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先救婉怡!她腿被壓住了!"火場里同事的尖叫被濃煙撕成碎片。
我看著男友抱著柳氏千金沖過安全通道,他白大褂后襟沾著我的血,像朵譏諷的花。
上一世我用婚約要挾他救我,卻換來孕期被鎖實驗室燒死的結局。臨終前他冷笑:"鐘婉儀,
如煙在火場喊救命時,你可知道她有多絕望?"再睜眼回到爆炸當天,鋼筋穿透我的右腿,
柳如煙卻在試劑架后輕笑:"楚生,我好怕..."這一次我扯斷輸液管砸向防爆柜,
任由汽油在腳邊蔓延——"心柔快跑!實驗室還有3分鐘爆炸!
"看著他抱白月光狂奔的背影,我摸向口袋里帶血的U盤——里面不僅有他轉移財產的證據,
還有柳如煙根本不是柳家千金的親子鑒定。"鐘小姐,
您的骨髓配型與柳氏醫療已故千金完全吻合。"當院長拿著報告假惺惺慰問,
我盯著他領口若隱若現的蝴蝶紋身笑了。.....消毒水的氣味混著焦糊味鉆進鼻腔時,
我正被鋼筋混凝土壓住右腿。前世就是這個角度,我看見顧沉舟抱著沈清禾沖過消防通道,
他白大褂后襟沾著我的血,在濃煙里晃成一片刺目的紅。這一次,
他懷里的千金大小姐還沒來得及發出柔弱的呻吟,我就先咳出了血——不是疼的,是氣的。
"沈清禾!你能動嗎?"我扯著嗓子喊,指甲摳進水泥地縫。
上一世我被這柜子壓斷三根肋骨,等來的卻是顧沉舟鎖死的實驗室大門。
此刻金屬框架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我能看見十八歲的自己倒映在碎玻璃上,
滿臉血污卻比記憶中清醒百倍。
"晚棠姐...我腿麻了..."梨花帶雨的聲音從試劑架后傳來。果然和上輩子一樣,
她總在該柔弱的時候精準示弱。顧沉舟的白大褂已經出現在視野里,我突然福至心靈般松手,
任由柜子又下陷半寸——恰到好處露出我血肉模糊的膝蓋,卻留著力氣踹開了身側的酒精瓶。
"顧醫生!先救晚棠姐!"林心柔的尖叫混著玻璃碎裂聲炸開。
這個總被我吐槽"戀愛腦"的傻姑娘,此刻正徒手搬動三十斤的急救箱往火場沖。她不知道,
上輩子正是她的尸檢報告,揭露了實驗室二次爆炸的異常熱源。"心柔別過來!
"我按住她要抬柜子的手,指尖觸到她掌心的繭——那是給我抄了三年手術筆記磨出來的。
顧沉舟的腳步在門口頓住,我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和上輩子轉移我名下資產時如出一轍。"沈小姐是柳氏醫療的繼承人。
"他轉身時已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白大褂在火光中泛著冷光,"蘇院長把您交給我帶教,
我不能讓您出事。"他刻意加重的"蘇院長"三個字,像根細針扎進我耳膜。原來從一開始,
他就清楚我隱瞞的身份。"所以我的腿不是腿?"我笑出眼淚,濃煙嗆得喉管發腥。
鋼筋突然斷裂的脆響里,
我摸到了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那是今早顧沉舟"貼心"幫我存放的,
此刻屏幕正亮著他和沈清禾的聊天界面:【等蘇晚棠簽下股權轉讓書,
我們就去巴黎】林心柔的指甲掐進我手背。這個向來溫吞的姑娘突然爆發,
抄起滅火器就朝顧沉舟砸去:"你他媽抱的是柳氏千金?沈清禾根本姓陳!
她媽是柳家掃地..."話沒說完就被我拽進桌底,
頭頂傳來重物倒塌的轟鳴——顧沉舟居然用消防栓堵住了安全出口。"他們想燒死我們。
"我貼著她耳朵說,指尖劃過桌角的灼燒痕跡。上一世這個位置本該有瓶沒回收的乙醚,
此刻卻干干凈凈。真相呼之欲出:實驗室根本不是意外爆炸,
是有人想借我的"意外死亡"清空股份。"晚棠,你的手..."林心柔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被鋼筋劃破的傷口處,隱約露出半枚蝴蝶紋身——那是顧沉舟曾說"配不上他審美"的胎記。
此刻卻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青黑,和上輩子尸檢報告里的毒素反應如出一轍。"先出去。
"我扯下領帶纏住傷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具18歲的身體里,
正流淌著顧沉舟精心調制的慢性毒藥。當他抱著"柳氏千金"沖下樓梯時,
恐怕想不到我藏在實驗服內襯的微型錄音筆,已經錄下了他所有罪證。
急救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顧沉舟正握著沈清禾的手講故事,
聲線溫柔得能滴出蜜:"后來公主被騎士救出,他們在塞納河畔...""顧醫生好興致。
"我吊著石膏推門而入,林心柔舉著手機跟在身后,"要不先聽聽這段騎士宣言?
"錄音里他的聲音清晰可辨:【蘇晚棠這種千金小姐,不就得用苦肉計騙她心軟?
等她把城西分院股份轉給我...】沈清禾的臉瞬間慘白。顧沉舟猛地抬頭,
目光掃過我頸間若隱若現的胎記,瞳孔驟縮——這個曾被他嘲笑"像腐爛蝴蝶"的印記,
此刻正成為揭開他畫皮的利刃。"爸,"我轉身看向門口,
蘇明遠的中山裝還帶著機場的風塵,"這位顧醫生說,要和柳氏醫療談合作?
"老人鏡片后的眸光一冷,我知道他想起了上個月被退回的并購方案——那份文件上,
正有沈清禾的簽名。監護儀的滴答聲突然急促。沈清禾捂著胸口倒在病床,
顧沉舟撲過去的瞬間,我看清他藏在袖口的注射器。林心柔已經舉起了手機攝像頭,
急診室的監控死角里,正上演著一場拙劣的殺人滅口。"顧醫生這是干什么?
"保安沖進來時,我已經把注射器踩在腳底。針頭殘留的液體里,
我聞到了和記憶中相同的苦杏仁味。沈清禾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幾乎掐進我的皮肉:"晚棠姐...救我..."她眼底的恐懼不像作假。
這個總在顧沉舟面前示弱的女孩,此刻真的在害怕。
我突然想起上輩子她咽氣前攥著我的衣角,說的不是"楚生救我",
而是"當心陳..."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尖銳。林心柔的手機在此時震動,
發來條匿名短信:【太平間第三排】。顧沉舟的喉結滾動,
我看見他下意識摸向白大褂內袋——那里本該裝著他的工作證,
此刻卻露出半截柳氏醫療的門禁卡,芯片上赫然印著"陳清禾"三個字。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我終于有閑心打量腕間的蝴蝶胎記。在急救室的強光下,
它的邊緣竟呈現出詭異的齒輪狀——就像實驗室保險柜的密碼鎖。而這個秘密,
上一世到死我都沒發現。"蘇小姐,"為首的警官出示證件,"我們接到舉報,
貴院涉及多起醫療事故..."話音未落,走廊盡頭突然傳來爆炸聲。我被林心柔按在地上,
透過紛飛的 debris,看見顧沉舟正拽著沈清禾往地下車庫跑,
他白大褂下隱約露出的,是柳氏醫療研發部的通行牌。懷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段視頻:19歲的顧沉舟站在縱火案現場,
臂彎里抱著個穿紅裙的小女孩——那是十二年前墜樓身亡的柳家真千金。而此刻在我掌心,
沈清禾剛才塞來的紙條上,正用鮮血寫著三個小字:【他不是】監護儀的長鳴聲中,
我摸出藏在石膏里的U盤。那是今早復查時,
從X光片里發現的異物——上輩子我到死都不知道,這個記錄著顧沉舟所有犯罪證據的芯片,
是什么時候被植入體內的。林心柔扶我站起來時,我聽見地下車庫傳來槍響。
顧沉舟的慘叫聲混著沈清禾的哭喊,在空曠的走廊里激起回音。蘇明遠不知何時站在身后,
將件西裝披在我肩頭:"當年你母親的實驗室...""先處理傷口吧。"我打斷他,
任由染血的紗布掉在地上。蝴蝶胎記在消毒水的刺激下發燙,
恍惚間我看見十二年前的火災現場,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把我推進安全通道,
她后頸的蝴蝶紋身和我掌心的胎記重疊——原來有些真相,早就刻在血脈里。手機再次震動,
匿名短信只有個地址:【仁濟醫院舊太平間,第七個抽屜】。
林心柔的手突然攥緊我:"晚棠,你記不記得,
顧醫生的入職檔案...顯示他十二年前就該滿十八歲了..."警笛聲更近了。
我一瘸一拐走向電梯,石膏下的傷口還在滲血。后視鏡里,蘇晚棠的眼睛亮得驚人,
像兩簇即將燎原的火。顧沉舟,沈清禾,
還有那個躲在暗處的"陳"——你們以為燒死我就能拿到柳氏的繼承權?可曾想過,
當年從火場里爬出來的,從來不止你一個"幸存者"。地下車庫的燈光忽明忽暗。
顧沉舟的白大褂掛在消防栓上,口袋里掉出張泛黃的報紙:【柳氏千金墜樓身亡,
保姆之女下落不明】。沈清禾蜷縮在角落,她染成栗色的頭發被扯掉一塊,
露出耳后和我 identical的蝴蝶形胎記。
"原來你才是..."我的話被爆炸聲吞沒。整座醫院的燈光突然熄滅,
應急通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心柔握緊了手中的錄音筆,我摸到口袋里的U盤,
指尖觸到凸起的紋路——那是串熟悉的數字,和母親實驗室保險柜的密碼分毫不差。黑暗中,
沈清禾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劃過我掌心的胎記。
她的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他們要的是柳氏的基因庫,你以為顧沉舟真的愛我?
他不過是想當..."話沒說完就被拖進陰影,
只留下句模糊的"冷藏庫..."冷藏庫的鐵門發出吱呀聲。我摸著墻壁往前走,
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牌:【生物樣本庫,閑人免進】。林心柔突然抓住我,
手機屏幕照亮前方——整面墻的玻璃罐里,泡著和我掌心相同的蝴蝶狀胚胎,
標簽上寫著"實驗體S-09",建檔日期正是我出生那天。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顧沉舟的白大褂染著血,他舉起的手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晚棠,你比你母親聰明多了,
可惜...""可惜什么?"我轉身時打開了手機錄像,身后的冷藏庫大門緩緩敞開,
蘇明遠正扶著個戴口罩的女人走出——她后頸的蝴蝶紋身比我的更深,更像是某種圖騰。
顧沉舟的瞳孔劇烈收縮,我聽見他喉間溢出破碎的呢喃:"師...師姐?
"女人摘口罩的動作很慢。當那張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臉暴露在月光下時,
林心柔的手機"啪嗒"落地——那是十二年前就該死去的,我的母親,
柳氏醫療前首席研究員蘇郁。"實驗體S-09的存活率果然驚人。
"她的聲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手術刀,"顧沉舟,你以為篡改了基因排序,
就能讓我的女兒成為完美容器?"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我看見顧沉舟眉心爆開的血花,
也看見母親腹部綻開的紅梅。林心柔的尖叫混著警報聲,我摸到母親塞在我手里的鑰匙,
上面刻著"柳氏地下三層"的字樣。冷藏庫的通風口突然傳來異動,
無數帶著蝴蝶標記的注射器正順著管道滑下,每個標簽上都印著相同的生日——和我同一天。
"晚棠,去地下室..."母親的血滴在我胎記上,某種奇異的灼燒感從皮膚滲入骨髓。
我看見顧沉舟的尸體旁,沈清禾正艱難爬向我,她扯掉假發,
露出和我一模一樣的黑發:"他們要復活...真正的柳如煙..."天花板開始坍塌。
林心柔拽著我往安全通道跑,身后傳來蘇郁最后的話:"看看你手腕,
那不是胎記...是他們給你植入的定位芯片..."劇烈的疼痛從手腕傳來。我低頭,
看見蝴蝶印記正在發光,那些齒輪狀的紋路竟開始轉動。手機在此時收到條新短信,
發件人顯示為"已注銷":【柳氏醫療的秘密,
藏在每朵盛開的蝴蝶蘭里】當我們終于沖進雨夜時,整座仁濟醫院正在爆炸聲中傾頹。
林心柔的哭喊聲被警笛聲蓋過,我望著漫天火光,
突然想起母親實驗室里那句被燒毀的標語:【基因從不是枷鎖,
除非你甘為囚鳥】口袋里的U盤突然發燙。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那些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蝴蝶",那些和我同一天生日的"容器",
還有顧沉舟藏在白大褂下的蝴蝶紋身——這個以基因優化為名的龐大陰謀,
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雨越下越大。沈清禾被抬上救護車時,突然朝我伸出手。她掌心朝上,
赫然是和我相同的胎記,只是顏色更深,邊緣呈鋸齒狀——像某種即將破繭的征兆。
林心柔突然指著遠處驚呼。我轉身,看見街對面站著個穿黑風衣的男人,
他叼著煙沖我舉起張照片——那是十二年前的火災現場,小小的我被兩個身影護在中間,
其中一個是母親,另一個...穿著和顧沉舟同款的白大褂。手機在此時自動開機,
彈出條未讀消息:【蘇晚棠小姐,您有一份來自"蝴蝶公墓"的快遞,
請于明日前領取】雨點打在屏幕上,模糊了發件人地址。我抬頭再看,
黑風衣男人已消失在街角。林心柔哆嗦著拽住我:"晚棠,你覺不覺得,
他手里的照片...那個男人的眼睛,和顧沉舟很像?"消防車的紅光映在我們臉上。
我摸向手腕,胎記的灼燒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奇異的力量在血管里流動。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沈清禾的尖叫混著雨聲,
像極了上輩子火場里的哭喊——只是這一次,我不再是等待救援的人。
U盤在口袋里硌著肋骨。我知道里面裝著什么:不是醫療報告,不是科研數據,
而是十二年前那場大火的完整監控。畫面里應該有三個人:蘇郁,顧沉舟的"姐姐",
還有那個本該死去的柳家千金。第二章 蝴蝶公墓的鑰匙雨幕中,救護車的紅藍燈割裂夜色。
沈清禾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滴著血,在地面暈開深色的花。林心柔哆嗦著把我往路邊拉,
警笛聲從三個方向逼近,而我盯著街對面的陰影——那里曾站著穿黑風衣的男人,
此刻只剩張被雨水泡皺的報紙,頭條標題是【柳氏醫療涉嫌非法人體實驗】。"晚棠,
你的手..."林心柔的聲音把我拽回現實。我這才發現掌心被鑰匙劃破,
那是母親臨死前塞給我的,黃銅表面刻著"柳氏老宅302",
縫隙里還嵌著半片蝴蝶蘭花瓣。"先去醫院。"我攥緊鑰匙,任血珠混著雨水滴落。
急診室門口,蘇明遠正在和警察交涉,看見我時,他鏡片后的眸光復雜得像打翻的試劑瓶。
"蘇郁...她..."他的聲音發顫。我沒說話,把母親染血的工牌遞過去。
金屬牌上"柳氏醫療首席研究員"的字樣還在滲血,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噙著冷笑,
和記憶中總在實驗室熬夜的母親判若兩人。林心柔被護士拉去處理吸入性損傷前,
塞給我個紙袋:"在顧沉舟白大褂里摸的,可能有用。"紙袋里掉出張門禁卡,
背面用鉛筆寫著"地下三層B區",還有張皺巴巴的收據——"蝴蝶公墓,19號骨灰格"。
凌晨三點,我坐在太平間冰冷的長椅上,盯著第七個抽屜緩緩打開。沒有骨灰盒,
只有個鐵皮盒,里面裝著十二支蝴蝶蘭標本,
每支花莖上都刻著日期:2003年3月15日,和我的生日分毫不差。
最底下是張泛黃的出生證明,母親欄寫著蘇郁,父親欄卻是串編號:L-09。"蘇小姐?
"守夜的保安突然推開門,"有位江醫生找你。"來人穿件深色風衣,
雨水順著傘骨滴在水磨石地面。他摘下口罩時,我看見左眼角有顆淚痣,像滴凝固的血。
"江臨舟,新調的外科主任。"他伸手時,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枚蝴蝶刺繡,
和顧沉舟的紋身一模一樣,"顧沉舟死前,一直念著蝴蝶蘭。"我沒接他的手,
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銘牌上。編號L-12,和出生證明上的L-09格式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