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回到工位后,把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拿出手機,對著離婚協(xié)議拍了張照片。
發(fā)給了她的婆婆蔣慧。
就在確診后的第二天,她就去跟蔣慧商議,關(guān)于離婚的事宜了。
蔣慧巴不得顧承舟跟她離婚,她兒子好跟許家千金修成正果,以后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再加上許棠現(xiàn)在得了絕癥,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她就更不可能讓許棠留在顧家了。
所以蔣慧承諾,只要許棠讓顧承舟簽下離婚協(xié)議,就會給她三千萬作為補償。
對方幾乎是秒回:收到了。
把復(fù)診單子和離婚協(xié)議放進包里,姜寧拉開抽屜,里面有一封辭呈信,是她前兩天寫好,并且打印好的。
既然決定了要離開,就不能拖泥帶水,快刀斬亂麻。
她拿了辭呈信,還有一疊簽好字的文件,起身往財務(wù)總監(jiān)的辦公室走去。
財務(wù)總監(jiān)是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
看到許棠遞過來的辭呈,眼中滿是驚訝,一下就急了。
“許主管,你要辭職?”
許棠能力出眾,這幾年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有她在,自己這個財務(wù)總監(jiān)的位置才坐得分外安穩(wěn)。
許棠要是辭職了,他可怎么辦啊!
許棠點頭,“嗯,謝謝經(jīng)理這幾年來對我的照顧。”
因為她和顧承舟是隱婚,極少人知道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
財務(wù)總監(jiān)扯扯許棠的胳膊,“是不是嫌薪水少啊,我給你申請升職加薪!”
許棠失笑,“和這個無關(guān)。”
“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
她連顧承舟這個人都不要了,自然就不能再待在他的公司了。
見許棠語氣堅定,總監(jiān)想要勸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他嘆了口氣,拿出簽字筆簽了字。
收起簽字筆,總監(jiān)問了一句,“你離職原因是什么?”
許棠如實回答,“生病了,工作和命,還是命重要。”
總監(jiān)臉上閃過震驚,沒再說話。
辭職流程是一個月,離婚冷靜期也是一個月。
一個月過后,她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
下班回到家,許棠就把昨天買來的老式日歷,撕下了第一頁,然后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里。
嶄新的日歷上,印著鮮紅的二字,今天是七月一號,再過一個月,也就是八月一號,她就會徹底離開這個家。
鄭姨端著水果散過來,看著茶幾上的日歷,好奇的問許棠,“太太,你買這個日歷,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嘛?”
許棠笑了笑道,“我生日不是快到了嘛,這是我用來提醒自己的。”
鄭姨有些狐疑。
生日提醒不是有手機嘛?
現(xiàn)在誰還用老式日歷啊?
雖然心里懷疑,可鄭姨卻什么也沒再問,而是放下水果就去廚房忙碌了。
“對了。”走到廚房門口,鄭姨又轉(zhuǎn)頭,猶猶豫豫的對許棠道,“太太,我剛剛打電話給先生,他說今晚有應(yīng)酬,就不回來吃飯了。”
許棠掐了一顆葡萄,丟進嘴里,有些口齒不清道,“嗯,我知道了。”
鄭姨有些驚詫。
之前每次先生不回來,有應(yīng)酬,太太就總疑神疑鬼的,少不得要打幾十個電話查崗。
樁樁件件,事無巨細,都要知道。
最瘋狂的那一次,甚至在先生的手機里,安裝了跟蹤軟件。
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太太因為割腕進了icu。
今天太太倒是有點兒反常了,怎么安靜,居然沒鬧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茶幾上放著的手機響了,許棠看了一眼,是她的堂哥許子譯打過來的。
滑下接聽鍵,那頭便傳來許子譯試探的聲音,“棠棠,你現(xiàn)在下班沒?忙不忙啊?”
許棠看了一眼手里的蘋果塊,“不忙,我剛下班,找我有事?”
許子譯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是這樣的,哥升職加薪了,而且爸媽說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想叫你跟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好。”她應(yīng)了一聲。
“我過來接你。”
掛了電話,許棠就起身。
跟鄭姨說了一聲要出去,不在家吃飯后,就離開了別墅。
鄭姨看著太太的背影,欲言又止。
天殺的,她就說嘛,太太對先生的控制欲那么強,怎么會沒點兒動靜。
原來,是要搞一波大的!
……
許棠一邊走,一邊看許子譯剛剛發(fā)來的微信消息。
車子沒油了,讓她等一會兒。
許棠回了個好。
許子譯是許棠三叔的兒子,比許棠大三歲,今年二十七了,還沒有女朋友,三叔三嬸都急得不行。
每次被催婚,許子譯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就是沒把找女朋友的事情放在心上。
許棠跟許家那邊來往很少,卻跟三叔一家來往密切,三叔三嬸沒能圓女兒夢,就把許棠當女兒來寵。
當年母親寧愿凈身出戶,也要離婚搬離許家的時候,是三叔一家經(jīng)常接濟她們母女。
三叔一家就是她們母女倆的大恩人。
出了小區(qū)門,等了沒幾分鐘,許子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棠棠,現(xiàn)在晚高峰期,我有個朋友剛好經(jīng)過你家那邊,我就讓他過去接你了。”
話還沒落,就有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了她面前,不等許棠反應(yīng),來人便搖下了車窗。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握著手機,許棠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一句,“我可能……看到他了。”
男人五官線條分明,一身黑色襯衣,袖子被高高挽起,露出他精壯的小臂。
季司宴撩起眼皮看向許棠,思緒飄回了五年前。
那時候,小姑娘總喜歡拿著拿著專業(yè)書,跟在他后面喊哥哥,纏著他給她講解上面的內(nèi)容。
幾年不見,她掩去了當年的青澀,倒是添了幾分成熟的女人味。
一身煙紫色的束身連衣裙,頭上扎了一個高馬尾,眼眸中帶著一絲怯意,瘦瘦小小的,好像比以前瘦了不少。
男人原本深邃的眸子,更加幽深,薄唇吐出兩個字,“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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