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青年眉頭緊蹙，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
成為超凡者十幾年，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陸玄身上的這種情況。
“不管這么多，殺了便是。”
嘣！
地板在腳下碎裂，青年已如離弦之箭破空而出。
全身滲出淡淡的氣血，隨著青年握緊拳頭，氣血瞬間覆蓋過去。
“死！”
覆蓋著一層氣血的拳頭直直向著陸玄的腦袋轟過去。
這一拳要是擊中，陸玄的腦袋估計得炸開。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陸玄做出了抵擋。
他以雙手交叉，橫擋在身前。
砰！
拳頭落下，陸玄如同斷線風箏倒飛而出，身后磚墻轟然洞穿。
“呵，也就這樣。”
青年心中松了一口氣，明顯感覺到陸玄實力比不上他。
“本不想浪費時間的，奈何你成為了超凡者。”
若是陸玄是普通人，他是死是活，青年完全無所謂。
可現在不同了。
他必須殺了陸玄，以除后患。
腳步剛向前邁出幾步，透過墻壁上的洞，青年看到了陸玄抬起的腦袋。
心中忽地一震，邁出的腳步也僵硬在空中。
那是一雙怎么樣的眼睛？
赤色的瞳孔，充斥著殺戮、瘋狂、怒意。
宛若一頭沒有理智、陷入瘋狂的猛獸！
嗜血！
兇殘！
“真是不能留你！”
青年心中不受控制的出現一股懼意。
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竟然在懼怕一個剛剛成為超凡者的廢物？
墻后，陸玄站起身，冰冷、瘋狂并充滿殺意的眼神死死盯著青年。
頭頂上，氣血之龍仿佛受到了指引，開始游走在陸玄周圍。
“你殺了她……”嘶啞的聲音從陸玄口中傳出。
“你竟敢殺了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踏！
踏！
一步，兩步……
陸玄一步步走到青年跟前，面容瞬間變得猙獰。
“死，我要你死！！！”
呼——
青筋暴起的拳頭忽地甩出，撕裂空氣，徑直朝著青年的面門而去。
但是這一拳，青年僅是歪過腦袋，便躲了過去。
“竟然敢對我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青年心中殺意綻放，正準備出手結果陸玄，眼前卻突然紅影一閃而過。
是那條氣血之龍！
青年心中一驚，趕忙后退。
但氣血之龍的速度太快，比起陸玄的拳頭要快，也比青年后退的速度要快。
啪！
龍尾猛地抽打在青年腦袋上，青年瞬間感到一陣暈眩。
未等青年從暈眩中回過神，陸玄已經如同一頭猛獸撲了過來。
手如利爪，直接朝著青年的右眼抓去。
“啊——”
劇痛加快了青年回神的速度。
但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右眼，血淋淋的被陸玄握在手上。
砰！
眼球被捏爆，鮮血灑落在青年臉上。
青年僅剩的一只瞳孔瞪得老大。
他怕了。
心里終于出現了慌亂。
可陸玄此刻根本不在乎青年的心情，剛才捏爆眼球的手順勢握緊成拳，猛地砸向青年另一只眼。
噗~
鮮血飛灑在空中。
“啊——”
接連的疼痛也使青年陷入了瘋狂，雙手揮動，將撲在他身上的陸玄拍飛。
噗通！
從空中墜落下來，陸玄又噴出一口血。
但陸玄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任由鮮血從嘴角流出。
站起身，又朝著青年撲了過去。
失去眼睛的青年瘋狂的甩動拳頭，想要阻止陸玄靠近。
可現在的陸玄也是半瘋狂的狀態，硬是扛著青年的拳頭貼了上去。
張開嘴，就朝著青年的脖子處咬了過去。
呲啦~
連肉帶皮，陸玄咬掉一整口的肉。
“呃……”
青年雙手捂住脖子，卻也阻止不了噴濺出來的鮮血。
按照血液噴濺的趨勢，等待青年的只有死亡。
可陸玄好像不知道青年如今的狀態，掄起拳頭，瘋狂的捶在青年的腦袋上。
砰！砰！砰！
僅掙扎了一會，青年就徹底沒有動靜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脖子處失血過多，還是腦袋被陸玄捶爛了。
但陸玄沒有停下手，砰砰聲不絕，四周出現了不少人。
有人驚恐，有人激動，有人麻木。
但沒有人說話。
磅礴大雨中，除了雨聲以及偶爾的雷鳴，就只有陸玄砸腦袋的聲音。
漸漸的，青年的腦袋經過幾百次、幾千次捶打后，已經成了夾雜著骨頭碎末的肉泥。
而陸玄仿佛也恢復了神智，游走在身邊的氣血之龍緩緩消散。
陸玄的面容變得平靜，在青年身上摸索了一會，掏出了一顆染血的紫色眼球。
“陸玄。”
剛站起身，黑暗處傳來輕聲。
“趕緊逃，這是龍虎堂的二當家陳虎。”
陸玄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
龍虎堂，他聽說過，他們這個區域的強大勢力，大當家陳龍擁有二階霸體境的實力，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對付的。
緩緩走進屋內，陸玄跪在陸小倩尸體旁，想將紫色眼球放回去，但陸小倩整個腦袋都沒了。
最后，陸玄將眼珠放在了陸小倩心口上，隨后抱起陸小倩的尸體，消失在夜雨當中。
……
緋紅之月初升，漆黑天穹褪去了一絲暗色。
一座小湖岸邊，陸玄靜靜的看著石棺沉下去。
許久，聽到遠處傳來人聲，陸玄才轉身離去。
幾個小時后，漆黑的下水道中，陸玄褪去上身的衣服。
胸口依舊塌陷。
現在的他身無分文，根本買不了藥，只能等傷勢慢慢恢復。
不過如今他已經是一名超凡者，在體內靈能的作用下，身體有著遠強于普通人的自愈能力，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胸口上的傷勢總會慢慢恢復的。
麻煩的是那些斷裂的肋骨，必須得扶正位置。
以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敢去醫院，所以陸玄最后掏出匕首，自己在胸口上切開幾道口子，將肋骨一根根擺正，再用細繩或鋼釘固定。
他不怕感染，只是日后得將細繩和鋼釘取出。
忙完這一切，臉色蒼白、冒汗的陸玄終于挺不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然而，看似昏迷的陸玄，他的意識卻出現在一個漆黑虛空之中。
一望無際的虛空之中，九座石碑聳立。
其中，八座石碑為純白之色，最后一座，純白的石碑上卻雕刻著一條龍。
正是之前顯現在陸玄頭頂上的氣血之龍。
龍的旁邊，還有兩個符號。
似乎是字，但和陸玄所認識的字不一樣。
然而，他卻看懂了這兩個字。
“紅龍！”
這是陸玄的秘密。
除了陸小倩，沒有人知道。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這九座石碑的作用，可現在似乎知道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的作用。
陸玄站在雕刻著紅龍的石碑前，神色憤怒、懊惱、瘋狂。
“為什么，為什么不早點？”
“要是早一點，阿姐就不會死了！”
陸玄的面容逐漸變得猙獰，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死，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