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和陳瀟瀟聽我這么一說,瞳孔不由得抖動了一下,好像我的話讓他們回憶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
“沒,沒有什么,王鐵,你冷靜一點。”
沈雅連忙溫柔地說。
“我很冷靜啊,我有什么不冷靜的?”
我一臉疑惑問。
“那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沈雅試探地問。
“我沒有失憶啊,我也沒有做過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我一臉的狐疑說。
“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沈雅問。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又忘記了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你仔細想想,下船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能回憶起細節(jié)嗎?”
沈雅問。
沈雅這么一問,我仔細回想。
可是我只記得,我在床上睡不著,然后就出來甲板上透透氣,到時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凌晨三點了。
然后游輪就發(fā)生了爆炸,詳細的逃生過程,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只記得我抓住他們二人的手,然后跳入了海中。
救生艇是怎么來的?
好像不是我放下來的,是原本就在海上的。
上了救生艇以后我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然后又斷斷續(xù)續(xù)的睡覺。
的確很奇怪,才過了那幾天,我是不應(yīng)該忘記在船上發(fā)生了細節(jié)的,難道當時,切換了第二人格?
“不要讓我想,我想不起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問。
沈雅看了看陳瀟瀟,又看向我。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
“游輪當時的確是發(fā)生了爆炸,下沉的速度也很快,但是,船長把救生艇放下的時候,有很多人紛紛跳海里了,我們也是……”
“小媽,你別說了,萬一他又發(fā)瘋我們就麻煩了!”陳瀟瀟輕聲在沈雅耳邊說。
順著沈雅的話語,我努力回憶著。
突然腦中閃過了一些畫面。
救生艇上似乎有十多個幸存者的。
為何現(xiàn)在只有我們?nèi)齻€?
“王鐵,你想起來了嗎?我們救生艇上有十九個人的,早上的時候,他們搶了船上的救生包,搶了水喝,幾個人在救生艇上打起來,救生包里的食物和水都弄掉了。”
“然后呢?”我問。
沈雅說到這里已經(jīng)不敢再說下去了,我的腦子里似乎也有了一些印象。
“快說!”
我突然極度不耐煩,甚至想沖過去掐住沈雅的喉嚨,但是理智讓我沒有這么做。
“你,你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們打不過你,全部被你扔海里了……那瓶礦泉水,是唯一留在船上的物資。”
沈雅說。
我聞言,只覺得大腦嗡嗡的響。
難怪我在船上怎么找都找不到救生包!
我還以為是船長根本沒有配備!
我明白了,我的第二人格在那時占據(jù)了我的身體,用極度殘忍的暴力手段解決那些人。
“我當時是怎么說的,為什么不讓那些人上船?”我握緊的拳頭問。
陳瀟瀟這時候連忙拉了一下沈雅,神情更緊張起來。
“王哥,你不要激動,當時你就像現(xiàn)在一樣,情緒很不穩(wěn)定,在怒吼了他們幾次之后,他們也沒有聽從你的吩咐,還是在搶奪物資,甚至還發(fā)送了信號槍,在槍響時你就瘋了……”
“之后呢?”
“之后你就把他們?nèi)咳雍@锪恕氵€說,那些人在救生艇上只會害死我們,任何想要傷害我們的人都該死……你還說……要是長時間沒有救援的話,我們兩個……就會成為你的活糧……”
陳瀟瀟顫抖的把話說。
“我……我真的是這么說的?”我看向沈雅問。
“嗯,瀟瀟是復(fù)述原話了。”沈雅點頭說。
“我的第二人格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我問。
沈雅吞了吞唾沫,遲疑了一下開口:
“極度冷酷,冷酷到那種像閻王一樣的存在,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情感,就好像殺死那十幾個人,根本就像踩死幾個螞蟻一樣……而且,你的第二人格極度精明……我沒辦法形容……”
“我知道怎么形容……小媽,那是一個沒得感情的冷血殺手!”陳瀟瀟插口說。
我沉默良久。
醫(yī)生說過,我的第二人格,極可能就是在看見隊友遇害后誕生的,那個人格,會是極度殘酷,極度冷靜,極度高智商的存在,因為那個人格抹除了我所有的人性,剩下的是純粹的東西,就像一臺使用了很久的電腦被格式化了。
指導(dǎo)員曾說過,以一人之力殺死那八十一個頂級雇傭兵,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我做到了。
那一整夜的廝殺,我已經(jīng)記不起來那些細節(jié)了,我腦子里當時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光他們?yōu)槲业膽?zhàn)友報仇!
我甚至都不記得我是怎么回的軍區(qū)醫(yī)院的,當時我的身上有很多傷痕,包括槍傷和刀砍傷。
我就像一個不知道痛苦的僵尸一樣。
在血快流干了,倒在了祖國的邊界石碑上,被清晨巡邏的邊防兵救回來的,我當時的脖子上掛著血淋淋的七名隊友的名牌。
“那你們?yōu)槭裁丛谖倚堰^來以后不怕我了?”我問。
“誰說我不怕你?我們可是一直在警惕著你呢!而且,不過你醒過來以后也不是很兇,還有……小媽知道你有病的。”
陳瀟瀟說。
我聞言,我才想起來,陳瀟瀟每次說一些刺激我情緒的話,都會被沈雅阻止或者教訓(xùn),應(yīng)該是避免我再次被第二人格的掌控。
另外,她們一直不相信我會帶著她們生存下去,甚至想要用身體來獲取我的信任和安全感。
如果我在他們的印象里是個大好人,她們壓根就不需要這么做。
由此可以推斷出來,她們并沒有說謊。
我之前說她們心機重,是誤會她們了,這完全是我自己導(dǎo)致的。
“沈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有病的?”
我深呼吸,努力平靜自己。
“你仔細想想,你又忘記我們的關(guān)系了嗎?”沈雅說。
“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雖然有第二人格,但是,關(guān)于人的身份記憶并不會忘記的,醫(yī)生說了,只會在切換第二人格的時候,所經(jīng)歷的事情,才有可能斷片。”
我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第二人格接了你指導(dǎo)員的電話,聽到了關(guān)于我們的關(guān)系,然后導(dǎo)致你沒有記憶?”沈雅問。
“我不是很明白,我和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我搖了搖頭問。
我在想,我和沈雅如果真的有某種關(guān)系的話,就算是切換第二人格忘記了某些事情,那么在主人格占據(jù)大部分時間的時候,沒理由一點情報都收集不到。
“那個……我覺得,你可能誤會我所說的關(guān)系了。”沈雅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便尷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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