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片場風波起片場化妝鏡的暖光燈刺得人眼睛發酸。
蘇棠捏著粉撲的手停住了——手機在掌心震得發燙，連續二十七條私信提示音響成一片。
“蘇棠你太惡毒了！”“林晚晚手都青了還替你說話，你配當姐姐嗎？”“滾出娛樂圈謝謝！
”她喉結動了動，點開微博。熱搜第一明晃晃地掛著#蘇棠 林晚晚#，
點進去是林晚晚剛發的微博：“可能是我不夠好，才讓大家誤會棠棠姐了。”配圖里，
她蔥白手腕上一道青紫色淤痕格外刺眼。評論區像炸開了鍋。“晚晚太善良了，
被欺負還替人說話”“蘇棠這種十八線也配踩頂流？”“建議查查蘇棠后臺，
肯定有資本捧臭腳”蘇棠的指甲掐進掌心。
原主的記憶突然翻涌——這是書里“第一次公開撕逼”的劇情節點。原主因嫉妒林晚晚，
故意在片場推她撞道具，事后買營銷號控評，最后被扒出黑料全網封殺。“但我沒推她。
”蘇棠盯著鏡中自己泛白的臉，突然笑了。她迅速劃拉熱評，前二十條里，
“晚晚好可憐”的重復話術出現了七次，
ID全是新注冊的“晚晚的小月亮2023”這類賬號。“小桃！”她抓起手機沖出化妝間，
助理正抱著保溫杯啃玉米，被嚇了一跳，“查林晚晚這條微博前五十條評論，截營銷號證據，
現在！”小桃叼著玉米棒子猛點頭，手機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
蘇棠轉身給經紀人裴硯發消息：“熱搜需要公關。”三秒后回復彈出來：“公司剛算過，
你現在熱度能接三個二線代言。刪帖？沒必要。”蘇棠盯著“沒必要”三個字，
指節捏得發白。原主記憶里，裴硯是出了名的利益至上，原主被封殺時他連律師函都沒發。
但此刻她突然想起，原主手機云盤里存著——林晚晚上個月給營銷號打款的轉賬記錄截圖。
她沖回化妝間翻出舊手機，輸入原主生日解鎖，云盤里果然躺著二十三條轉賬記錄，
備注全是“黑蘇棠”“控評”“買熱搜”。“小桃！”她舉著手機喊，
“把這些截圖和林晚晚微博對比，剪個視頻，標題我來想。”凌晨三點，
蘇棠的微博準時彈出新動態。視頻里，林晚晚微博的淤青特寫和轉賬記錄截圖交替出現，
字幕一行行往上跳：“柔弱被欺？買水軍控評？頂流小花的劇本殺該收場了。
”最后畫面定格在轉賬記錄里“林晚晚”三個字，配文：“晚晚妹妹說我陷害你，
那你手腕上的傷，是演給誰看？
@林晚晚”她特意把發布時間錯開林晚晚微博三小時——網友剛罵完蘇棠惡毒，
轉頭就看見實錘證據。輿情像被按了倒帶鍵。“所以林晚晚的傷是自導自演？
”“轉賬記錄實錘買水軍！頂流就這？”“蘇棠這波反擊絕了，十八線硬剛頂流”清晨六點，
熱搜榜刷新。#林晚晚 柔弱劇本翻車#登頂，#蘇棠 自證清白#緊隨其后。
星芒娛樂總裁辦公室，裴硯捏著咖啡杯的指節泛白。
—轉賬記錄、營銷號對話截圖、連林晚晚助理吐槽“姐姐的淤青是粉底液調的”的錄音都有。
2 反擊時刻“查。”他把證據轉發到內部調查群，
目光掃過蘇棠微博下“蘇棠好剛”的評論，喉結動了動。
原本他打算看這十八線糊咖自己作死，可她不僅沒慌，
還精準截胡了林晚晚的熱搜...“裴總，蘇棠的通告部來電。”助理敲門，
“《演員的挑戰》節目組說，想加她當飛行嘉賓。”裴硯垂眸輕笑，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兩秒，給蘇棠發消息：“中午十二點，會議室。談談翻紅計劃。
”手機在蘇棠枕頭邊震動。她揉著黑眼圈點開，瞥見“翻紅計劃”四個字，突然笑出聲。
小桃裹著被子翻個身：“姐你瘋了？才睡兩小時——”“有新通告了。
”蘇棠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掀開被子沖進浴室，“去把我那套酒紅色西裝找出來，要熨平的。
”鏡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嚇人。她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蘇棠把熨好的酒紅色西裝套在身上時，鏡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小桃舉著手機湊過來：“姐，裴總發的行程，《演員的挑戰》錄制定在三天后，
和林晚晚同組。”她扣袖扣的動作頓了頓。
原主記憶突然翻涌——上一世林晚晚正是在這檔綜藝里靠“意外摔倒”的戲碼，
把蘇棠推上“故意使絆”的熱搜。小桃翻出舊論壇截圖：“看，原主手機里存著錄播回放，
林晚晚第三輪游戲假裝崴腳，哭著說‘可能我不適合這種體力活動’，
結果第二天營銷號全是‘蘇棠推人’。”“這次她摔不了。”蘇棠扯了扯領帶，
“去把節目場地平面圖找出來，我要知道每個游戲環節的具體位置。”三天后。
《演員的挑戰》錄制現場，蘇棠比規定時間早了十分鐘。她盯著游戲區的木質臺階，
蹲下身用指尖摩挲邊緣——有一道不自然的磨損痕跡，像是用砂紙刻意打磨過。她抬眼時，
正撞進林晚晚的目光。對方穿著白色連衣裙，發梢沾著水霧，笑盈盈道：“棠棠姐來得真早，
是怕我搶了鏡頭？”“怕你摔著。”蘇棠直起腰，轉身走向導演老周，“周導，臺階安全嗎？
我剛才摸了摸，邊緣有點松。”老周愣了愣，看了眼林晚晚，打哈哈：“沒問題沒問題，
道具組檢查過的。”游戲進行到第三輪。“兩人三足”環節，蘇棠和林晚晚被綁在一起。
裁判哨聲響起，林晚晚突然踉蹌，右腳往臺階邊緣一滑。蘇棠早有準備，
手臂橫過去勾住她腰：“晚晚小心！”鏡頭里，林晚晚的表情僵在“委屈”前，
蘇棠穩穩托著她肩膀，聲音清亮：“這臺階確實松，剛才我就和周導說過。”彈幕瞬間炸了。
“蘇棠手速絕了！”“林晚晚這踉蹌也太刻意了吧？”“蘇棠姐護人好帥！”錄制結束，
林晚晚的助理沖進化妝間摔東西：“姐姐的妝都哭花了，白準備那么久！
”蘇棠咬著冰棒靠在門邊，手機屏幕亮著——小桃剛發來消息：“監控調好了，
臺階是林晚晚助理今早用砂紙磨的。”導演老周敲開她的門，手里捏著剪輯片段：“小蘇啊，
晚晚說她剛才嚇到了，想剪個她抹眼淚的鏡頭...”“周導。”蘇棠把手機遞過去，
監控畫面里，林晚晚的助理正蹲在臺階前摩擦邊緣，“您說，
要是觀眾知道這臺階是人為做的‘意外’，會怎么看？”老周的額頭冒出汗珠。深夜，
蘇棠窩在酒店沙發給裴硯打電話：“我有林晚晚買通道具組的監控，夠她再翻一次車。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裴硯的聲音低啞：“壓下這段需要資源，你拿什么換？
”“下周的雙人海報拍攝。”蘇棠笑了，“我知道你想推我上封面。
”裴硯輕嗤：“倒是聰明。”3 暗流涌動海報拍攝日。攝影師舉著相機喊：“裴總，
這張蘇棠的側顏絕了！”裴硯站在燈光外，指尖敲了敲桌面：“多拍正面。
”造型師給蘇棠別上珍珠發夾時小聲說：“裴總特意讓選的，顯氣質。
”蘇棠對著鏡子扯了扯發夾，轉身時撞進裴硯的目光。他抱臂靠在幕布邊，
眉梢微挑：“發夾不好看？”“一般。”她別過臉，耳尖卻有點燙。
助理小桃抱著劇本湊過來：“姐，你和公司的合約...還有三個月就到期了。
”蘇棠的動作頓了頓。她看向裴硯，對方正低頭看手機，屏幕光映得眉眼模糊。
今晚的風有點涼。她突然想起裴硯辦公室那杯涼掉的咖啡，和他轉發證據時泛白的指節。
有些事，或許該提前做準備了。蘇棠的采訪是在周五下午。
記者舉著話筒問：“聽說您和星芒的合約快到期了？有沒有考慮過換東家？”她垂眼笑，
指尖輕輕敲了敲座椅扶手：“好的平臺能成就演員，但演員也該有選擇的底氣。
”鏡頭外的小桃捏緊了提包——這是她們昨晚對著鏡子練了二十遍的回答。當晚九點，
裴硯的電話打進蘇棠手機。“明早十點，我辦公室。”他的聲音像浸了冰碴，
蘇棠把手機拿遠半寸，聽見自己心跳聲撞著耳膜。裴硯的辦公室飄著冷萃咖啡的苦香。
他坐在皮質轉椅上，指尖敲著桌面：“采訪里的話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蘇棠把平板推過去，“您看，
這是我近三個月的熱搜數據、商務咨詢量、綜藝邀約——比簽約時翻了五倍。
”裴硯掃了眼屏幕，眉峰微挑：“所以？”“所以如果我現在離開，
您今年KPI至少缺口三千萬。”蘇棠往前傾了傾身子，“但如果續約，
我能幫您談三倍代言費。”“還有。”她頓了頓，“我知道林晚晚偽造學歷的事，
不是她自己能搞定的。”辦公室陷入沉默。裴硯的指節抵著下巴，
目光像手術刀似的刮過她的臉。“新劇《玫瑰與刺》在選女主。”他突然開口，
“但你要的女一，公司原本屬意林晚晚。”“那我讓公司改主意。
”蘇棠把一縷碎發別到耳后，“給我兩周，我能把熱度再推高20%。
”裴硯嗤笑：“憑什么？”“憑我能讓公司賺更多錢。”她直視他的眼睛，
“也憑——”“您其實早就想拆了林晚晚背后那攤子爛事。”裴硯的喉結動了動。
他抓起桌上的筆，在便簽紙上唰唰寫了幾個字：“下周三試鏡。”“女一。
”他把便簽推過去，“但如果熱度不達標——”“我主動退圈。”蘇棠接得利落。
4 真相大白出了辦公室，小桃湊上來：“姐，你怎么知道裴總想查林晚晚背后的人？
”“他辦公室的咖啡杯。”蘇棠晃了晃手機，“上周我去送文件，
看到他電腦里存著林晚晚三年前的學歷認證報告——日期對不上。
”小桃倒抽一口涼氣：“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要活下來，總得眼尖點。”深夜，
蘇棠窩在沙發上翻林晚晚的行程表。小桃舉著平板湊過來：“你看，
這半個月她飛了六趟江城，和‘盛光資本’的車撞了四次。”“盛光？
”蘇棠指尖頓住——那是業內出了名的“黑錢洗白機”。
她快速整理好行程截圖、酒店監控記錄，匿名發到裴硯的私人郵箱。
附言只有一句：“想不想知道，是誰在給這場戲加臺詞？”裴硯是在凌晨兩點看到的郵件。
他盯著屏幕里的行程表，指節捏得發白。盛光資本的logo刺得他眼睛發疼——三年前，
他手下第一個藝人被雪藏，就是因為不肯簽盛光的“潛規則”協議。手機在掌心震動。
他劃開通話鍵，聲音低啞：“喂？”“裴總。”對面是個沙啞的男聲，
“我這邊有人盯上了他們，我們或許可以聯手。”裴硯望著窗外的夜色，
把郵件截圖存進加密文件夾。裴硯在凌晨三點關掉電腦時，屏幕藍光在他眼下投出青影。
郵箱里躺著清華藝術學院的回函掃描件——“經核查，林晚晚女士從未在我院登記入學”。
他又調出公司內部存檔的“學歷認證報告”，紅章日期是三年前，
但根據林晚晚高中畢業證顯示，她當年根本沒參加高考。鼠標光標停在“資金流向”一欄。
三筆標注為“宣傳費”的打款，收款方都是“清和影視”，而那家公司的法人，是沈清和。
清晨七點，蘇棠剛啃完半塊三明治，手機震動起來。“來我辦公室。”裴硯的聲音像冰碴子，
“帶杯冰美式。”她推開門時，他正轉著鋼筆，
桌面攤開的文件上印著“清華藝術學院”幾個字。“沈清和。”裴硯敲了敲文件，
“三年前給林晚晚做的假學歷，現在還在用盛光的錢給她鋪資源。你想動他？”他抬眼，
“不怕被封殺？”蘇棠把冰美式推過去：“怕，但更怕被他踩著退圈。”她指節抵著桌面，
“裴總不是也想拆了這攤子？”裴硯沒接話，低頭抿了口咖啡。
杯壁凝的水珠在文件上洇開個小圈，像塊逐漸擴散的污漬。小桃的電話是在下午兩點打來的。
她舉著平板沖進休息室，屏幕上是沈清和新劇的選角通告：“《月光海岸》女主內定林晚晚，
男配都找了頂流！但……”她劃到最后一頁，“試鏡名單還沒截止。
”蘇棠盯著“沈清和 總制片人”那行字，笑了：“幫我約試鏡。”“姐！”小桃急得跺腳，
“那是沈清和的局！”“所以才要進去。”蘇棠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
“他以為我是來搶女主的，可我要的是——”她敲了敲太陽穴，“他藏在桌下的把柄。
”試鏡那天，蘇棠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她站在化妝間鏡子前，把耳墜摘了，
把口紅擦得只剩點粉。“蘇棠？”副導演探頭，“沈總親自面你。”沈清和坐在真皮沙發里，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溫水里的針。“聽說蘇小姐最近熱度很高。”他翻著她的簡歷，
“怎么想起試《月光海岸》？”“晚晚姐演女主多好。”蘇棠彎腰遞上劇本分析，
發尾掃過手背，“她清華藝術生的經歷，和角色從校園到頂流的成長線特別契合。
”她指尖點了點自己寫的“林晚晚奮斗史”文案，“我查了她好多采訪，
連大一時在琴房練聲到凌晨都寫進去了。”沈清和的指尖頓在“清華”兩個字上。他抬眼時，
鏡片后的笑意深了些：“女三號，明天進組。”離開時，蘇棠假裝被沙發角絆了下。
她蹲下身，手指在夾縫里一按——錄音筆的小紅燈閃了閃，滅了。停車場里，
小桃正踮腳張望。看到她出來，立刻小跑著遞水：“姐，我剛才在電梯口……”她壓低聲音，
“看到有個戴鴨舌帽的男的，一直盯著咱們車。”蘇棠擰開瓶蓋，余光掃過后視鏡。
后車窗映出個模糊身影，鴨舌帽檐壓得很低，正對著她們的方向。“回家。
”她把水瓶遞給小桃，指尖輕輕敲了敲方向盤，“明天該帶點更甜的餌了。
”5 幕后較量小桃的警報是在第三天晌午拉響的。她舉著手機沖進保姆車，
屏幕里是連續三天的行車記錄儀截圖：同一輛灰色捷達，同一頂壓低的鴨舌帽，
從劇組到公寓，從便利店到咖啡館，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姐！
”小桃手指戳著屏幕上的車牌，“趙大偉的車！上次林晚晚買通他爆你和副導演曖昧照，
現在又來！”蘇棠咬著吸管看照片。狗仔鏡頭全是她單獨行動的畫面：蹲在劇組臺階啃包子，
抱著劇本在路燈下背臺詞，連去超市買衛生巾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夜會神秘男子。
”她突然笑出聲，吸管在奶茶杯里轉了個圈，“林晚晚要給我編這種戲碼。
”小桃愣住：“啊？”“沒男人出現的照片，才好P啊。”蘇棠把手機推回去，
“她要讓網友覺得——我每天鬼鬼祟祟，是在等某個見不得光的人。”小桃倒抽冷氣，
手指捏得發白：“那我們報警吧？或者讓裴總找公關——”“報什么警。”蘇棠扯了扯帽檐，
“趙大偉要的是錢，林晚晚要的是我身敗名裂。我躲了，他們換個狗仔繼續；我鬧了，
正好坐實‘心虛’。”她敲了敲車窗，“去訂云頂餐廳的位置，就說蘇棠最近心情不好，
想出去散散心。”小桃睜圓眼睛：“姐你瘋了？那是狗仔蹲點的重災區！”“所以才去。
”蘇棠把劇本往腿上一扔，“餌要夠甜，魚才肯咬鉤。”夜幕降臨時，
蘇棠穿著件素白針織裙出現在云頂餐廳門口。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正好落進蹲在花壇后的鏡頭里。趙大偉捏緊相機。三天了，這女人終于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