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引誘性冷淡老婆上百次,依舊圓房失敗后,顧星宇認了命,著手安排離婚事宜。
律師打來電話,欲言又止:“沈先生,您結婚證上的鋼印不對,這個結婚證是假的。
”顧星宇下意識否認:“不可能!”律師嘆息了一聲:“我托人查了,您是未婚狀態,
陸小姐確實已婚。”“那和她結婚的是誰?”“江嶼。”江嶼,許書寧的姐夫。
顧星宇的心如遭重錘,他不肯信,直奔書房找許書寧,想要問個清楚。
哪知道剛將書房推開一條門縫,卻突然聽見里面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昏黃的燈光下,
素來禁欲冷淡的許書寧放松著身體靠在椅背。素色長裙輕輕撩起,她面色泛著潮紅,
褪去了那身冰冷的面皮,眼角眉梢沾染了情欲的女人,整個人也變得鮮活起來。
而她那雙向來冷沉無情的眸子,此刻正鎖定在桌上的一個相框上,
眼中炙熱瘋狂的情意再難掩藏。相框上的男人,儼然就是她的姐夫江嶼。顧星宇這才知道,
從新婚夜開始便和他分房睡的許書寧,并不是什么性冷淡,而是能勾起她欲望的對象,
從來不是他。許書寧終于停了下來,而一門之隔的顧星宇,早已淚流滿面。
“阿嶼……”她有些失神地仰頭靠在椅子上,
嗓音沙啞地喃喃:“我愛你……”指甲將掌心掐出血,顧星宇在蔓延的痛意里鎮定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關上書房門,而后默不作聲地回了臥室。幾秒后,他掏出手機,
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沈如煙,你還愿意嫁我嗎?”那頭靜默了幾秒,
而后傳來女人吊兒郎當的聲音:“我對有夫之婦可不感興趣。”顧星宇欲掛電話:“那算了。
”女人的聲音頓時變得著急:“等著,我一周后回國!”顧星宇動作頓住,
而后輕笑:“一周后,民政局門口見。”第2章顧星宇幾乎一晚上沒睡。只要閉上眼睛,
腦海中回想到和許書寧之間的點點滴滴,太委屈,導致他在夢里幾度哭醒。天剛亮,
他便換了身衣服下樓,準備去醫院開點安眠藥吃。恰好許書寧也收拾妥當,出門去醫院上班。
她身上套了件鵝黃工作群,身姿窈窕,可面色寡淡又禁欲,
仿佛昨晚在書房對著姐夫的相片寄托旖念的人不是她。見顧星宇也要出門,她語氣依舊冷淡,
卻難得停住腳步:“去哪,我送你。”許書寧總是這樣,明明不愛他,
卻又總偶爾泄露出幾分關心,叫他生出斬不斷的錯覺妄想。換做從前,顧星宇早就欣喜若狂。
可此刻,看著日光下漂亮耀眼的女人,顧星宇只打了個冷顫,而后慘白著臉搖頭:“謝謝,
不太順路。”他轉身欲走,胳膊卻被許書寧一把拽住。顧星宇下意識地用力一把甩開了她,
表情透著抗拒。許書寧表情微變,下一刻,她便更加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拖上了車。
顧星宇在副駕坐好,聽見她嗓音冷沉的問:“地址。”“醫院。”兩個字,
適才不順路的謊言被一戳即破。許書寧撩起菲薄的眼皮瞥向他,
眼中帶著幾分諷刺:“我們是夫妻,沒必要總是耍這些小手段試圖引起我注意。
”顧星宇轉頭看向窗外,沒有解釋的想法。從前恨不得時刻貼在她身上的男人,
這會兒身體貼著車壁,離她能有多遠就有多遠。許書寧的視線落在他依舊星宇顫抖的身體上。
“你躲我?”顧星宇顫抖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住。反正馬上就要分開了,他不想多生事端。
雖然,他真的很想沖上去狠狠給她一耳光,為自己這十年的一片真心。
顧星宇強迫自己恢復鎮定,卻一直到下車,都沒有回答她這句問話。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謝謝,那我就不打擾你上班了。”顧星宇禮貌道謝,轉身就要離開。一陣嘈亂聲突然傳來,
顧星宇抬頭,就見江嶼尖叫著沖向停車場。一看見他們,江嶼立刻大叫:“書寧,救命!
”在他的身后,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握著一把水果刀,臉色猙獰地沖向他。“畜生!
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江嶼是兒科主治醫生,這是——醫鬧?
這不是顧星宇第一次遇到醫鬧了。眼看情況不對,生怕被殃及,
他下意識拉著許書寧要往一旁躲開。“阿嶼!”許書寧卻直接甩開他的手,
朝著江嶼沖了過去。就是這么一耽誤,江嶼已經引著那個女人來到了他們跟前。
顧星宇急忙要躲開,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他看向拽住他的江嶼,心生不妙。恰在此刻,
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已經沖到跟前,握著水果刀往前捅來。“去死吧!!!”“啊啊啊!
不要!”江嶼死死拽著顧星宇,將他往前推去。“噗!”尖銳匕首狠狠刺入腹部,
顧星宇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嶼。行兇的男人下意識將匕首拔了回去,
有些茫然地看著突然被拉出來擋刀的顧星宇。鮮血四濺的同時,顧星宇被迫往前踉蹌了兩步,
整個人軟倒了下去。第3章顧星宇是被噩夢嚇醒的。在夢里,他回憶起了和許書寧的相遇。
姐姐顧嘉怡十八歲的生日,不肯在家辦,非要拉著一大幫同學去度假區玩。
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路嬉笑打鬧,唯有許書寧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
只是她長得實在好看,紅唇嬌媚,肌膚如雪,顧星宇躲在哥哥背后,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哥哥察覺到他怕許書寧,笑著安撫:“星宇別怕,她不吃人。有姐在,她不敢欺負你。
”許書寧聽了,只是含笑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笑意淺薄,只帶三分,轉眼便消散不見。
后來他為了給姐姐準備成人禮驚喜,意外走丟,又扭了腳。手機沒電,
他遲遲沒等到姐姐來找他,委屈又無助,縮在角落里哭個不停,
只有一只無處可去的流浪貓陪伴著他。直到許書寧好似神兵天降,在他身邊蹲下,
抬手拍了拍他的發頂,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小不點,別哭了。
”她仔細給他檢查了腳踝的傷,撕了裙邊包扎,簡單給他處理了傷口。他的腳走不了,
最后是許書寧背著他回去的。那夜的星光好亮,隔著薄薄的長裙,嗅著少女身上的馨香,
十五歲的他羞紅了臉。心口炸開的煙花,是他初見愛情的模樣。她這半日的溫柔,
他用了足足十年去償還。離開度假區后,他開始瘋狂追求許書寧。他給她寫了999封情書,
每一封都當著她的面一字一句念給她聽,她卻只是平靜地指出他情書中的錯別字。
他知道她胃不好,特意報班學做菜,油濺得一手都是水泡,一日三餐給她送飯,
哪怕只得她“尚可”兩字評價,也歡喜得好像擁有了全世界。直到她遭遇醫鬧,
因妻子去世而發了瘋的丈夫持刀捅來時,他撲過去擋在了她的前面。
溫熱的鮮血濺在她的臉上,他第一次見她慌了神。在醫院蘇醒后,她滿面憔悴坐在他的床畔,
說:“我們結婚吧。”他以為終于打動了她,高興地撲入她懷里,歡喜地以為擁有了全世界。
可就在新婚當天,她就提出分房睡。五年婚姻,人前他是人人艷羨的許書寧老公,
人后他是獨守空房的可憐蟲。這五年,他想盡了無數辦法勾引她,她卻始終無動于衷。
哪怕他脫光了鉆進她的被窩,她也只是用平靜無波的眸子掃他一眼,而后將外套披在他身上,
提醒他別著涼了。兩次醫鬧家屬的猙獰的臉,不斷交換。他們都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次次朝他瘋狂扎來,嘴里吶喊著:“去死吧!去死吧!!!”“不要……不要!
”顧星宇驚恐地大喊著醒來,掙扎著要起身,腹部尖銳的痛卻叫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動別動。”護士急忙過來將他按住,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
才松了口氣:“剛手術完縫好針,可千萬不能亂動,傷口崩裂就不好了。
”顧星宇打量了一瞬周圍的布置,才意識到他此刻是在病房內。他看了眼空蕩的病房,
啞著嗓子道:“許書寧呢?”“江醫生被嚇暈,醒來后就發了低燒,他說害怕,
不肯在醫院待著,許醫生就送他回家了。是急救科的人將您送進手術室的。
”醫院的人是知道顧星宇是許書寧的丈夫的。小護士看顧星宇的眼神帶著幾分同情。
顧星宇怔住。他被江嶼推去擋刀,許書寧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居然就這么將他丟下離開了。
顧星宇很想告訴姐姐,她錯了。許書寧也許不吃人,可她比吃人的怪物可怕多了。
第4章放在床頭柜的手機滴嘟了一聲。顧星宇摸過來,剛解鎖,
一條江嶼發的朋友圈動態彈了出來:【有你在,就有滿滿的安全感。】配的視頻里,
許書寧握著江嶼的手,嗓音溫柔沉溺,一遍遍地重復著:“有我在,別怕。”一時之間,
顧星宇的腹部像是又被人接連捅了七八刀,痛得他五臟六腑翻絞著,連呼吸都輕了。
稍稍平靜后,他按下了110。“我要報警。”不過半個小時后,
許書寧便出現在了他的病房里。冷冽的眉眼間,夾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意:“你報的警?
”顧星宇平靜地和她直視著:“他推我擋刀,我不該報警嗎?
”許書寧眉間郁色更重:“阿嶼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嚇壞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歸根究底,
錯的是那個醫鬧的家屬。”顧星宇沒忍住,臉上多了幾分嘲諷:“你替他?你們是什么關系,
輪得到你來替他?”許書寧眸色冷沉:“夠了星宇,警局那邊我已經撤案,
你耍小性子也要適可而止。”顧星宇死死咬著唇,滿腔燒心的憤怒千回百轉,他很想問一句。
“許書寧,我奉上滿腔真心,愛了你足足十年,看著捧著個假的結婚證歡喜雀躍的我,
你是否也有過幾分的愧疚和心虛?”你和江嶼的感情見不得光,是你們的事!
你憑什么要肆意作賤我的真心,拿我來擋槍?就憑……我愛你嗎?見顧星宇難過得渾身發抖,
卻死死忍著淚,不肯落下的倔強模樣。許書寧眉梢的冷意淡了幾分,緩聲道:“好了,
你住院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陪著你,你別作了。”她以為他吵鬧,為的是她能夠陪伴他。
說這話時的表情高高在上,好像是在賞賜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狗。顧星宇悲哀地笑了聲。
相識十年,從來都是他主動卑微乞憐,她從來只在偶爾心情好時,回顧他一眼。
現在愿意陪他好幾天,怎么不算賞賜呢?而許書寧所謂的陪伴,
不過是她從繁忙的工作中擠出來,施舍給顧星宇的兩三個小時。在這兩三個小時里,
她偶爾會替他換藥,偶爾會給他帶一份清淡的粥,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坐在沙發上,
翻閱著她那些工作案例。顧星宇住了四天院,想盡快收拾好和許書寧之間的過往,
便直接出院回了別墅。可剛推開別墅大門,他就被定在了原地。陽光從窗簾縫隙間闖入,
溫柔地披在了沙發前虔誠靜默的許書寧肩上。她一瞬不瞬地望著正靜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江嶼。
逐漸地,像是難以自制一般。她的呼吸輕了,緩緩俯下身去,
唇瓣從他的腿、他的腰側、他的指尖,一路吻到他的唇。她的輕吻,克制又虔誠。
她菲薄的唇,帶著十萬分的深情,喚著他的名字:“阿嶼……”顧星宇死死瞪大了眼睛,
一眼也不錯地看著,直至萬念成灰。第5章直到江嶼似要蘇醒,
許書寧慌亂地收拾起那些不小心泄露的情緒,偽裝出平靜模樣,顧星宇才走了進去。
看見他突然回來,許書寧下意識皺了皺眉:“你怎么回來了?”“出院了。
”他確實不該回來,打擾了他們夫妻二人世界。顧星宇不想多糾纏,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江嶼卻不肯放過,突然出聲:“星宇,我這幾天接連發燒做噩夢,書寧擔心我,
非要把我接過來借住幾天。你放心,我過幾天就搬走。”許書寧急忙安撫:“這也是你的家,
你愛住多久住多久。”江嶼卻小心翼翼地看向顧星宇:“可星宇好像……不太高興。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顧星宇回頭,看見江嶼眼底的那些耀武揚威。他唇角星宇勾起,
冷嘲道:“你住一輩子都行。”又不是他家,江嶼這個男主人愛住多久,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顧星宇回來只是為了收拾行李離開,同時帶走自己養了十年的貓動動。當年他意外走丟,
許書寧找到他,將他帶走時,他心軟把動動也一起帶回了家。十年過去,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動動卻始終是只好貓。陪伴了他孤寂無望的十年,早已成了他的“親人”。和許書寧分開,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卻唯獨動動。他一定要帶走。然而,在別墅內找了一大圈,
卻始終不見動動身影。顧星宇不由沖到了許書寧面前,語氣有些著急:“動動呢?
”許書寧正在給江嶼削蘋果,聞言眉眼都沒抬:“丟了。”“丟了?!”顧星宇頓時急了。
“那個畜生抓傷了阿嶼。”許書寧將蘋果遞給江嶼,
語氣無波無瀾:“沒打死它都是阿嶼心軟。”顧星宇瞬間只感覺氣血往大腦涌去,
氣得渾身發抖:“許書寧,你明知道動動有多膽小溫順,別人不去故意刺激它,
它根本不可能傷人!你把它丟哪了?”許書寧語氣冷沉,
眉眼透著不快:“你就為了只畜生這樣跟我說話?”“告訴我,我的貓在哪!
”顧星宇怒吼出聲。他眼眶泛著紅,眼中透出恨意和絕望的模樣,叫許書寧怔愣了一下。
旁邊的江嶼急忙道:“星宇,就是一只寵物而已,你何必為了它和書寧大吵大鬧呢?
我們也沒做什么,只是把它趕出門了而已。”顧星宇急忙沖了出去,
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太陽居然也躲了起來,淅淅瀝瀝的雨落了下來。他顧不上打傘,
繞著別墅外圍找了好幾圈,始終沒能看見動動的身影。無奈之下,他只能去找了物業,
讓他們調出室外監控。監控里清晰地顯示,江嶼和許書寧將動動從別墅里粗暴地丟了出來。
丟出來時,動動已經一瘸一拐,顯然腿受了傷。它許是想等顧星宇回來,
一直待在別墅外面沒有走。然而,江嶼出門時看見蜷縮在一旁的動動,
卻突然驅車直接碾了上去。受了傷的動動連逃跑都做不到,小小的身體在車輪底下,
被碾過一圈又一圈,成了一灘肉泥。顧星宇回到別墅時,全身已經濕透了。
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因為他四處找貓而崩裂,此刻鮮血混著雨水滴滴砸落在地上。
許書寧和江嶼正窩在一起看電影。看見顧星宇的狼狽模樣后,江嶼立刻表情夸張地感慨。
“沒找到呀?別傷心,我聽說貓本來就不戀家,一出門就跑了,畜生就是畜生,
對它再好也沒用。”新仇舊恨,欺人太甚!顧星宇渾身發著抖,再也忍不住,
沖上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啪!”第6章極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三人耳邊回響。
江嶼被打得往后摔去,許書寧急忙將他抱在懷里。看見江嶼臉上清晰的五指印,
她扭頭看向顧星宇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活剮了。怒極反笑,
她眼神中的陰冷緩慢滲透出來:“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打阿嶼?
”她眼神示意別墅的保鏢:“把人抓住!”保鏢雖然有些猶豫,
但畢竟許書寧才是發工資的人,還是立刻上前將顧星宇抓住。此刻的許書寧面孔猙獰又殘忍。
顧星宇不由地害怕起來,顫抖著驚恐道:“許書寧,你想做什么?!”許書寧攬著江嶼,
看向顧星宇的眼神如看死人:“你不是喜歡打人耳光嗎?那就自己嘗嘗被扇耳光的滋味。
”江嶼紅著眼眶委屈:“書寧,算了,不就是一個耳光嗎,……”許書寧溫柔地看著他,
堅定道:“我發過誓,敢傷害你的人,我都要他百倍奉還!”說著,她的眼神變得冷戾,
看向保鏢。“給我打!什么時候打夠一百個,什么時候停手!”顧星宇瞳孔緊縮,
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而,保鏢的巴掌已經落下——啪!光一個,就已經叫他頭暈目眩。
還未反應過來,第二個、第三個已落下……一個接一個的巴掌落在顧星宇的臉上,
伴隨著客廳內不斷響起的“啪啪”聲,顧星宇的意識開始迷糊。而從始至終,
許書寧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她去取了藥箱,細致地給江嶼臉頰擦了藥,眼底的心疼不散,
恨不得受傷的是她。淚水模糊了視線,顧星宇滿心的絕望蔓延。直到保鏢數至——98。
99。100。啪!最后一個巴掌落下,保鏢松開鉗制。顧星宇猛地吐出一口血,
整個人往后一倒,再度失去了意識。第7章顧星宇是在冰涼的地磚上醒來的。
他淋了雨又挨了打,發起了高燒。臉頰早就高高腫起,滲血的傷口被雨水浸透后沒及時處理,
血肉外翻。保鏢立在旁邊,有些同情地看著顧星宇:“先生,江先生受了驚嚇,
太太帶著他去福永寺求平安了。臨走前交代,讓您這幾天都待在家里好好反省,
哪里也不許去。”顧星宇不吵不鬧,靜靜躺在地上,露出苦笑。
早就知道江嶼就是許書寧的逆鱗,何必逞一時之氣呢,最后受罪的,還不是自己。
空蕩蕩的別墅像個吃人的牢籠,將他一點點吞噬其中。等到力氣稍稍恢復了幾分后,
他上樓洗了澡換了套干凈衣服,又簡單處理了傷口吃了藥。這場大病持續了三天,
就在顧星宇以為自己會就這么死掉時,燒褪了。他軟著手腳,
在別墅內一點點收拾出他私藏的、和許書寧有關的那些東西。許書寧寫了又廢棄的論文手稿,
被他從垃圾桶翻出來,在幾萬字的論文手稿里,逐字翻看,挑選出“書寧愛星宇”幾個字,
精心粘貼進相框里,描繪成自欺欺人的被愛模樣。兩人的所有合照都是他偷拍的,
鏡頭里的她或是睡著,或只有背影,唯一相同的是只有他在傻笑。她隨手帶回的糕點或零食,
吃完后他總是連包裝都舍不得丟,清洗干凈收藏起來。她不再使用的杯子,被他偷偷珍藏,
趁她不在家拿出來裝水喝,都好似比別的杯子裝的更甜。為了愛許書寧,
他竟是曾將這一堆垃圾視作珍寶,讓自己卑微進塵埃里。不愛了,再也不愛了。
這些垃圾和許書寧,他都不要了。將這些東西一把大火燒掉時,江嶼的朋友圈動態彈了出來。
【某人為了給我壓驚,一步一跪999階,為我求來的平安玉符。她不知道,有她在,
我就安心。】配圖里的是一看就溫潤名貴的玉佩。許書寧也破天荒地給他發來消息。
“知道錯了嗎?我姐去世前拜托我好好照顧阿嶼,你怎么能欺負他呢?我和阿嶼今天回去,
你來機場接我們,順便給阿嶼好好道歉認錯。這是給你帶的禮物。”配圖是一枚三角平安符。
顧星宇去過福永寺,記得這種平安符在門口小攤子上有賣,十塊錢三枚。顧星宇笑了。
因為早已心死,看見這些消息,內心竟是半點波瀾都不起了。許書寧,
我終于終于……對你只剩下恨,再無一絲愛意了。十分鐘前,沈如煙已經發來消息。
【民政局,等你!】他沒再猶豫,直接將許書寧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出門開了車,
往民政局而去。第8章顧星宇到民政局時,一眼看見了坐在大廳的沈如煙。
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長腿交疊,斜靠著,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慵懶。
只是她不動聲色往民政局門口暼來的目光,到底還是泄露出幾分她的緊張。
看見顧星宇的身影后,她眼神頓時亮了起來,朝著他快步走來。但很快便意識到什么,
步子放緩了些,有些傲嬌道:“來得還挺快。”沈如煙的媽媽和他的媽媽是好閨蜜。
兩位媽媽在孩子還沒有出生時,就給兩家定下了娃娃親。可惜沈家頭一胎是顧嘉怡。
所以在顧星宇出生后,季媽媽第一時間給顧星宇定下了娃娃親時,沈如煙已經5歲了。
從小她就遵循著季媽媽的耳提面命,比顧嘉怡這個親哥還寵著顧星宇。可惜,
也許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顧星宇從來只將她當做親姐一般的人對待,
甚至很反感父母的包辦婚姻。顧星宇以為,她也是如此,對他的好只是青梅竹馬的感情。
在顧星宇“嫁”給許書寧的第二天,沈如煙便出國去了,多年沒有回來。
顧星宇許久后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沈如煙是喜歡他的。她熱烈,純粹,
性格張揚到甚至有些乖張,在他面前卻甘愿放下架子,無限包容寵溺著他。
他從姐姐口中聽說了許多沈如煙暗中為他作出的那些付出,
只是那時候他一心栽在許書寧身上,只能辜負了沈如煙的真心。他應該好好珍惜的。
他也需要一把火,燒盡許書寧這些年帶給他的刻骨冰寒。顧星宇來到了沈如煙近前,
輕聲喚她:“如煙姐。”沈如煙看起來瀟灑恣意,眼底的情緒卻翻涌著:“真決定娶我?
你不是愛許書寧愛得要死要活的?這是和她吵架了賭氣和我結婚?
”顧星宇仰頭看著她:“你覺得我是和她賭氣,你還從國外跑回來?
”沈如煙瞬間臉色難看:“你真是和她賭氣?!”顧星宇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不是。
”沈如煙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而后才嘴硬道:“我也就是順路回來,
看看你這個重度戀愛腦到底要折騰個什么東西。”顧星宇沒拆穿她。
什么路能從國外順到國內。不過,說到戀愛腦,她又何嘗不是。他們兩從某種角度而言,
也算是絕配了。察覺到顧星宇眼底的笑意,沈如煙又瞥了眼他,
一臉傲嬌地開口:“結婚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真領證了,你可就得一輩子乖乖跟著我,
離婚,我沈如煙丟不起那人。”顧星宇上前一步拉住沈如煙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臨川哥,
我知道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你放心,我不是一時賭氣,是真的想要嫁給你。
至于許書寧……我和她不是吵架,我不要她了。”沈如煙面色不變,耳根卻蔓上緋色。
只是很快,她便眸子瞇了瞇,突然伸出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了幾分,
視線落在他脖頸處的一道細長紅痕上。她的語氣冷了許多:“脖子上的傷怎么回事?
”脖子上的傷是保鏢打他時不小心刮到的,留了道很淺的疤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顧星宇沒想到她會注意到。在他怔愣時,她突然湊近了幾分,仔細打量著他,
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頰。“還有你的臉色,為什么這么差?
”驟然拉近的距離和獨特的女性香氣,叫顧星宇的臉莫名發燙。他有些不自在地退開了半步,
無奈道:“臨川哥,你真決定要先在門口和我敘舊,而不是先進去領證?”沈如煙神色一變,
急忙拉著顧星宇朝民政局里面走去:“走!領證去!”就在兩人走完結婚流程,
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回到車內時,許書寧和江嶼也一道下了飛機,走到了接機口。
許書寧視線掃了一圈,未見顧星宇的身影,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第9章沈如煙坐在車內,
打開結婚證,看著上面并排的“沈如煙、顧星宇”兩個名字時,手指輕輕顫抖。下一刻,
她扭頭看向坐在副駕的顧星宇,突然一伸手,將人緊緊攬在了懷里。“星宇,
你終于是我老公了。”顧星宇聽出她語氣里的激動和欣喜,眼眶發紅,
伸出手回抱住她:“嗯,我是你的。”兩人輕輕相擁了許久,直到沈如煙放開他。
女人一挑眉:“老公,現在是時候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你之前不是娶了許書寧了嗎?為什么剛才工作人員說你是頭婚?”顧星宇沒有隱瞞,
將這些年的事情簡單和她說了一遍。等到他將事情講完,
女人那張嬌媚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看著垂著腦袋,臉色慘白的顧星宇,
女人又氣又惱:“顧星宇,以后不許為了任何男人這么委屈自己,即便是為我也不行!
”顧星宇和她講述那些事時,語氣平靜坦然。可這會兒聽著她語氣里藏不住的心疼,
心底的委屈卻再也控制不住地漫了上來,眼淚吧嗒便滾落了下來。沈如煙一愣,
立刻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著眼淚,有些懊惱:“別哭了別哭了,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
我就是太生氣了。從小我們就舍不得你受一點點委屈,許書寧居然敢這么對你,
我絕不會放過她。”顧星宇聽見她這么說,哭得更加厲害。沈如煙越哄,眼淚掉的越兇。
直到女人實在無奈,直接捧住他的臉,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語氣懊惱:“別哭了乖乖!
只要你不哭,你想要我的命我都給你行不行?”顧星宇腦子轟然一熱,仰頭對上她的眸子,
眼淚被驚得忘記掉了,臉頰霎時滾燙起來。……機場內,許書寧看著那些接機的人群,
視線搜尋了半天,卻始終不見顧星宇的身影,眉頭緊鎖。她有些不死心,
以往不管她怎么冷落對待顧星宇,只要她語氣稍稍軟幾分,顧星宇便會感恩戴德地撲上來。
這次她還給他帶了禮物,他不是應該早就歡喜地捧著鮮花等在這里嗎?
站在她旁邊的江嶼眼底藏著幾分得意,面上卻是一片關切:“書寧,星宇怎么沒有來接我們?
他是不是還在因為走之前的事生氣?”許書寧想到走之前的事。當時顧星宇倒在地上,
昏迷了過去。她以為他是裝暈,沒有理他,直接帶著江嶼離開了。現在想來,
畢竟剛被捅了一刀,又被打了一百個耳光,也許他那時候是真暈過去了。
許書寧下意識拿出手機開機看了一眼。界面上顯示的還是她發出的那條消息。
從前每天都會絮絮叨叨給她發許多消息的顧星宇,這次連回復都沒有。
旁邊的江嶼看她并沒有理會自己,又故作自責地道:“書寧,這次你和星宇鬧成這樣,
都是因為我。他年齡還小,醋勁大,鬧小脾氣也是正常的,你別和他置氣,等回去見面了,
我和他好好道歉。”許書寧攥緊了手機,抬眸對上江嶼,也接受了江嶼的說法。
顧星宇無非就是吃醋罷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在乎她。她心底那些莫名的不快,
瞬間就消散了幾分,淡淡道:“不是你的錯,坐了這么久飛機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車子很快便駛回了別墅。車子剛一停穩,許書寧便快步下了車,捏著那枚平安符,
朝著屋內走去。客廳內并無顧星宇的身影。許書寧臉色沉了下來,
看向別墅內的傭人:“先生還在睡覺?
”傭人有些驚訝地道:“先生一早就出發去機場接您了。”顧星宇顯然并沒有去機場。
難不成,是還在生氣她讓人打了他一百個耳光的事?要不是他驕縱,
為了一只貓動手打了江嶼,她又怎么會一氣之下這樣做呢。他居然還敢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許書寧皺眉,掏出手機撥打顧星宇的電話,然而電話響了許久,遲遲沒有人接聽。
她皺了皺眉,又點進通訊軟件。顧星宇依舊沒回復。她擰了擰眉,
最終發了條消息過去:“顧星宇,你人在哪?行了,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只要你發誓以后不再針對阿嶼,這次就不用再給阿嶼道歉了,趕緊回家。”手指點了發送,
消息剛發出去,下面緊接著就彈出了提示。底下那猩紅的感嘆號,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扇在了許書寧的臉上。第10章顧星宇居然敢刪了她好友?!許書寧死死看著那行字,
半天沒有回神。一旁的江嶼也看見了內容,眼底喜色一閃而逝,
卻是有些嘆氣似地道:“小男生就是任性,一個不高興就把人拉黑刪除,
哪天氣消了又要求著加回來,何必呢。”“他呀,就是被你寵壞了。”許書寧一愣,
隨即很快釋然,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欲擒故縱的把戲。”反正等不到自己聯系他,
過幾天等氣消了,他就又乖乖地回來道歉,求自己不要不理他了。他一向如此。說著,
她隨手將手機丟在了一旁,沒再去理會。她有嚴重潔癖,又坐了許久飛機,
回家后第一時間便上樓去洗澡。只是,剛走到衣帽間,她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原本塞得滿滿的衣帽間此刻有些空蕩,里面只剩下她的東西。顧星宇的那些衣服包包,
全部都不見蹤影。許書寧腦子嗡鳴一片,扭頭掃了眼臥室。
原本擺放在床頭的合照不見了蹤影,掛在墻上的幾幅合照也早就不見了。她快步沖了下樓,
一把揪住傭人,語氣冷冽:“顧星宇的衣服手表呢?還有我和他的合照?都哪去了?!
你們竟敢隨便丟他的東西?!”傭人被她嚇了一跳,生怕被誤解,急忙解釋道:“太太,
不是我們,我們哪敢啊,是先生自己丟的。他早上醒來后,就聯系了人過來,
將衣服手表全部處理掉了,我多嘴問了一句,先生說是過季了,用不上了。
至于其她的……”傭人下意識地看了眼花園的方向,聲音怯懦了些。
“我看見先生抱了不少東西,去花園燒掉了。”許書寧快步沖到了花園里,只見一個鐵桶里,
果然有東西焚燒過后的痕跡,里面只剩大片的灰燼。其中一張照片還未被燒盡,
剩下了一個角。許書寧彎腰將照片撿起來,看著上面殘留的顧星宇的笑臉,有些愣神。
這張照片她記得,顧星宇偷拍的。那天她和江嶼一同吃了頓飯,心情不錯。回到家,
顧星宇偷拍時,她察覺到鏡頭,扭頭看向他的方向,雖然沒有笑,可是表情還算柔和。
顧星宇察覺到她的回頭,對著鏡頭露出傻笑。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張照片,寶貝得不行。
不僅設置成自己的手機屏保,而且特意洗了出來,放在了床頭。現在,就這么燒掉了?
許書寧隱隱意識到,有些事情似乎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顧星宇真的……只是是在鬧脾氣嗎?
她下意識將手中照片攥緊,又想掏出手機來撥打顧星宇的電話,
可轉念就想到自己被他拉黑了。就像一記重拳打在她的心口,讓她心底升起異樣的沉悶。
不算太過沉痛,卻讓她很是不舒服。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江嶼的視線落在許書寧的掌心,
看見顧星宇的照片后,他面色變了變。心底瞬間涌起一陣危機感。一路走到許書寧的身旁,
江嶼沉默了幾秒,而后開口:“書寧,你是不是喜歡上顧星宇了?”第11章“當然不是!
”許書寧毫不猶豫地否認。江嶼心口一跳,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上前兩步,
突然撲進了她的懷里。嗅到女人身上獨有的香氣,江嶼喃喃道:“書寧,
我不喜歡你的目光落在別人的身上,我害怕……害怕你喜歡上別人,害怕你后悔和我領證了。
”許書寧身體緊繃了一瞬,有些壓抑地閉了閉眼,但很快就睜開了雙眸,
眼中帶著堅定:“我喜歡的人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江嶼一愣,
下意識地松開了抱著她的手。然而女人卻強勢地直接抱住了他,江嶼有些慌亂地抬頭,
對上了女人火熱的視線。“當年姐姐去世,你處境不好,擔心失了倚仗,我為給你安全感,
借口替姐姐照顧你,主動提出和你領證,甘愿將我全部身家與你共享。即便,你怕被人指責,
不敢公開,我也愿意。甚至為了保護你,應付我爸媽對我催婚,我假裝和顧星宇結婚。阿嶼,
我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是你。”原本一直曖昧著的關系,
他肆意享受著她的偏愛,不想被人指摘他娶了姐姐,在姐姐死后又娶了妹妹。
得意于自己才是許書寧的妻子的同時,
他又總是忍不住嫉妒顧星宇對外公開的許書寧妻子的名頭。現在突然被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江嶼心口慌亂的同時,又因為許書寧突如其來的告白,心口咚咚亂跳。許書寧垂眸看著江嶼,
緩緩道:“阿嶼,我從前不敢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是因為我怕你對我沒感情,
怕你因為我愛慕自己的姐夫而嫌我惡心。可那天我趁著你在沙發上睡覺,偷偷吻你時,
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你對我也并非沒有感情。”江嶼沒想到自己裝睡會被她發現。
其實在她第一次偷親自己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甚至,
他還發現了顧星宇當時就站在不遠處偷看。許書寧定定看著他:“阿嶼,做我的男人,
光明正大地做我丈夫,好不好?”江嶼的心砰砰亂跳著,再也克制不住,
激動地點了點頭:“好!”許書寧眼神一熱,一把將江嶼抱了起來,朝著屋內走去,
沒再回頭看身后的鐵桶。是啊,她愛的人一直是江嶼。對顧星宇離開的慌亂煩悶,
不過是習慣被打破罷了。兩人離開花園,殘存的照片一角跌落回鐵桶里,再度被灰燼淹沒。
……高級餐廳內。顧星宇懶洋洋趴在沈如煙肩頭,無奈搖頭:“都看了半個月了,天天看,
還沒看夠?”沈如煙的手中拿著結婚證,翻來覆去地瞧,動作很是愛惜,
眉眼的溫柔幾乎都要溢出來。聽見他的話,她輕笑了聲,側過臉在他唇上親了親,
眼神深了深,聲音里透著啞意:“不夠,看一輩子都不夠。
”守了二十多年的老公終于回到自己身邊了,怎么可能夠?顧星宇看出她眼底翻涌的情緒,
急忙坐直身體:“這里可是公共場合,有什么咱們回家再說。”他紅潤的嘴唇微微撅起,
說話時不自覺帶著幾分嬌氣的埋怨,透著不自覺的親昵。那天和沈如煙領完證,
得知他的那些遭遇后,沈如煙不放心,當天就帶著他去了沈氏旗下的醫院做了全身體檢。
拿到醫院給的療養方案后,她就帶著他出國度蜜月,最后是為了籌備婚禮的事,
昨天才終于回來。然而,美其名曰度蜜月,風景沒看多少,
顧星宇大半時間都呆在酒店的床上。女人的精力多得好像根本用不完,
像妖精似的勾得顧星宇根本下不了床。顧星宇生怕她又將他往床上拖,
恰好回來后接到餐廳的電話,和他確認之前的預約。顧星宇才想起,
他當時為了慶祝和許書寧結婚五周年,特意在這家山頂餐廳預約了燭光晚餐。
這家餐廳因其坐落在山頂,夜晚時可以看見星星,十分浪漫,所以人氣火爆,位置極為難約,
傳說一起來這家餐廳看過星星的情侶,都會相伴終身。現在雖然和許書寧掰了,
但當時為了預約這個位置,他可也花了不少功夫,當即就拖著沈如煙來了。只是,臨出發前,
他剛換好新西裝,又被這個狗男人壓在沙發上胡作非為了一番。新西裝作廢,他渾身痕跡,
只能換了套保守些的,才終于出了門。想到那些讓人臉紅耳熱的畫面,
顧星宇忍不住在她肩頭親親咬了一口。沈如煙一手伸過去,親昵地靠近他懷里,
一邊情難自控地又再度在他唇上親了親。“乖乖,別勾我。”“沈如煙,你給我住手!吃飯!
”顧星宇感覺到她的動作又開始變形變得曖昧,急忙推開她,坐直身體拉開了距離。
沈如煙一臉遺憾的收回手,卻還是乖乖道:“好的老公大人。”顧星宇看著她的表情,
忍不住輕笑了聲。許書寧帶著江嶼邁進餐廳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突然消失了半個多月,沒有給她發過只言片語,
徹底從她的世界里銷聲匿跡了。再度相見,他臉上帶著甜蜜幸福的笑,
眼中只剩下別的女人的身影。而女人手中拿著的兩個紅本本,尤為眼熟。
許書寧下意識甩開挽著她胳膊的江嶼,大步朝著顧星宇走了過去,臉色難看,
語氣更是冷沉:“顧星宇!”第12章沈如煙眼神冷了下來,回頭瞥了許書寧一眼,
而后將手中的結婚證收了起來,珍重地放進了口袋里。許書寧靠近了,
正要仔細去看沈如煙手中拿著的是什么,就見她已經收了起來。她沒來得及多想,
視線轉而落在顧星宇的身邊,帶著命令的口吻道:“過來!好好解釋清楚,
你這段時間跑哪里去了?半個月沒有消息,你任性也要有個度!
”這段時間雖然和江嶼在一起了,但是私底下她總是忍不住翻看和顧星宇之間的對話框。
以前顧星宇總是一下子給她發十幾條消息,她偶爾才回一兩個字。
回了之后他就又能自顧自地說一大堆,像是個圍著她發光發熱的小太陽,總是在她身邊晃悠,
存在感十足。許書寧曾經很不耐煩,這段時間卻總是無意識地翻看之前的聊天記錄。
她幻想著顧星宇像往常一樣,看見她就高興地撲過來。
然而此刻的顧星宇卻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只是唇角星宇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解釋?
任性?”而許書寧說話的功夫,江嶼也來到了許書寧的身旁。像是宣誓所有權似的,
他攬著許書寧的腰,對著顧星宇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是啊星宇,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
難道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擔心你出事,一直在找你,
你怎么能隨便就跟著一個男人離開呢?”就差指著顧星宇的臉說他水性楊花了。
沈如煙眼神陰郁地看了眼江嶼,眼神中透出幾分凜冽的殺意。江嶼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往后退開兩步,求助般地看向許書寧。江嶼不認識沈如煙,許書寧是認識的。
不僅是因為沈如煙是顧星宇曾經的娃娃親對象,更因為沈家這些年發展極為強勢,
沈如煙商業眼光敏銳,在國外短短幾年,接連抓住好幾個風口,將沈氏市值翻了好幾倍。
即便是許氏,也有好幾個項目得求著和沈氏合作。顧星宇安撫性地拍了拍沈如煙的胳膊,
示意她別動怒,而后才懶懶地看著江嶼開口:“江先生,我倒是有些好奇。
你是出于什么身份,什么立場,和我說這么一番話呢?我去了哪里,跟著誰在一起,
和你有什么關系?輪得到你來給我潑臟水?”許書寧臉色難看,
下意識便維護著江嶼:“你在外頂著我許書寧丈夫的名號和別的女人一同來吃飯,
丟的是我許氏的臉!阿嶼他也是關心你!”“原來這就是關心啊。”顧星宇輕笑了起來,
只是轉瞬神色便冷了幾分,故意道:“他即便以前是許家女婿,現在老婆死了,
和許家也沒幾分什么關系了。我和他既不是朋友,毫無私交,也談不上親戚。
我用得著他一個心機綠茶路人甲來關心嗎?”沈如煙滿眼贊賞地看著顧星宇,
要不是場合不對,幾乎都要站起來給顧星宇拍手稱贊了。說得真好!
而許書寧聽著顧星宇這番話,卻心里很不是滋味。面對她時,顧星宇從來都是小心翼翼,
卑微討好,哪里露出過他的獠牙。她第一次品嘗到他的牙尖嘴利,
頓時被氣得不成胸口劇烈起伏,不可置信地開口:“顧星宇,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姐去世,阿嶼本就不幸,你怎么能拿這事來擠兌他?你太惡毒了!
”顧星宇看著她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想作嘔。他曾經何嘗不是也心疼江嶼的不幸呢,
甚至因此對江嶼上趕著照顧討好,可結果呢?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失去妻子的男人不幸,可那不包括江嶼,因為他早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下家!
旁邊的江嶼也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地開口:“星宇,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總是要針對我,
不管你覺得我做錯了什么,我和你道歉,你別因為這些事和書寧鬧脾氣好不好?
她每天工作很忙很辛苦,我真的不忍心見她再因為你的事而頭疼。
”江嶼一副心疼許書寧的模樣,不遺余力地給顧星宇上眼藥。而許書寧聽見江嶼這番話,
果然神色很是動容。顧星宇看著兩人的樣子,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故意抱著雙臂看著他們,
囂張道:“針對你?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啊!我堂堂許氏總裁丈夫,你不過是我的前姐夫,
我用得著針對你嗎?”顧星宇一席話說出,許書寧和江嶼頓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