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看了一會兒資料,便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她拿著杯子下樓接水。
在樓梯口的時候,許棠遇到了正在穿外套的顧承舟,他對許棠道,“我公司還有點事,先去公司了。”
見許棠捂著胃,一副痛苦的樣子,他便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許棠扯了扯唇角道,“沒事,我就是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顧承舟不著痕跡的皺眉,然后道,“我現在有急事要出門,沒功夫陪你演戲。”
每次他要出去,許棠都會以胃疼的方式,想要留住他。
這樣的招數用多了,自然就不會再信了。
許棠有些微愣,他什么意思?覺得她是在裝?
她苦笑了一下,現在不僅胃疼,心也被刺痛了一下。
她就不該跟他說這么多,都疼得快要死了,顧承舟居然認為她在裝。
這就是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啊!
她其實很想問,如果她真的得了胃癌,并且快要死了,他會不會心疼她,哪怕一點點。
可沒有答案,但以顧承舟現在對她的態度,許棠覺得,她就算死在他面前,他都會覺得她在裝死。
估計還會從她尸體上繞過去,然后和許歆月出去外面約會。
許棠甩了甩頭,試圖把這些想法甩掉,無所謂了,反正他們的離婚程序,都進入冷靜期了。
熬過這一個月,她就徹底解脫了,現在一切都在往好處發展呢。
顧承舟離開后,許棠丟了一顆藥丸進嘴里,又喝了一大杯溫水,這才覺得緩和了一些。
回到房間后,她關了電腦,便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許棠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看到來電顯示,是奶奶打過來的。
那頭傳來奶奶略顯滄桑的聲音,“棠棠,你今天要回來嗎?”
還沒睡醒的許棠恍惚了一下,哦,她想起來了,她每個月都會在休息日回家兩趟。
只是時間不定,她有空了才會回去,所以每到休息日,奶奶都會打電話過來,問她回不回去。
但許家除了奶奶,其他人都不希望她回家,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許棠打了個哈欠,“奶奶,我今天剛好有空,待會就會回去。”
那頭得到滿意的回答,聲音都變得歡快了不少,“好,我讓林媽準備你喜歡吃的菜。”
掛了電話,許棠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七點十分,還這么早。
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重新倒回了床上,又瞇了一會,這才掀開被子下床。
洗漱好下樓時,鄭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看到許棠下來,她笑著打招呼,“太太,早呀,可以開始用早餐了。”
許棠淡淡的點了點頭,“早。”
看著只準備了一份的早餐,許棠就知道,顧承舟又是一夜未歸。
鄭姨把熱好的牛奶往許棠面前一放,替顧承舟解釋道,“先生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就在客房睡下了。”
“今早又起得很早,說是公司還有很多文件沒有處理完,早餐都沒來得及吃。”
許棠應了一聲,“嗯。”
她知道鄭姨這是在幫顧承舟說話,怕他們又會吵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已經不可能再和解了。
吃完早餐,許棠跟鄭姨說了一句要出去,就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許家
許棠到許家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奶奶,許家其他人也不在。
林媽過來幫她接東西,并給她拿了一雙新的拖鞋,然后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許棠。
然后欣喜的道,“大小姐,你回來了,老太太他們都出去買東西了,你先喝口水吧!”
許棠接過水,道了謝后就開始喝水。
恰時,樓上傳來一道細細柔柔的聲音,“是姐姐回來了嘛?”
緊接著,從樓上下來了一道纖細的身影,穿著白色裙子,純白無暇,人畜無害。
一看到樓下的許棠,許歆月就開心的笑了起來,加快腳步走到許棠面前。
像個小仙女一樣轉了一圈兒,許歆月細聲說,“姐姐,這條裙子好看嗎?”
許棠微微扯了下唇,淡淡的說,“好看。”
說實話,她挺佩服這個繼妹的,明明都已經要跟她搶老公了,可許歆月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那個和她老公鬼混的人,不是她一樣。
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真讓她覺得惡心。
許歆月轉頭,笑得甜甜的,“林媽,你切點水果過來,外面這么熱,姐姐現在肯定很渴了。”
“好……”張媽看了兩眼,轉身回了廚房忙碌。
然后,許歆月指了指茶幾上的剪刀,“好看的話,那我不退了,姐姐,你幫我剪一下吊牌。”
裁縫式剪刀,笨重但鋒銳。
許棠彎腰拿過茶幾上的剪刀,看了幾眼她的裙子,隨意的問,“吊牌在哪兒?”
“好像在脖子上,你找一下。”
只是一垂眸,就在許歆月雪白的脖頸上,看到一大片吻痕,還有那條項鏈時,許棠的心還是微顫了一下。
原來,昨晚顧承舟出門,不是忙工作,是忙到她妹妹身上去了。
這條項鏈是許棠很喜歡的定制款,是設計師跟她商量了半個月,才設計出來的真愛之心。
對她來說,很有紀念的意義,可是現在,卻戴在了許歆月的脖子上。
說許歆月不是故意的,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會信吧!
許棠淡淡的笑了一下,手里的剪刀,不僅想剪吊牌,還想剪了許歆月纖細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