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又輸了一天液,情況穩定,我們出了院。
我訂好回家的車票,回我和齊衍的家拿東西。
齊衍知道他家不滿意我,讓我受委屈,一直用各種方式補償我。
婚房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裝的,我喜歡蠟筆小新,他就給我買各種手辦和周邊,擺了一整面墻。
我和我的小新們說了聲再見。
在車站,齊衍的電話打過來。
“你……你在車站?”
他聽見廣播。
“你送完叔叔阿姨就早點回家,把主臥收拾出來,齡齡出院會住過來。你是營養師,正好照顧她贖罪。”
“還有,把你貓送走,齡齡害怕貓。”
原來是這樣。
我手不自覺握緊背包,里面裝著蒜苗的骨灰。
“你放心,你們不會見到它的。”
也見不到我了。
他滿意地“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齊衍帶著文齡回家,進門看到連夏的戒指放在島臺上,沒太在意。
叫人沒應,房間里沒人。
他突然心頭一沉,拉開柜子,行李箱沒了,柜子里的東西空了一半。
打電話,連夏和她爸媽的手機都無人接聽。把他拉黑了。
他胸悶,文齡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
“阿衍,夏夏是不是不愿意我住在你們家,生氣了?要不我還是回自己那里吧?”
齊衍敷衍了兩句,讓她不要多想,先回房間休息。
他倒昨天的監控,齊母電話打過來,問他們到家了沒有,連夏有沒有對齡齡擺臉色。
“齡齡為我們家犧牲這么大,你拎清楚,別讓你的好老婆欺負齡齡,要是齡齡受了委屈……”
齊衍心煩,打斷母親:“夏夏不是那種人。”
齊母不贊同地冷哼了一聲,幽幽地結束對話:“但愿如此。”
齊衍用力砸墻,但身體里的煩躁一點發泄不出去,心中對母親的怨念越來越重。
夏夏善良,溫柔,樂觀,是他遇到過的最美好的人,給了他最熾熱純粹的愛。
即使家里給的壓力再大,他也一定要娶她。
如果不是母親的固執和偏見,夏夏就不會受這么多委屈,不會對他失望,不會離家出走。
他們現在本應該相擁繾綣,幸福地享受他們的蜜月。
他也怨連夏。
她為什么也那么固執,為什么就不能再多體諒他一點?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愛他,他心里只有她一個人。
“放下!”
齊衍從書房出來,看見文齡正在擺弄連夏的擺件,怒火上沖。
文齡手一抖,小新掉到地上,摔掉了一只腳。
“對不起……”文齡慌亂地道歉,蹲下撿,齊衍推開她自己撿了起來,一臉心痛。
這是連夏最喜歡的一個,他向她告白時送給她的。
“我以為你有最基本的禮貌和教養。不是你的東西不要碰!”
文齡臉色難看,紅著眼睛又說了兩次對不起,“我賠給你。”
“不必。”
齊衍陰沉地離開家。
剛到公司,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就又接到了齊母的電話,質問他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里陪文齡。命令他立刻回去,跟文齡道歉。
半夜,文齡躺在沙發上等他。齊衍一把把她腿上蓋的毯子扯了過來,是連夏親手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