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寡瘋了，我開玩笑說想嘗嘗接吻什么感覺。下一秒，學神室友吻下來。
另一個室友見狀探頭過來：「我也想試試。」學神冷著臉，一腳踹過去：「滾。」嗯！嗯？
嗯嗯嗯？等等，感覺哪里不太對。1周暮歸吻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了，
大腦一片空白。3 秒后，他退開。室友程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倆。
他眨眨眼瞅了瞅僵得像塊木頭的我，又偏頭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周暮歸。「我也想試試。」
周暮歸冷著臉，一腳踹過去：「滾。」嗯！嗯？嗯嗯嗯？等等，感覺哪里不太對。
周暮歸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解釋：「你嘴上全是炸雞醬。」程越伸手往唇上一抹，
低頭喃喃：「親臉也可以。」我見他實在傷心，不過腦子地出聲安慰：「要不我給你親一個？
」周暮歸的臉倏地沉下來，揪住我的衣領往回扯：「他有女朋友。」對哦。
我做了 22 年母單童子雞，初吻都沒送出去。不對。初吻剛沒了。程越反應過來，
撓著頭憨憨一笑：「嘻嘻，我有女朋友，跟你們不一樣。」說完，他繼續坐回去吃炸雞。
剛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我和周暮歸面面相覷，幾秒后不約而同地偏過頭。
關羽和張飛還睡一個被窩呢。這沒什么不正常。2熄燈后，我撫上自己的唇，
上面仿佛還停留著柔軟的觸感。我忍了忍沒忍住，拿起手機偷偷搜索情感論壇，
上去匿名發帖。【樓主：請問在宿舍開玩笑說想嘗嘗接吻什么感覺，室友一下就吻上來了，
這應該沒什么不正常吧？】【1L：？？？展開說說？】【2L：是不是開玩笑，
自己知道哈。】【3L：是玩笑還是手段，只有你自己知道哈。
】【4L：指定是個詭計多端的男同。】【5L：兄弟，你宿舍養鬼了！
】【6L：要是發生在我宿舍，睡覺都不敢側躺。】【7L：看看你身后呢。
】……【50L：看看你身后呢。】我皺起眉。【樓主：你們誤會了，
我跟他是很要好的兄弟，鐵直，而且只是輕輕碰了幾秒，另一個室友也探頭過來說想試試。
】【51L：臥槽，好久沒見那么癲的帖子了，你宿舍一窩都不太正常。
】【52L：這合理嗎？？？】【52L：地址給我一個，我想去現場看看，
床底能不能給我留一個位置。】【53L：尊重但不理解。
】……【108L：尊重但不理解。】我：……這都什么破網友，思想一點都不正氣。
明明就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兄弟情。【樓主：另一個室友有女朋友，
我和親我的室友做了四年好兄弟，彼此之間經常幫忙的，互相帶飯，一起出去旅游，
衣服都互相洗過，碰一下不正常嗎？】【120L：想問一下包不包括內褲？
】【125L：小臉通黃。】【130L：媽惹，看起來更癲了。】【131L：祝福鎖死，
你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3和網友 battle 一夜，我凌晨 3 點才睡，
6 點憋尿憋醒。下床上廁所，發現周暮歸光著膀子從浴室出來。我迷迷糊糊地撞到他身上，
手摁到他的腹肌上。結實，滾燙。我沒忍住上下滑動一番。手感真好。
周暮歸的眼睛像是被水浸過一樣，又濕又亮。我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訕訕地縮回手：「你大早上洗澡干嘛？」周暮歸移開視線：「出了一身汗，黏，不舒服。」
3 月份的天能熱到出汗？我還沒來得及多問。程越頂著雞窩頭火急火燎地沖過來，
撥開我們殺進廁所：「你們不上，我上。」周暮歸手里的盆被撞了一下。
我看到他衣服上的那抹暗漬，視線像是被燙到一樣。上完廁所出來，
周暮歸正在洗手臺前冷臉洗內褲。8:00，我和周暮歸一起出門實習。
雖然 offer 已經到手，但我還是想著去實習攢錢。地鐵門一開，一堆人狂涌進去。
我被嚴絲合縫地擠到周暮歸懷里。眼睛正對著周暮歸的喉結，鼻息間是熟悉的皂香。
周暮歸左手摟著我的腰，右手握著欄桿。這個場景每天都出現，但現在莫名地讓人臉紅心跳。
周暮歸低頭望著我，唇角微彎：「抱緊點。」聲音啞啞的，懶懶的。早高峰人多，
每次進出我都要被擠一次。好不容易熬到公司，周暮歸拉著我一起去食堂吃早餐。「季爍，
我們出去租房吧。」4一整天，我都在想周暮歸的問題。思索不出所以然，
我跑到昨晚的帖子下發后續。【樓主：那個室友今天邀請我和他一起出去租房。
】【300L：哥們兒，按我的經驗，你室友對你絕對有意思。
】【301L：問一下你們打算租單間還是……】【302L：單間夠了，多租一間多浪費。
】我把界面切成小窗，邊摸魚邊回復。【樓主：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實習，
學校到公司的通勤時間太長了，不太方便。】【303L：借口，別狡辯了。
】【304L：嘴咋那么硬呢！】【305L：渾身都是借口的男人。
】【樓主：我是鋼鐵直男！】【306L：！！？？？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307L：給你看點直男看的視頻。】我好奇點進鏈接，一分鐘后紅著臉退出來。
中午吃飯，我像只鵪鶉一樣埋著頭，不敢直視周暮歸。對不起，我臟了。
我看向兄弟的眼神不再純潔。我壞！下班回到宿舍洗漱完，
我縮進被窩拉緊床簾再次點開鏈接。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
身體變得燥熱、滾燙、奇怪……周暮歸喊了幾聲我都沒聽到。他撩起床簾探頭進來：「季爍，
班群里的就業情況登記你還沒填。」我紅著臉慌慌張張地把手機藏起來。
本就有點毛病的藍牙耳機和手機突然斷掉連接。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出來。
我立即將手機的聲量調到最低，埋著頭不敢看周暮歸。我膝行幾步推開周暮歸：「我知道了。
」他的眼眸黑得像化不開的墨。手伸進被窩，精準地抓住我的腳踝。「季爍，要不要我幫你。
」5我像砧板上的魚，在周暮歸手里小死一回。周暮歸伸出食指抵在我唇上。「噓。」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泄出聲。可到底還是沒忍住悶哼一聲。
周暮歸眼眸半咪，幽深的目光像極了危險的獸類。我慌忙撈起被角咬在嘴里，
防止自己再發出奇怪的聲音。結束后，我腦子一片空白地倒在床上。我瞥著周暮歸，
想著禮尚往來。「要我幫你嗎？」周暮歸搖頭，大步朝浴室走。心像一只落入籠龕的鳥，
四處亂竄。兄弟間互相幫助很正常。我安慰自己。可周暮歸為什么不讓我幫他？
我把頭埋在枕頭上，腦子越想越亂。實在想不明白。我當晚上在論壇開帖子。
【樓主：室友之間互幫互助正常嗎？】【1L：為什么會問那么智障的問題，
兄弟之間兩肋插刀不是很正常嗎？】【2L：正常啊，大學四年你沒幫室友打過飯，
帶過快遞，帶過水？】【10L：樓主的問題有歧義，互幫互助具體是指哪方面的互幫互助？
】我咬著牙回復。【樓主：肢體接觸的互幫互助。】接連一片整齊的感嘆號。
【30L：咱不知道啊，反正咱們沒有。】【31L：要是我室友，
他手沒伸過來就把他爪子給剁掉。】【32L：男寢不愧是高危區。
】【33L：能不能具體展開說說？】【34L：笑死，樓上的兄弟，你是想封帖嗎？
】【35L：還是城里人玩得花。】我越往下刷，心越拔涼。
我和周暮歸純潔的兄弟關系遭受到了挑戰。6隔天，我頂著熊貓眼去上班。人潮涌進地鐵，
我緊緊貼著周暮歸，腦子里回想起網友的話。
【50L：樓主老實交代是不是對室友有非分之想！】污蔑！純純的污蔑！
居然敢質疑我和周暮歸的友誼。【樓主：才沒有，我才不是那種覬覦兄弟的人。
】【51L：呦呦呦，樓主成急急國王了。】【52L：樓主，
請用你硬度堪比金剛石的嘴開始狡辯。】【53L：哈哈哈，樓上的別太有梗。
】【54L：靈魂一問，樓主愿不愿意換個室友跟你互幫互助？】【樓主：不可能，
我另外兩個室友都有女朋友了。】【55L：哦，不就是不愿意嘛，別找那么多借口。
】【56L：我善良一點，換個人你愿不愿意？】別說愿不愿意。光想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敢靠過來，我立馬給他踹出二里地。【57L：樓主，你的心被偷走了。
】我真的喜歡周暮歸？我小心翼翼地覷著周暮歸，心里亂糟糟。
周暮歸屈指敲我額頭：「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我心虛地偏過頭：「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要不要靠我身上瞇會兒。」不行，不行。靠他身上睡覺是不是太親密了！
被熟人看到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7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我和周暮歸不在一個部門。
他在頂樓。同樣的工資，他的活是我的好幾倍。上班沒時間摸魚，
下班回到宿舍還經常要加班處理工作。我釘釘聯系他：【晚飯是一起吃食堂，
還是等回到學校附近的美食街再吃？】【不了，我今天有點事不回寢室了，
你回去之后給我發個消息。】我回復小貓收到的表情包。他發回來小貓摸摸頭。
下班前 10 分鐘，部門老大在群里發消息：【附近印象城有家烤肉店搞開業活動，
下班要一起去聚餐的扣 1。】我跟在大部隊后面默默扣 1。
同事立馬調侃：「你同學鴿你了？」我：「……」在同事眼里，我和周暮歸像連體嬰。
一起上下班，一起吃早午晚餐。下班點一到，我會乖乖地在電梯口等周暮歸下來。
因為怕周暮歸一個人吃晚飯太孤單，我甚至推了兩次部門團建。
……一群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印象城。走著走著，我瞥見一款和腕上相似度極高的表。
這是周暮歸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湊近瞟了眼價格——11 萬。嗯，肯定不是同一款。
一偏頭，周暮歸出現在我的視野范圍內。我還沒來得及揮手打招呼，
就看見一個氣質溫婉的美女挽著他手，在他耳邊熱絡地說著話。周暮歸幫她提著包，
眉眼帶笑。美女似嗔似怒地伸出食指點他的額頭。周暮歸一臉無奈地將她的手拿下來。
大手牽著小手。剎那間，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想沖過去將他們分開。8吃飯過程中，
周暮歸和美女貼貼的畫面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心悶悶的，澀澀的。回到宿舍，
看著周暮歸空蕩蕩的床鋪，心里越發不是滋味。我打開微信聊天框，刪刪打打，
最終什么都沒發出去。大一到大四，我是周暮歸身邊唯一且特殊的存在。他不會給別人帶飯，
但會給我帶。他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但會和我勾肩搭背。他有輕微的潔癖，
卻幫我洗過衣服。……有一次聚餐，我不小心喝了周暮歸的飲料。他面不改色地接著喝，
一點都沒有嫌棄。一旁的同學開玩笑說我和他像小兩口。我一時間愣住，不知道怎么接話。
周暮歸登時冷下臉：「你沒和你哥們兒喝過同一瓶水？」同學沒想到他那么較真，面露尷尬。
我趕緊出聲將話題岔過去。但現在，周暮歸好像將這份特殊給了別人，分給一位漂亮的異性。
嫉妒像一張網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我猛地發現自己對周暮歸有很強的獨占欲。
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周暮歸的好。哪怕一丁點。電話鈴聲打斷我的思緒。來電人是周暮歸。
「回到宿舍了嗎？」我低低地嗯了一聲。他像往常一樣和我聊天：「今晚吃了什么？」
我老實回答：「和同事聚餐去了，吃的烤肉。」周暮歸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嘮著。
我鼓足勇氣詢問他今晚的行程。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女聲。「我還有點事，
先掛了，明天公司見。」我看著被掛的電話，心好像裂開了口子，冷風呼啦啦地往里灌。
9第二天去到公司，工位上擺著早餐。桌子上貼著周暮歸給我留的便利條。我冷哼，
將他的早餐撥到一邊，從包里掏出早高峰上被壓成餅的包子。休息的間隙，
我還是想問清楚周暮歸。他和那美女究竟是什么關系？這個問題像塊石頭堵在我心上。
編輯好文字，遲遲不敢點擊發送。正糾結著，同事伸手拿東西不小心碰到我，
停滯的手碰到回車鍵。消息發送成功。糾結撤不撤回來的時候，周暮歸給出答復。
「我昨晚和我爸媽出去吃飯了，怎么了？」壓在心上的石頭瞬間被挪走。
我翹起嘴角：「你昨晚夜不歸宿，身為宿舍長關心一下舍友，中午一起吃飯嗎？」
周暮歸回復 OK 的表情包，繼續忙工作去了。一個小時后，我的高興被一盤冷水澆滅。
「我明天要出差。」嘴里的雞腿瞬間不香了。我悶悶地戳著碗里的飯：「要去多久？」
周暮歸看我不開心，放輕放軟聲音：「一周左右，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他將雞腿夾到我碗里，桌下的腳輕輕地踢了我一下，無聲示好。「那你今晚還回家嗎？」
周暮歸搖頭：「今晚和你一起回宿舍，你不是一直想吃地鐵口附近的炸雞嗎？我們今晚去吃。
」我勉強被哄好，低頭啃雞腿。周暮歸失笑：「你慢點，沒人跟你搶。」10周暮歸出差后，
我看手機的頻率直線升高。手里屏幕一亮，立馬拿起來看是不是他的消息。
我在論壇上開貼求助網友。【樓主：喜歡上室友怎么辦？要怎么追求室友？】【1L：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