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將軍的視線在林清桐的身上掃視。
朝著林清桐招了招手。
林清桐走了過去。
侯將軍表情很嚴肅,看見了林清桐倒是笑了,“真像你父親,怪不得要他親自來信,求我收下你,想必你母親管束你也不容易?!?/p>
林清桐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陳玉壺的方向。
陳玉壺的目光卻沒有責備,反而是一種充滿了期待和陽光的眼神,看向了他。
林清桐好像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母親用這種目光看著。
林清桐一愣。
侯將軍對林清桐說:“我收下你了,你今天回家和你母親收拾東西,明日就搬到我府上來?!?/p>
“學武很苦,你能堅持住嗎?”
林清桐低頭想了想,不學武就要回家讀書,被哥哥弟弟碾壓。
林清桐給了侯將軍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能,我愿意習武?!?/p>
離開的時候,陳玉壺又和侯夫人一通寒暄。
侯夫人也不多留,知道陳玉壺要回去給兒子收拾行囊。
回到家以后,陳玉壺就讓人去準備給侯儀征的見面禮,還有明天的拜師禮。
陳玉壺把這件事兒看的很重,不愿意薄待了將軍府,也怕人家薄待林清桐。
當天晚上,象牙匕首,加上一枚如意紅玉玉佩送到了將軍府上。
方嬤嬤親自去辦的,說了許多好話。
象牙匕首是投女孩兒所好,紅玉玉佩則是禮數。
晚上,陳玉壺又是叫齊了所有的孩子吃飯。
一想也不會就差兩個姨娘的那口飯,干脆一起叫著吧!
團圓的日子少。
不差這一頓飯。
晚飯吃飯的時候,林清桐罕見的坐在了陳玉壺的下首。
陳玉壺一直念叨著:“要給清桐準備齊全,拜師禮不能差了,他的日常也要注意,練武費衣裳,給他多帶幾套衣服過去,還有傷藥也要多多的帶著?!?/p>
“他們家的孩子多,你去了要和他們好好相處,不過侯家的家風一向很好。”
“可是我還是要說,我寧愿你打了人,我會去給人道歉,而不是你被打了,偷偷的抹淚,記住了嗎?”
林清桐朝著陳玉壺點頭。
陳玉壺又囑咐:“你去將軍府,我給你帶兩個小廝,一個善醫,一個打打理你日常,不要帶太多的人去,你是跟著師傅學習的。”
陳玉壺說一句,林清桐就點點頭。
說起這個,陳玉壺突然抬起頭,掃視了一下幾個男孩兒,對著方嬤嬤說:“嬤嬤明日去幾個哥兒房里看看,生澀的丫頭都給我趕走。”
“哥兒的房里不許留人,給我換成小廝和老嬤嬤?!?/p>
幾個男孩兒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低下頭。
陳玉壺接著說:“明兒上午,我要先帶著清桐去拜師,順便帶著女孩兒和儀征認識一下,那是個活潑的孩子?!?/p>
“下午回來,我再送清柏和清濁去外家,這次我親自送他們去。”
說是有兩天假,其實一天半而已,因為第二天下午就要回去。
陳玉壺還提點了一句:“馬上又一個月了,你們大大小小的別忘了給你們父親寫信。”
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幾個孩子一起稱是。
陳玉壺忙了一天,難掩疲色,吃了飯,就讓孩子們都回去了。
她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幾個孩子看著陳玉壺都面露關心,勸母親保重身體。
兩個姨娘也說了許多的好聽話。
等人都走了,陳玉壺躺在床上,她當然是故意念叨的。
得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在為了誰忙才行。
她不說出來難道她就是應該的嗎?
要讓孩子們知道感恩。
在柔軟且香噴噴的被窩里,陳玉壺陷入了夢鄉。
幾個孩子也確實不負她所望,都回去給自己的父親寫信了。
清柏恭敬,先是問了他父親安好,然后把家里最近的事情都描述給父親聽,不經意間寫了母親最近疲憊,身子不好之類的話。
重點在母親很忙,且真的病了。
顯然也是猜到了一些內幕的。
結尾寫了,愿父親保重身體,孩兒惦念之類的。
幾個女孩兒則是寫了自己最近搬院子的欣喜,還寫了祖母去祈福哥哥們也都出去讀書的事情,暢想一下家族昌盛,哥哥們將來能夠有所為。
總之就是撿著好聽的說。
陳玉壺每封信都看過,感嘆家里的孩子都是有靈氣的。
最小的清洛都畫了一幅畫給他父親。
他們該做的已經做了,至于當家人看見孩子的這些信是什么感受,那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第二天威武將軍府,陳玉壺親眼看著林清桐行了拜師禮,一切順利。
陳玉壺跟著侯夫人見了林清桐日后的住處,幫他安頓好。
等到陳玉壺要走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林清桐的頭,感性了一把。
“兒??!你不喜歡讀書,娘就遂了你的愿,給你你另找了出路,為此還寫信給你父親?!?/p>
“我不求你將來征馳天下,只要這是你喜歡做的,你覺得這件事兒你愿意做一輩子,你高興,那娘就支持你去做?!?/p>
“為了自己不白活,為了自己能有件堅持下去的,喜歡做的事情,你好好跟著老師學,別像以前那么混賬了。”
他從前是隔三差五就要叫家長的,原主都死心了。
“家里孩子多,不說你們兄妹幾個,我還有清濁他們需要顧忌,但是娘會常來看你,遇見什么事兒了,你就派人回家找我,聽見了沒?”
林清桐神色隱忍,看著像是對陳玉壺不舍,沉默的對著陳玉壺點頭。
侯夫人在一旁看著,心中感嘆陳玉壺一片慈母之心,是個軟和人兒,也承認她確實是不容易。
這男人不在家,她還得幫忙養著庶子女。
上前勸了幾句:“玉壺放心,我會多多看顧清桐的,咱們離得近,想兒子了,你就過來,還能和我說說話。”
陳玉壺假意抹淚,看向了侯夫人,“那正好,我十分的喜歡儀征,不知道清皎他們和儀征相處的怎么樣?”
提到這個侯夫人也高興起來,“她們小姐妹相處的好,玉壺會養孩子?!?/p>
“不過是她們互相投了脾氣而已?!?/p>
陳玉壺謙虛,不肯往自己身上攬功勞。
她和侯夫人去找到女孩兒們的時候,林清皎和林安之正在看候儀征耍鞭子,鞭子耍的舞舞生風。
林清皎和林安之正在給侯儀征叫好,很崇拜的樣子。
極大滿足了侯儀征的表現欲。
候儀征耍完鞭子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和姨母,忙跳下臺,朝著她們跑了過來。
“母親!姨母!”按理來說應該叫伯母,但是侯夫人不許,說男人的交情是男人的交情,她們是她們的。
陳玉壺也就應下。
陳玉壺笑著看著女孩兒們。
林清皎和安之先和侯夫人見禮,然后又叫了一聲母親。
林清皎說:“母親,我也想學鞭子。”
侯夫人一愣,她以為這是陳玉壺為了表達親近,才特意帶著女孩兒來和儀征拉關系,但是要說真的喜歡儀征,也不盡然。
但是林清皎這么說,她又有點不確定了。
幾個人都去看陳玉壺。
陳玉壺笑了一下:“這個我可不會,要不干脆,你們求求你們儀征姐姐,讓她教你們倆算了?!?/p>
林清皎果然去看儀征。
侯儀征豪情萬丈的說:“當然可以?!?/p>
“那我回去也給她們準備拜師禮,可不能慢待了我們儀征?!?/p>
陳玉壺打趣的說著。
侯夫人則很快接上,“好啊,你送來了一個兒子還不夠,竟還想把女兒也全都送到我家?我看你是賴上我家了?!?/p>
陳玉壺也笑著說:“可不是,我就是看著威武將軍府人杰地靈的,還有姐姐和儀征這樣的美人,要不是我家不能離了我,干脆我也拜姐姐為師,搬到府上來好了?!?/p>
大家一片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