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雷聲轟鳴,雨水砸在落地窗上。楚沅沅站在霍家別墅二十八層的陽臺邊緣,
風(fēng)吹亂了她精心打理的發(fā)絲。身后,訂婚宴還在繼續(xù)。賓客們舉著香檳,笑聲如潮水般涌來,
沒人注意到新娘子已經(jīng)消失了。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那段錄音還在循環(huán)播放。"景深哥哥,
你什么時候和楚沅沅解除婚約?我等不下去了。""蘇雪,再等等,楚氏的股份到手后,
我立刻和她離婚。""可是她那么愛你,萬一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怎么辦?""愛我?
楚沅沅只是個工具,她以為的愛情不過是我演出來的。"錄音戛然而止。楚沅沅握緊手機,
骨節(jié)發(fā)白。三年。整整三年,她把霍景深當成全世界。為了他,她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
為了他,她和最好的閨蜜翻臉。為了他,她甚至愿意代替父親背負那筆巨額債務(wù)。可到頭來,
她在他眼里只是個工具。"楚小姐!"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楚沅沅回頭,
看到管家匆忙趕來。"霍先生在找您,說要宣布重要事情。"楚沅沅苦笑:"重要事情?
是不是要宣布我們的婚期提前?"管家愣了愣:"楚小姐,您怎么知道?"心臟猛地抽痛。
所以霍景深連時間都算好了,趁著今晚賓客齊聚,一口氣把她徹底綁死。"告訴他,
我馬上下去。"楚沅沅轉(zhuǎn)身,看了眼樓下花園里那個小小的身影。霍言,
霍景深同父異母的弟弟。因為母親出身卑微,從小就被霍家人當成恥辱。
每次霍景深心情不好,就會拿霍言出氣。那孩子今年才八歲,瘦得像根豆芽菜,
眼神里總是帶著恐懼。楚沅沅曾經(jīng)想過幫他,但霍景深警告過她:"沅沅,
霍言是我們家的事,你最好別插手。"她當時以為霍景深是在維護家族尊嚴。現(xiàn)在想來,
他只是不想讓任何人威脅到他的繼承權(quán)。"楚小姐?"管家催促道。"我知道了。
"楚沅沅最后看了眼霍言,那孩子正蹲在花園角落,獨自玩著泥土。沒人陪他,沒人關(guān)心他。
就像當年的自己。風(fēng)雨越來越大,楚沅沅緩緩后退。既然是工具,
那就讓霍景深永遠得不到這個工具。她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對不起,霍言。
姐姐沒能保護你。"身體失重,急速下墜。最后聽到的,是管家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2"沅沅!沅沅醒醒!"楚沅沅猛地睜開眼睛,劇烈喘息。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粉色的蕾絲窗簾,還有床頭那張和霍景深的合影。"怎么了?做噩夢了?"楚沅沅轉(zhuǎn)頭,
看到閨蜜白蘇雪坐在床邊,臉上寫滿關(guān)切。白蘇雪。
那個在錄音里叫霍景深"景深哥哥"的女人。楚沅沅握緊拳頭,血液倒流。"幾點了?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下午三點,你說要午休一會兒,結(jié)果睡了兩個小時。
"白蘇雪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是不是太緊張了?明天就是訂婚宴了。"明天。
楚沅沅接過水杯,手在顫抖。她竟然重生了,回到了訂婚宴的前一天。"蘇雪。
"她看著白蘇雪那張無辜的臉,"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景深不愛我,我該怎么辦?
"白蘇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復(fù)正常。"胡說什么呢?景深哥哥那么愛你,
怎么可能不愛你?"景深哥哥。即使在她面前,白蘇雪也忍不住這樣稱呼霍景深。
楚沅沅放下水杯,起身走到梳妝臺前。鏡子里的自己還是二十二歲的模樣,皮膚白皙,
眼神清澈。不像三年后那個絕望的女人。"沅沅,你臉色好蒼白,要不要叫醫(yī)生?""不用。
"楚沅沅轉(zhuǎn)身,"蘇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霍景深?
"白蘇雪的臉瞬間通紅:"你、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歡景深哥哥,他是你的未婚夫!
""那為什么你總是叫他景深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習(xí)慣了而已。"白蘇雪站起身,
"沅沅,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楚沅沅走向衣柜,開始翻找衣服。"我沒事,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拿出一套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白蘇雪皺眉:"你要出門?
現(xiàn)在可沒時間了,晚上我們還要去試禮服,明天的細節(jié)也要再確認一遍。""禮服就不試了。
"楚沅沅換好衣服,拿起車鑰匙,"明天的訂婚宴我不參加了。""什么?"白蘇雪驚呼,
"沅沅,你瘋了嗎?賓客都請好了,景深哥哥也準備了驚喜,你不能這樣!
"楚沅沅停下腳步:"他準備了什么驚喜?""這個……"白蘇雪咬了咬唇,"我不能說,
他讓我保密的。"又是秘密。楚沅沅冷笑:"蘇雪,你知道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是什么嗎?
""什么?""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說完,楚沅沅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身后傳來白蘇雪慌亂的聲音:"沅沅!你到底怎么了?沅沅!"楚沅沅沒有回頭。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3霍家別墅位于市中心的富人區(qū),占地面積超過兩千平方米。
楚沅沅把車停在門口,保安立刻認出了她。"楚小姐,您怎么來了?霍先生不在家。
""我知道,我來找霍言。"保安露出為難的表情:"這個……霍先生交代過,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見霍言少爺。"楚沅沅從包里拿出一沓鈔票:"這些夠嗎?
"保安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楚沅沅,最終還是搖頭:"楚小姐,不是錢的問題,
是霍先生的命令。""那我現(xiàn)在就是霍家的人了,明天我就是霍太太。"楚沅沅冷聲道,
"難道我連見個孩子的權(quán)利都沒有?"保安猶豫了一下,最終讓開了路。
楚沅沅徑直走向后花園。霍言果然在那里,蹲在花園最角落的地方,
面前擺著幾個破舊的玩具。八歲的孩子,瘦得像營養(yǎng)不良,身上的衣服明顯不合身,
看起來像是傭人家孩子的衣服。聽到腳步聲,霍言抬起頭,眼神里閃過警惕。"你是誰?
"楚沅沅蹲下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威脅。"我是楚沅沅,明天就要嫁給你哥哥了。
"霍言的眼神更加警惕:"哥哥說過,不許任何人和我說話。""那你哥哥有沒有說過,
為什么不許別人和你說話?"霍言搖搖頭,低下頭繼續(xù)擺弄玩具。
那是一個缺了胳膊的變形金剛,明顯是被人故意弄壞的。楚沅沅心里涌起一陣酸澀。上輩子,
她和霍景深結(jié)婚后,霍言的處境更加糟糕。霍景深甚至不允許霍言在別墅里出現(xiàn),
直接把他送到了鄉(xiāng)下的寄宿學(xué)校。后來她聽說,那所學(xué)校根本就是個虐待兒童的地方。
霍言在那里待了三年,十一歲時因為一場意外事故死了。霍景深得知消息后,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知道了。""霍言。"楚沅沅輕聲道,
"你想不想離開這里?"霍言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渴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不能的,
哥哥說我是壞孩子,只能住在這里。""誰說的?你不是壞孩子。
"楚沅沅伸手想摸摸他的頭,霍言卻本能地往后縮。顯然,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人傷害。
楚沅沅收回手,從包里拿出一塊巧克力。"給你的。"霍言盯著巧克力,吞了吞口水,
但還是搖頭:"哥哥說我不能吃零食。""那如果哥哥不知道呢?"霍言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接過了巧克力。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紙,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像是要把這份甜蜜延續(xù)得更久。楚沅沅看得心疼。"霍言,如果姐姐帶你離開這里,
你愿意嗎?""真的可以嗎?"霍言的眼睛亮了。"當然可以,不過你要答應(yīng)姐姐,
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霍言重重地點頭:"我保證不說!
"楚沅沅摸了摸他的頭:"那你今晚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姐姐來接你。""真的嗎?
"霍言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但很快又擔心地問,"可是哥哥會生氣的。""不用怕,
姐姐會保護你。"正說著,遠處傳來汽車聲。霍言臉色一變:"是哥哥回來了!
"楚沅沅也聽到了那熟悉的引擎聲,霍景深的瑪莎拉蒂。"你快躲起來,我去應(yīng)付他。
"霍言點點頭,抱著玩具躲到了花園深處。楚沅沅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別墅正門走去。
4霍景深剛下車,看到楚沅沅時愣了一下。"沅沅?你怎么來了?"他走過來想抱她,
楚沅沅側(cè)身避開。"我想你了。"她故意撒嬌,"明天就要訂婚了,
想提前適應(yīng)一下霍太太的身份。"霍景深笑了:"我的小公主,等明天訂婚后,
你就可以正式住進來了。"他伸手想牽她,楚沅沅沒有拒絕。霍景深的手很溫暖,
曾經(jīng)讓她感到安全的手。現(xiàn)在摸起來卻像毒蛇。"景深,我剛才看到花園里有個小男孩,
那是誰?"霍景深的笑容僵了一下:"那是我弟弟霍言,母親去世得早,現(xiàn)在由我照顧。
""看起來好瘦啊,是不是生病了?""他身體不太好,醫(yī)生建議多休息。
"霍景深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明天的訂婚戒指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保證你會喜歡。
""什么樣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霍景深神秘一笑,"還有個驚喜,
絕對讓你想不到。"楚沅沅心里冷笑。驚喜?大概是宣布婚期提前吧。他們走進客廳,
傭人立刻端上茶點。"景深,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什么事?""關(guān)于霍言,
我覺得他一個人住在花園里太孤單了,不如讓他搬到主樓來?"霍景深臉色一沉:"沅沅,
這是我們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可是明天我們就訂婚了,霍言也算是我弟弟。
""他不是!"霍景深突然提高了音量,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放柔了聲音,"沅沅,
霍言的情況比較特殊,還是讓他住在原來的地方比較好。
"楚沅沅裝作不解:"什么特殊情況?""他有自閉癥,不喜歡和人接觸,
強行改變環(huán)境對他不好。"謊言。楚沅沅記得很清楚,上輩子霍言死后,
醫(yī)生的診斷書上寫得很清楚: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并發(fā)癥。根本沒有什么自閉癥。
"那我能不能偶爾去看看他?給他帶點好吃的?""不行。"霍景深斷然拒絕,"醫(yī)生說了,
不能隨便刺激他,你這樣做反而會害了他。"楚沅沅點點頭:"我明白了。
"表面上她很乖巧,心里卻在盤算著明天的行動。既然霍景深這么防著她,
那她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她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么急?
不留下來吃晚飯?""不了,蘇雪還在等我。"楚沅沅站起身,"明天見。
"霍景深送她到門口,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明天你會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楚沅沅勉強笑了笑:"希望如此。"上車后,她透過后視鏡看到霍景深還站在門口。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楚沅沅發(fā)動汽車,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明天,她要徹底結(jié)束這場鬧劇。5晚上十點,楚沅沅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她正在查霍氏集團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作為楚氏集團的千金,她對商業(yè)運作并不陌生。很快,
她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霍景深雖然是霍氏的繼承人,但他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
真正的大股東是霍老爺子,占股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分別由霍家的幾個旁系親戚持有。如果霍言作為霍家的血脈,是有繼承權(quán)的。
楚沅沅繼續(xù)查下去,發(fā)現(xiàn)了更有趣的事情。霍言的母親并不是什么卑微的女人,
而是霍老爺子年輕時的真愛。當年因為家族反對,霍老爺子被迫娶了霍景深的母親。
但他一直沒有忘記初戀,后來偷偷和她在一起,生下了霍言。霍言的母親去世前,
霍老爺子曾經(jīng)立下遺囑,要把自己的股份分給兩個兒子。
但這份遺囑一直被霍景深的母親壓著,從未公開。楚沅沅越看越心驚。
原來霍景深這么防著霍言,不只是因為嫌棄,更是因為害怕失去繼承權(quán)。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