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的血色鋼筆凌晨三點十七分,暴雨砸在二十四樓的玻璃幕墻上,
像無數只急于逃竄的手。林小夏的指尖在鍵盤上發抖,屏幕藍光映著她眼下的青黑。
辦公區只剩她工位這盞慘白的臺燈,遠處影印機偶爾發出嗡鳴,
驚得墻角的蟑螂慌忙鉆進文件堆。她盯著電腦里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婚禮設計稿,
忽然聽見走廊傳來高跟鞋的咔嗒聲。“林設計師真是敬業啊。
”總監王曼妮的香水味先于身影飄來,混合著走廊盡頭茶水間的消毒水味,
刺得林小夏鼻腔發疼。她下意識捏緊鼠標,
指腹觸到邊緣的磨損處——這是她用了三年的羅技鼠標,
側鍵還貼著女兒用蠟筆畫的小熊貼紙。“李太太說她要的是‘星辰大海的永恒感’,
”王曼妮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屏幕,“你倒好,弄堆塑料假花充數?
”會議室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響。林小夏渾身血液驟然上涌,
她認得那個聲音——是今早剛簽的婚慶客戶張女士。三天前她熬夜畫完的初稿,
明明存在公司云端,此刻卻以“原創設計”的名義出現在競品公司的提案里。
“不是我——”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身后突然傳來低笑,
策劃部的小吳正捧著馬克杯看熱鬧,杯身上“最佳摸魚獎”的燙金字在臺燈下晃得刺眼。
“監控顯示你昨晚十點最后一個離開會議室哦。”王曼妮揚起手機,
屏幕上跳出她的工牌刷卡記錄。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燈忽明忽暗,
在她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陰影,“況且,你的設計稿和對方的……不能說一模一樣,
只能說連垃圾桶的位置都復刻了呢。”樓下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拖長的尾音像根生銹的針,
扎進林小夏的太陽穴。她想起女兒睡前打來的視頻電話,
小女孩舉著幼兒園發的“媽媽最棒”貼紙,說要等她回家貼在獎狀墻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響:“讓我查后臺記錄,云端文件有修改時間——”“抱歉,
”張女士的聲音從會議室飄來,香水味混著雨水的腥氣涌來,
“我們已經決定和XX設計簽約了。哦對了,業內圈子很小的,
林設計師以后怕是……”“叮——”金屬筆筒被撞翻的聲響突兀炸開。
林小夏看著滾落在地的鋼筆,暗紅墨水在地毯上洇開,
像極了十年前孤兒院那場大火——濃煙裹著火星從窗口竄進來時,她攥著半塊燒焦的積木,
掌心也是這樣火辣辣的疼。“檢測到宿主創意潛力值:91.7%。”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純白背景上跳出一行血紅色字體,沒有APP圖標,沒有信號來源。林小夏踉蹌著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辦公桌沿,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蓋過了暴雨。“是否綁定‘完美設計系統’?
”會議室門被推開,張女士踩著碎玻璃走來,高跟鞋尖沾著暗紅墨水,像踩在凝血上。
王曼妮的嘴角掛著勝利者的笑,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顯然正在給HR發消息。
林小夏的目光落在自己工牌上,照片里的女孩穿著白襯衫,
領口別著母親留的碎鉆胸針——那是她唯一的遺物,在火災后不知所蹤。
“警告:距離宿主職業生涯終結還有03:47。”系統界面突然跳轉,
一張模糊的照片閃過:焦黑的墻體上,半塊沒燒盡的銘牌隱約可見“星軌科技”四個字。
林小夏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中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紙條上,似乎也有相同的字跡。“綁定。
”她聽見自己說,聲音陌生得像從別人喉嚨里擠出來。指尖觸到屏幕的瞬間,
整棟寫字樓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系統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
在她耳邊炸響:“歡迎來到‘完美設計系統’,
宿主的第一個任務是——”“查明十年前星軌科技縱火案的真相,否則永久封禁系統。
”暴雨突然變急,玻璃幕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林小夏摸向口袋里的胸針,
卻發現金屬表面不知何時多了道劃痕,形狀竟與系統界面的loading圖標一模一樣。
遠處傳來王曼妮的尖叫,似乎在喊保安,但她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以及系統最后一句低語:“溫馨提示:宿主的存活概率,與任務進度直接掛鉤。
”第二章 凌晨四點的神秘手稿應急燈在天花板投下幽綠的光,
林小夏盯著掌心浮現的淡藍光點,像被揉皺的螢火蟲。系統界面懸浮在視網膜前,
100/100當前任務:查明縱火案真相(進度0%)警告:24小時內未獲取關鍵線索,
創意值將永久鎖定**“所以我現在是科幻片主角?”她對著空氣低語,
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激起回音。指尖輕輕觸碰光點,電腦屏幕突然迸出無數數據流,
婚禮現場的3D模型在空氣中旋轉——香檳色拱門上纏繞的不是塑料花,
而是真正的薔薇藤蔓,花瓣上還凝著露珠。“宿主可通過‘靈感具象化’功能生成設計方案,
每次消耗創意值10點。”機械音在耳后響起,驚得她撞翻了桌上的馬克杯。
褐色液體在地毯上蜿蜒,竟與系統界面的加載紋路出奇相似。“小夏?
”保潔阿姨的聲音從走廊傳來,老式鑰匙串在她手中叮當作響。
林小夏慌忙揮手驅散懸浮的模型,轉身時撞翻了身后的文件柜,
泛黃的圖紙簌簌掉落——最上面那張畫著星軌圖案,落款日期正是火災發生前三天。“阿姨,
您怎么……”“人都走光了,燈也壞了。”阿姨裹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圍裙,
口袋里露出半張泛黃的照片,邊角焦黑。她彎腰撿起圖紙時,
林小夏瞥見她后頸有塊月牙形疤痕,和母親相冊里那個抱過自己的女人一模一樣。
“設計師都愛熬夜。”阿姨突然開口,把溫熱的搪瓷缸塞進林小夏手里,
里面是加了陳皮的大麥茶,“我女兒以前也總說,靈感會在凌晨四點來敲門。
”玻璃杯碎裂聲還在耳邊回響,
林小夏卻聞到了記憶里的味道——母親的工作室總飄著陳皮香,她蹲在繪圖板前玩蠟筆,
看母親用鋼筆在紙上畫下無數星星。指尖突然刺痛,
系統界面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接觸關鍵人物,
獎勵創意值+20任務分支:獲取神秘圖紙**“阿姨,這圖紙……”林小夏伸手去夠,
卻被對方輕輕避開。保潔阿姨從圍裙內側口袋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張邊緣焦黑的A4紙,
右下角赫然蓋著“星軌科技”的燙金印章。“有人托我交給你。”她壓低聲音,
身后安全出口的指示牌突然熄滅,“十年前孤兒院的火災,不是意外。圖紙上的鳶尾花圖案,
是你母親……”“叮——”電梯到達的提示音刺破寂靜。保潔阿姨猛地轉身,
鑰匙串掉在地上發出脆響。林小夏慌忙去撿,再抬頭時,走廊盡頭只剩電梯門合攏的縫隙,
映出個穿高定西裝的男人背影——是公司新來的策劃總監陸沉。“林設計師還沒走?
”陸沉轉身時,袖口的銀表鏈晃了晃,表盤上刻著半朵鳶尾花。他手里攥著個U盤,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剛在監控室查了后臺,你的設計稿確實被人惡意篡改過。
”咖啡機突然發出轟鳴,嚇了林小夏一跳。她注意到陸沉領帶歪了一邊,皮鞋上沾著泥點,
像是剛從外面匆忙趕來。系統界面突然跳動,
在他胸口標出個黃色問號——這是“記憶回溯”功能的觸發提示。“謝謝陸總,
不過我……”“叫我阿沉吧。”他忽然湊近,身上帶著雨水和雪松香水的味道,
與記憶中火災現場的焦味重疊。林小夏后退半步,后腰抵在碎玻璃上,
聽見系統冰冷的機械音:**警告:檢測到宿主心率異常,是否啟動情緒穩定程序?
當前創意值剩余:80/100特別提示:使用‘記憶回溯’需消耗50點創意值,
且有30%概率觸發宿主創傷性回憶**走廊盡頭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響,
仿佛有人藏在暗處。陸沉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她胸前的碎鉆胸針上,瞳孔驟縮。
林小夏下意識按住胸針,卻發現金屬表面的劃痕在應急燈下發出微光,
竟與系統界面的“星軌”圖標完全重合。“明天提案會,”陸沉突然退后兩步,
聲音恢復如常,“我幫你爭取了十分鐘陳述機會。
至于其他的……”他指了指她手里的油紙包,“林設計師最好小心,有些真相比謊言更危險。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晨光已經爬上玻璃幕墻。林小夏攤開掌心,保潔阿姨塞給她的圖紙上,
母親的簽名旁畫著朵鳶尾花——與陸沉表鏈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計時:**距離宿主被解雇還有07:53:12是否使用‘記憶回溯’查看陸沉近期記憶?
**她咬碎口中殘留的陳皮苦味,指尖懸在“是”的按鈕上方。
遠處傳來環衛工清掃落葉的沙沙聲,辦公室的掛鐘指向四點十七分——十年前的此刻,
母親正是用這支鋼筆在火災現場留下了最后的線索。第三章 提案室的鳶尾花投影上午九點,
會議室的環形燈將王曼妮的妝面照得慘白。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臺前,
投影儀亮起的瞬間,
小夏聞到了對方身上過于濃烈的藍月亮洗衣液味——和昨天潑在她設計稿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各位請看,我們為李太太定制的‘永恒星軌’主題婚禮,
將采用全息投影技術……”王曼妮的指尖在觸控屏上滑動,
林小夏三年前畫的手稿以“原創”名義出現在屏幕上,
背景樂竟是她曾在母親工作室聽過的肖邦夜曲。“等等。”林小夏推開會議室門時,
掌心的鋼筆在簽到表上洇開墨點。她故意選了與昨天相同的路徑走過碎玻璃,
鞋跟碾碎殘渣的聲響里,
系統界面顯示“創意值消耗10點”——眼前的3D模型正在視網膜上緩緩旋轉,
薔薇藤蔓間點綴著真正的螢火蟲標本。“林設計師這是要鬧哪出?
”策劃部小吳陰陽怪氣地吹了聲口哨,空調出風口的風卷著他桌上的薯片碎屑,
飄到林小夏腳邊。她注意到王曼妮耳后有塊淡紅印記,
像是匆忙間遮瑕膏沒涂勻——和昨晚監控里她在檔案室的動作軌跡一致。
“王總監剛才說的全息投影方案,”林小夏將U盤插入投影儀,余光瞥見陸沉坐在后排,
袖口的鳶尾花袖扣閃了閃,“其實存在致命技術漏洞。”屏幕突然黑屏,
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斗。參會者發出低呼,
有人伸手去抓漂浮在眼前的“流星”——那是系統根據“真實星空坐標”生成的投影,
每顆光點都對應著李太太與丈夫的相識日期。“傳統全息技術在雨天會出現像素斷層,
”林小夏踩著碎玻璃上前,鞋底傳來細微的 crunch 聲,
“但我們采用了納米級反光材料,像這樣——”她揮手劃過“星軌”,
光點如螢火蟲般聚成兩人的名字縮寫。王曼妮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哪來的技術資料?
這是公司核心——”“至于設計稿抄襲嘛。”林小夏打斷她,調出后臺修改記錄,
光標在“王曼妮”的賬號上跳動,“我昨天凌晨三點收到的系統提示,顯示文件被惡意篡改。
哦對了,監控里那位穿香奈兒套裝的‘清潔人員’,應該不是咱們公司的吧?
”會議室突然靜得能聽見投影儀的散熱聲。陸沉輕輕咳了一聲,袖口露出半截銀表鏈,
表盤上的鳶尾花在星軌投影中若隱若現。林小夏的視網膜突然刺痛,
系統界面彈出警告:**檢測到宿主使用禁止功能,
剩余創意值:50/100**她這才驚覺自己下意識用了“記憶回溯”——昨晚在茶水間,
她看見王曼妮正對著手機里的陌生號碼撒嬌。此刻對方耳后的遮瑕膏下,
隱約露出塊月牙形紅痕,與保潔阿姨后頸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夠了!”張女士猛地起身,
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我要的是完美方案,不是你們的宮斗劇——”“張女士,
您看這個如何?”林小夏再次揮手,星軌突然化作薔薇花墻,
每片花瓣都折射著不同的星空影像。這是她凌晨用系統“靈感采集”功能,
在天臺觀察暴雨云層流動時得到的靈感,此刻正隨著肖邦的旋律輕輕顫動。
張女士的睫毛突然顫動,
林小夏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淚光——那是看見亡夫生前最愛的星空時才會有的神情。
系統界面閃過“情感共鳴度+20%”的提示,
她想起女兒說過的話:“媽媽畫的星星會發光哦。”“簽約吧。”張女士別過臉去,
指尖快速抹過眼角,“但我要林設計師全程跟進。”王曼妮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節奏,
像垂死的螞蚱。林小夏轉身時,陸沉正巧遞來紙巾,
她瞥見他西裝內袋露出半張照片——焦黑的墻體前,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年幼的女孩,
背景里赫然有“星軌科技”的門牌。“林設計師果然深藏不露。”陸沉低聲說,
薄荷味的氣息混著若有若無的硝煙味,“不過有些真相,還是永遠埋在火里比較好。
”他轉身時,懷表從內袋滑出,表蓋開合的瞬間,
林小夏看見夾層里夾著張泛黃照片——十年前的火災現場,
一個戴銀表鏈的男人正抱著昏迷的她往外跑,袖口露出半朵鳶尾花紋身。
系統界面突然布滿雪花,
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警告:宿主已觸碰禁忌記憶剩余創意值若低于30點,
將永久失去回溯權限**走廊傳來保潔阿姨的掃帚聲,又突然消失。
林小夏摸向口袋里的碎鉆胸針,發現劃痕在陽光下竟組成了鳶尾花的形狀。
遠處的消防通道門輕輕晃動,一張泛黃的紙頁被風吹到腳邊,
跡:**“別相信戴銀表的人——”**第四章 記憶迷宮的藍月亮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林小夏的工位上切割出明暗相間的條紋。她盯著掌心僅剩的50點創意值,
指尖摩挲著母親的鋼筆——筆帽內側刻著半朵鳶尾花,與陸沉懷表上的圖案嚴絲合縫。
“叮——”手機彈出王曼妮的消息:“策劃案我已經發給李太太了,你以為贏定了?
”附帶的截圖里,她的方案被改成了艷俗的粉紫色調,配文“感謝陸總建議”。
空調出風口送來陳腐的灰塵味,混合著遠處茶水間飄來的藍月亮洗衣液香,刺得她鼻腔發疼。
“宿主是否使用‘記憶回溯’查看陸沉72小時內的記憶?”系統界面在視網膜上跳動,
文字邊緣泛著警告的紅光。
林小夏咬碎一塊陳皮——這是她今早從保潔阿姨遺留的搪瓷缸里找到的——酸澀在舌底蔓延,
混著十年前火災現場的焦味記憶。“確認。”視網膜突然被刺目的白光占據,
無數碎片涌入腦海:- 陸沉在監控室刪除文件,袖口銀表鏈晃過“星軌科技”的logo。
- 他站在火災遺址前,往廢墟里埋了個鐵盒,掌心有相同的月牙形疤痕。
- 最后畫面是母親將碎鉆胸針塞進他手里,
背景里的電子鐘顯示04:17——與系統激活時間分秒不差。“啊!
”林小夏猛地撞翻椅子,后腦勺磕在桌角。
系統界面彈出紅色警報:**創意值剩余20/100,觸發創傷性記憶,
建議立即停止回溯**。她摸向脖子,冷汗浸透的皮膚下,
隱約有灼燒般的觸感——那是火災時留下的舊傷。“林設計師需要幫忙嗎?
”陸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薄荷味的氣息混著若有若無的硝煙。他彎腰撿起鋼筆,
指尖在筆帽內側停頓半秒,袖扣上的鳶尾花輕輕擦過她手腕:“這鋼筆的款式,
和我母親當年用的一模一樣。”茶水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像極了昨天的場景。
林小夏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涼的金屬桌沿,
看見陸沉西裝內袋露出的照片角——那是母親抱著她站在星軌科技門口,
身后的招牌被大火熏得模糊。“陸總對我母親很了解?”她故意將“母親”二字咬得很重,
觀察對方瞳孔的細微收縮。陸沉的喉結滾動兩下,正要開口,
辦公區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李太太取消簽約了!”小吳舉著手機沖進來,
屏幕上是客戶剛剛發布的聲明,“她說我們的方案和競爭對手完全一樣,涉嫌抄襲!
”王曼妮踩著高跟鞋走來,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藍月亮洗衣液的味道幾乎將林小夏淹沒:“林設計師,看來你的‘原創’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別擔心,陸總說可以讓你——”“等等。”林小夏舉起手機,
屏幕上是李太太半小時前發來的私信,“張女士說,她收到的‘抄襲方案’有嚴重技術錯誤,
而我們的備份文件里……”她點擊播放鍵,會議室的投影突然亮起。動態星軌在天花板流動,
卻在角落出現明顯的像素斷層——這是林小夏今早故意留在“陷阱方案”里的漏洞。
王曼妮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終于想起三天前在檔案室,自己曾用對方的工牌偷偷拷貝文件。
“根據《著作權法》第47條,”陸沉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惡意篡改他人作品并牟利,最高可處五年以下……”“我、我只是一時糊涂!
”王曼妮的高跟鞋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文件柜。泛黃的圖紙散落一地,
林小夏一眼認出其中一張——那是保潔阿姨昨晚試圖交給她的星軌設計圖,
右下角有母親的簽名和“鳶尾花計劃”的字樣。陸沉彎腰撿起圖紙時,懷表從內袋滑落。
林小夏瞥見表蓋內側的刻字:“致Aurora,愿星軌永遠明亮——K”。
Aurora是母親的英文名,而K,正是陸沉英文名Kevin的首字母。
系統界面突然布滿雪花,
機械音帶著雜音:**警告:宿主已接近真相核心剩余創意值若低于10點,
將觸發系統自毀程序**窗外突然響起驚雷,暴雨再次砸在玻璃幕墻上。林小夏摸向胸針,
發現劃痕在強光下竟組成了完整的鳶尾花圖案,而陸沉此刻正用相同的手勢按住懷表,
仿佛在守護某個致命的秘密。保潔阿姨的掃帚聲從消防通道傳來,又突然消失。
林小夏撿起地上的圖紙,看見背面用鉛筆寫著一串數字——那是她童年孤兒院的門牌號。
條提示:**檢測到關鍵道具:星軌設計圖是否消耗10點創意值激活‘情感具象化’功能?
**她抬頭看向陸沉,對方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現恐懼。遠處的雷聲轟鳴,
像極了十年前消防車的警笛。林小夏握緊鋼筆,筆尖懸在“是”的按鈕上方,
聽見自己心跳如鼓:“我倒要看看,你們藏了二十年的火,到底在燒什么。
”第五章 實驗室的藍調夜曲暴雨在玻璃幕墻外織成水幕,
林小夏的指尖懸在“激活”按鈕上方,鋼筆尖的倒影在視網膜系統界面上搖晃。
陸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薄荷與硝煙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
袖口的銀表鏈擦過她掌心的舊疤:“有些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那你當年為什么要替我關門?”她甩開他的手,
陳皮的酸澀在舌尖炸開——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茶點味道。
系統界面跳動著最后的警告:**創意值剩余10/100,
啟動后將永久失去所有功能**。圖紙在掌心發燙,仿佛帶著十年前火災的余溫。
當指尖觸到“是”的瞬間,整棟寫字樓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的剎那,
會議室的墻面竟浮現出隱藏的電子屏,上面密密麻麻爬滿星軌狀的代碼。
“歡迎來到‘鳶尾花計劃’實驗室。”機械音不再是冰冷的系統提示,
而是帶著母親特有的溫柔尾音。林小夏踉蹌著后退,
撞翻的紙箱里掉出無數舊照片——母親穿著白大褂,懷里抱著年幼的她,
背景是巨大的量子對撞機,機身上刻著相同的鳶尾花標志。“2005年,
星軌科技成功將人類情感轉化為數據模型,”屏幕上跳出母親的工作日志,
鋼筆字跡力透紙背,“但實驗引發的量子風暴失控,為了保護數據,
我不得不……”畫面突然切換到火災當晚:母親將碎鉆胸針塞進小夏領口,
胸針的劃痕在火光中組成鳶尾花圖案。陸沉穿著白大褂沖進實驗室,
袖口的銀表鏈還沒來得及扣上,
身后的縱火者戴著藍月亮洗衣液的塑料手套——正是王曼妮今早用過的同款。
“他們要毀掉所有實驗數據,”母親的聲音混著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小夏,
記住這個時間——04:17,這是系統的啟動密碼……”“夠了!”陸沉猛地扯下領帶,
露出后頸與保潔阿姨相同的月牙形疤痕,“當年的量子風暴已經造成十七人受傷,
你以為重啟計劃能復活你母親?”實驗室的通風口突然噴出白霧,
帶著甜膩的杏仁味——那是火災時的有毒氣體模擬。林小夏捂住口鼻,
看見系統界面正在生成母親的虛擬影像,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塊積木,
與小夏童年記憶中的玩具分毫不差。“情感具象化的終極形態,是將意識轉化為數據永存,
”虛擬影像開口,聲音里帶著電流雜音,“但有人害怕這項技術,他們放火燒了實驗室,
卻不知道我早已將核心程序植入你的……”整棟樓的電力突然恢復,
王曼妮舉著美工刀沖進來,刀刃上還沾著藍月亮洗衣液的泡沫:“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那個老女人說只要毀掉圖紙……”“哐當——”陸沉的懷表砸中她手腕,表蓋彈開的瞬間,
林小夏終于看清內頁照片:母親和陸沉站在量子對撞機前,
兩人袖口都戴著相同的鳶尾花袖扣。系統界面彈出最后的提示:**宿主已完成核心任務,
系統即將啟動自毀程序剩余時間:00:03:17**“走!”陸沉拽著她沖向消防通道,
暴雨的轟鳴中,林小夏聽見實驗室傳來玻璃爆裂的聲響。她摸向胸針,
卻發現金屬表面的劃痕正在發燙,
逐漸拼成一行小字:**“我在星軌等你——Mom”**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
保潔阿姨的掃帚靜靜地靠在墻角,旁邊散落著半塊焦黑的積木。陸沉掏出手機,
屏幕上是條未發送的消息:“K,計劃失敗,鳶尾花即將凋零”,
發件人顯示為“陳淑芳”——正是保潔阿姨登記在公司的名字。“她不是清潔工,
”陸沉喘著氣,薄荷味被雨水沖淡,“她是星軌科技的首席工程師,
也是當年縱火案的……”整棟樓突然劇烈晃動,實驗室方向傳來數據流崩塌的尖嘯。
林小夏看著掌心歸零的創意值,想起母親日志的最后一句:“如果我的女兒看到這些,
告訴她,系統不是工具,而是……”話音未落,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黑屏。黑暗中,
陸沉的銀表鏈突然發出微光,與她胸針的劃痕遙相呼應,在墻面投出完整的鳶尾花投影。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卻比記憶中的晚了整整十年。
第六章 廢墟里的藍調積木梅雨季的空氣裹著霉味,消防水槍沖刷后的廢墟騰起白霧,
混合著焦木與鐵銹的氣息。林小夏踩著碎玻璃,
鞋跟碾碎半塊燒焦的積木——和她口袋里的那塊一模一樣,裂痕處露出淡藍色的電子元件。
“小心。”陸沉的銀表鏈在廢墟中劃出微光,他彎腰撿起塊變形的金屬牌,
“星軌科技研發部”的字樣下,隱約可見“鳶尾花計劃第07號實驗體”的刻痕。
林小夏后頸的舊疤突然發燙,想起系統自毀前母親說的“實驗數據”。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李太太發來的消息:“林設計師,追加三倍預算!
另外那個王總監……”消息后面跟著警笛聲的表情包,
配圖是王曼妮被警察帶走時耷拉著的高跟鞋,鞋跟還沾著藍月亮洗衣液的泡沫。
“她說保潔阿姨給了她二十萬封口費。”陸沉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審訊室的監控截圖,
陳淑芳的工牌照片被紅色圈圈住,“但警方在她儲物柜發現了這個。”他遞來個證物袋,
里面是支鋼筆,筆帽內側刻著“K”。林小夏認出那是母親常用的款式,
筆尖還沾著未干的藍黑色墨水——和她今早簽署訂單時用的同一品牌。
“2005年量子風暴那天,”陸沉踢開塊焦黑的電路板,露出底下的金屬密碼箱,
“陳淑芳篡改了實驗參數,她想證明情感數據化會引發災難,這樣就能壟斷后續研發。
”密碼箱的鍵盤上布滿灰漬,林小夏下意識輸入“0417”,鎖扣應聲而開。
里面是塊水晶存儲器,表面蝕刻著鳶尾花圖案,與她胸針的劃痕完全吻合。
系統界面突然在視網膜上閃現,這次沒有機械音,只有母親的錄音:“小夏,
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完美設計系統’已經完成了初始任務。記住,
真正的設計師不是創造美,而是……”話音未落,存儲器突然發出蜂鳴,
水晶內部浮現出數據流組成的鳶尾花。陸沉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
表盤上的鳶尾花圖騰開始旋轉,與存儲器的光影形成共振。
林小夏注意到他后頸的月牙形疤痕在發光,和母親實驗室里的量子對撞機指示燈顏色相同。
“不好!”陸沉猛地扯下手表,表蓋內側掉出張紙條,上面是陳淑芳的字跡:“K,
只有你的腦電波能激活最終程序”。遠處傳來無人機的嗡鳴,
廢墟邊緣出現個穿黑雨衣的身影,雨衣兜帽下露出半截銀表鏈。“她要重啟鳶尾花計劃。
”林小夏握緊存儲器,掌心的碎鉆胸針突然發燙,“用情感數據控制所有人的記憶,
就像當年操控王曼妮縱火一樣。”智能手表突然自動開機,屏幕上跳出母親的虛擬影像,
背景是正在重構的量子對撞機:“小夏,還記得你小時候總說我的鋼筆會發光嗎?
其實那是數據接口……”影像伸手觸碰她的胸針,廢墟中的焦木突然浮起,
組成幼年時的孤兒院場景。“情感具象化的終極形態,不是毀滅,而是連接。
”母親的聲音混著雨聲,“現在把存儲器插進陸沉的手表,快!”陸沉后退半步,
踩碎了塊燒焦的相框——里面是他和母親的合影,兩人都戴著鳶尾花袖扣。
林小夏抓住他的手腕,將存儲器嵌入手表卡槽,剎那間,廢墟上的積水倒映出無數星軌,
每顆光點都是某人的情感記憶。“陳淑芳在頂樓!”陸沉的手表發出紅光,
顯示無人機的坐標,“她想用暴雨引發新的量子風暴——”話音未落,空中傳來尖銳的呼嘯。
林小夏本能地撲向掩體,懷里的積木掉在地上,與廢墟中的碎片拼成完整的鳶尾花圖案。
系統界面再次閃現,這次只有一行字:**檢測到宿主完成情感共振,
已激活隱藏功能:記憶編織**頂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黑雨衣身影舉起存儲器,
暴雨在她周圍形成詭異的漩渦。林小夏看見陸沉手表的屏幕上,
陳淑芳的記憶正在快速倒放:火災當晚,她將煤油潑在實驗數據上,
袖口的藍月亮洗衣液瓶不慎跌落——與王曼妮今早用的是同個批號。
“你們以為毀掉系統就能阻止我?”陳淑芳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回音,
“整個城市的監控都是我的眼睛,每個手機都是我的……”“但他們的記憶里,
有比數據更強大的東西。”林小夏舉起母親的鋼筆,筆尖觸碰水面,
情感碎片:李太太看著星空投影的淚光、女兒等待她回家的貼紙、陸沉藏在懷表里的舊照片。
存儲器突然爆發出強光,將暴雨凝成冰晶。陸沉的手表顯示,
陳淑芳的無人機群正在失去控制,
每臺屏幕上都跳出相同的畫面——幼年的林小夏在火災中哭泣,而母親正用身體護住她。
“這是你最害怕的畫面,對嗎?”林小夏走向天臺邊緣,碎鉆胸針在冰晶中折射出彩虹,
“你嫉妒我們能擁有真實的情感,所以才想毀掉所有溫暖的記憶。”陳淑芳的雨衣兜帽滑落,
露出與陸沉相同的月牙形疤痕。她的指尖顫抖著指向存儲器:“那你母親呢?
她不也把自己變成了冷冰冰的數據?”“不。”陸沉的手表突然響起肖邦夜曲,
正是林小夏在提案會上用過的那段,“她把自己變成了連接記憶的橋梁。”冰晶突然碎裂,
化作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每只光點都帶著不同的情感溫度。
林小夏看見母親的虛擬影像在光點中微笑,她的白大褂口袋里,
露出半塊藍色積木——和林小夏始終珍藏的那塊,嚴絲合縫。
第七章 記憶宮殿的藍調郵戳周一的陽光透過寫字樓的棱鏡玻璃,
在林小夏的工位上投出彩虹光斑。她轉動著客戶剛寄來的定金——一枚刻著鳶尾花的古幣,
金屬表面的包漿下隱約可見“星軌元年”字樣,與母親胸針的材質如出一轍。
“林設計師果然在。”茶香先于身影飄來,陸沉穿著深色西裝,袖口沒戴銀表鏈,
取而代之的是塊創可貼,遮住了月牙形疤痕。他推來杯拿鐵,
奶泡上拉著歪歪扭扭的鳶尾花圖案:“新客戶點名要你做‘記憶宮殿’主題婚禮,
預算無上限。”咖啡機發出熟悉的嗡鳴,林小夏指尖觸到古幣邊緣的缺口,
突然看見無數畫面涌入眼簾:穿燕尾服的新郎在廢墟中奔跑,新娘的頭紗化作數據流,
背景里的量子對撞機正在重構。她猛地抬頭,
發現陸沉的領帶夾上別著塊藍色碎鉆——和母親胸針缺失的一角完全吻合。“小夏?
”陸沉的聲音帶著少見的顫抖,“你的眼睛……像數據流在動。”她慌忙翻開化妝鏡,
瞳孔里果然有細碎的光點游走,像極了系統激活時的Loading畫面。
昨夜的夢境突然清晰:母親的虛擬影像說“記憶編織者不能被記憶吞噬”,
而陳淑芳在審訊室的冷笑中,袖口滑落出半張泛黃的信紙。“客戶叫什么名字?
”她握緊古幣,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壓下了視網膜上的光點。陸沉遞來檔案袋,
封面上“江疏月”三個字用鋼筆寫成,筆跡與母親日志中的簽名有七分相似。
“地址在老城區孤兒院舊址。”他抽出張照片,雜草叢生的院子里,
棵老槐樹的樹干上刻著鳶尾花圖案,“上周有人往公司信箱塞了這個,
附帶的卡片寫著‘用記憶換記憶’。”窗外突然陰云密布,雨點開始敲打玻璃。
林小夏摸向口袋里的藍色積木,卻發現它正在發熱,裂痕處滲出微光,
與古幣的鳶尾花圖案形成共振。系統界面雖已消失,但視網膜邊緣偶爾閃過數據流,
像極了母親實驗室里的監控畫面。“我去見客戶。”她抓起風衣,
聞到衣領殘留的陳皮香——那是昨夜整理母親遺物時沾上的。陸沉欲言又止,
最終只將塊智能手表塞進她口袋:“開啟‘勿擾模式’時,能屏蔽異常腦電波。
”老城區的雨巷彌漫著霉味,孤兒院的鐵門掛著生銹的星軌科技門牌。推開門時,
風鈴發出破碎的清響,與記憶中火災警報聲重疊。穿白紗的女子背對著她站在老槐樹下,
頭紗上的碎鉆在雨中閃爍,竟與林小夏的胸針材質相同。“林設計師,久仰。
”江疏月轉身時,頸間露出與陳淑芳相同的月牙形疤痕,“我想請你設計的婚禮,
需要重現1995年量子風暴那天的星空。”雨滴落在古幣上,激起細小的光點。
林小夏的視網膜突然劇痛,無數記憶碎片涌來:江疏月穿著白大褂調試對撞機,
陸沉抱著幼年的她沖出實驗室,而母親將胸針塞進江疏月手中,同時說了句“保護好K”。
“你是星軌科技的研究員。”她后退半步,踩到了滿地的藍色積木,“和陸沉、陳淑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