我的第一批客戶之一。我把醫書抱在懷里,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栓。
趙大壯站在院子里,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手里拎著個竹籃。見我開門,他愣了一下,
臉微微紅了。“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又熬夜看書了?”我笑了笑:“沒事兒,
就是昨晚睡得晚。”他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遞過來竹籃:“這是我娘讓我給你的,
說是自家腌的咸鴨蛋。”我接過籃子,心里一暖。趙大壯這個人,憨厚老實,對我一向關照。
前世我只顧著討好別人,卻忽略了真正愿意幫我的人。這次,我不想再錯過了。“大壯,
我想去后山一趟,聽說那邊有幾株黃精長得不錯。”我望著他說。他一聽就皺眉:“后山?
那兒可不好走,你一個姑娘家,萬一遇到蛇蟲怎么辦?”“我一個人去確實不安全。
”我頓了頓,“要不……你陪我去?”趙大壯一怔,
臉上騰地一下紅了:“我……我可以陪你去。”我笑著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趙大壯背著竹簍進了后山。晨霧未散,露水打濕了褲腳。我走在前面,
一邊辨認草藥,一邊回憶起前世那些收購商的模樣。他們嘴上說著高價,
轉頭就把價格壓到最低,甚至還拿假貨糊弄人。這一世,我要自己賣藥材,不再依賴中間商。
“小滿,你看這個是不是你說的那種黃精?”趙大壯指著一叢葉子問。我蹲下一看,
果然是一株三葉黃精,根莖飽滿,藥效極佳。我興奮地點點頭:“對,就是它!
”我們開始動手挖根莖,動作輕柔,盡量不破壞周圍環境。“你怎么懂這么多?
”趙大壯忍不住問。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等我有了第一桶金,
等我能站穩腳跟,我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太陽漸漸升高,我們的竹簍已經裝滿了藥材。
“回去吧。”我說。趙大壯應了一聲,背起竹簍,走在前面。我回頭看了一眼這片山林,
眼神堅定。從今天起,我要靠這雙手,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哪怕風雨再大,我也絕不回頭。
山風吹過,吹亂了我的頭發。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聲。我轉頭望去,
只見一個騎馬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身姿挺拔,神情淡然。我瞇起眼,心跳快了幾拍。
沈逸風。那個日后會成為我最大助力的男人。第2章:初試牛刀獲認可林子里霧氣還沒散盡,
腳下的青苔踩著有點滑。我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樹后頭,遠遠看見沈逸風騎馬從山道上下來。
他穿得還是那身灰布長衫,干干凈凈的,像是剛漿洗過似的。人還沒走近,
我就覺得胸口悶得慌,像壓了塊石頭。趙大壯站我旁邊,腳下不自覺地往邊上挪了半步。
“那是……沈老板?”他聲音壓得低,喉嚨里打顫。我沒應聲,只是點了點頭。
沈逸風下了馬,韁繩甩在肩上,幾步就到了跟前。腳步穩得很,每一步都像是量過的。
他的眼神不一樣,穿過晨霧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看透。
“聽說你們今天采了不少好藥。”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沒動,聲音也不重,
但聽得出是在問,不是在閑聊。我抬頭看他,心里明白,這人以后肯定繞不開。“運氣好。
”我說完,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他嘴角動了動,沒笑,也沒再說什么,點點頭轉身走了。
風吹起他衣角的一角,背影挺得筆直。回到村里,我把藥材攤開晾著,挑出能賣錢的,
剩下的按爺爺那本破醫書上的法子試著做藥丸。趙大壯常來幫忙,
有時候還捎點自家做的咸菜、烙餅,擱下就走,不好意思多待。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也慢慢摸到些門道。那天夜里,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小滿!小滿!
”是王嬸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寶燒得不行了,你快來看看!”我翻身起來開門,
王嬸滿臉汗,眼睛紅得發亮。我抓了件外衣就往外跑。小寶才八歲,平時皮得像只猴子,
這兩天發燒一直退不下,現在嘴唇都干裂了,神志也模糊了。老郎中來了兩趟,
說這病邪氣太重,怕是撐不過去了。我蹲下身,伸手探他額頭,燙得嚇人。“先放血退熱。
”我低聲說。王嬸一愣:“放血?會不會傷著孩子?”“放心,我學過。”我抬頭看她,
“再拖下去,孩子扛不住。”她咬咬牙,點頭:“你動手吧,我信你。”我翻出針,
在火上燎了一下,輕輕刺進小寶太陽穴附近,擠出幾滴黑血。不多時,體溫果然降了些。
“接下來要煎湯藥。”我站起來,“我去山上采藥。”趙大壯一句話沒說,
抄起竹簍就跟了出來。我們在后山轉了一圈,連翹、金銀花、薄荷、甘草,一樣不少。
我邊采邊叮囑他,“這些藥清熱解毒,不能放太久,回去就得煎。”回到王嬸家,
我趕緊生火煎藥,屋子里很快飄起一股苦味。趙大壯站在鍋邊,小聲問:“小滿,真能行嗎?
”我盯著藥汁咕嘟冒泡,沒回頭:“一定行。”喂完藥,王嬸坐在床邊,眼眶濕漉漉的,
手一直沒松開孩子的手。第二天一早,小寶居然睜開了眼,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燒已經退了。
王嬸抱著兒子,眼淚嘩啦啦往下掉:“是小滿救了我兒子的命啊……”消息傳得快,
村里的人都上門來看,有人問我能不能看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
還有人直接掏出五塊錢請我開方子。我收下人生第一筆診金——五張皺巴巴的紙幣。雖不多,
可對我來說,意義不小。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幾天后,我又去后山采藥,
準備多備些常用藥材。剛走進林子,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我回頭一看,
張翠花站在不遠處,手里拎著個小籃子,臉上笑著,可眼神飄忽不定。“小滿,你也來采藥?
”她笑得有點假。我點點頭:“最近用得多。”她走近幾步,
壓低聲音:“聽說你現在給人看病了?”“試試看。”我說。她笑了笑,
眼神復雜:“你變了。”我沒接話,低頭繼續找藥。她頓了頓,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轉身就走。我知道,她不會就這么算了。傍晚回家,沈逸風已經在門口等我。他靠在墻邊,
見我回來,嘴角微微一揚:“聽說你治好了小寶?”我放下竹簍,點頭:“運氣好。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深了幾分:“不是運氣,是你自己爭氣。”我心里一動,
嘴上卻淡淡地說:“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他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開口:“我想跟你長期合作。”我抬頭看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我沒有立刻答應,
只是笑了笑:“讓我想想。”他點頭,轉身離開,背影挺拔如松。我站在門口,
看著他遠去的方向,心里一片清明。從今往后,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林小滿。
我要用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一陣風吹過院角的木窗,吹起桌上那本泛黃醫書的一角。
我走過去,輕輕合上書頁,指尖撫過封面,仿佛觸到了命運的紋路。屋檐下,一只麻雀飛過,
翅膀撲棱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我。我轉身進了屋,關上了門。
第3章:商業萌芽初露頭角我站在院門口,看著沈逸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腳下的青磚還帶著白日曬過的余溫,手卻已經開始發涼。第二天清早,
我把曬好的藥材一捆一捆攤開,手指一根根地挑揀。趙大壯推門進來時,我正蹲在地上,
把幾根斷了的枝條扔進筐里。他沒說話,拎起兩個布袋往竹筐里放。動作很輕,
像怕驚著什么似的。“這是干啥?”他終于開口,聲音有點悶。“去縣城。”我說,
一邊把最后一把藥葉扎緊,“聽說有人收。”他看了我一眼:“一個人?”我點頭。
他蹲下來,幫我系背簍的繩子,指節蹭到我手背,我縮了一下。天還沒亮透,
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積了一層露水。我回頭望了眼家的方向,喉嚨里像是壓了塊東西。
街道比我想的要亂。人多得擠不過去,腳步聲、叫賣聲、車轱轆滾過石板的聲音混成一團。
我低著頭走,前世的記憶像被風吹散的紙頁,在腦海里一頁頁翻過。回春堂就在前面拐角。
木門推開時,一股陳年草藥的味道撲過來,嗆得我鼻腔發酸。柜臺后坐著個老頭,
手里捏著個放大鏡,正低頭看一撮粉末。聽見動靜,他抬了抬頭,眼神像刀片一樣掃過來。
“老板,我帶了些藥材來。”我盡量穩住嗓子。他放下放大鏡,又看了我一眼,
這次盯得更久。“哪來的?”他問。“我家種的。”他哼了一聲,拿起一把藥葉湊近聞了聞,
眉頭皺了皺:“你這價報高了吧?”我心里早想好了話:“這些藥都是按老法子種的,
周期長,藥性強。市價我都查過,這個數公道。”他瞇著眼打量我,半天沒說話。我站著,
感覺后背開始出汗。他終于放下藥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小姑娘,膽不小。”我沒接話,
只盯著他的手。他放下杯子,慢悠悠地說:“這樣吧,先收一半。成色好,以后還能做。
”我點點頭,喉嚨里那塊東西忽然松了。回到家,我把錢塞進床底的木箱,坐門檻上發愣。
風從背后吹過來,后頸一陣涼。趙大壯拎著兩桶水回來,看見我那樣,停下腳步。“成了。
”我抬頭看他。他愣了幾秒,嘴角咧開:“真行啊你。”幾天后,
我把沈逸風留下的名片翻出來,寫了個信。字寫得歪歪扭扭,紙邊都被我捏出褶了。
他回信很快,說愿意支持我,還讓我盡快定種植計劃和銷路。我找了幾戶人家,
把跟藥鋪簽的協議拿出來,畫了個簡單的收益圖。筆尖劃破了紙,劃出一道黑線。
“只要用心種,銷路我包。”我說。有人低聲嘀咕:“要是沒人收怎么辦?
”我看著他們:“你們種,我收。不收,我賠。”底下開始議論,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李嬸坐在角落,嘴里嘟囔:“一個小丫頭能撐得起啥?”我沒理她,
只說了一句:“信我一次。”后來我去鄰縣跑了一趟,找到一個做得不錯的藥材園。
負責人是個女人,姓周,四十上下,說話干脆利落。她聽完我的來意,點了點頭,
領我去看他們的地。“你這年紀能想到這些,不簡單。”她說。
我笑了笑:“我想帶村里的人一起干。”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有沒有想過網上賣?
現在年輕人買藥都上網。”我眼睛一亮:“我也想過,就是還沒動。
”她遞給我一張名片:“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們交換了電話,
臨走前她送我一本厚厚的書,封面寫著《現代中藥材管理》。回到村里,
我開始教大家選種、施肥、除蟲。每天講完,趙大壯就蹲在邊上記賬,有時候搬東西,
有時候問我問題。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看書,他端來一碗姜湯,熱氣騰騰。“別太拼。”他說。
我接過碗,姜味沖得鼻尖發酸:“我不怕累,只怕辜負他們。”他沒再說話,只是看著我,
眼神有點沉。風從屋檐下穿過,墻角那株野花晃了晃,花瓣掉了兩瓣。我知道這只是開頭。
夜色越來越深,麻雀飛進黑暗里,只剩一聲嘰喳。我合上書,站起身,走進屋里,關上門。
第4章:拓展業務玩出新花樣夜色沉得像潑了墨的井水。書頁在風里翻到最后一頁,
我站起身,脊背僵得像是壓了塊石板,手撐著腰往屋里挪。門合上時吱呀一聲,
像是誰在嘆氣。天剛亮,灰藍的光滲進院子。那本《現代中藥材管理》攤在地上,
紙邊卷了角。趙大壯拎著兩個鐵桶進來,腳下的草葉還帶著露,他瞅了我一眼,
笑出眼角的紋路:“你這丫頭,骨頭縫里都灌了倔。”我沒抬頭,
指尖滑過一行字:“我想再找條路。”他蹲下身,桶擱地上哐當一響:“啥?”“咱種藥材,
能賣出去,可……”我頓了頓,喉頭有點緊,“靠這個,撐不了幾年。”抬起頭,
眼睛亮得發燙。他撓了撓后腦勺:“你是說——開鋪子?”我搖頭:“比那個有意思。
我想搞個溫泉藥浴園。”趙大壯愣住,眼珠子瞪圓:“你說啥?溫泉?咱村還有這玩意兒?
”我點頭:“有,后山那邊有個泉眼,水溫常年熱乎,沒人注意。現在正好用上。
”他聽得嘴張開半天沒合攏:“那你打算咋整?”我翻開書,指著一頁:“你看,
這里講的是溫泉結合中草藥,能治風濕、緩解疲勞,還能美容養顏。我想建幾個池子,
再配上采摘園,讓城里人來玩,泡個藥浴,住幾天。”趙大壯眼里泛起光:“這主意不賴!
就是……錢呢?”我笑了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書皮邊緣:“我有些積蓄,
還可以拉村里幾戶一起入股,大家一塊兒干。”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點頭:“行,我信你。
要我干啥,你說話。”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家家跑。把計劃寫成條,畫了收益圖,
標清楚每戶能分多少。有人皺眉,有人搖頭,也有人當場答應。
李嬸還是那句話:“一個小丫頭能撐得起啥?”我看著她,指甲掐進掌心:“我撐得起,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最后七戶人家愿意入股,加上我的資金,勉強湊夠了前期投入。
開工那天,我和趙大壯帶著人去后山看地形。泉水從石縫里汩汩流出,冒著白汽,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硫磺味。我蹲下來,把手伸進水里,暖意順著指尖往上爬,心里踏實了些。
“水質沒問題。”我說,“接下來就按計劃建池子。
”趙大壯一邊記筆記一邊問:“那藥浴配方呢?”我拿出筆記本,
紙頁微微泛黃:“我已經試過幾種搭配,艾草、當歸、金銀花這些,對不同癥狀都有好處。
等池子建好了,我會親自調配。”施工進度快,但問題也不少。最頭疼的是水質調節,
溫度太高會破壞草藥成分,太低又達不到養生效果。我請教了之前認識的周姐,
她幫我聯系了一位懂溫泉工程的朋友,專門過來調試。一個月后,溫泉池和采摘園初具規模。
我站在門口,看著“林家藥浴園”的牌子掛在木門上,風吹得它輕輕晃動,
我的心也跟著蕩了蕩。“小滿,開業的事你準備咋辦?”趙大壯問我。
我早就想好:“先請縣城里的老客戶來試用,請他們幫忙宣傳。再印些傳單,
發到鎮上各個商鋪。”我還記得前世網上那些營銷手段,趁著周末跑到縣里,
聯系了幾位網紅,讓他們來打卡拍照,發布在社交平臺上。開業當天,來了不少客人,
有的是熟客介紹來的,有的是看到網上的帖子特意趕來。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泡完藥浴,
滿臉紅潤地走出來:“小姑娘,你這池子真靈,我這肩膀疼了好幾年,泡完居然輕松多了。
”我喉嚨微顫,笑了笑:“您喜歡就好,以后常來。”采摘園那邊也熱鬧非凡,
孩子們在田間奔跑,家長們舉著手機追著拍。“小滿,你這招真神。”趙大壯遞來一杯茶,
熱氣騰騰,“城里人就愛這一口新鮮勁兒。”我接過茶,指節蹭了蹭杯壁:“這不是新鮮,
是生活。”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意越來越好,回頭客也越來越多。
我開始考慮下一步的發展方向。“我想建一個住宿區。”我在筆記本上寫下,
“讓大家泡完澡能留下來吃飯、睡覺,晚上還能看看星星。
”趙大壯聽后點頭:“我來幫你蓋。”我望著遠處的山,風從坡上吹下來,帶著藥香,
鉆進鼻腔。轉身走進辦公室,推開窗,陽光斜斜地灑在新修的木棧道上,金燦燦的。
第5章:合作發展情芽初綻陽光斜斜地打在木棧道上,新木頭的香氣混著暖意,
蒸騰起一層薄霧。藥浴園門口立著一塊手寫的牌子,字歪得像被風吹過的麥稈。
我靠在門框邊,看采摘園那邊陸續走來幾撥人,有老人牽著小孩,也有情侶手挽著手。
趙大壯蹲在臺階上,手里一大把草藥香囊,笑得牙齦都露出來了:“每人一個!泡水喝,
嗓子舒服。”我轉身往辦公室走,腳步聲在木地板上咚咚響。剛坐下,椅子還沒焐熱,
門外就傳來敲門聲,節奏急促,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請進。”門推開一條縫,
穿西裝的年輕人擠進來,公文包拎得有點緊,指節泛白。他站定,喉嚨動了動:“林小姐,
宏遠旅游公司……陳,我姓陳。”聲音有些啞,說完還清了下嗓子,“聽說您這邊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