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冷眼看著,其實這些動作以前也有,但她從來沒有注意過,只當晚娘照顧沈玉起居,日常貼身照顧照,他有些依賴而已。
如今再看這場景,她恨不得拍手叫好。
好一場母子骨肉分離的大戲,她全然成了中間拆散他們的惡人。
因為沈致遠對沈玉格外上心,時常關心他起居和膳食,宋綰為了討沈致遠歡喜,對沈玉也跟著格外關心。
那儋州玫瑰葡萄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到的東西,沈玉只吃好的,尋常葡萄不吃,宋綰為了沈玉,花百金讓人去儋州給他運回來,如今才知道是喂了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了。
可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也不是讓晚娘和沈致遠發現端倪的時候,因為她知道她身邊的人早就全部被換了,她還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藥,以至于前世那么多郎中都查不出來。
她得慢慢的無聲無息讓他們暴露本性,付出代價才是。
讓沈致遠從新變得什么都不是。
并且她現在很懷疑自己前世的病越來越重,與沈致遠和晚娘脫不開關系。
正在這時,珠簾又響,只見一名明艷女子進來,一見到屋內跪了一地的丫頭,便皺著眉過去將沈玉抱在懷里,又看向宋綰,神情十分不快,語氣更帶著指責:“你怎么又在欺負丫頭?”
宋綰看向進來的女子,一身牡丹薄水煙描花長裙,發上戴著金簪點翠,身上首飾七八件,叮叮當當進來,富貴的不得了。
這就是她今年剛及笄的小姑子沈若秋。
從前的宋綰對這個小姑子很好,因為自己夫君只有她一個妹妹,很是疼愛。
而她為了討好這個小姑子,在夫君面前留下好印象,對這個小姑子極好,將自己首飾布料好的都會給她一分,還給她置辦不少東西。
但凡她來討的,她都異常大方。
不然就憑著沈致遠那落魄的寒門,靠著他現在在大理寺那點俸祿,沈若秋現在怕是連戴一支金簪都費力。
晚娘和沈致遠在老家裕陽都已有了夫妻之實,生下了沈玉,可這一家人卻享受著她給的好處,全瞞著她。
宋綰看著沈若秋抱著沈玉去坐在羅漢塌上,又一臉自然的去叫晚娘和其他丫頭起來,仿佛她才是這院子的主子。
又聽沈若秋不耐的話:“大嫂,你再這樣欺負丫頭,往后我大哥會越來越不喜你的,來你院子就更少了。”
“你嚇著玉哥兒了怎么辦?”
“你明知道我大哥上心孩子,縱我在大哥面前替你說再多好話,要是你再這樣,大哥還是會疏遠你的。”
宋綰知道自己自嫁給沈致遠這三年,脾氣越來差,可誰能知道她從前未出嫁時的知書達理和溫和。
她的脾氣變得這么差,一是夫君對她總是不冷不熱。
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