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萃縣王家集邊上斷頭山上土匪寨的聚義堂內,氣氛略顯嘈雜。秦小三穩穩坐在主位之上,眾人的目光皆聚焦于他。此刻,他們正在討論范縣日軍指揮部被屠殺這一重大事件。
坐在左邊首座的陶小虎率先開口,語氣誠懇:“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就明說吧。咱兄弟們大多沒什么文化,向來都是大哥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絕無二話!”
右邊首位的土匪也趕忙附和,滿臉討好:“是啊!大哥,我們絕對聽你的安排,您怎么吩咐,我們就怎么干。”
其余一眾土匪也紛紛響應,聲音此起彼伏:“是啊!大哥
我們都聽你的,不管你說搶誰,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小三頓時大聲喝止:“住口!都TMD給我安靜點!聽我把話說完再發表意見。我話都還沒講完,你們在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 隨著這一聲厲喝,聚義堂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乖乖等待秦小三接下來的話語 。
“當前,我們的山頭位于萃縣附近。我方從山下獲取確切消息,雨夜修羅正朝著這邊一路殺來,途經的檢查站小鬼子皆遭割喉斃命。鑒于此,在我們山頭所處的這條路線上,必須高度重視100多名兄弟的安全問題。為防止兄弟們在夜間遭遇不測,務必增加暗哨布置,并加強夜間巡邏力度。一旦被雨夜修羅盯上,后果不堪設想。”
“今日,我打算下山回趟老家。據悉,老家正遭受嚴重旱災,我得回去給老爺子送些糧食。屆時,由陶小虎陪我一同前往。在此期間,你們要全力看好山頭,切不可讓他人趁虛而入。”
“好的,老大,我們必定守好山寨。”眾兄弟齊聲回應。
陶小虎聽聞,心中不免疑惑,看向大哥秦小虎,卻未作聲。暗自思忖:莫不是老大懼怕雨夜修羅,想提前跑路了?
“大哥,僅兩人同行,安全難以保障。要不叫上幾個弟兄一道前去?人多不僅能更好地保護您,還能多帶些糧食回去。”陶小虎提議道。
“不用了。我們家中人口不多,兩人攜帶的糧食便足夠。況且秦家溝路途遙遠,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增添安全隱患。”我如此回復。
隨后,我做出安排:“我離開之后,由三寨主張岳統領山寨。各位兄弟務必聽從三當家的指揮。”
“好的,大哥。”眾土匪齊聲應和。
在眾土匪的歡送之下,秦小三與陶小虎離開了斷頭山青龍寨,踏上了回鄉之路。 兩人一路謹慎前行,心中各懷心思 。
小弟一臉急切地對大哥說道:“大哥,咱們寨子里頭還有好幾匹上等的好馬呢。依我看吶,咱們何不用這些馬趕路呢?騎馬的話速度能快不少啊。不然就靠咱們兩條腿走路,也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時候才能抵達秦家溝。”
秦小三皺著眉頭,神色頗為無奈地回應道:“咱們去秦家溝做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可是六年前就被族長逐出村子了。就我如今這情況,怎么可能再回去呢?這些年我在外面落草為寇,干了不知多少燒殺擄掠的勾當。一旦回去,那些村里的人還不得把我給殺了?況且咱們村子里,有擅長修煉武功的高手,還有經驗豐富的獵人,真要是起了沖突,咱們未必能占到便宜。 ”
我推測,咱們村恐怕都已踏上逃荒之路了。此次我帶你出來,坦率地講,就是為了避開雨夜修羅。咱們山寨的裝備與素質,和日軍相比,差距極大。連日軍都慘遭屠殺,以咱們山寨的實力,與之對抗基本毫無勝算。所以,咱們先跑路躲上幾天。要是過段時間,山寨沒出什么狀況,咱們再回去。我一直很看重你,你可是我的心腹,也是最早追隨我的人。我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到底 。
“非常感謝大哥的關照。今后我必定時刻緊跟老大的指示,全身心投入各項事務,無論大小,都會全力以赴、盡心竭力地去辦,絕對不辜負大哥的照拂與信任 。”
“哼,瞧瞧你這說話的架勢,一套一套的,還真有幾分文化人的派頭。行了,咱們別再閑聊了,趕緊下山吧。這幾個月以來,咱們打劫的對象大多都是逃荒的流民。一番折騰下來,除了搶到一些年輕姑娘,再搜刮到為數不多的錢財之外,幾乎沒弄到什么糧食。照目前這形勢來看,咱們不能再守著老套路了,得想辦法對小鬼子的運輸大隊動手才行。要不然,再過兩個月,山寨里恐怕連維持生計的糧食都供應不上了。”
“大哥,實話說,咱們確實沒有能力與小鬼子正面交鋒啊。就說襲擊他們的運輸隊,咱們也完全不是對手。小鬼子裝備精良,有火炮助陣,而咱們手中這些簡陋的武器,要是真去攻打運輸隊,那無疑是白白去送死啊。”
“話雖如此,可眼下又有什么辦法呢!當前這局勢,糧食都集中在小鬼子和大地主手里。那些大地主都躲在縣城里,而縣城又是小鬼子的駐扎地,防守森嚴,咱們根本就不可能從他們手里搶到糧食。唉,你瞧瞧,如今出來當個咱們土匪,連糧食都搶不到,由此可見,這場旱災已經嚴重到何種程度了。”
秦小三與陶小虎在行進過程中,一邊走著一邊交談著,渾然不知他們即將路過的山溝里,有人正在生火做飯。
此時,秦天看了看時間,發現已至中午,便打算開始準備午飯。他走出駐地,從空間中取出一只野雞,隨后尋得一處水源,將野雞仔細清洗干凈后,才把它帶回了駐地。
聽到外面的動靜,妹妹從車廂里爬了出來。當看到哥哥帶回一只野雞時,她頓時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問道:“哥,今天能喝上雞湯嗎?”
秦天微笑著回應:“沒錯,今天中午咱們可得好好吃一頓。你昨晚辛苦了,今天正好補補身子。”
面對此情此景,妹妹說道:“不辛苦啊!畢竟有錢可拿呢!”
秦天一時語塞,無奈地回應道:“昨天你的任務重點竟然是搶錢。照你的意思,殺人不過是順帶為之,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妹妹卻理直氣壯地答道:“難道不是這樣嗎?哥哥。在這江湖中闖蕩,沒有錢財可寸步難行啊!劫富濟貧,這難道不是大俠們都應該做的事情嗎!”
秦天只得連連應道:“對···對···對,你說的確實都對。只是此刻我不禁反思,怎么感覺好像把妹妹引導到了不太正確的方向上去了。”
“哥哥,發現有兩個人正從山上下來。”
“我知曉,那兩人實力不足為懼,不過是兩個實力較弱的人罷了,沒什么可擔憂的。你只需留意躲避子彈即可。我如今已突破至金丹境,子彈對我而言已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倒是你的聽力,竟能達到 2000 米,表現相當不錯!”
妹妹聞言,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說道:“哥哥,我目前處于先天巔峰境,此境界大致等同于國術罡勁前期的水平。”
“看樣子,你如今具備獨自闖蕩江湖的能力了。雖說你尚缺江湖經驗,但需注意,當下江湖的概念已與往昔大不相同。在當前局勢下,武林中人大多投身隊伍,奔赴抗日戰場,抗擊日寇去了,傳統意義上的江湖已逐漸式微。”
“不過哥哥,到底該怎么闖蕩江湖呢?”妹妹滿臉天真可愛,帶著好奇的神情詢問道。
“在當下的形勢,具體該如何闖蕩江湖,確實難以說清。回顧往昔,闖蕩江湖的方式大致如下:其一,前往各地武館,以切磋武藝之名登門拜訪,與武林同道相互較量技藝、交流心得,借此提升自身武藝和江湖見識;其二,秉持俠義精神,開展劫富濟貧之舉,將從富戶處獲取的財物救濟貧苦百姓;其三,救死扶傷,利用自身能力幫助那些傷病之人。只是如今,由于局勢變化,大部分武館應該都已關閉。”
在尚未抵達山下之際,陶小虎敏銳地察覺到山溝里有人正在做飯。他趕忙向身旁的大哥說道:“大哥,你瞧,那邊山溝里有人在做飯呢。我正發愁中午該去哪兒解決午飯問題,沒想到竟有人在咱們路過的地方做好飯等著咱們,真是意外之喜。”
同行的小弟也急切地催促:“老大,咱們趕緊過去吧,萬一他們先吃完了,咱們可就得餓肚子啦。”
大哥神色警惕,謹慎地吩咐道:“都小心點,這里離檢查站沒多遠了。把槍拿出來,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開槍。開完槍搶到東西就趕緊跑,要是小鬼子趕過來,咱們可抵擋不住。”
另一邊,山溝里做飯的兄妹也有所察覺。妹妹輕聲對哥哥說:“哥哥,有兩個傻里傻氣的人過來了。”哥哥鎮定自若地回應:“妹妹,不用擔心,且看看他們是什么人。我剛才聽見他們似乎準備搶東西,估計是土匪。”妹妹好奇地說:“好的,哥哥,我倒要看看土匪長什么樣,是不是一副很兇神惡煞的樣子。”哥哥無奈地吐槽:“你這是什么奇怪的邏輯,壞人哪能光從外表看出來?你以為你有天眼啊!就那兩個家伙,我連天眼都不屑開,光憑氣味都能知道他們是什么貨色。”
說話間,秦小天和陶小虎快速跑到了兄妹倆所在之處。兩人手持王八盒子槍,對著兄妹大聲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兄妹二人緩緩轉身,秦小天和陶小虎看到只是兩個小孩,頓時放松了警惕。陶小虎對秦小天說道:“大哥,是兩個小孩。”
哥哥看著這兩個土匪,心中涌起一絲疑惑,總感覺眼前的匪首有些熟悉。于是開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有什么事情?”
陶小虎立刻趾高氣昂地大聲回應:“聽好了,這是我們斷頭山青龍寨的大當家秦小三秦爺。你們的午飯我們要征用了,聞著好像是雞肉湯,味道還挺香的。算你們今天運氣好,我們正好要出去辦點事,不然就把你們綁上山去了。”
哥哥聽后,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你是秦小虎吧,是秦江那個賭鬼的兒子,聽說你被趕出村子后就出來當土匪了?”
秦小虎聽聞此言,心中一驚,感覺對方似乎是熟人,趕忙問道:“你們這兩個小孩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我的事情?”
哥哥平靜地回答:“我們是秦大山的兒子和女兒,我叫秦天,她是秦雨。”
秦小虎微微一愣,隨即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小時候沒少被我欺負吧!沒想到如今你也出來逃荒了,居然還能吃上雞肉。”
說罷,秦小虎看了看大哥秦小三,接著說道:“看在以前咱們是同村的情分上,今天就不殺你們了,你們趕緊走吧!你們做的這些東西就當是我們的午餐了,看你們這樣子,估計也沒什么錢。”
就在這時,陶小虎不經意間在樹枝下面看到了日本軍車,頓時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大……哥,軍……車,是小鬼子的軍車!”
秦天聽聞,當機立斷對妹妹說道:“妹妹,動手,殺了那個土匪,把秦小三握槍的手廢掉。”妹妹干脆利落地回應:“好的,哥哥。”
瞬間,兩聲“噗噗”聲響起,只見一名土匪額頭直直插著一根筷子,當場倒地不起。秦小三的右手上也被插入一根筷子,他疼得“啊”地慘叫一聲,王八盒子立馬掉在地上,滿臉不解地吼道:“為什么啊?我都念在咱們是同村的情分上,根本沒打算傷害你們,你們為什么要殺了我的人?”
秦天神色冷峻,緩緩說道:“殺你的人?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本來是打算連你一起除掉的。”
秦小三一臉茫然,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我雖說當了土匪,但從來沒傷害過村里的人啊!”
秦天目光平靜,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怕以后會被清算。雖然我個人并不懼怕,但村里的其他人擔驚受怕啊!” 言罷,在秦小三一臉不知所措的神情下,秦天又射出一根筷子。看著秦小三,眼睜睜地看著他慢慢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