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矜貴高冷,還越發的沉斂成熟。
五年前,許棠去鄉下舅舅家玩兒,舅舅救回了一個失足落下山的男人,就是這個倒霉蛋。
季司宴!
后面才知道,他的季,是北城權勢滔天的季。
權貴之家,富貴至極。
而作為季家唯一繼承人的他,更是掌握著北邊大半的經濟脈絡,實打實的太子爺。
車光落在他身上,都像是鍍了層金光。
掛了電話,許棠笑著跟男人打招呼,“許久不見,您還好嘛?”
季司宴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個字,“嗯。”
許棠抿唇,堂哥出息了啊,居然會有季司宴這種太子圈的朋友。
上了車后座,許棠坐得很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
像小學生看到老師一樣,坐得端正筆直,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批評一頓。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他不用說話,車里都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到了酒店門口,許棠道了謝,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
季司宴眼眸一瞇,這么怕他?
電梯內,就兩人,那種壓迫感又涌了上來。
季司宴開口,“你舅舅還好嘛?”
許棠愣了一下,天氣潮濕,眼睛被染上了一層水霧,“舅舅在半年前去世了。”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緩,可還是帶著些許澀意。
舅舅的離世很突然,她難過了很久。
當年要不是舅舅收留她們母女,她和媽媽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季司宴微愣了一下,眸色越發的幽深,這幾年他都在國外,最近才回國,所以對國內的事情不太清楚。
他黑眸微斂,閃過一絲惋惜,拍了拍許棠的頭,“節哀。”
似乎是沒想到季司宴會有這個動作,許棠愣了好幾秒,然后又很快低下頭去。
三樓很快就到了。
路過一個沒有關好門的包廂時,許棠腳步一頓,停住了腳步。
季司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里面一群人圍在一起起哄,桌上還放著一個大蛋糕。
一男一女背對著他們,站在蛋糕面前,男人正在給女人帶著一條項鏈。
這一幕,還是刺痛了許棠的眼眸,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季司宴低頭看她一眼,“認識?”
“嗯。”許棠醞釀了一下情緒,故作平靜的說,“站著的那個男的是我老公,女的是他金屋藏嬌的小三,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顧承舟幫許歆月戴的那條項鏈,是顧承舟提前幾個月,就在珠寶店里預定好的限量款,說是要送給她作為生日禮物。
可是現在,他卻送給了別的女人。
多諷刺啊!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這些年,顧承舟在外面鶯鶯燕燕,所有人都瞞著她,背地里成為別人的談資笑話,她早就沒有臉面了。
何況,一個月后就正式離婚了,沒什么不能說的。
許棠按下心里的些微苦澀,收回視線,轉身往定另一個包間走去。
季司宴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忽然喊她。
“許棠。”
聞聲,許棠回頭看他。
“你舅舅雖然去世了,但我始終欠他救命之恩,我滿足你一個愿望。”季司宴踱步走近,低沉的聲音自許棠頭頂傳來,“什么愿望都可以。”
許棠眼一亮。
這么好!
太子爺怪好的!
許棠虔誠的道謝,“好……謝謝謝謝。”
…………
到了包間,許棠照著跟他們打招呼,“三叔三嬸,子譯哥。”
三嬸秦莉拉著許棠,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看著又瘦了一圈的許棠,心疼的道,“怎么瘦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因為工作忙,又沒按時吃飯啊?”
許棠摸了摸自己巴掌大的小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工作起來,確實廢寢忘食的那種。
她經常忘記吃飯,餓得胃酸了才想起來沒吃飯,所以她經常備著胃藥,痛了就吃一顆。
要不是上周體檢出了問題,許棠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胃癌,她一直以為,只是很普通的胃病。
醫生說,她的胃癌,不僅僅是她的飲食不規律,沒有按時吃飯,才會得的病,還有病人長期抑郁的心情。
郁結于心,小姑娘家家的,氣性不要太大。
當初許歆月她媽當老小三搶人老公,現在許歆月這個小小三有樣學樣,也搶人老公。
許棠自嘲。
而自己為了這一對渣男賤女,把自己搞沒半條命,真是sb。
她現在除了吃抗癌藥,還要注意飲食規律,需要按時吃飯,還要保持心情舒暢。
不在意那對賤人后,她黑黑的天,都亮了。
秦莉見許棠沒有回答,便擔心的問道,“棠棠,你有在聽我說話嘛?”
許棠回神,朝秦莉笑了笑,“三嬸,我有好好吃飯的,估計是因為天氣熱,穿的衣服少,就顯得瘦了些。”
這時候,三叔許彥林遞過來一張菜單給許棠,“棠棠,喜歡吃什么盡管點,不用給你哥省錢。”
“他今天升職了,就是要你們過來給他慶祝的。”
許棠接過菜單,“恭喜子譯哥。”
許子譯笑著點了點頭,“別跟我客氣,喜歡吃什么就點什么。”
許棠看了一眼菜單,隨便點了幾個便宜點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