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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帝都,皇宮之中。
暖玉鋪地,香爐輕煙裊裊,奢華的寢宮內水汽氤氳。
慕容琉璃剛剛沐浴完畢,一身輕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遮不住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膚。
雪白細膩的皮膚上還帶著水珠,慵懶地斜倚在軟榻邊沿,絕美的臉龐帶著一絲潮紅,更添幾分媚色。
一雙大手從身后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帶著異域熏香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陛下真是越來越美了。”
妖清皇子,愛新覺羅-豪格,下巴抵在慕容琉璃光潔的肩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游走,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慕容琉璃并未推開他,反而微微側過頭,丹鳳眼斜睨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
“豪格皇子是覺得,朕的美貌,能助你妖清抵御魔元嗎?”
豪格低笑一聲,手指微微用力。
“美貌與實力,陛下兼而有之。”
“能與陛下聯姻,是我妖清的榮幸,更是本皇子的福氣。”
兩國初步決定聯姻結盟,此刻正是濃情蜜意之時。
突然,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宮女臉色慌張地匆匆走進殿內,不敢抬頭,躬身稟報道:“陛下,北疆有緊急軍情傳來,是嘉峪關宋子嶺將軍的八百里加急書信。”
慕容琉璃眉頭幾不可查地一蹙,眼底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宋子嶺?嘉峪關那個廢物守將。
她語氣帶著一絲慵懶的冷意。
“念。”
宮女連忙展開手中的書信,聲音帶著顫抖,低聲念道:
“啟稟陛下,北疆逆賊林炎,擁兵百萬,勢不可擋!”
“其麾下軍隊戰力恐怖,非人力所能及!”
“嘉峪關……嘉峪關已于半個時辰前陷落!”
“末將無能,愧對陛下圣恩!”
“懇請陛下……懇請陛下三思,立刻釋放林炎親族,并昭告天下,保證林家上下安然無恙,或可……或可換取一線生機……”
“否則,林家大軍一旦兵臨城下,帝都危矣!社稷危矣!請陛下速斷!!”
“三思!”
信紙從宮女顫抖的手中滑落。
“什么?!”
慕容琉璃聽到書信之后,頓時冷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嘲諷與怒意,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她猛地推開身后的豪格,站起身,赤足踩在冰涼的玉石地面上。
“廢物!”
“一個連關隘都守不住的廢物!”
“丟了嘉峪關,竟然還有臉給朕寫信求情?!”
“還敢教朕做事?!”
她眼中寒光迸射,殺意凜然。
“傳朕旨意!”
“宋子嶺作戰不力,丟失國門,罪無可赦!”
“賜死!”
“是……是,陛下。”宮女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慕容琉璃深吸一口氣,胸口因憤怒而微微起伏。
她看向殿外,仿佛能看到那支正在逼近的叛軍。
“真是笑話!”
“這個逆賊,竟敢用這種方式威脅朕?真是反了天了!”
“再厲害,也不過是雜種一個!”
她踱步到窗邊,看著外面平靜的宮城。
“就憑他那點烏合之眾,也想攻破帝都?”
“朕只需斷了他的糧草,不出三日,他就要跪在朕面前搖尾乞憐!”
“看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身后的豪格走上前來,重新摟住她的腰,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陛下息怒。”
“區區一個林炎,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待我們兩國聯手,蕩平一切,再回過頭來收拾他,易如反掌。”
慕容琉璃冷哼一聲,顯然對豪格的話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反駁。
她輕輕一拍旁邊的紫檀木桌案。
“來人!”
殿門外陰影處,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滑入,單膝跪地。
“陛下。”
慕容琉璃眼神冰冷,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召曹正純!”
“是。”暗衛領命,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慕容琉璃緩緩轉過身,看向豪格,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是時候給林炎那個雜種一點顏色看看了!”
“否則,他還真以為自己能無法無天,敢阻攔朕的大計!”
“一百萬大軍?哼,不過是烏合之眾,不知道哪里強征過來的民夫罷了!”
片刻之后。
一個身穿猩紅蟒袍,面白無須的老太監,步履無聲地走進了大殿。
他低垂著頭,神態恭敬。
正是東廠提督大太監,曹正純。
“奴婢曹正純,參見陛下。”
“曹正純。”
“傳朕旨意,命你立刻點齊三十萬御林軍,火速馳援兵部尚書陳永年!”
慕容琉璃玉指輕點,指向匍匐在地的曹正純。
“務必與陳永年里應外合,一戰擊殺林炎!”
曹正純腦袋幾乎貼在地面,聲音尖細而恭順。
“奴婢遵旨!”
他抬起頭,臉上堆滿諂媚的笑意,眼底卻閃過一絲毒蛇般的陰狠。
“陛下放心,那林炎不過是仗著先帝余威,收攏了一些烏合之眾罷了!”
“他那所謂的百萬大軍,應該是些臨時拉來的民夫,湊數的!”
“如何能與陛下您的精銳御林軍相比?”
“御林軍乃是天子親軍,個個以一當十!”
“奴婢定不負陛下厚望,提那逆賊的狗頭來見您!”
“為您分憂。”
慕容琉璃聽著曹正純一番吹捧,心中煩躁稍減,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不錯。”
她微微頷首,語氣帶著一絲威儀。
“去吧。”
“是,奴婢告退。”曹正純再次叩首,然后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大殿。
大殿內再次只剩下慕容琉璃和豪格兩人。
豪格走上前,從身后環住慕容琉璃柔韌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陛下英明神武,決策果斷。”
他低頭嗅了嗅她發間的香氣,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區區一個林炎,怎是陛下的對手?”
豪格低笑道。
“那個廢物,不過是憑著先帝留下的一點余威罷了。”
“真以為自己能翻天不成?”
“等曹正純的御林軍一到,殺得他膽寒了。”
豪格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他自然就會像條狗一樣,跪下來乞求陛下的原諒。”
慕容琉璃靠在豪格懷里,聽著他的話,心里越發覺得舒暢。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妖清的九皇子。
同樣是年輕一代。
同樣年紀輕輕就統領百萬大軍。
可林炎那個雜種,靠的是什么?
是先帝的恩賜,是鎮守邊疆的累積。
豪格呢?
他是妖清皇室正統血脈。
雖然還沒打過什么硬仗,可他在妖清太上皇皇太極心中分量十足。
更是未來的希望。
無論是出身、實力還是手段。
林炎那個廢物,跟豪格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呵,切。
慕容琉璃心中冷笑。
林炎,你算什么東西?
隨后。
慕容琉璃思緒一轉,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微微抬手。
“宣趙皋。”
“是,陛下。”
很快,趙皋來了。
他邁著小碎步上前,恭敬地躬身。
“拜見陛下。”
“帝都之中,可還有那逆賊林炎的親族?”慕容琉璃詢問道。
趙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很快便有了答案。
他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意。
“回稟陛下,還真有!”
“林炎那雜種的母族,趙家。”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先帝曾下旨,不許動這支外族,所以誅滅三族時,奴才沒有將其列入。”
慕容琉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先帝的命令?”
她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撤銷。”
“將林炎的母族,趙家,一并鏟除!”
趙皋立刻應道。
“是!奴婢遵旨!”
他再次躬身行禮,然后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一個時辰后。
趙皋再次出現在大殿門口,腳步輕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他躬身稟報道:“陛下,奴才已按照您的吩咐,將林炎的母族——趙家,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趙家府邸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聲音略微提高,帶著一絲得意。
“林炎的舅舅趙德柱,舅媽錢氏,還有他那年邁的外公趙老太爺、外婆孫氏,連同他的幾位姨媽、表兄表妹,共計一百三十二口,無一遺漏,全都被嚴密圍困在府里。”
“只等陛下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擒拿!”
“好,甚好。”
慕容琉璃端坐御座,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眼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朕就是要讓林炎那個逆賊親眼看看,與朕作對,是何等凄慘的下場。”
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立刻傳旨,召集所有在京的文武百官!”
“半個時辰內,于趙家府外集合!”
慕容琉璃語氣森然。
“朕要親臨趙家,讓他們都好好瞧瞧,朕是如何將林炎這叛逆的三族一一鏟除!”
“朕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遵旨!”
趙皋心中一凜,連忙重重叩首,隨后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腳步匆匆地離去,去調集那些尚在朝中的大武朝臣。
他心中暗忖,陛下這雷霆手段,是要徹底震懾朝野了。
慕容琉璃目光轉向侍立在側的宮女,聲音依舊冷硬。
“擺駕!”
“朕要親自前往趙家府邸,朕要親眼看著林炎的母族是如何覆滅的!”
“朕要讓他知道,朕的手段,遠不止于此!”
“是,陛下!”
那宮女嚇得一個哆嗦,慌忙應道,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腳步踉蹌地匆匆退下安排。
女帝陛下這是真的要與林炎那個煞星不死不休了!
這般不留余地,簡直是……唉!
宮女心中哀嘆,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慕容琉璃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鳳眸微瞇。
“對了!”
她眼神倏然一厲,如同出鞘的利劍。
“將先前查抄的,林炎那個不知好歹的堂妹林婉兒,還有那些被株連的三族家眷余孽,也都一并押解過去!”
“朕要讓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在黃泉路上團聚!”
“一個都不能少!”
陰影處,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滑出,單膝跪地。
“是,陛下。”
那暗衛聲音嘶啞,不帶任何情感,領命之后,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融入殿外的陰影,消失不見。
不多時,金碧輝煌、極盡奢華的皇攆已準備妥當,八匹神駿的御馬不安地打著響鼻,靜靜等候在昭陽殿外。
慕容琉璃與身材魁梧的豪格并肩踱出大殿,走向那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皇攆。
清晨的金色陽光傾灑在二人華貴的衣袍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虛幻的光暈,更襯得他們氣度非凡,高高在上,仿佛俯瞰眾生的神祇。
“林炎那個蠢貨。”
慕容琉璃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厭惡。
“竟然真的敢起兵造反,螳臂當車。”
“他以為自己是誰?區區一個武將,也敢覬覦朕的江山?”
豪格順勢伸出手,攬住慕容琉璃柔軟的腰肢,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聲音溫和地附和。
“可不是么。”
“陛下,依臣看,他早就該死了,當初就不該留他性命。”
他眼中閃爍著嗜血的興奮光芒,聲音中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
“膽敢與陛下您作對,就該有被誅滅九族的覺悟。”
“陛下如今只滅他三族,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不過是死幾個無關緊要的親人罷了,他林炎有什么好掙扎的?能為陛下的江山穩固出一份力,是他們趙家的榮幸。”
豪格這番話,說得慕容琉璃心花怒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談笑間登上了寬敞舒適的皇攆。
隨著內侍一聲悠長的“起駕——”,沉重的車輪緩緩啟動,在數百禁軍的簇擁下,向著城南趙家府邸的方向碾壓而去。
車攆內,熏香裊裊。
慕容琉璃斜倚在軟榻上,由豪格親手為她剝著晶瑩的御用葡萄。
兩人有說有笑,神態輕松,仿佛即將進行的不是一場血腥殘酷的屠殺,而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輕松出游。
對他們而言,林炎及其所有親眷的性命,不過是路邊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
甚至,連讓他們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