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我真的不餓。”
顧驍裝作什么都沒看出來一樣，補充了一句。
慕語保證，這頓飯是她吃過最艱難的一頓。
等徹底結束，已經是二十分鐘后。
紅著臉拿著飯盒和筷子去衛生間洗干凈，緩了好久才回病房。
可她不知道的是，坐在病床上的顧驍也沒好到哪兒去。
等她出去后，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要讓心臟能安靜一點，不要隨便亂蹦。
可是不管他怎么捂著都沒有辦法讓它冷靜下來，剛想用力捶一錘，慕語就回來了。
連忙把手收回去，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累不累？我自己可以，杜剛他們來我能應付過去，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慕語哪兒能自己回去，讓他一個人坐在這兒啊。
不說他后背的傷是為了保護她受的，再說住院可是她提出來的，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一個人扔在這兒。
“顧大哥，我不累，你要不要趴著睡會？”
說完：“顧大哥，對不起啊，沒和你商量就讓你住院了。
咱們明天出院吧，你還要和我哥出去辦事兒呢，不能耽誤你的正事兒。”
洗完回來的路上她就冷靜下來了，雖然能利用這件事情徹底把宋立處理掉，但是人家還有正事兒沒辦呢，她自作主張就讓人住院，實在不應該。
顧驍抿緊唇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了一分鐘后：“小語，我，”
慕語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緊，低著頭沒有吭聲。
“小語，我們本來應該今天就走的，那些只是我找的借口。
我想和你處對象，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
他不知道現在的時機對不對，反正他不想再等了。
尤其是鼓足勇氣說完這些話，他更不想要拖拖拉拉的。
“我不是沖動，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說這件事情。
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很突然，但是我給你時間考慮。
我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慕語在他說出口時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
之前她說順其自然，可真能順其自然嗎？
她對離異沒有任何的偏見，可也要看時代的特殊性。
顧驍現在可能不在乎，以后呢？
還有他的家人，能接受？
這是七十年代，不是她曾經生活的那個快餐時代啊！
如果沒有未來的戀愛，談著有什么意思呢？
不像后世那樣為了肉體的歡愉，這時候最多也只是拉手而已。
“顧大哥，我承認我對你不是沒感覺，但是我們不合適。
我和宋立的婚姻沒有任何感情，因為那是我爺爺以死相逼的。
可不管我們是不是有感情，這段婚姻關系是真實存在的。
在外人看來我就是個二婚，是經歷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人。
你是團長，未來可期，我們的差距太大了，走不到一，”
慕語的話沒說完，顧驍連忙打斷她。
“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而且你很好，很優秀，如果說誰配不上誰，那只能是我。
我比你哥還大一歲，是個人沒要的老男人了。
至于我家里，他們不會有意見，也不可能會有意見。
即便像你說的，真的有意見，他們也管不著。
你和我在黑省，他們在京市，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和他們沒關系。”
慕語依舊沉默，低著頭沒說話。
顧驍有些著急，想要翻身下床接著說服她，但是還不等他有動作，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想要說的話被打斷，說進來的時候有很明顯的咬牙切齒。
慕語聽出來了，有些想笑。
“顧團，我們來做筆錄。”
杜剛真的帶了幾個人過來問話，慕語連忙站起身讓他們坐下。
不過杜剛不坐下，其余的人都不敢坐。
簡單的問了一些事情，還有顧驍踢人的事情。
“是我，他嘴不干凈，踢他一腳讓他清醒清醒。”
慕語聽見他說這些有些著急。
“顧，”
話沒說完，顧驍就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杜剛的眼神一亮，要不是帶著隊員來的，他一定會問問進展為什么會這么快。
他也想學，能早一點拿下那個犟丫頭。
接著又問了一些當時的場面，還有慕語動手打人的具體情況。
當杜剛聽見她說是宋立自己要求被打，她是出于好心才會動手，而且當時的人能證明的時候，瞬間明白這倆人為什么會湊到一起。
這腦瓜子，轉的方向都一樣。
“宋立的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你們要賠償。”
這點，慕語和顧驍都沒有意見。
反正到時候他賠償回來的錢，一定比她們賠出去的多。
杜剛這邊還沒走，李嬌嬌和慕言就回來了。
顧驍的心里急的要命，話是說了，但是還沒說清楚呢。
好不容易送走杜剛帶來的人，轉頭看了眼慕語，可她不知道在和李嬌嬌說什么，笑的很開心不說，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這下他更慌了。
想要說點什么，但他不敢說，怕小姑娘臉皮薄會生氣，只能忍著。
“顧團，我和小語回去做飯，讓慕言在這兒陪著你。”
李嬌嬌看出了慕語在刻意躲避顧驍的眼神，隨即直接做了決定。
慕言這次倒是沒有不樂意，示意他們小心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小妹，有沒有什么事情想要和嫂子說的？”
出了醫院的大門，等四周沒有其他的人，李嬌嬌才輕聲問。
慕語想了想，就把剛剛跟顧驍說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
“小語，排斥嗎？還是因為你的二婚身份？”
李嬌嬌問話，又補充一句：“還是怕自己付出了感情，到最后變成一場空？”
“嫂子，排斥倒是沒有，而且我其實也蠻中意顧驍的。
可我二婚的身份擺在這里，不是我說沒有和宋立同過房就能說的清楚的。
再說，空歡喜也不是不可能。
他說沒有問題，可我答應了在一起后有問題怎么辦？
如果他不把未來的路全都鋪好，我為什么要因為他在僅僅認識我一天的情況下和他處對象呢？
因為今天中午給我擋了那壺開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