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架空,請各位尊貴的讀者千萬不要代入現實】
“慧安,你壽數已盡,我用譚家世代累積的功德在閻王殿前為你求了一次逆轉時空的機會……在祖傳青銅葫蘆里給你放了一件寶物,你要切記……”
身體油盡燈枯時,躺在病床上的譚慧安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低沉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大哥嗎?
他來接她去地府了嗎?
譚慧安混沌的思緒轉動著,心里竟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她早就厭倦了這漫長而痛苦的人生。
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最后就連小兒子也沒保住。
如今,她終于可以去和他們團聚了。
就是她太沒用了,沒護住小兒子,不知道庭樾會不會怪她?
還有小北……她要親口告訴小北,媽媽替她報仇了。
她找人廢了當初侮辱她的那個混蛋,挑斷腳筋手筋,讓他成為不能自理的廢人。
還有老三!
不知道他們在地下找沒找到老三的靈魂?
那個她最優秀,最引以為傲,去邊境執行任務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兒子。
老大……老大,要是她早點回去,是不是就能救回懸梁自盡的大兒子?
她好想,好想他們!
意識陷入黑暗那一刻,譚慧安仿佛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些親人,正微笑著朝著她緩緩走來……
“滴滴滴……”
“譚姨?”
聽到監測儀器報警的聲音,一直守著譚慧安的保姆李巧云,猛的站起來,驚呼一聲,然后轉身跑到急救室門口,不顧一切的喊了起來,“快來人啊……”
……
“慧安,慧安,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許庭樾看著神思恍惚,眼里含淚的妻子,滿臉擔憂之色。
這兩天,妻子憂心于庇護許家的錢大哥即將調去西南,家里再無人護佑的事,一直寢食難安。
昨晩吃了點安神的藥,好不容易才睡了個整覺,結果早上他買回早飯叫妻子起床,卻發現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滿臉痛苦哀傷的表情,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跟妻子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深知她外柔內剛,性格堅韌,很少會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心里不由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譚慧安凝視著許庭樾清雋斯文的面龐,跟后來的蒼老疲憊完全不同,再聽到他關切的話,眼里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伸出顫抖的手去觸摸許庭樾的臉,
“庭樾?是你嗎?”
“是我啊!慧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見妻子終于回過神來,許庭樾心中稍安,趕忙應道。
譚慧安的眼神轉動,茫然環顧著四周,只存在于記憶最深處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跟她不曾忘懷又不敢觸碰的回憶吻合。
這是她曾經的家。
最后,譚慧安的視線停留在墻上懸掛的日歷上。
1969年7月15日。
這日子……不是她們全家下放的前一個月嗎?
譚慧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低頭查看自己的手背手心,肌膚白皙又富有彈性,全然不像后來那般干枯,蒼老,如同枯死的樹枝。
難道?
自己這是死后又回到當年了?
為了驗證心里所想,譚慧安毫不猶豫的用力掐了一把手臂上的軟肉。
“嘶……”
疼痛如此真實,絕對不是她的臆想。
她真的回來了!
反應過來的譚慧安,眼眶一紅,直接撲到許庭樾懷里,緊緊巴住他的脖子,眼淚簌簌落下。
許庭樾完全不明白妻子為何有這么大的反應,頓時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趕忙回抱住她,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一邊輕聲安慰:
“慧安,你怎么了?誰讓你受委屈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譚慧安哭了好一會兒,理智才回籠,從許庭樾懷里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嗓音嘶啞道:
“我沒事,庭樾,你一會兒去單位幫我請個假,就說我有些不舒服,這兩天不去上班了。”
她現在腦子里全是漿糊,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捋捋混亂的思緒。
“那我也不去上班了,我在家陪著你。”
許庭樾眼神里帶著濃濃的擔憂。
妻子今天的情緒特別不穩定,留她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
“你先去請假。”
“好,早飯在桌子上,你別忘了吃,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又囑咐了妻子幾句,許庭樾才開門離開。
看著許庭樾背影消失,譚慧安愣了愣神,也起來了。
許家現在住的房子是一座小四合院。
建國前買的,譚許兩家的老宅前些年全部捐出去了,只留下了這座最小的宅子。
譚慧安在屋里,院子里,慢慢走著,看著,回憶著過去的點滴,心里更加確定自己重生了的這件事。
最后,她的腳步停留在書房中。
書房是她和許庭樾兩人共用的,北面整面墻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他們倆的藏書,中間面對面的擺放著兩張書桌。
譚慧安走到自己平時用的那張書桌前,打開最中間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
打開木盒的蓋子,底座是黑色的絲絨,絲絨中間凹下去的地方放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青銅葫蘆。
葫蘆是實心的,造型古樸,入手還有些重量。
頂上有兩片葉子,上頭小,肚子大,底部有一個用古篆雕刻的譚字。
這是譚家的祖傳之物。
傳到譚慧安這一代,已經是第九代了。
青銅葫蘆原本由譚慧安的大哥譚淮年保管,直到譚淮年去世前才交到她手上。
譚慧安以前總想不明白,別人家的祖傳之物不是金啊!就是玉啊!老譚家為啥是個青銅物件?
她嚴重懷疑這葫蘆還沒有裝它的盒子值錢。
摩挲著手里的葫蘆,想著臨死時聽到的聲音,既然自己重生了,說明大哥的鬼魂真的去見過她,對她說了那些話。
那么這小小的青銅葫蘆里究竟藏了何種寶物?
還要以血開啟?
帶著疑問回到臥室,譚慧安從床頭柜里拿出針線包和酒精。
用酒精給針消過毒,迅速在食指上面刺了一下。
鮮血從創口涌出,在她手指上形成一個米粒大的血珠,譚慧安有些緊張的將血珠按在青銅葫蘆上。
葫蘆接觸到鮮血那一瞬,竟然像有了生命一般,緊緊吸附在她的手指上。
譚慧安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將青銅葫蘆甩脫,就在這時,一陣耀眼的清光閃過,刺的她幾乎睜不開眼,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幾息之后,待她再睜開眼,驚訝的差點合不攏嘴——她發現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