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陵?奉天殿】
朱棣看著聯軍的旗幟,臉色慘白:“父皇,這...這龍椅上坐的竟是夷狄之人,我大明...我大明亡了?”
他拔出佩劍,“這難道是上天向我大明王朝示警?就算拼盡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讓這等恥辱發生!”
李善長顫抖著:“辮發垂肩,窄袖左衽,此乃亡天下之相!我等當以死護我華夏衣冠!”
【避暑山莊?煙波致爽殿】
乾隆原本悠閑地品著茶,天幕中慈禧宣戰的畫面讓他眼前一亮,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雙手用力一拍,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大聲叫好:“好!好個大清太后,比朕當年征準噶爾還要霸氣!我大清鐵騎縱橫天下,何懼這些洋人!”
他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光芒,仿佛看到了大清軍隊凱旋的場景。
和珅趕忙湊上前,滿臉堆笑,諂媚道:“萬歲爺圣明!如今大清有此等英勇太后,定能將那些紅毛鬼打得落花流水,揚我大清國威!”
【頤和園?樂壽堂】
慈禧正讓李蓮英給自己梳頭,突然看到天幕中自己宣戰的影像,先是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挺直了腰板,眼中閃過一絲驕傲:“哼,哀家就知道,我大清的威嚴不可侵犯!這些洋人,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大清的厲害!”
她一把奪過李蓮英手中的梳子,猛地拍在桌上,“傳哀家旨意,讓前線將士務必奮勇殺敵,揚我國威!”
【清?光緒二十一年?南通】
張堅握著算盤的手突然滑落在地,算珠滾落的聲音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
他剛在大生紗廠巡視完,紗錠的轟鳴還在耳邊回蕩,此刻卻盯著天幕中慈禧宣戰的詔書,突然想起甲午海戰那艘沉在海底的"致遠號"。
“當年咱辦實業,圖的是'實業救國'?!?/p>
他彎腰撿起算珠,指尖被木刺扎出血珠,"可這老佛爺宣戰十一國,到底是救國還是禍國?"
窗外傳來童工的咳嗽聲,混著濠河的水腥氣,讓他突然覺得這天幕的金光,不過是給腐朽的大清糊了層金箔。
【清?光緒三十三年?京張鐵路】
詹握著圖紙的手在鐵軌上敲出悶響,望著天幕中慈禧身后的火輪船,突然想起自己在耶魯大學圖書館見過的蒸汽機車。
"人字形鐵路能翻山。"他盯著圖紙上歪扭的線條,突然笑了,笑得比鐵軌還要冰冷,"可翻不過人家的堅船利炮啊。"
助手遞來懷表,指針指向三點十五分——正是列車通過青龍橋的時間。
詹卻沒看表,只是盯著天幕中"羅剎鬼國"的旗號出神:"當年修鐵路,洋人說咱離不開他們的工程師。"
他摸了摸被寒風吹裂的嘴角,"如今看來,咱們缺的何止是工程師?"
【清?宣統元年?天城】
嚴盯著天幕中慈禧的宣戰詔書,鏡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縮。
他剛譯完《天演論》的最新章節,"物競天擇"的墨跡還未干透,此刻卻覺得這八個字像把鈍刀,正在慢慢剖開大清的肚皮。
"鼓民力、開民智、新民德..."
他喃喃念著自己寫過的話,突然發現天幕中大臣們山呼"太后圣明"的場景,與朝堂上的阿諛奉承別無二致。
海河的汽笛聲穿透濃霧,驚起灘涂上的鷗鳥,卻驚不醒天幕下那些做著"天朝上國"夢的人。
當慈禧宣戰的余音還在耳畔回響,天幕突然泛起刺目的紅光。
無數猩紅彈幕如血色瀑布傾瀉而下,“慈禧瘋了吧?1v11國?”
“這就是閉關鎖國的代價!”
“李鴻章:這爛攤子我不背鍋!”
刺眼的文字在天幕上炸開,像是給先前的霸氣宣言潑了一盆滾燙的狗血。
緊接著,天幕畫面一轉,分屏出現。
一邊,清朝官員身著朝服,整齊跪地,磕頭如搗蒜,口中高呼“太后圣明”,雙手高高舉起接旨,朝珠在胸前晃動,表情虔誠得近乎麻木。
另一邊,聯軍艦隊的巨炮齊發,炮口吐出滾滾濃煙,炮彈拖著長長的弧線砸向天城港。
瞬間,港口的建筑被炸得粉碎,火光沖天,碎石飛濺,海水被染成了黑色。
岸邊的清軍士兵四處奔逃,慘叫聲不絕于耳,強烈的反差讓這一幕顯得無比荒誕。
就在萬古眾人還未從這荒誕場景中回過神時,畫面再度切換。
只見聯軍如潮水般涌入北平城,街道上硝煙彌漫,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洋人的馬蹄肆意踐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而此時,畫面里慈禧太后身著一身樸素衣衫,神色慌張,身旁的光緒帝也是一臉驚恐,兩人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倉皇西逃。
悲涼的《二泉映月》曲調如泣如訴地響起,伴隨著畫面的推進,字幕緩緩打出:“庚子國難:4.5億兩白銀賠款,華夏徹底淪為半殖民地?!边@血紅的字幕,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入眾人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