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高三八班的學生,就讀于這座小縣城的獨立高中。在這里,
高三八班既沒有特尖班那耀眼的光環,也不像尖子班那樣備受矚目,
只是眾多普通平行班中默默無聞的一個。然而,當高中最后一個學期的鐘聲敲響,
即便沒有學校的特別關注,班級里的每一位同學都像即將出征的戰士,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
為考入理想的學府、選擇心儀的專業而全力以赴。課間十分鐘,
我靜靜地坐在灑滿陽光的教室里,看著光線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環顧四周,
有的同學正眉飛色舞地分享自己的趣事,時不時發出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有的三五成群,為一道數學題爭得面紅耳赤。還有的獨自伏案,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
當我收回目光,看著桌上那張布滿紅叉的月考卷子,
每一道錯題都像在無情地嘲笑著我的無能。我的胸口仿佛壓了塊巨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握緊筆桿,改正錯題。其實我的愿望不高,
不奢望能考上985、211那樣的名校,只要能考上一所二本院校就心滿意足了。
為了這個目標,我每天早起晚睡,因為我知道,這將是改變命運的轉折點,
是能讓母親卸下重擔的希望。想起母親這些年為我付出的艱辛,
看著她眼角的皺紋、鬢邊的白發,我的心里很不好受。我最大的心愿,
就是將來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讓操勞半生的母親安享晚年。
“叮鈴鈴——”上課鈴聲驟然響起。教室里的談笑聲戛然而止,爭論題目的同學噤了聲,
偷玩手機的李偉慌忙把手機塞回書包。我放下筆,望向窗外那棵搖曳的銀杏,
讓干澀的眼睛稍作休息。“嗒、嗒、嗒……”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班主任老周踩著預備鈴的尾聲踏進教室。
臺下的所有學生看著班主任老周的臉色陰沉著一張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大家都下意識的大氣得不敢出。他重重地將三角板拍在講臺上,粉筆灰被震得紛紛揚揚。
“看看你們的月考成績!”老周的聲音像悶雷在教室里炸開,“照這樣下去別說二本,
連??贫紤?!”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臺下的所有學生,
最后釘在學習委員李強身上:“李強,你這次退步太明顯了!”“老師,
我真的盡力了......”李強的頭越垂越低。老周突然轉身,
在黑板上用力寫下“行行出狀元”幾個大字,粉筆幾乎要被他折斷?!案呖歼€沒到,
誰都不許放棄!”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普通班怎么了?就有普通班的學生考上一本,
現在在市財政局工作,給父母買了電梯房!"“可那畢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普通班考上一本的,還真沒幾個......”體育委員吳策小聲嘀咕?!熬褪且驗橄∩?,
才更值得去拼!”老周猛地拍案,"你們難道連做夢的勇氣都沒有嗎?
"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低著頭,但心里都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是啊,萬一呢?
萬一那個幸運兒就是我呢?老周的話音剛落,教室前門突然被輕輕叩響,
門輕輕是被人從外面推開,大家看見年級主任王老師探進半個身子,朝老周使了個眼色。
老周皺了皺眉,快步走出教室。2同學們面面相覷,教室里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肯定又是什么突擊檢查......”前桌的張曉轉過頭來,沖我擠了擠眼睛。
我正想回應,卻見老周已經回到了講臺,他臉上的表情古怪得難以形容,
像是驚訝中摻雜著幾分期待,又帶著些許不安?!巴瑢W們,”老周清了清嗓子,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三角板邊緣,“有個重要通知。”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張疑惑的臉,“原校長因工作調動,今天上午已經離任了。
”臺下的學生一聽,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雖然我們私下沒少抱怨過那位不茍言笑的老校長,但他畢竟在這所學校工作了整整十五年,
他突然的離職,讓我都有些意想不到?!鞍察o!”老周用三角板敲了敲黑板,
“新校長是從北京調來的,下午兩點全體師生在操場集合,舉行歡迎會?!崩现苷f到這里,
嘴角微微上揚,“據說這位新校長在首都某重點中學帶出過不少清北學子。
”這句話像一滴水落進滾燙的油鍋。我聽見后排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就連一向淡定的學習委員李強都猛地坐直了身子。北京來的校長?清北名師?
這對我們這個小縣城的高中來說,簡直像是天方夜譚?!袄蠋?,
那我們的自習課......”班長趙敏小心翼翼地問道?!叭咳∠?。
”老周斬釘截鐵地說,“各班要提前準備好歡迎標語?!崩现苷f到這里,目光忽然變得深邃,
幽幽的說道:“也許......這對你們來說是個轉機。"下課鈴適時響起,
但沒人像往常一樣急著沖出教室。所有人都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李強說道:“北京來的校長會是什么樣子?”吳策說道:“可能是一個老頭!
”趙敏說道:“他會不會帶來新的教學方法?”我眼睛一亮,說道:“要是有新的教學方法,
那,那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考上一所好學校了!
”趙敏道:“他或許能改變我們這些“平行班”學生的命運?”“嗯,我也是這樣的想,
畢竟從北京調來的,應該是一個厲害的人。”我笑道。吳策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
”大家聽了吳策的話,都紛紛看向他?!笆裁纯赡埽俊蔽液闷娴貑枴!熬褪欠噶隋e,
被貶下來的,不然一個北京的老師,怎么會跑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吳策道。
李強知道吳策最近迷上官場文,有些吳策下看著他,道:“吳策,
你最近是不是看官場文看多了?”“小說寫的,就是現實生活中的?!眳遣叩馈?/p>
我倒是想希望這個新校長不是被貶的,于是說道:“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會,就是會!
”吳策老神在在地的說道。還真有這個可能,大家不由地都沉默了!我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
又快速的熄滅了!趙敏嘆了一口氣,“我希望新校長重新分班,大家一樣的資源,
別什么好的都給那些尖子生。”陳慧不服氣的附和說道:“就是,我們交一樣費,
憑什么好老師,好教室,好設備都先僅著那些尖子生,這是歧視,是要不得的?!薄耙唬?/p>
你去找新校長反應一下?”我說道?!斑€是算了吧,我人小言微,
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們這種小卒子去沖鋒陷陣?!标惢鄹砂桶偷恼f道。發一下牢騷就行,
真讓她去找新校長,她還真沒那膽量!……操場上已經開始傳來搬動座椅的聲響。
我深吸一口氣,把那張月考卷子仔細折好收進抽屜?;蛟S,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歡迎會,
還是一個全新的開始。3陽光透過教室窗戶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用手指輕輕描摹著月考卷子上那些刺眼的紅叉,心里涌現出一抹苦澀。就這成績,
都不好意思讓母親看見。“林曉,那直盯著卷子看干什么,那再看,?也不會變成?!
”同桌李梅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湊過來問:“你說的新校長靠譜嗎?"我抬起頭,
見班里的所有同學都在討論那個即將到來的“北京名師”,仿佛新校長是救世主一般,
能讓學習平平的普通生變成尖子生。我聳了聳肩,把卷子折好塞進課桌,嘆了口氣,
“誰知道呢,反正再差也差不過現在了?!薄澳阏f得對!但我覺得大地方來的人,
肯定眼高過頂,一定看不上我們這些差生!”李梅道。臨桌的趙敏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的,
眼里帶著從來未有過期盼。她開口道:“聽說他在北京帶出過十幾個清華、北大的,
學生出來!要是他能給我們上課就好了?!蔽野底苑艘粋€白眼,這待遇怎么也輪不到差班,
特尖班和尖子班倒有可能?!白鰤舭赡悖 眳遣哙托σ宦?,
“那些好老師從來只教特尖班和尖子班,輪不到我們平行班?”我抿唇看向吳策,
英雄所見略同,這話說到她的心坎上了。但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絲僥幸,也許,
這個新校長真的會不一樣?也許,我們這些普通班的學生,
也能得到一次翻身的機會也說不定?時間一晃而過!下午三點整,五月的陽光已經有些毒辣,
全校師生頂著烈日列隊站在操場上,準備迎接新校長的到來。我瞇起眼睛看向主席臺,
那里擺放著一排嶄新的桌椅,與我們教室里那些吱呀作響的老舊木桌形成鮮明對比。
“來了來了!”陳慧突然壓低聲音,激動地拽我的袖子,示意我快看。
只見一輛黑色轎車在學校大門停了下來,黑色轎車后面緊跟著兩輛車。
最前面的黑色轎車的車門緩緩開啟,首先露出來的是一雙锃亮的皮鞋,在強烈的陽光映照下,
反射出刺目的光。緊接著,一條筆挺的西裝褲映入眼簾,褲線筆直得如同用尺子量過一般,
每一道褶皺都彰顯著精致。當那人完全從車內站起身來,讓我眼前一亮,我瞬間被吸引住,
目光緊緊地鎖在他身上。筆挺的西裝褲,潔白如雪的白色襯衫,領口處的領帶系得恰到好處,
增添了幾分莊重,腳上的皮鞋被擦拭得锃亮,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
一頭整齊的背頭在陽光下泛著光澤,每一根頭發都打理得服服帖帖,顯得格外精神。
他面容英俊儒雅,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笑容中帶著從容和自信。
同行車輛的人陸續下車,簇擁著中年男子,有一個工作人員給中年男子撐傘,
其他人分工搬運資料。我看得暗自咋舌,這派頭,不知道還以為是.領導來視察?!巴?,
好帥!好酷!”一個女生小聲驚呼道。的確是又帥又酷,將來我也想像他一樣風光!
“那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新來的校長,長得挺帥的,氣質也好,看上去牛逼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