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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后,三人便坐上了邁巴赫。
車子逐漸駛?cè)雱e墅苑。
這里依舊是她印象中的模樣,只是門前她喜歡的梔子花變成了紅月季,花園里多出了一個秋千。
這些,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沒來得及處理。
是所幸覺得自己不會記得嗎?
林時安進(jìn)了別墅,自己精心設(shè)計中式庭院全都被改成了歐派建筑。
付子晨解釋道,“原先那個太不避暑了,這是我們特地聯(lián)系知名設(shè)計師重新給你設(shè)計的。”
男人摸了摸鼻尖。
大概就連付子晨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他撒謊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這么多年,林時安記得很清楚。
這大概是蘇涵涵的杰作。
林時安并未發(fā)難,整個別墅苑并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的影子。
她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
林時安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這里放著母親最喜歡的畫,每當(dāng)她思念母親時都會來這里。
哪知她剛推開門,便被眼前的景象呆愣在原地。
只見原本干凈整潔的房間里,顏料撒得到處都是。
擺設(shè)在中央的畫被劃得不成原樣,看起來受盡摧殘。
聽到開門的動靜。
里面大肆作畫的人抬眸,“安安姐?”
是蘇涵涵,她不僅沒走。
還弄壞了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畫!
一瞬間,壓抑在林時安體內(nèi)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快步走到蘇涵涵面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里回蕩。
聽到動靜的付子晨和傅景塵立馬趕來。
看見這一幕,兩人迅速的走到蘇涵涵身邊,擔(dān)憂的問道,“沒事吧涵涵?”
緊張的模樣全然忘了林時安還在場。
蘇涵涵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吸著鼻子,抽泣道,“我沒事,我只是怕把別墅里其他地方弄臟,看見這里有個畫室才在這里做畫的,我不是故意的。”
“安安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這不管之晨哥和之庭哥的事。”
她慌亂的擺手,像是無措?yún)s又有意向付子晨和傅景塵透露了林時安蠻橫無理的樣子。
果不其然,付子晨立馬皺眉呵斥,“林時安,你發(fā)什么瘋!”
林時安氣得渾身顫抖,“我發(fā)瘋?你們不該解釋,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聞言,付子晨和傅景塵同時心虛了一瞬。
也只是片刻間,付子晨便說道,“涵涵只是最近心情不好,這里風(fēng)景不錯,來看看而已,你犯得著打她?”
“就是,你這囂張跋扈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要不是因為你這性子,說不定你爸還能忍你在林家待兩年!”
傅景塵話落,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
仿佛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林時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他明明知道,林家的事是她一生的心結(jié),卻在這個時候為了幫蘇涵涵說話,揭自己的傷疤,在上面撒鹽。
林時安忽然笑了,“明明是她弄壞了我母親的畫,你們明明知道,這畫對于我來說有多重要,我打她一巴掌難道不應(yīng)該嗎?這畫價值千萬,一巴掌抵了千萬,她都不值!”
啪!
一張黑卡從她眼角處擦過。
險些砸中了她的眼睛。
“錢錢錢,林時安,什么時候你的眼里只剩下了這些俗物,你那些高門教養(yǎng)都到哪里去了!”
林時安本以為,他們至少會念及舊情。
斟酌再三,卻沒想到兩人中沒有一個人為自己著想。
望著曾經(jīng)深愛多年的男人和最信任的摯友。
林時安心中最后一絲情誼也消散了。
“付子晨,你忘了,當(dāng)初是你說會替我好好保管這幅畫的。母親死了,我被趕出林家,傅景塵,是你說,這風(fēng)華園是我永遠(yuǎn)的居所,不會讓人踏進(jìn)半步。”
“現(xiàn)在,你們告訴我,這些還剩下什么?”
她一字一句,雖是陳訴事實。
卻也是在揭自己的疤。
再一次提醒自己有多痛。
對上女人破碎而憔悴的眸子,付子晨內(nèi)心有了幾分動容。
那些立下的誓言,他自然是記得的。
“安安,我不是那個意思,畫我會派人修復(fù),就當(dāng)今天什么都沒發(fā)生好嗎?”
他嘆了口氣,似是做最后的妥協(xié)。
“好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別為一點小事生氣。”
付之庭也跟著附和。
兩人一唱一和,便想將此事翻篇。
林時安仍是不動。
“你要是實在不解氣,涵涵,給時安道歉”
被叫到名字的蘇涵涵,咬著唇,低頭走到林時安面前。
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而林時安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演戲的三人。
她沉默著,撿起地上的黑卡。
毫不猶豫的當(dāng)著三人的面掰斷,甩在了蘇涵涵的臉上。
“我不接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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