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醒來的那天,正是秦若檸的生日。她模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鎖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手腳都被鐵鏈緊緊縛住,唯有門口透進一絲光芒。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若檸的生日宴會會直播,有很多大老板來,我得借機擴展人脈。
”“棠棠,別怪我把你鎖起來,你太愛惹事了。今天很關鍵,我沒時間陪你耍。
”那是裴西執冷冷的聲音。孟棠頭痛欲裂,眼前還有模糊的人影晃動。她努力聚焦,
裴西執俊朗的臉漸漸清晰。這才明白,自己重生了。前世她嫁給了裴西執。
可是他的白月光秦若檸懷恨在心,婚禮當天帶人將她折磨致死。靈魂漂浮時,
她看見裴西執姍姍來遲,面對尸體沉默許久。最后,他輕蔑地吐出兩個字:“臟死了。
”那是她的婚禮,可他竟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孟棠心如刀絞,
劇痛和屈辱仍在渾身蔓延。她不由自主縮緊身體。重生的喜悅漸漸消散,
換來濃濃的恐懼與悲傷。裴西執卻毫無察覺。他抬手看了眼表,冷冷說道:“時間快到了,
我得去會場。回來后放你出去。”說完,轉身離開。門關上,地下室頓時陷入漆黑。
孟棠抱緊雙臂,低頭埋進膝蓋,只剩一雙眼睛閃爍著怨恨。這不是她第一次被關這里。
冷靜下來,她也不再那么害怕。至少此刻,她是安全的,沒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她必須保持冷靜,理智應對。前世正是沖動害了她。這回,她一定要改寫命運。
“吱呀”一聲,門再次打開。走進來的是秦若檸。她身穿華貴禮服,手握一根長長的支架,
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孟棠,我給你送手機來了。”孟棠緊握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看到那張幾乎與自己無異的臉,心中仇恨幾乎要爆炸。
相似的臉龐,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她怎會那么傻?
明知裴西執娶她只是因為她長得像秦若檸,竟還陷得如此深。秦若檸走近,將支架擺到面前,
挑眉冷笑:“我是明星,今天好多演員都參加我的生日會。”“你這鄉下土包子,
根本不配去現場,就乖乖在這里看直播吧。看,我多體貼。”孟棠冷笑出聲。
她不過是想讓她看到自己和裴西執的甜蜜互動。她強忍著怒火,說:“秦若檸,放我走,
我把裴西執讓給你。”秦若檸嗤笑:“用你?你不過是我玩剩下的棋子。”“我進娛樂圈,
多少人排隊想談戀愛。裴西執也得排隊呢!”說罷,她一把拽起孟棠的頭發,
笑容陰冷:“放心,我不跟你搶,只是看不慣他對你好。”“現在妥協?太晚了。
我要你們好好恩愛,順利結婚!”這話里藏著惡毒。前世孟棠不懂,這次她心里清楚。
她只是裴西執追不到秦若檸的備胎。秦若檸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羞辱她。她睫毛顫動,掌心攤開,裝出一副認命的樣子靠墻。
秦若檸不屑地甩開她的頭發,抹手,罵了句“土包子”,這才離去。門重重關上時,
孟棠眼神一陣凌厲。她坐直身子,顫抖著手拉扯鐵鏈,緩緩靠近手機。
即使手腕被鏈子磨破出血,她也感覺不到疼痛。她撥出電話,心提到嗓子眼。
這是唯一的機會。電話響了許久,終于有人接聽。
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慵懶又帶點不耐煩的聲音:“誰?”孟棠瞬間淚流滿面。前世她葬禮上,
這男人哭得比誰都傷心。她哽咽:“洛舟,是我,孟棠。”男人沉默片刻,
尷尬開口:“不是說要結婚嗎?還給我打電話干什么?”孟棠哽咽地吸了吸鼻子:“洛舟,
你回來娶我,好嗎?”2洛舟答應了,但最近一趟回國的航班要十天后才有。時間還夠。
掛斷電話后,孟棠小心翼翼地刪除了通話記錄。她和洛舟是死敵。從小到大,
兩人總是針尖對麥芒,幾乎沒一次意見一致。上學時,她睡覺,洛舟故意招老師注意。
忘寫作業,洛舟第一個舉手告狀。別人眼里的青梅竹馬是甜蜜的,但孟棠看到的只有厭惡。
畢業后,兩人各奔東西。洛舟去了國外創業,孟棠留在海城,在裴西執家做保姆。
唯一一次聯系,是她訂婚那天,洛舟發來了祝福短信。短信剛收到不到一分鐘,
就被裴西執命令刪掉。甚至把洛舟的聯系方式一并拉黑。
若不是上一世親眼看到洛舟對她尸體哭得撕心裂肺,孟棠根本不知她竟有人深愛。
洛舟的感情雖不熾烈,卻真摯純粹。就像剛才,男人的聲音帶著驚喜:“你說的是我?
你真的要嫁給我?”地下室內,孟棠苦笑。有些愛,竟要用兩世才能看透。
秦若檸的生日會開始直播。聚光燈下,她站得耀眼,旁邊是西裝筆挺的裴西執。
“這是我哥哥,在海城算是有頭有臉的,導演們要合作可以跟他留名片。
”裴西執率先喝下一杯紅酒,微笑有禮:“大家好,我是裴西執。”人群逐漸圍攏,
遞上名片。他左右逢源,輕松結交新的合作機會。他早想投資娛樂圈,今天正是好時機。
秦若檸悄聲在他耳邊說:“西執哥,我認識幾個演員也來了,等會介紹給你。
”裴西執眉頭微皺:“要不晚幾天吧,我今天還有事。”孟棠還被關在地下室,
他得早點回來。秦若檸臉色變冷:“他們平時忙著,今天是我生日才來,
錯過這次或許再也見不到。”“你不是說想投短劇嗎?這是難得機會,孟棠關一晚沒關系,
不會死的。”裴西執眉頭松開。確實,機會難得,委屈一下孟棠無妨。
他點頭:“那就照你說的,我晚點回去。”屏幕前,孟棠的心漸漸冰涼。
她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只見他們肩并肩,親密無間。若記得沒錯,上一世此時,她摔了手機,
鬧著要離開。傭人無奈告訴裴西執,他回來后怒氣未消,怪她阻礙事業。醉酒間,
重重甩了她一巴掌,嘴角都流血了。雖然后來裴西執道歉,兩人和好。但那事成了心結。
此刻,孟棠乖乖坐地,一動不動。這次,她決定不再打擾。關掉手機,靠墻輕輕閉眼。
她不想多想,反正十天后就和洛舟遠走高飛。到那時,裴西執的一切都不關她事。可她不知,
重生的瞬間,許多事已悄然改變。這通沒打出的電話,將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3裴西執回到家時,天已經快亮了。他喝得酩酊大醉,頭腦昏沉,連路都走得不穩,
卻還是直奔地下室。門開了,孟棠縮在角落里,熟睡著。她的頭發有些凌亂,臉色蒼白,
卻帶著一絲病態的美感。他的心猛地一跳。五年過去了,每次見到孟棠,
他依舊會感到心跳加速。孟棠和秦若檸長得極像,這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雖然兩人性格截然不同,裴西執卻分不清自己到底鐘情于誰。他欣賞秦若檸的聰慧和光彩。
同樣也喜歡孟棠的善良與明麗。當初孟棠作為保姆剛來時,
他特意把保險柜的密碼和鑰匙交給她。本以為她會心生歹念,沒想到她自掏腰包裝了攝像頭,
認真說:“這樣我們都能安心,裴總你信任我,我不會辜負的!”情感在心底悄悄生根發芽,
轉眼就是五年。裴西執皺眉,心中反復問自己:“到底喜歡的是秦若檸,還是孟棠?
怎么這么多年還沒搞清楚?”他頭暈目眩,搖頭時眼前一陣旋轉,差點跌倒,
只得扶墻穩住身形。孟棠聽到響動睜開眼,望見他的模樣,心頭一沉。
“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我沒惹事,不用再關著我。”她的聲音冷冷的,帶著疏離感,
讓裴西執心里一陣煩躁。霎時間,他確定,喜歡的只有秦若檸。
不是眼前這個土里土氣、耍脾氣的鄉下姑娘!他臉色陰沉,酒氣熏人,徑直逼近孟棠。
孟棠以為他要放她,將紅腫的手伸出。沒想到裴西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壓了上去。
孟棠驚呼:“你想干什么!”酒氣沖天的裴西執低聲含糊道:“孟棠,咱們認識五年,
交往兩年,我還沒碰過你。”“今晚,你能不能學著秦若檸叫一聲?
”過去被人強迫的陰影襲來,孟棠渾身一顫,毛發倒豎。他竟然想逼她,
還要她學秦若檸的聲音!她拼命掙扎:“放開我!你答應過結婚之前不亂來的!
”“我不是秦若檸,你要發情去找她,別欺負我!”她這句話似乎惹怒了裴西執。
他動作一頓,隨即狠狠甩出一巴掌。“啪!”一聲清脆,孟棠倒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
她愣住,眼神緊縮。不是說好沒事了嗎?為何這個耳光還是避不開?地下室昏暗中,
裴西執的臉模糊不清,聲音卻冷如冰刃:“孟棠,你這鄉下土包子竟敢拒絕我?
”“你以為我答應娶你,你就能任性挑釁我的底線?”“難道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上我?
你裝什么?”說著,他揪住孟棠的衣領,怒視她顫抖的雙眼,聲音更厲害了:“你沒錯,
你確實不是若檸,甚至連她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我愛的是她,你不過是個替代品!
”孟棠僵坐著,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話時,心臟還是猛地一緊。她想反擊,
可雙手被鎖住,根本使不上力氣。裴西執見她不反應,怒氣更甚。他舉起手,
第二個耳光即將落下。孟棠忽然開口,聲音平靜,柔順卻觸動人心:“那我們分手吧,
我成全你們。”4裴西執的手停住了,內心悄然慌亂起來。他突然意識到,
今天的孟棠跟以往大不相同。過去,只要他和秦若檸靠得近,孟棠必定哭鬧不休。
即便把她關起來,也會想盡辦法攪得他無法安寧。但這次,孟棠情緒平穩,沒有大喊大叫,
反而提出了分手。裴西執心中翻涌,細細揣摩著她的神情。片刻后,
他斷定這不過是一場假戲。孟棠一定是在演戲,她換了策略,知道以前的哭鬧已經失效。
畢竟,所有人都認定她離不開自己。裴西執松開手,
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又在玩什么花樣?裝了兩年,累不累啊?”“算了,結婚在即,
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借口!”他隨手一甩孟棠,轉身大踏步離開地下室。不久,
兩名傭人進來,將綁著她的鎖鏈解開。她揉了揉紅腫的臉和手腕,
冷冷地望向裴西執遠去的背影。若非法律禁止,她真想當場結束他!
可她還有父母、洛舟和未來,不能被這種人毀了。冷靜片刻后,孟棠步履沉重地走出地下室。
-接下來幾天,裴西執和孟棠鮮少碰面。一方面,裴西執忙得不可開交,
參加了秦若檸生日會后,應酬連連。另一方面,孟棠選擇刻意避開,
只要見到他就找理由離開。不是躲進書房看書,便是回臥室休息。兩人偶爾碰頭,
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孟棠便繞開。第四天,裴西執終于有空。午飯時,
他正巧看見傭人為孟棠擦藥。被鐵鏈勒破的皮膚尚未痊愈,鮮紅刺眼,令裴西執心頭一緊。
想起那一記耳光,他心頭升起一股歉意。但當著傭人的面,他沒法低頭道歉,
只能佯裝鎮定說:“孟棠,婚禮只剩半個月了,我想了想,你父母還是別來了。
”“他們畢竟是鄉下人,免得鬧出笑話。”孟棠轉頭看他一眼,目光平靜如水,
迅速答應:“好。”裴西執有些吃驚。他忘了上一世孟棠爸媽曾被秦若檸當眾嘲笑。
那些鄉下人沒見過世面,卻滿懷赤誠。婚禮上,孟棠父母帶了雞蛋和自家蔬菜,
低聲求他對女兒好。裴西執卻冷眼相待,連手都懶得伸:“我們這不是菜市場。
”孟棠父母尷尬無助,臉色蒼白。秦若檸“解圍”,讓裴西執先去換衣,自己招待二老。
沒想到她一走,便將老人趕出婚禮,連帶雞蛋蔬菜一并扔掉。“以為女兒嫁進城,就是鳳凰?
想入城門沒那么容易!”“別丟孟棠臉,趕緊滾!敢再來,別想有好日子!”孟父想發火,
被孟母拉住,忍辱答應:“只要你們善待棠棠,我們不會再打擾。”這些事,
孟棠從旁人耳語中得知。她當時正站在臺上,沒法見父母。本打算婚禮后去找他們,
結果一出門就被秦若檸的人打暈帶走,死在當天。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父母。
裴西執想得太多了。這一世,孟棠根本沒打算嫁給他,自然不會叫父母來。傭人手勁太大,
棉簽壓在傷口,孟棠忍不住“嘶”一聲。裴西執皺眉,走過來讓傭人退開,
自己動手為她上藥。他有些內疚地說:“沒想到你這么懂事,那晚是我錯了。
”“以后只要你乖,我不會再動手了。”孟棠連招呼都懶得搭理。
裴西執繼續道:“婚禮你有想法,盡管告訴我,
半個月夠我們準備……”“叮鈴鈴——”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秦若檸急切帶淚的聲音:“西執哥,快幫幫我!我被爆出私密照片,
網上滿天飛……”“我還簽了合同,繼續這樣下去,我要賠慘了!”5不僅裴西執震驚,
孟棠也瞪大了眼睛。上一世,根本沒發生過這種事。電話那頭,
秦若檸哭得凄慘:“生日那晚我喝多了,一個導演找我,我迷迷糊糊進了他的房間。
”“他竟然拍了照片,現在已經散布網絡上了,我的事業怎么辦,西執哥?
”裴西執心頭一沉,難以言表,沉默良久。秦若檸急切地哀求:“西執哥,幫幫我吧!
花錢買人也好,做公關也好,必須解決這件事!”“我身邊沒有別人了,只有你,
你不會因為快結婚就不管我了吧……”裴西執冷聲問:“你當時怎么想的?現在才急?
”“錯是我的,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幫我想辦法!”裴西執緊握拳頭,
孟棠被他抓著手腕疼得皺眉。“你們的事自己處理,我不方便插手。”孟棠像被提醒,
抽回手準備走。裴西執突然拽住她衣角,直接掛斷電話。孟棠皺眉回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眉頭緊鎖,口氣冷冽:“棠棠,你和若檸長得真像,不仔細看都分不清。
”孟棠心頭猛地一沉,難以置信地問:“你什么意思?”裴西執冷冷道:“現在發微博,
承認那私密照片是你拍的。”她渾身一陣冰涼,像被抽空了力氣。
沒想到他會為若檸做到這份上。委屈和憤怒涌上心頭,她冷聲質問:“憑什么?
”裴西執補充:“這事對你沒影響,你馬上就要嫁給我。”“若檸才剛起步,正處風口浪尖,
不能背負污點。”孟棠快要崩潰,怒吼:“那你用錢解決!你不是有錢嗎?
花錢做公關不行嗎?”“她不能背負污點,難道我可以承受?”裴西執倦怠地掀起眼皮,
眼底冷意逼人:“棠棠,能用人解決的事,別用錢花。”“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也是成為我妻子的必經路。”孟棠眼眶濕潤,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喉嚨堵得發不出聲。
男人看穿她的抗拒,目光死死盯著她,默默較勁。心中怒火熊熊,五臟六腑痛得難受。
孟棠表情冷峻,牙關緊咬:“不行!”裴西執皺眉,這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他不懂她為何犟著,反正她要嫁給自己,名聲有那么重要嗎?他不滿地輕哼,本想繼續勸,
忽然心臟一緊,瞳孔驟然放大!孟棠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迅速劃向自己的左臉!
“呲——”一聲刺耳,刀刃割破皮膚。裴西執伸手擋,卻未觸及她的衣袖。他僵在原地,
臉色蒼白如紙。鮮血順著她臉頰淌下,滴落到地。她疼得額頭冒汗,幾乎站立不穩,
手抖得厲害。但看著他震驚的神情,心里竟然有些痛快。真爽,她早想這么做了。
不是她被當成若檸的替身嗎?替她解圍嗎?現在,看他怎么辦!她攥緊刀柄,痛得厲害,
卻嘴角露出一絲解脫的笑:“現在,我們還像得一樣嗎?”說完,她又把刀尖對準了右臉,
直視男人顫抖的眼睛:“還像的話,我還能繼續……”“夠了!”裴西執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發現自己心跳飛快,仿佛要跳出胸膛。商場上見過大風大浪,損失億萬沒這么心慌。
可是現在,孟棠自殘,他竟慌了神。更可怕的是,他不是為若檸擔心。而是心疼孟棠。
他眼眶泛紅,強行扳開她的手,搶下水果刀。“我不逼你了,趕緊去醫院。”“若檸的事,
我會另想辦法。”語氣里滿是歉意,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孟棠冷笑望著他,
淚水和血混合在臉上。那一抹粉紅刺痛他的眼睛,更燙進了他的心。他終于明白,孟棠恨他。
6醫院里,孟棠的臉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醫生縫了二十多針,雖用上最先進設備,
仍提醒她傷口較深,可能會留疤。躺在病床上,孟棠聽到醫生的話,心情平靜如水。
不過是點疤痕,毀容又怎樣?她曾經死過一次,這點傷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擺脫裴西執和秦若檸,斷手斷腳又如何!裴西執的手機不斷震動,
顯然是秦若檸在催他趕緊想法子。孟棠懶得理會,連手機都沒看一眼。裴西執盯著她的表情,
最終無奈走出病房接電話。幾個小時后,他終于回來了。他花了五千萬,
從狗仔手中買下了照片,卻沒能阻止它們在網上傳播開來。裴西執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
勉強鼓起勇氣問:“還疼嗎?”孟棠沒回應,反而回了一句:“你不去安慰秦若檸,
為什么還呆在這里?”“我現在和她已經判若兩人了,你沒必要再把我當代替品。
”裴西執心頭一緊。“替身”兩個字從孟棠嘴里說出,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刺穿了他們之間的最后防線。他感到無地自容,沉默了片刻后,憤怒爆發:“我的耐心有限,
今天你已經耗盡了,別再挑戰我!”“我花了五千萬補救,你倒先開口發脾氣了!
”孟棠冷冷盯著他,質問:“我跟別人有染了嗎?我生活混亂嗎?我花了你五百萬嗎?
”裴西執被她的質問堵得無言以對。她轉頭盯著天花板,終于吐露心聲:“我已經不是她了,
這婚沒必要繼續,咱們分手吧。”裴西執震驚地睜大眼睛。孟棠一向離不開他,
怎會主動提分手?他回想她自殘時的眼神,不寒而栗。難道她恨他,只因他把她當成替身?
愧疚逐漸淹沒了怒火。孟棠除了有點脾氣,別的都還不錯。尤其是現在,秦若檸出了事,
在他心里的地位已不如從前。或許他對孟棠確實太苛刻,傷了她的心。否則她不會這么恨他。
想到這里,他聲音柔和下來,輕聲說道:“知道你難受,但分手這種話別再提了。
”“婚禮都安排好了,我今天說不讓你父母來只是氣話。到時候我親自去接他們。
”孟棠有些驚訝地看他一眼。這時病房門猛地被推開,秦若檸哭著沖進來,撲進裴西執懷里。
“我所有合作都取消了,公司讓我暫停工作,是不是要雪藏我,嗚嗚……”“網上罵聲一片,
西執哥,我怎么辦?”孟棠嫌惡地移開視線。裴西執輕輕將秦若檸推開。
“休息一陣對你也好,等風波過去再復工。”秦若檸滿眼怨恨盯著孟棠:“都是你害的。
若不是你毀容,我的事早解決了!”“西執哥賠了五千萬,我被迫停工,你滿意了吧?
”孟棠冷笑:“爽的倒是你,怪我了?”“你!”秦若檸臉色漲紅,舉手要打,
手腕被裴西執死死抓住。“棠棠傷還沒好,你想干嘛?”裴西執聲音冷冰冰,
令秦若檸心頭一緊。她感覺有些變化,卻說不出具體是什么。最終,
她將一切怨氣都撒在孟棠身上。畢竟,是孟棠搶走了裴西執的注意力。還有那私密照片事件,
要不是孟棠,她不會失去工作。剛辦完生日會,正得意時,都是孟棠害的。眼里閃過狠意,
秦若檸忽然提議:“反正我也不能工作了,西執哥,帶上孟棠一起去旅游吧。
”“怕被狗仔盯著,咱們去孟棠老家怎么樣?”裴西執心頭一動。他還沒和孟棠一起出游過,
想到這里有些期待。孟棠卻干脆拒絕:“我這副模樣,父母見了只會擔心。”“秦若檸,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秦若檸皺眉,委屈道:“我只是想帶你出去放松,怕你心情不好罷了。
”“我不去!”上輩子就是見了秦若檸,她父母才遭人羞辱。孟棠眼皮跳個不停,預感不妙。
“我需要休息,不想去散心!”秦若檸失望,眼神暗淡,求助地望向裴西執。
孟棠臉上的傷其實不影響行動,出去走走也無妨……裴西執的心態微妙地變化。他看向孟棠,
緩緩開口:“結婚前應該讓你父母見一面。”“若檸傷心,棠棠,別掃興,咱們明天出發吧。
”7孟棠最終被迫回到了農村。秦若檸嘴上說是想放松,實際上對鄉下各種抱怨。
嫌路崎嶇不好走,嫌空氣有味,嫌村民說方言聽不懂。盡管孟棠父母準備了一桌菜,
她連一口都沒碰。嘴里不停嘟囔:“這都是什么破東西,真惡心。
”裴西執表面沒表現得那么明顯,但孟棠清楚他內心也瞧不起她家。
孟父孟母顯得拘謹又尷尬,但為了女兒只能忍著。深夜,趁秦若檸和裴西執熟睡,
孟棠告訴父母自己的打算。她不打算嫁給裴西執,三天后洛舟回來,她要嫁給他。聊了半夜,
雖未提及重生,但話說得清清楚楚。父母歷來尊重她,且見她臉上傷痕,雖說是意外,
但總覺得與裴西執脫不了關系。所以一句勸告也沒給出。第二天一早,
孟棠父母對秦若檸和裴西執冷臉相待。裴西執不在乎,心想自己不過走個形式。
但秦若檸越發恨意滿懷,瞧不起這兩個鄉下人竟敢對她發火。村里人少無監控,
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她原本只想針對孟棠一人,沒想到孟棠父母不識趣,也得一起算了。
當天晚上,秦若檸撒嬌讓裴西執去買飲料。男人剛走,她趁機鎖了門。隨即點燃了屋子。
孟棠聞到濃煙,立刻拉著父母沖向門口。“爸、媽,火起來了,快走!”門卻怎么也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