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對幾個女孩兒進行了點撥。
也把女孩兒和自己的親娘都給隔開了。
很快幾個女孩兒來請安的時候,看的出來,幾個女孩兒的關系好多了。
站在林清皎這個長姐的身后,一起給陳玉壺請安,能看出來一種同氣連枝的感覺。
陳玉壺十分的滿意。
兩位姨娘坐在一邊看著,什么也說不了。
這才幾天,兩個女孩兒就開始寸步不離的跟著嫡女走了。
也不像從前,白日里在怎么親近,晚上還是要跟著姨娘一起住,少不得要聽一些話。
現在她們想說也沒人聽了。
分開之后,更能讓兩位姨娘認識到,哪怕是庶女,哪怕是她們親生的,那也是主子。
和她們不一樣,不是她們能左右的人。
現在她們派人去叫自己的閨女,都要過大小姐的那關,要大小姐同意,才能帶得走人。
感受著自己的女兒不受控制,兩個姨娘心中當然也惶恐,但是她們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兩位姨娘看自己女兒的眼神就能看出來,胡姨娘看著小隅之的眼神是期待的,充滿了望女成鳳的豪情。
花姨娘則只剩下惶恐,失去了掌控的惶恐。
陳玉壺端起茶盞,遮擋了自己打量的眼神。
小丫鬟已經給幾個小姐看座了。
陳玉壺端坐高臺,看著下面的眾生百態。
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夸張,但是確實就是這么回事兒。
陳玉壺放下了杯子,說:“今天晚上,你們兄長就要回來了,我最近忙,要給清桐找個好老師,也要給你們請個正經的女先生和教禮儀的嬤嬤回來?!?/p>
“好久一家人沒團聚了,兩個孩子在外讀書辛苦,既然放假了,那晚上一起吃飯,都過來?!?/p>
底下的人,一起稱是。
陳玉壺有時候感覺自己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之類的。
她玩的還蠻高興,也挺入戲的。
到了下午果然兩個孩子都回來了,一起來給陳玉壺請安。
一些日子沒見,兩個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變化。
當然還是林清濁顯眼了一些,一種說不上來的顯著變化。
陳玉壺笑著看著兩個孩子,問了問近況,隨意說了幾句,就讓他們倆走了。
她還是喜歡女孩兒多一點。
林隅之年紀還小,聽說哥哥回來了,就要去看。
林清濁從陳玉壺的主母院子里出來,就去給姨娘請安。
和自己的親姨娘說話,明顯沒有了在陳玉壺面前的拘束。
娘倆說起話來親近了不少,只是男孩兒七歲就挪去外院,現在林清濁更是出去讀書了,姨娘能關心的也就更少了。
只能問一問對方是否安好。
當然也是一切都好。
林清濁去的是陳玉壺的娘家,跟著陳玉壺的二哥讀書。
陳家是傳承了多年的,有名的清貴人家,不論官員大小,代代都有人做官,祖上更是有人做過高官。
詩書傳家,有許許多多林清濁沒見過的規矩,且規矩多又細。
剛開始有些壓得林清濁喘不過氣,日子過得還不如家里。
林清濁和大哥說,發現大哥也是一樣,兩兄弟對視一眼,彼此都知道對方的難過,親近了不少。
后來林清柏帶著林清濁去和自己的表哥說,表哥哈哈一笑,說:“你們倆真是實在,走的時候姑姑沒交代你們什么話嗎?”
“我們家這么多規矩,就是為了從小告訴家里的孩子,事在人為。”
好一個事在人為。
在表哥的提點下,兩個人的日子果然好過了一點,感情也好了不少,天天一起在家規的紅線上跳躍,他們感情當然好。
晚上一起吃了個飯,陳玉壺特意讓小廚房多加菜,他們在外讀書,跟著陳玉壺的二哥,是學生的待遇,而不是上門的外甥,所以過的不會太好。
但是兩個人也沒有不滿,因為見過真的學生是什么待遇,就知道舅舅還是給了他們一些特殊待遇的。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飯,生活無聊,又把花姨娘叫來訓了一通,大意就是不要太過于管束安之,要約束好娘家人,聽說最近花姨娘的娘家人又在府里作威作福。
陳玉壺對著花姨娘的娘家可從來沒有手軟過,只是最近突然給姨娘提了待遇,所以她娘家人也就抖起來了。
按理來說應該是胡姨娘抖擻,畢竟胡姨娘的兒子大了,而林清洛畢竟還小。
但是胡姨娘為人小心謹慎,也沒娘家人,她出身太低,也不光彩。
花姨娘的老實厚道是真的,性格有些虛浮也是真的。
陳玉壺說了兩句,她已經面色漲紅的不敢說話,還敢去看安之。
安之被她連累,原本就抬不起頭來,她還敢求助女兒。
林清皎按住了妹妹的手,安之就更加朝著長姐使勁兒,一眼都不看她姨娘。
花姨娘前頭沒了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要么是留不住,要么是孩子生下來了養不活。
否則被最早收房的她,現在怎么可能就這兩個孩子。
花姨娘的母親進府方便,和花姨娘說是安之的命太硬了,要強,一定要當她的長女,所以才讓前頭的兩個孩子留不住。
這種愚昧的話,花姨娘信了,甚至想折一折孩子的傲氣,說過要把安之嫁回她娘家的話。
足以見著人夠蠢,但是蠢人也有蠢人的用途。
陳玉壺喝了一口茶,今年上好的雀舌,只有那一點,被她留在了正房。
飯后正好清口。
陳玉壺說:“花姨娘看起來頭腦不怎么清明,安之被你教養的畏畏縮縮,你要是想不明白,不然把清洛送到我這里來,我替你養幾天?!?/p>
花姨娘的神色立刻就變了,但是很明顯又沒勇氣反抗陳玉壺,只能從椅子上下來,跪在了地上,凄凄慘慘的看著陳玉壺。
胡姨娘倒是眼睛一亮,花姨娘不愿意,她愿意??!她的隅之還小,跟著主母長大的女兒才有前程。
胡姨娘面露期待,卻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主母故意在點花姨娘,而不是真的想養孩子。
主母膝下三個親生的,正是操心的是時候。
清濁隅之也算是得了主母的記掛,她已經知足了。
花姨娘跪在地上,說了許多的話,主要就是給自己求情。
陳玉壺真是懶得理她。
“行了行了,你快點站起來吧!回去告訴你老子娘,也府中還不到你掌事的時候,讓他們給我夾著尾巴做人?!?/p>
花姨娘的神色一驚,立馬軟了下來,哭喪著臉看著陳玉壺說了聲:“是?!?/p>
別說,燈下美人垂淚,別有一番風味。
“行了,你們都回去睡吧!天色也晚了,明天早上不用來請安了?!?/p>
“是!”
人都走了,方嬤嬤進來了,拿著一封信。
早前些日子,陳玉壺就往邊疆去了封信,現在也該有回信了。
陳玉壺打開信看了一眼,放下了心,關于信上說的什么他納了個妾這種話,陳玉壺都假裝沒看見。
不過從信中的語氣能看出來,他們夫妻確實是有感情的,并且感情應該不錯。
事情辦妥了,陳玉壺才懶得管那些。
第二天陳玉壺起了個大早,讓人去把林清桐叫了過來。
這個孩子非長子,也不擅長讀書,日常沉默寡言。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長得不像她,那個膚色能看出來長得是像他父親。
很有幾分桀驁。
陳玉壺不喜歡,原本的陳玉壺也是喜歡讀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