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被繼母坑進火坑?重生后我扛著算盤殺回。上演追夫三十六計。第一計桂花酥假摔。
第二計暴雨共傘。第三計醉酒扯他腰帶。……晏清淮耳尖紅得滴血,
反手把我按在賬本堆:「追夫三十六計?本官教你第三十七計。」1 重生之算盤我睜眼時,
金絲帳頂的海棠花紋正隨著熏香輕晃。這紋樣我太熟了——我躺在火場數了四百八十二遍。
「嘶!」我狠掐一把大腿,疼得倒抽冷氣,很好,重生確認。「姑娘,夫人來送參湯了。」
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前世這碗下了藥的參湯,可是哄著我喝下后,
親手把我送進了尚書府填房的棺材。妝臺銅鏡映出少女瑩白的脖頸,
沒有那道火舌舔舐的猙獰疤痕,我冷笑一聲,這一世,云家的算盤該換我執掌了。「意兒,
快趁熱喝。」繼母云氏端著青瓷碗走進來。「母親,還親自熬湯給我,您比我娘還好。」
綠茶,誰不會呢。我盯著碗沿,嬌弱地扶額,指尖「不經意」掃過她袖口。「嘩啦!」
參湯精準潑濕鵝黃襦裙,湯水在裙擺洇出暗紅的花。「母親,我疼……」
我含著淚抬頭:「母親我做錯了什么,為何要燙我」「意兒,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熬湯是為誰」說完,繼母拿著香帕輕撫眼角的淚。
瞥見她袖中露出的半截尚書府印記的東珠鏈子。好家伙,這就攀上尚書府了?趁她愣神,
我撲向多寶閣暗格。賬本在手,天下我有!我故意抖出夾層的密信:「母親,
這為何有二十萬兩票據?」「意兒,看錯了」繼母慌亂地解釋。我嗚咽道,
「您什么時候跟尚書府有聯系的,還要把我送去填房……」云知瑤就是這時候沖進來的。
「姐姐,這裙子真好看!」她甜笑著挽我胳膊,指甲卻狠掐我腕間軟肉。「妹妹的指甲……」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瞥見細長血痕的指甲。「是被賬本頁劃傷的吧?」
她腕上還沾著松煙墨的痕跡。云知瑤臉色驟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丞相府姨母昨日來信,
說要接我去小住呢。」說罷將鹽引賬頁往袖中一塞,指尖劃過朱批的「淮」字,
字跡清瘦如竹。丞相府馬車啟動時,我特意掀簾回頭,云知瑤正跺腳扯帕子,
像只炸毛的鵪鶉。我摸出袖中撕下的密信,就著晨光細看——鹽稅虧空的數目旁,
歪歪扭扭畫著個三角符號,與爹爹火場里攥著的血書一模一樣。「晏清淮……」
我蘸著茶水在案幾上描摹那個「淮」字,水痕未干,丞相府的鎏金匾額已撞入眼簾。
2 探花郎的桂花酥丞相府的馬車剛停穩,表姐謝明薇就撲上來摟住我脖子,
發間金步搖差點戳瞎我的眼睛,「知意妹妹,可算把你給盼來了,我帶你去拜見母親。」
在與姨母一番親昵的相處后,我跟著謝明薇來到了一處偏廳。屋內,茶香裊裊,
我輕聲說道:「明薇表姐,我想多了解晏清淮大人的情況,他與我有恩。」
表姐謝明薇嘴里嚼著桂花酥,笑嘻嘻地說「晏清淮大人,容色絕殊,少年高中探花郎,
當值刑部侍郎,為人清冷。晏大人的父親與我爹曾是過命的交情,當年晏家遭逢變故,
家道中落,我爹念及舊情,便將晏清淮接入府中,供他讀書求學。如今晏大人雖已入仕,
平日里也常住在府中」「知意妹妹!」她往我嘴里塞了顆蜜餞,甜得我齜牙咧嘴。
「姐姐給你準備了追夫三十六計——今日第一計叫『桂花酥偶遇'!你端著食盒假裝摔跤,
食盒蓋要斜開三寸,既能露出點心又不至于全灑……」我盯著食盒里焦黑的桂花酥,
差點把重生這事笑忘了。前世我可是能把糖醋魚燒成炭烤鯉魚的人,這酥怕是要毒死探花郎。
「表姐,這酥……」我捏起一塊,碎渣簌簌往下掉,「你確定是追夫,不是謀殺親夫?」
「要的就是破碎感!」謝明薇猛拍我后背,差點把我肺拍出來,「待會你摔個梨花帶雨,
他扶你時四目相對……」她突然掐著嗓子學戲腔:「啊!姑娘的酥碎了,可要碎在在下心里?
」我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卯時的垂花門比菜市口還難熬。我蹲在石階后數螞蟻,
食盒里焦糊味熏得想吐。謝明薇躲在廊柱后瘋狂比劃口型:「摔!快摔!」
玄色官袍掠過青磚的瞬間,我抬腳踢向青磚——食盒翻落,兩塊焦酥滾到青磚上,
三塊焦酥精準砸中晏清淮皂靴,碎屑在他袍角炸開花。「晏大人恕罪!」我撲過去攥他衣袖,
鼻尖蹭到一抹清苦墨香。他彎腰撿殘帕時,我呼吸停了——那帕角歪歪扭扭的「安」字,
是我兒時繡廢的一方手帕。「焦了便扔了。」他聲線比屋檐的冰棱還冷,
耳尖卻紅得像糖葫蘆。我盯著他把殘帕疊成小方塊塞回袖袋,
突然想掀他官帽看看——底下是不是也藏了朵紅云。謝明薇從廊柱后蹦出來時,
我正蹲著扒拉碎酥。「冰塊臉對點心都比對你上心!」「刑部侍郎了不起啊?
探花郎就能對姑娘家不理不睬?」謝明薇叉腰啐道,「當年他金殿傳臚游街時,
多少小姐往他懷里扔香囊,結果這冰塊臉……」
她突然壓低聲音:「懷里揣著本《唐律疏議》,活像塊行走的驚堂木!」
她恨鐵不成鋼地戳我腦門,「明日暴雨,給你安排'斷傘共乘'戲碼!」我揉著額頭的紅印,
瞥見晏清淮留在石階的腳印——特意繞開了所有碎酥。這分明是冷面閻羅。
當夜我趴在丞相府錦被里畫小像。晏清淮的耳尖要涂最紅的朱砂,再在旁邊批注:我歡喜。
窗外忽然飄進半片茉莉,帶著刑部特有的墨香。我捻著花瓣笑出聲。
3 雨中的墨香辰時的胭脂巷,雨潑得像老天爺在倒洗腳水。
我攥著謝明薇「精心準備「的竹傘,蹲在墻角數瓦片:「一、二、三……晏清淮你再不來,
本姑娘就要成落湯雞了!」「咔嚓!」傘骨應聲折斷的瞬間,
我精準撲進帶著墨香的懷抱——這角度我對著銅鏡練了半宿,保證發絲凌亂得恰到好處。
晏清淮的喉結在雨簾中滾動,一滴水珠滑進他衣領,我咽了咽口水。前世怎么沒發現,
這冰塊臉長得比話本里的男狐貍精還勾人?「傘小,湊合用。」他把傘面偏向我,
左肩頃刻濕透。我故意往他袖口蹭了蹭,
茉莉香粉在玄色官袍上暈開朵小花:「大人染了我的胭脂味,明日上朝要被同僚笑話的。」
他呼吸陡然亂了,耳尖紅得要滴血,卻硬邦邦憋出一句:「無妨。」
轉角屋檐下傳來謝明薇的竊笑,我偷瞄見她正縮在青石板上啃栗子,裙擺糊滿泥點子。
「云知意你出息了!」她用口型比劃,「今晚《追夫秘籍》給你加雞腿!」突然「嘩啦」
一聲,只見一個身著青緞官袍的少年,被謝明薇撞得,手里的賬冊應聲落地。
謝明薇一腳踩住飄至腳邊的一頁,挑眉打量來人:眉目清俊卻板正如石刻,
腰間掛著算盤和墨囊,活脫脫一個行走的賬房先生。「書呆子連路都不會看?」
謝明薇輕哼一聲,腳尖輕輕碾了碾那被浸濕的紙頁,調侃道,「這賬冊淋了雨,
怕是要變成咸菜譜了!」謝明薇的目光掃過那少年腰間掛著的獬豸銅符,心中一動,
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刑部尚書家的小獬豸,怎么查案查到胭脂巷來了?」
孫硯秋板著臉搶救卷冊,腰間玉扣「叮」地撞上算盤:「謝姑娘若肯挪腳,
揚州鹽商還能少賠三萬兩。」「賠你!」謝明薇扯下半幅裙擺砸過去,
銀線牡丹在雨中泛著冷光,「本姑娘的帕子比你的破賬金貴!」孫硯秋彎腰時,
我分明看見他把那片牡丹料子塞進了胸口暗袋。晏清淮突然拽著我疾走,
傘骨在風中嘎吱慘叫。「大人慢些!」我踉蹌著抓他腰帶,「再扯要散了!」他腳步一頓,
我整張臉撞上他后背。皂角混著茉莉香沖進鼻腔——是我前世香囊的味道。「到了。」
他啞著嗓子停在刑部門口,指尖還絞著被我扯松的玉帶鉤。我踮腳替他正衣冠,
趁機摸走他袖中殘帕。4 鹽倉的秘密暴雨漸歇,
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砸出細碎的水花。晏清淮松開我的手腕,
玄色官袍的袖口還沾著我蹭上去的茉莉香粉。他垂眸從懷中抽出一卷泛黃案宗,
嗓音低沉:「云家舊案的鹽引賬目三日后重審,刑部缺個會辨松煙墨的人。」
我捏著那枚缺角的翡翠平安扣,突然笑出聲:「晏大人這是要我幫忙?」他耳尖微動,
將案宗塞進我懷里:「丑時三刻,扮書童從刑部角門進——若連陳捕頭應付不過,
趁早回丞相府繡花。」謝明薇從巷口陰影里蹦出來,
甩給我一套青布短打:「探花郎約你夜會刑部大牢?這劇情比我新寫的話本還刺激!」
我系腰帶的手一頓:「陳捕頭怎會配合?」
她神秘兮兮地眨眼:「你爹當年從山匪刀下救過他一命,
那雙龍佩就是他求來的謝禮——這事兒連晏冰塊都不知道呢!」丑時的刑部角門「吱呀」
一聲裂開條縫。陳捕頭蹲在石階上嗑瓜子,殼子精準飛進三丈外的竹簍:「小丫頭,
晏大人說你鼻子比獬豸還靈?」
我盯著他腰間晃悠的雙龍佩——前世這玉佩隨爹爹的尸骨葬在火場,而今竟掛在這糙漢身上。
「正隆三年的私印泛青,」我故意踩中他亂丟的瓜子殼,「陳叔若少嗑半斤,
我還能聞出賬本上的桐油味。」他猛地嗆住,
瓜子仁噴上墻頭野貓的尾巴:「你爹的臭脾氣倒是一點沒糟踐!」丙字牢的燭火昏黃如晝。
晏清淮將賬本摔在石案上,濺起的墨汁染了他袖口:「蠢笨至此,連謄抄都會串行?」
我湊近細看,揚州鹽引數目旁的三角標記刺得眼眶生疼——和爹爹火場遺畫的符號分毫不差。
「油墨深三分,」我指尖點住私印,「松煙墨混了桐油,遇潮會浮青紋。」話未說完,
他忽然扣住我手腕,狼毫在潮紙上洇出個「安」字:「伸手。」掌心相貼的剎那,
他指腹的薄繭擦過我算盤磨出的硬痂,酥麻感直竄后頸——這哪是對賬,
分明是借著查案摸手!隔壁牢房鎖鏈嘩啦一響。送飯的衙役端著食盒低頭進來,
龍涎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我假意跌倒扯住他玉佩,
九鸞紋在火光下泛冷:「南風館的款式,尚書府的周公子倒是念舊。」那人猛地掐住我手腕,
袖口暗紋猙獰:「云姑娘,很快再見。」晏清淮長劍出鞘的剎那,對方破窗而逃,
半塊玉佩「當啷」落地。我拾起玉佩,內側「玉奴」二字沾了血——前世火場里,
這名字隨著繼母袖間的龍涎香刻進我骨髓。陳捕頭不知從哪掏出半只燒鵝,
油漬滲進賬本顯出血跡般的數字:「你爹當年最愛這口。」我蘸著茶水在墻上勾畫,
鹽倉坐標漸成蛛網:「揚州官道旁的亂葬崗……難怪十年無人察覺。」晏清淮突然合上賬本,
袖中滑出一角殘帕。帕子染著茉莉香,是昨夜我故意落在垂花門外的。
「晏大人撿帕子的手藝比查案強。」我踮腳湊近他耳畔,「不如改行當梁上君子?」
他倏然后退半步,后腰撞翻硯臺,
墨汁潑濕《唐律疏議》第三十七卷——那頁正巧寫著「婚嫁律例」。
陳捕頭嚼著瓜子嗤笑:「這陰森森的大牢,倒比戲園子熱鬧!」刑部檔案庫里,
謝明薇踹翻一摞鹽稅賬冊:「這玩意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臭!」
孫硯秋板著臉撿散落的案卷:「謝姑娘若肯安靜片刻,早該發現第三列總數錯了。」
「錯你個大頭鬼!」她指著墨跡未干的數字,「這『兩』字多一橫,你當畫王八呢?」
孫硯秋忽然逼近,算盤珠子撞得叮當響:「上月揚州官鹽短少三千斤,折銀二十萬兩,
夠買你發間這支鎏金步搖。」「書呆子!」她扯下銀線牡丹香囊砸過去,
「拿去堵你的算盤嘴!」孫硯秋彎腰時,將香囊塞進暗袋,
又把缺角玉扣悄悄系在她散開的裙帶上。暴雨砸在牢房屋頂時,
我捻著溫熱的玉佩輕笑:「這大牢的陰氣,倒壓不住某人藏了十年的春心。」
晏清淮忽然將翡翠平安扣套上我手腕,靜靜說道:「物歸原主。」遠處驚雷炸響,
陳捕頭吐掉瓜子殼:「周明禮逃往揚州了——你爹的仇,該清算了。」
5 中秋宴的暗流揚州密信送到丞相府時,我正在試穿謝明薇準備的煙霞色廣袖裙。
「周明禮逃到鹽倉了,」晏清淮將信紙浸入茶盞,墨跡浮出暗紋,
「中秋宴是你繼母最后的機會。」我咬斷繡線,
把改良的鹽倉地圖塞進香囊:「她若敢在姨母壽宴上作妖——」「揭發她,將她逐出云府」
謝明薇叼著桂花糕接話,順手往孫硯秋的賬冊上按了個油手印。孫硯秋盯著賬頁上的油漬,
算盤珠子捏得咔咔響:「謝姑娘這手印,值二十兩。」「本姑娘的掌紋可是鳳命!」
她甩著沾滿墨汁的帕子蹦開,潑了孫硯秋滿袖。丞相府水榭的琉璃燈晃得人眼花,
我捏著刻并蒂蓮的酒盞,三分醉意漫上眼尾。丞相府后廚蒸騰著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