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八歲。
還沒遇到林常青，許允清即將去國外留學。
錯過，就是一輩子。
“你要是跟我搭訕，我一定不會扣你蛋糕的。”
“哦？”
“你臉好看啊。而且那人有口臭，還一直往我臉上湊。”
許允清笑著慢慢靠近，吻上了我。
一年后，婚禮上。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誓詞：“……以后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再見到楚然是在醫院，婦產科。
我生理期沒來，測了驗孕棒，隱約有兩條，來醫院檢查。
楚然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可能有四五個月了。
她看見我有瞬間的驚慌，隨即尷尬地笑了笑。
孩子父親是她的初戀，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起點。
后來我們又很巧地在度假村偶遇。
這次她沒看到我。
許允清蹙眉道：“那個男的，有老婆，在國外陪孩子讀書。”
我詫異。
那上一世她自殺，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人？
……
又過了一年，小崽病了一個月終于好了，我約朋友出來逛街散心。
看完電影出來，朋友去衛生間，我在外面等，一邊看某位奶爸發的小崽視頻。
“晨曦……”
我抬頭，林常青戴著一個鴨舌帽，把手里的奶茶遞給我。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忘了他是該出來了。
“你跟蹤我？”
他趕緊搖頭，“不是，我在一樓面包店兼職，看見你就……真的很巧。”
我點點頭，身體轉了個方向，低頭刷手機。
他舉著奶茶的手垂下去。
“晨曦，對不起，這三年我……”
“呦，這位是誰啊？”朋友出來，仔細打量他，“原來是刑滿釋放人士林某某。”
她說得很大聲，路過的人看過來。
林常青的臉色變白。
我拉著朋友，“走吧。”
“晦氣。”朋友說給他聽，“曦曦你回去一定得記得跨個火盆。家里沒有？我現在就給你下單。”
幾天后，林常青又找到了我單位。
我趕圖頭昏腦脹，看見他又是嗡得一聲。
“晨曦……”
“誒誒……別過來，離我遠一點。怎么了？又找不到你的楚然，想綁了我問她的下落？”
他面如青灰。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晨曦，我當時太著急，太沖動了，我特別后悔，在里面的每時每刻都在后悔。”
“哦，看來改造效果不錯，以后好好做人。”我淡淡道，繞過他離開。
“曦曦！”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眼神灰敗中帶著期冀，“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
我笑了出來。
這句話，我以前經常問他，小心翼翼，非常卑微。
他這種時候說出來，輕飄飄的，太可笑了。
我甩開他。
“我不生氣，也不恨你。”
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嘲諷一笑，看戲似的盯著他。
“你還恨我嗎？”
林常青緊忙搖頭，嘴唇顫抖。
突然抱住我，讓我猝不及防。
“曦曦，我愛你。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腦子里想的不是楚然，都是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年。你牽著我散步，給我讀書，吻我的眼睛，我們一起彈琴，一起做飯，還有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