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間里,負責主持家族聚餐的妻子柳如煙和她弟弟柳志強消失了整整一個小時,
導致岳父當眾暈倒送醫。事后,柳如煙命令我在醫院簽和解協議書。我才知道,
她一直以為倒下的是我爸。我默默把協議書推回她面前。「我簽這個不合適,
還是讓當事人的兒子簽吧。」「把這個簽了。」柳如煙把文件摔在病房的小桌上,
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只有不耐煩。她身上還殘留著剛才的香水味,和平時用的牌子不一樣。
我看了一眼文件,上面是「意外事件和解書」幾個字。我正疑惑,
柳如煙旁邊的柳志強開了口,聲音里帶著做作的關切。「姐夫節哀,姐已經盡力了,
但叔叔還是沒挺過去……」他說著,低下頭裝出難過的樣子,手卻用力摟緊了柳如煙的腰。
在醫院走廊里,光天化日之下。我愣住了,下意識看向了柳如煙:「怎么回事?
不就是個普通的家族聚餐么?」柳如煙冷笑一聲。柳志強立刻接話,
語氣帶著假惺惺的善解人意:「姐夫,你也是生意人,怎么能說這么外行的話呢?
老人家聚餐總有意外。叔叔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事不能怪我姐,
她心里肯定比你更難受。」她比我難受?我皺起眉,看著柳如煙。
她穿著昨天新買的紅色連衣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款式。領口有些凌亂,口紅也花了。
我的目光似乎冒犯了她,柳如煙粗暴地把和解書又推到我面前。「少廢話!林辰,
你趕緊簽了,自己交給醫生!還有,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去民政局離婚!」她頓了頓,
又抱緊了旁邊的柳志強向我示威:「還有,我明天跟志強去領證,你爸的葬禮太晦氣,
我就不去了。」說完,柳如煙看都不看我,拉著一臉得意的柳志強走了。我爸的葬禮?
我的目光落回那份「意外事件和解書」。患者姓名那里似乎是打印機出了故障,有些疊墨,
只能勉強認出是「林某某」。「因家屬照看不周,致患者突發疾病死亡,
酒店及負責人柳如煙無責任……」我一字一句讀著,只覺得荒謬。
今天柳如煙只負責一場家族聚餐。患者是她的親爸,林建國。等等,不對。我爸叫林志國,
柳如煙的爸爸叫柳建國。心里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直接去保安室,
查看了那場聚餐的監控錄像。錄像顯示,聚餐開始后半小時,
柳如煙和柳志強雙雙離開了包間,說是去準備什么驚喜。老人們已經開始用餐,
臉上都帶著笑容,兩人卻跟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地晃出包間。柳如煙負責主持,
柳志強是保安隊長,負責現場秩序。可這兩個玩意兒心思壓根就沒在聚餐上,
眉來眼去就沒停過。服務員小王清了清嗓子,開始上菜報菜名。
「今天為林老先生和柳老先生慶祝金婚紀念,第一道菜是——」「行了行了,別耽誤時間。
上什么菜跟慶祝有什么關系?反正今天就這一桌,又錯不了。」柳如煙打斷了小王,
直接就帶著柳志強離開了包間。小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只能示意她繼續服務。
聚餐剛開始沒多久,柳志強在傳遞紅酒時,心不在焉地拿錯了年份。小王立刻開口提醒。
「柳隊長,這是82年的,不是92年的。」誰知道柳志強非但不認錯,
反而沖著小王翻了個大白眼:「哎呀錯了就錯了唄,你那么大聲干什么?都嚇到我了!」
「這是慶典聚餐!老人家們都在呢!你拿錯東西還有理了?」柳志強被懟得掛不住臉,
眼淚都快下來了。柳如煙瞬間炸了毛,猛地把酒杯「哐當」一聲砸在桌子上,
指著小王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是負責人都沒說什么!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罵完,
柳如煙一把拽起柳志強,兩人甩手就走出了包間,
把正在用餐的兩位老人就這么活生生扔在了那里!包間里頓時亂成一鍋粥,
小王趕緊追了出去,其他服務員一邊安撫老人,一邊打電話向我匯報情況。我快進錄像,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柳如煙和柳志強這兩個罪魁禍首才重新出現在畫面里。
他倆臉上看不出半點著急,反而是一副被人三請四請請回來、極其不耐煩的傲慢表情。
柳如煙的裙子有些皺,柳志強的襯衫也有些凌亂。也就是在此刻,
包間里傳來了老人倒地的聲音,隨即是服務員的尖叫聲。柳如煙磨磨蹭蹭走到包間門口,
裝模作樣地看了那么幾眼,敷衍得跟走流程似的。「行了,叫救護車吧。」從頭到尾,
她甚至懶得上前查看老人的情況!眼神里找不出一丁點兒擔心!我感到一陣惡心。
就算她不知道倒下的是她親爸,這種漠視家人的態度也讓我拳頭硬了。我剛從監控室出來,
就在走廊和酒店新來的前臺小李撞上了。她一看見我,立馬湊上來,臉上帶著點小心翼翼,
又有點急于表現關切:「林、林總……那個,叔叔的事……您、您節哀啊。」
「過世的是我岳父!」我平靜地糾正,「不是我爸。不過,還是謝謝你。」「啊?!」
小李眼睛瞪得老大,一臉尷尬,「對、對不起林總!是我誤會了。那天叔叔來找您,
說是您爸,我就以為……」我當然知道我岳父柳建國上次來酒店的時候鬧了一場,
我也毫不意外他成為了前臺們的談資,搖搖頭表示并不介意。小李還是有些惋惜。
「昨天安排聚餐時,我還特意跟柳副總說了一聲,說今天來的是林總的父親,她當時聽見了,
答應得好好的……唉,怎么就出意外了呢……」「你說什么?!」我打斷了她的話。
「你跟柳如煙說,來聚餐的是我爸?!」小李嚇了一跳,
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因為那位叔叔上次自我介紹說是林總的父親……」
小李剛來不久,根本不知道我和柳如煙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道我岳父。
她此刻正一臉困惑地看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啼笑皆非。難怪!
我說柳如煙那個畜生怎么拿著她親爸的和解書逼我簽字!
難怪她能惡狠狠地說我爸的葬禮晦氣!因為她一直以為倒下的是我爸!突然,我心頭一緊。
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柳如煙在聚餐開始之前,就已經「知道」來的是我爸!
那她和柳志強那消失的一個小時……究竟真是一時沖動,還是有意為之?意外疏忽,
和故意害人,是兩碼事。2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民政局,跟柳如煙領了離婚證。
柳如煙一直拉著柳志強,卿卿我我,領完離婚證就大聲說要去領結婚證。
我壓根沒多跟她說一句話,直接開車回了酒店,客人還等著呢。兩個會議開完,
我剛出會議室,就被柳如煙堵了個正著。「林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個破和解書你為什么不簽?!害得我被總部批評!獎金全扣了!你滿意了?!」「柳如煙,
」我看著她那副德性,心里沒什么波瀾,「那份和解書,我簽字不合適。」「你不合適?!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整死我!聚餐本來就有風險!
你這么孝順你怎么不親自陪你爸吃飯?!」「聚餐風險?」我冷笑一聲,「是聚餐風險,
還是負責人帶著保安隊長在聚餐中途消失了整整一個小時?柳如煙,
要不要我把監控調出來發到網上,讓大家都學習學習你這'聚餐風險'是怎么回事?」
「你——你果然是故意的!」她跳了起來,「就因為你爸死在我負責的聚餐上,
你就非要報復我!你就是想毀了我!」「我告訴你林辰!這個月的獎金,你得賠給我!
還有那個和解書!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簽了!聽見沒有!總部等著要呢!」「第一,
柳如煙,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對我動手動腳。第二,和解書只有死者的直系親屬能簽,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簽不了。」「你他媽有病吧林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倆離婚跟你爸有什么關系?」「有病的是你吧。」我盯著她那雙又蠢又怒的眼睛,
將和解書推到她面前:「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你爸跟我沒有半點關系。這和解書,
還是讓死者的女兒來簽吧。」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她茫然的臉,一字一句,
帶了點惡毒的快意:「柳如煙,你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
昨天死在你負責的聚餐上的那個老人,叫什么名字么?」「他叫柳建國。」「是你親爸。」
3柳如煙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像是被點燃的炮仗,音量陡然拔高。「林辰!
你居然敢咒我爸死?!」柳如煙這個人,虛榮自大,不忠不義,缺點數都數不完。
唯一的優點,就是孝順她爸。是真的孝順,每個月工資一萬八,要給她爸一萬二,給我五千,
然后吃我的住我的,還說是她養著我的那種。緊接著,她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指控,
拿出手機懟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這是醫院的死亡報告!」她吼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上面寫的是誰!」那張報告中,
一個名字被粗暴地用紅色記號筆圈了出來,顯得格外刺眼——林志國。
林志國……那是我爸的名字。包括后面的身份證號,也確實是我爸的信息沒錯。怎么可能?
今天早上,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出門上班的時候,
我爸才剛剛給我準備了我最喜歡吃的小籠包。熱騰騰的,皮薄餡足,湯汁鮮美。
他還一邊看著我吃,一邊恭喜我今天終于徹底脫離了柳如煙這個火坑,
他高興得想下樓去買串鞭炮放放,慶祝我重獲新生。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色一定變得非常難看,
煞白,僵硬。柳如煙顯然捕捉到了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誤解了我的反應。
「沒話說了吧?!林辰,為了膈應我,你居然連自己親爸的后事都不管了?人都死了,
你還在這里安安穩穩地上班?你還有沒有良心?!要是讓你的那些客戶知道了,
誰還敢把自己的聚餐交到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手上?!」盡管知道大概率是搞錯了,
但我還是緊張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我爸的電話號碼。聽筒里傳來「嘟——嘟——」
的等待音,卻遲遲等不到接通的聲音。柳如煙就站在我對面,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還裝什么?」她涼颼颼地開口,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趕緊簽了和解書,
然后去太平間找你爸的遺體吧,哈哈哈哈!」柳如煙大笑著離開,我懶得管她,
仍一遍一遍撥打我爸的電話。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打算立刻沖出酒店,
開車回家確認情況的時候,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接通的聲音。「喂?」
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我爸的聲音!真的是我爸!那一瞬間,
我緊繃到極點的神經猛地一松,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爸!你怎么才接電話啊!
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打了好幾遍!你干嘛去了?!」「我這不是在找我的老花鏡嘛!」
我爸在那頭抱怨道,「翻箱倒柜的,手機放客廳充電了,沒聽見。上次去你酒店找你那天,
我記得還在的,怎么一轉眼就找不到了呢?真是奇了怪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靠在椅背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聽著我爸的碎碎念,我突然想起了半個月前,
我岳父柳建國來找我時的情景。半個月前,我在酒店連軸轉了一個多星期,別說回家了,
就連在辦公室囫圇睡一覺都成了奢侈。我爸心疼得不行。他知道酒店忙,
想看我又怕打擾我工作,就自己默默來到了酒店。
我看到爸爸拎著一個保溫盒進了我的辦公室的時候還一愣,直到看見他那心疼的眼神,
我才知道他的這片苦心。我爸也怕給我添麻煩,一邊催著我把湯喝了,
一邊絮絮叨叨讓我注意身體,見我喝完了湯,他就急匆匆拎著保溫盒離開了。誰知道,
我爸前腳剛走,我還沒來得及處理下一份文件,辦公室的門就被我前岳父柳建國「砰」
一聲猛地推開了。「怎么?現在出息了,當上總經理了,爸想見你還得預約是不是??」
他扯著嗓子,喊得整個樓層的員工都看了過來。他根本沒有預約,
原本正要進來匯報工作的秘書被他一把扒拉到旁邊。那個秘書小張,是我多年的老部下了,
脾氣向來很好,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對我擺擺手,小聲說:「林總,沒事,您先忙,
我不急。」我又是無奈又是尷尬,但是柳建國在他們村里就是出了名的潑皮,
可以當街撒潑打滾的那種。他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只能對著小張歉意地點點頭,
然后把柳建國拽進辦公室關上了門。柳建國被我拽進來,倒也不惱,反而像是巡視領地一樣,
徑直走到我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哼,還知道關門,看來還沒蠢到家。」
他斜眼瞟著我,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不滿意的商品,「行了,你也別跟我裝了。
我知道你跟如煙鬧別扭了,不就是她在外面找了個男人嗎?多大點事!」我站在原地,
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他看我不接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語氣越發地頤指氣使:「女人嘛,情感豐富的,那都是難免的!
你作為我們老柳家的上門女婿,就得拿出氣度來!你看看你自己,結婚這么多年,
也沒讓柳如煙生個孩子,你還想拿捏住女人?你憑什么?」「也就是我們老柳家仁慈,
換了別人家,早就把你給休了!你得知足!得感恩!」我當然生氣。但我知道,
現在不能跟他吵,離婚官司正在節骨眼上,我不能出任何岔子,
更不能讓他或柳如煙抓住任何把柄。柳建國大概是覺得我的沉默意味著認錯,
換上一副施舍的表情:「行了,爸今天來,也不是光說你。我給你指條明路。
如煙外頭那個男人,我看過了,身強力壯,看著就不錯。等如煙把孩子生下來,
要是是個兒子,就抱回來給你養。」「你呢,也別不知好歹。這孩子抱回來,
就是我們柳家的嫡子!你得給我好好養著,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疼!
從小就給他報最好的雙語幼兒園,請最好的家教,上最貴的輔導班!
還得給他買一套好學區房!這可都是為了我們柳家的未來!你要是做得好,
這柳家女婿的位置,我就讓你繼續坐下去。」聽到這里,我差點笑出聲。上門女婿?嫡子?
柳家女婿?喂?妖妖靈么?我這兒有個滿清余孽。麻煩快點來人抓走。
柳家什么條件他自己不清楚嗎?全家老小,都指望著柳如煙那點工資過活。
他以為柳如煙只是在外面「逢場作戲」?他不知道,那個所謂「身強力壯」的柳志強,
身邊的女人也不止柳如煙一個!他更不知道,不是柳如煙要跟我「鬧別扭」,
是我主動提出了離婚!是我把她出軌、轉移財產的證據,一條條都列得清清楚楚!
是我找了律師,準備好了所有證據,要求柳如煙凈身出戶!這些,我都沒說。
跟這種腦子被短劇洗壞了的老頭,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舌。離婚官司正在關鍵時刻,
任何一點情緒失控,都可能被對方律師拿來做文章。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換上職業性的、毫無波動的語氣:「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嗎?
如果只是說這些家事,我現在是工作時間,恐怕不方便。」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態度這么冷淡,
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來的「正事」。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哎喲,
你看看,光顧著說你,差點忘了。最近我這心臟啊,總覺得不得勁,
你給我安排個好醫生看看,是不是長什么不好的東西了?」我耐著性子,
給他聯系了最好的心內科醫生,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就是普通的心律不齊,多休息,
少操心就行。「那就好,那就好。」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突然嚴肅地看著我,「對了!
那天聚餐你可得給我安排好了!我要讓老林家的人看看,我們柳家的排場!」老林家,
就是我爸那邊的親戚。兩家幾十年的老鄰居了,關系一直不錯。「行,我會安排的。」
我點了點頭。「對了!」他補充道,「別告訴如煙來聚餐的有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為什么?」「你傻啊!她要是知道我要來,萬一緊張,手忙腳亂的,
那可怎么辦?我這是為了她好,怕她有心理負擔,影響發揮!」
看著他那副深謀遠慮的得意模樣,我只覺得無比荒謬可笑。「抱歉,我們酒店都是正規流程,
客人信息都要登記的,修改不了。」「客人信息……」柳建國眼珠子一轉,突然冷笑了一聲。
「行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自己想辦法。」我巴不得他「指望不上」我,
順勢把人送了出去,繼續處理其他的工作。后續有前臺說,有個叫柳建國的要辦聚餐,
我也只是說了一句,安排柳如煙負責,沒再多管。現在想想,那個前臺小李說話有點口音,
柳建國,林志國……恐怕從一開始就都是錯的!4就算是個烏龍,
我爸的信息現在上了死亡報告也是事實。無論如何,都得讓他本人過來,澄清這份死亡報告。
我處理完了所有急需處理的工作,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來到酒店門口等我爸。好巧不巧地,
又在這里遇到了柳如煙和柳志強這對狗男女。柳如煙摟著柳志強的肩膀,
滿臉譏諷地看著我:「喲,林辰,這么閑?不去給你爸辦后事,在這兒干嘛呢?」
她這話一出,周圍立刻投來了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柳志強掩著嘴輕笑,立刻接話,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聽見:「老婆啊,林總肯定是太傷心了……呀,
他該不會一時接受不了,想找酒店麻煩吧。」「什么叫找麻煩?他就是想訛錢!」
柳如煙的聲音更大了,「自己爸死在聚餐上,不想著怎么好好安葬,就想著怎么鬧事!
這種品德敗壞的人,我看他爸就是被他克死的。幸虧我跟他離婚了!」柳如煙話還沒說完,
我爸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兒子,等久了吧?」柳如煙下意識回頭,看到我爸的瞬間,
笑容瞬間僵住,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是……鬼啊!!!!!」我爸一頭霧水。
不過并不妨礙他看到柳如煙這個「前兒媳婦」一臉厭惡不滿。「瞎叫喚什么!
老子身體好得很,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林辰!」她猛地轉向我,聲音尖利,
帶著氣急敗壞的指控,「是你!是你搞的鬼!!」「什么聚餐!什么死人!
都是你和你爸串通好了演戲給我看的!」柳如煙的臉因為激動和憤怒漲得通紅,
「你們就是想陷害我!故意讓我以為是你爸來聚餐,然后讓他在聚餐上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