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月光被厚重的云層遮擋,白日本就清凈的東山別墅區此刻更是萬籟俱寂。
半山腰一座西式別墅靜靜的矗立在夜色中,石材是普遍的米白色,
但此刻這種顏色顯露在夜色中,給人一種森然之感。正值夜深,小別墅內外一片寂靜,
眾人都在酣睡之時,唯有三樓某個臥室的陽臺上,閃爍著一團火光。
低啞的聲音隨著夜風傳來:“您也別怪我,我是真心想和阿彧好好過日子的,
他說這兩天老夢到您……”借著火光,能看清那人的身影,她身姿纖細,
一頭黑色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肩,穿著一條白色睡裙,看起來是個年輕女人,
此刻蹲在火盆前低語著。砰一聲,臥室門被一陣風吹關上,年輕女人回頭看去,
慘白的臉色加上她飛揚的長發和漆黑的瞳仁,看起來竟比鬼還嚇人。
火盆中的紙灰也隨著這陣風四處飄散,她扔下手里最后一沓紙錢站起身:“阿彧今晚回來,
他這段時間都在為李氏上下忙碌著不得一絲空閑,
您就別再打擾他休息了……”年輕女人說完轉身往臥室而去,一陣疾風呼嘯著吹來,
她脖子上一塊明黃色式樣的東西微不可見的抖動幾下,那陣風便從女子身旁吹過,
片刻后嗚咽的風聲傳來,像是不甘心的訴說著什么。同一時間,別墅二樓最中間那間臥室里,
寬大的實木床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長卷發的女性睡得很沉,而她身旁頭發花白的男性,
不安的皺著雙眉,一張嘴張張合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額頭上是大滴大滴的汗水,顯然是沉浸在噩夢中。濃霧彌漫的湖畔,周圍是一片沉郁的黑,
李勛站在岸邊的涼亭中,只見湖畔邊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穿著一件深藍色質感極好的壽衣背對著這邊。李勛面色焦急,想要過去,
但腳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去。他只能焦急的沖那處喊著:“媽!媽!
危險……”那老太太像是聽到了身后的動靜,轉過頭來。她一張臉蒼白陰郁,沒有絲毫血色,
嘴里張張合合的說著什么,李勛一個字都聽不見,眼看她緩緩沉入湖里,他焦急的掙扎著,
卻依舊一步都動不了,只能歇斯底里的喊著:“媽!媽!您別動!危險!
”湖里的老太太半個身子都淹了進去,嘴里還在不停地說著什么,表情也越來越猙獰,
李勛站在亭子里拼命的喊著:“媽!危險!媽!”那老太太緩緩下沉,
眼看湖水就漫到了脖子處,李勛急得滿頭大汗,試圖掙脫身上的桎梏,
嘴里也不斷的叫喊著:“媽!”“媽!”“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喊聲,
李勛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一旁熟睡的李太太程淑華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