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即遇毒殺“太子妃,該用早膳了?!毖诀咝〈涠酥啻赏脒M來時,
我正對著銅鏡發呆。鏡中女子臉色蒼白,
眉心一點朱砂痣格外醒目——這是我穿越到古代的第三天。“放著吧。”我擺擺手,
目光落在那碗燕窩粥上。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作為急診科醫生,
我在手術臺上突發心梗,再睜眼就成了大楚王朝的太子妃。原主是丞相之女,
卻因性格懦弱被太子厭惡,成婚三月未得寵幸。小翠剛退下,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襲月白錦袍的太子蕭承煜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墨發未束,劍眉緊蹙?!疤K挽月,
你好大的膽子!”他甩來一封密信,“竟敢勾結外敵,妄圖毒害本太子?”我撿起信紙,
掃過上面的字跡。信中內容直指我與北燕國使臣私通,計劃在太子膳食中下毒。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冷笑一聲,“若我真要下毒,何必選在今日?
”蕭承煜瞇起眼睛:“你以為本太子查不到?昨日你讓小翠去御膳房取燕窩,
分明是趁機調換了藥材!”話音剛落,小翠突然沖進來,撲通跪地:“太子殿下,
奴婢冤枉?。∈腔屎竽锬锏馁N身宮女阿蘭讓奴婢……”“住口!”我厲聲喝止。
小翠渾身發抖,不敢再說。蕭承煜臉色陰沉:“蘇挽月,你還有什么可說?”我深吸一口氣,
走到他面前:“太子殿下,若我真想害你,又怎會讓小翠留下活口?這封信字跡工整,
分明是有人故意偽造。”“哦?”蕭承煜挑眉,“你倒說說,是誰要陷害你?”“皇后娘娘。
”我直言不諱,“她一直想讓表妹任瑤瑤成為太子妃,如今我成了絆腳石,
自然要除之而后快?!笔挸徐铣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桌前:“既然如此,
你敢喝了這碗粥嗎?”我看著那碗燕窩粥,心中暗驚。若真有毒,
喝下去必死無疑;但若不喝,蕭承煜定會治我死罪。“喝就喝?!蔽叶似鹜?,一飲而盡。
蕭承煜冷笑:“逞什么強?若真有毒,你以為本太子會救你?
”我擦了擦嘴角:“太子殿下若想讓我死,又何必多此一舉?”話音未落,
我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蘇挽月!”蕭承煜驚呼一聲,將我抱在懷中。
意識模糊前,我看到小翠驚恐的臉,
以及窗外閃過的一抹明黃色身影……第二章 銀針度厄喉間翻涌的劇痛如烈火灼燒,
我拼盡全力掐住掌心,指甲深深刺入皮肉——不能暈,一旦昏迷,再無自證清白的機會。
“備清水,快!”我扯住蕭承煜的袖口,聲音沙啞如破鑼,“取銀針,七根,用烈酒擦拭!
”蕭承煜愣了一瞬,旋即暴喝:“還不快按太子妃說的辦!”殿內宮人四散奔走,
他俯身將我扶靠在軟墊上,指腹觸到我額角冷汗,指尖微微發顫。小翠舉著銅盆沖進來時,
我已用發簪劃破左手無名指。鮮血滴入清水的瞬間,水面竟泛起細密的黑紋。
蕭承煜瞳孔驟縮:“是鶴頂紅?”“混合了朱砂與烏頭?!蔽夷箝_自己下頜,
“殿下可曾聽說過‘以血驗毒’?常人血遇毒會凝結,唯有中毒者血呈絮狀?!彼⒅?,
喉結滾動:“你早知粥中有毒?”“昨夜子時,皇后宮中掌燈三次。”我扯出一絲苦笑,
“任瑤瑤的陪嫁丫鬟曾與御膳房廚娘賭錢,輸了二十兩銀子——這燕窩粥,
本就是為我量身定制的死局。”話音未落,皇后的鸞駕已至殿外。明黃帷帳掀開,
任瑤瑤扶著皇后步進殿,面上盡是假惺惺的關切:“姐姐這是怎么了?
好好的早膳怎會……”“住口!”我抄起銀針,指尖抵在手腕寸關尺處,
“皇后娘娘教任瑤瑤用‘美人計’勾著太子殿下夜宿景仁宮,又讓阿蘭給小翠塞了銀票,
特意選今日送毒粥——可惜算錯了一步。”銀針刺入內關穴的剎那,
我強忍劇痛繼續道:“鶴頂紅遇熱揮發,這粥煨了兩個時辰,毒性已減三分。
而我……”忽然轉頭看向小翠,“你昨夜替我抄經到子時,手酸得連茶盞都拿不穩,
又怎會有力氣去御膳房調換藥材?”小翠渾身劇震,“撲通”跪倒在皇后面前:“娘娘救命!
阿蘭說只要奴婢按您的吩咐做,就會幫奴婢弟弟出牢……”“放肆!”皇后猛地甩袖,
珠串相撞發出脆響,“本宮何時說過這種話?分明是你這賤婢自己貪心!”我冷笑一聲,
從袖中抖出半張銀票:“這是今早從你荷包里掉出來的,
票面鈐著‘寶泉當’的暗記——巧了,景仁宮的月例銀子,向來是去寶泉當換散碎銀兩。
”皇后臉色驟變,任瑤瑤卻突然撲到蕭承煜腳邊:“表哥,她、她血口噴人!
您從前最疼瑤瑤的,怎么能信這種毒婦……”“從前?”蕭承煜忽然俯身捏住任瑤瑤的下頜,
指節用力到泛白,“本太子昨夜宿在景仁宮,
你卻在香爐里焚了‘引夢香’——當本太子不知道,你想趁機給本太子下‘暖情散’?
”任瑤瑤瞬間慘白如紙,皇后踉蹌半步扶住桌沿。我趁機拔出銀針,
黑血順著針尖滴在青磚上,蜿蜒如蛇?!疤渝t術了得。”皇后強撐鎮定,
“不過是家務事,何必鬧得這么難看……”“家務事?”蕭承煜忽然起身,
甩袖時帶翻了案上密信,“那這封偽造的通敵信,也是家務事?蘇挽月若真勾結北燕,
第一個該治罪的,是替她傳遞消息的——景仁宮掌事太監,王順。”殿外突然傳來慘叫,
王順被拖進來時,腰間還掛著北燕使團的玉佩。皇后踉蹌著跌坐在椅子上,
鬢邊金釵搖搖欲墜。我撐著桌沿站起身,指尖仍在發麻:“皇后娘娘費盡心機,
不過是想讓任瑤瑤生下太子長子,坐穩儲位。可您忘了——”忽然湊近她耳邊,
“太子妃的陪嫁里,有一本《大楚律例》,其中寫著:后宮構陷儲君正妻者,輕則禁足,
重則……”“夠了!”蕭承煜突然打斷我,擲出一道明黃圣旨,“奉陛下口諭,
皇后暫居坤寧宮思過,任瑤瑤禁足景仁宮三月。至于你……”他轉身看向我,眼神復雜,
“跟本太子去御書房?!比维幀幇l出不甘的尖叫,我卻在跨出殿門時眼前一黑。
蕭承煜長臂一伸將我撈進懷里,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際:“逞強什么?鶴頂紅余毒未清,
再晚半刻,神仙也救不了你。”我靠在他胸前,聞著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
忽然輕笑出聲:“太子殿下不是說過,若我中毒,絕不救我?”他腳步微頓,
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本太子……從沒想過你會真的喝下去?!庇鶗績?,
太醫院院正捧著藥箱候在一旁。我看著蕭承煜親自接過藥碗,吹了又吹才遞給我,
忽然想起原主婚前曾偷偷在閨中繡過的鴛鴦帕子——那時她以為,嫁的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發什么呆?”蕭承煜用指節敲了敲碗沿,“嫌苦?”“苦?!蔽医舆^碗,
卻在低頭時瞥見他袖口露出的一道舊疤——那是三年前他替皇帝擋刺客留下的傷。
原主曾聽丞相說過,蕭承煜表面冷情,實則……“張嘴。”他突然伸手捏住我下頜,
藥汁強行灌入口中,“本太子喂的藥,就算是砒霜也得喝下去?!蔽冶粏艿每人裕?/p>
抬眼卻撞見他耳尖泛紅。院正適時開口:“太子妃需靜養三日,臣告退。”殿門合上的剎那,
蕭承煜忽然按住我肩膀,將我抵在書架前。檀木書頁簌簌作響,他指尖挑起我一縷發絲,
聲音沙?。骸疤K挽月,你到底是誰?”我仰頭看他,燭火在他眼底碎成星子。這一刻,
我忽然明白——這個看似冷硬的太子,早已在權謀漩渦中千瘡百孔。“我是您的太子妃。
”我抬手撫過他眉骨,“也是……能陪您走到最后的人?!彼偷剡∥沂滞?,
卻在觸到我掌心傷口時驟然松開。指腹輕輕擦過我結痂的血痕,他忽然低笑出聲,
帶著幾分瘋癲:“陪我走到最后?你可知前路是刀山火海,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臣妃不怕。”我直視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但臣妃有個條件——從今以后,
太子殿下的枕邊人,只能是臣妃一人?!笔挸徐贤左E縮,忽然傾身逼近,
鼻尖幾乎觸到我唇角:“蘇挽月,你這是在跟本太子談條件?”“是。”我不退半步,
“因為臣妃能給殿下的,任瑤瑤永遠給不了。”他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退后兩步負手而立:“好個膽大包天的太子妃。來人,傳旨——即日起,太子妃遷居昭陽殿,
與本太子同起同臥?!蔽疫o袖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昭陽殿,那是太子正妻的專屬宮殿,
自蕭承煜封太子以來,從未有女子踏入半步?!爸x殿下。”我福身行禮,
卻在抬頭時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鋒芒——這一局,我賭對了。殿外忽然響起悶雷,
暴雨傾盆而下。蕭承煜走到窗前,凝視著雨幕中的紫禁城:“你可知,今日這一出,
已讓皇后一脈恨你入骨?”“知道?!蔽易叩剿韨?,“但更危險的……是藏在暗處的人。
”他轉頭看我,眸中似有火光躍動。我摸出藏在袖中的半塊玉佩——那是從王順身上搜出的,
刻著一只展翅的鳳凰?!氨毖嗍箞F獻禮的鳳凰玉佩,本該是一對?!蔽覍⒂衽宸妫?/p>
露出內側的小字“玄甲軍”,“而玄甲軍……是先帝留給太子的暗衛。
”蕭承煜猛地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從何處得知這些?”“不重要。
”我忍痛直視他,“重要的是,有人想借皇后的手除掉我,
因為我身上藏著他們害怕的秘密——比如,原主的生母,其實是北燕公主。
”玉佩“當啷”墜地,蕭承煜踉蹌后退半步。殿外驚雷炸響,他的聲音混著雨聲,
竟帶了幾分顫抖:“你……究竟知道多少?”我彎腰撿起玉佩,
放入他掌心:“殿下想讓我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他忽然抓住我的后頸,
將我抵在窗欞上。雨絲透過窗紙打濕我的衣襟,他的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蘇挽月,
你最好祈禱自己說的是真話。否則……”“否則怎樣?”我迎上他灼熱的呼吸,
“殿下會殺了我?可殿下明明需要我——需要我解開這盤死局,
需要我幫您找到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忽然松開手,轉身扯開腰間玉帶,
甩在桌上:“今晚宿昭陽殿。”他聲音發悶,“再敢?;樱咎泳桶涯沔i在龍床上,
親眼看著你被仇人凌遲?!蔽颐嗣l燙的臉頰,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忽然笑出聲。
窗外雨聲漸急,手中玉佩泛著冷光——這場賭局,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 鳳印迷局昭陽殿的青銅獸首香爐飄出沉水香,我盯著床榻右側的雕花欄板,
指尖叩擊第三塊空心木板——“咔嗒”,暗格應聲而開。鎏金匣中躺著半塊羊脂玉佩,
紋路竟與我貼身收藏的那半塊嚴絲合縫。匣底壓著一封泛黃的書信,
落款是“前太子妃謝氏”。“阿煜親啟:若你見到此信,本宮已遭毒手。
玄甲軍信物一分為二,另一半在……”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翠推門而入,臉色慘白:“娘娘!陛下突發急癥,太醫院說……說快不行了!
”我攥緊玉佩塞進袖口,快步走向御書房。蕭承煜正在批閱奏折,
墨筆在“賑濟災銀”四字上洇開大片污漬,他抬頭時眼底布滿血絲:“隨本太子去乾清宮。
”乾清宮內彌漫著濃重的參藥味?;实垩雠P榻上,嘴唇烏青,
右手緊攥著龍榻邊緣的明黃帷帳。我掀開帳角,指尖剛觸到他腕脈,
便聽見身后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太子妃這是何意?”皇后扶著任瑤瑤步進殿,
“陛下龍體貴重,豈是你能隨便碰的?”“臣妃懂些醫術?!蔽颐鲢y針,“若再拖下去,
陛下恐有性命之憂?!薄胺潘?!”任瑤瑤尖聲道,“太醫院的大人都束手無策,
你一個婦道人家……”“讓她試?!笔挸徐贤蝗婚_口,“若治不好,本太子拿她陪葬。
”銀針刺入人中、涌泉、內關三穴,我俯身按住皇帝膻中穴,掌心運力推拿。
皇后在旁冷笑:“裝神弄鬼,這是想咒陛下……”“噗——”皇帝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眼瞼微動。蕭承煜猛地抓住我手腕:“如何?”“毒已入肺腑?!蔽野纬鲢y針,
“需用‘火灸法’逼毒,但……”“但什么?”“需用太子妃的處子血為引。
”任瑤瑤忽然跪下,“陛下待瑤瑤如親生女兒,就讓瑤瑤替姐姐……”“任瑤瑤,你要點臉!
”我甩袖打斷她,“處子血?你昨夜與侍衛私通的事,以為沒人知道?”殿內嘩然。
任瑤瑤臉色驟變,皇后踉蹌半步:“你、你胡說!”“景仁宮的梧桐樹下,
埋著你與那侍衛的定情玉佩?!蔽肄D向蕭承煜,“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挖。
”蕭承煜瞇起眼睛,甩袖示意心腹太監去辦?;屎蟀c坐在椅子上,任瑤瑤渾身發抖,
卻突然指向我的腰間:“她、她身上有巫蠱人偶!昨日我親眼看見她在御花園埋東西!
”“哦?”我解開外袍,露出中衣——平坦的小腹上干干凈凈,“不知任瑤瑤口中的人偶,
是藏在何處?”“不是貼身!是、是在她的陪嫁箱里!”任瑤瑤尖叫著指向殿外,
“奴婢親眼看見宮女春桃往箱子里塞東西!春桃,你快說!
”穿湖藍襦裙的宮女被推搡著跪下,
渾身抖如篩糠:“是、是太子妃讓奴婢……奴婢不敢不聽?。 蔽叶紫律恚?/p>
捏住春桃的下頜左右端詳:“景仁宮的胭脂水粉,果然比昭陽殿的細膩——你臉上這道疤,
是任瑤瑤用金簪劃的吧?”春桃瞳孔驟縮,下意識捂住臉頰。蕭承煜猛地拽起任瑤瑤:“說,
誰指使你?”“表哥!”任瑤瑤哭著抱住他大腿,“瑤瑤是為你好!
她留著巫蠱人偶詛咒陛下,分明是想讓你背上弒父的罪名!”“夠了!
”我轉身打開陪嫁木箱,最底層的錦緞下,果然躺著個繡著生辰八字的布偶,
心口插著三根銀針。皇后突然挺直腰背:“太子妃,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誅九族?
”我捏起布偶,指尖拂過那三根銀針,“這銀針是太醫院專用的‘九節針’,
針尖刻著‘李’字——李太醫,對嗎?”跪坐在角落的太醫院院正李修遠渾身劇震,
銀針“當啷”墜地。蕭承煜冷笑一聲:“李修遠,你跟了本太子十年,竟也學會吃里扒外了?
”“殿下明鑒!”李修遠磕頭如搗蒜,“是皇后娘娘承諾,只要奴婢辦妥此事,
就保犬子入朝為官……”“本宮沒有!”皇后尖叫著撲向布偶,卻被我反手扣住手腕。
她袖中掉出半塊玉佩,正是與我暗格中那半塊配對的玄甲軍信物。蕭承煜拾起玉佩,
聲音冷如冰窖:“玄甲軍信物為何在你手中?”皇后臉色灰白,忽然指向我:“是她!
她才是北燕細作!前太子妃的鳳印在她身上,她生母根本不是丞相夫人,是北燕的和親公主!
”殿內死寂。我摸出懷中的兩半玉佩,緩緩拼合——展翅鳳凰終于完整,
尾羽處露出細如蚊足的小字:“玄甲軍聽令,護持謝氏血脈?!笔挸徐厦偷剞D身看我,
眼底翻涌著我讀不懂的情緒。皇帝忽然發出微弱的呻吟,我快步回到榻前,
從領口扯出一條銀鏈——鏈子上掛著的,正是前太子妃的鳳印?!斑@是母親留給我的。
”我將鳳印按在皇帝眉心,“她說,若遇到危急時刻,就用鳳印血祭?!薄澳愀?!
”皇后撲過來想奪印,卻被蕭承煜一劍隔開。劍尖擦過她臉頰,血珠濺在明黃帷帳上,
宛如紅梅。銀針刺破指尖,鮮血滴在鳳印紋路上,突然發出幽藍光芒。
皇帝喉間發出渾濁的聲響,吐出一團黑血,終于睜開眼睛。“皇、父皇?”蕭承煜聲音發顫。
皇帝看著我手中的鳳印,忽然老淚縱橫:“阿煜,她是……是你皇嫂的親生女兒,
當年……當年你母妃為保她周全,將她送去丞相府寄養……”皇后發出不甘的怒吼,
任瑤瑤趁機撲向我,指甲直奔我眼睛而來。我側身避開,卻因力竭摔倒在地。
蕭承煜突然伸手將我撈進懷里,劍尖抵住任瑤瑤咽喉:“再動,本太子就剜了你的眼睛。
”“陛下,太子妃使用妖術!”皇后跪地哭號,“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皇帝咳嗽著抬手:“巫蠱案……另有隱情。承煜,你……你要好好待挽月……”話未說完,
又暈了過去。蕭承煜抱我起身,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將皇后與任瑤瑤打入冷宮,
李修遠斬立決。至于你——”他低頭看我,指腹擦過我唇角血跡,“跟本太子回昭陽殿。
”回程的軟轎里,我靠在蕭承煜肩頭,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他忽然捏住我下巴,
迫使我抬頭:“為什么不早說你是皇嫂的女兒?”“說了,殿下會信嗎?”我反問,
“況且……”指尖撫過他胸前龍紋,“有些秘密,要在關鍵時候說,才有用。
”他忽然按住我的后頸,將我抵在轎壁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蘇挽月,你就這么喜歡算計?”“不是算計。
”我攥住他腰間玉帶,“是孤注一擲——賭殿下心中,還有一絲對前太子妃的孺慕之情,
賭您不想讓當年的弒后冤案重演。”他猛地松開手,靠在轎簾旁閉目養神。良久,
才低聲開口:“當年母妃死于難產,皇嫂抱著襁褓中的女嬰跪在太醫院門口,
被暴雨淋了一夜。后來女嬰失蹤,皇嫂也……”他喉結滾動,“所有人都說她是病逝,
但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我摸出懷中的鳳印,遞到他掌心:“母親臨終前說,
鳳印里藏著玄甲軍的調令,還有……兇手的名字?!彼腿槐犙?,
指腹摩挲著鳳印紋路:“你愿意交給我?”“不愿意。”我輕笑,
“但我可以幫殿下一起查——條件是,殿下要幫我查清生母的真正死因,
還有……”忽然湊近他耳邊,“北燕使團里,藏著一個能解開所有謎團的人。
”軟轎突然停住,蕭承煜掀起轎簾,外面是昭陽殿的朱漆大門。他忽然彎腰將我抱起,
大步流星走向寢殿:“從今日起,你睡龍床,本太子睡塌?!薄暗钕逻@是金屋藏嬌?
”我勾住他脖子,“不怕朝臣彈劾您沉迷女色?”“他們敢?”他將我放在床上,
指尖劃過我鎖骨,“明日早朝,本太子就昭告天下,太子妃協理六宮,代行皇后職權。
”我挑眉:“不怕皇后一脈狗急跳墻?”“就等他們跳墻?!彼鋈怀断卵g玉佩,
掛在我頸間,“這是玄甲軍的虎符,從今以后,你的命令,就是本太子的命令。
”玉佩墜在胸口,帶著他的體溫。我望著他眼底跳動的燭火,
忽然明白——這個曾被我視為棋子的太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我最鋒利的刀刃。
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子時三刻。蕭承煜替我蓋好被子,轉身要走,
卻被我抓住手腕:“殿下可知,‘火灸法’其實不需要處子血?”他頓住腳步,
背影僵了一瞬:“知道?!薄澳菫楹巍薄耙驗槿维幀幭胱屇闼?。”他聲音發悶,
“而本太子……不允許任何人動你?!蔽彝浠亩拥谋秤?,忍不住笑出聲。
指尖撫過頸間虎符,忽然摸到內側刻著的小字——“承煜”。原來這虎符,是他的貼身之物。
殿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是暗衛在巡邏。我摸出枕頭下的鳳印,借著月光端詳——紋路深處,
果然刻著一行小字:“兇手,是……”突然,窗外飛來一支淬毒的弩箭,直奔我咽喉而來!
第四章 箭影迷蹤弩箭擦著蕭承煜肩頭釘入立柱,尾羽上的靛藍羽毛還在震顫。
我撕下半幅中衣按住他傷口,指尖觸到溫熱的鮮血,心跳幾乎要撞破喉嚨:“有毒!快,
把匕首燒紅!”“你要做什么?”他皺眉按住我手腕。“刮骨去毒?!蔽页堕_他衣襟,
露出精瘦的鎖骨,“北燕‘青鱗毒’見血封喉,必須用高溫逼出毒血。
”殿內宮人慌忙取來火盆,匕首在炭火中燒得通紅。
蕭承煜咬著牙扯過一方帕子塞給我:“咬著?!薄拔??”“怕你心疼。”他忽然輕笑,
“動手吧?!必笆讋澾^傷口的瞬間,我咬住帕子才沒叫出聲。黑血混著毒汁濺在青磚上,
他額角冷汗大顆滾落,卻始終盯著我的眼睛,目光灼灼如烈日。“好了?!蔽胰酉仑笆?,
抓起金瘡藥敷在傷口上,“三日內不能沾水,否則……”“否則你會心疼?
”他忽然抬手捏住我下巴,指腹擦過我唇角咬痕,“蘇挽月,你眼底的擔憂藏不住。
”我拍開他的手,轉身撿起那支弩箭:“玄甲軍的暗紋刻在箭尾第三道棱線,
說明是‘影衛’專用。而這羽毛……”我對著燭光細看,“是北燕雪雁的尾羽,
只有王室親衛才有資格使用。”蕭承煜猛地扣住我手腕:“你是說,玄甲軍里有北燕細作?
”“不止?!蔽颐霾卦诩龡U里的紙條,展開后瞳孔驟縮——上面畫著一只銜著蛇的鳳凰,
正是前太子妃鳳印的紋路。“這是‘玄甲軍密令’的暗號?!笔挸徐夏樕幊?,
“只有歷任玄甲軍統領才知道。而現任統領……”“是丞相府的????!蔽医由纤脑?,
“李修遠被處斬前,最后一次遞牌子求見的人,是我父親?!彼偷卣酒鹕恚?/p>
卻因失血過多晃了晃。我伸手扶住他腰側,
觸到他腰間懸著的半塊玉佩——正是與我那半塊配對的玄甲軍信物。“明日早朝,
本太子會讓你暫掌鳳印?!彼皖^看我,眸中燃著暗火,“丞相既然彈劾你非他親生,
你就趁機……”“認祖歸宗?”我輕笑,“可我更想知道,當年母親為何要把我送去丞相府,
還有——”指尖撫過他胸前舊疤,“您生母的難產,是否與北燕有關。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心跳如擂鼓:“蘇挽月,
你若敢騙我……”“臣妃可曾騙過殿下?”我仰頭看他,燭火在他眼底碎成金箔,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您需要我坐穩太子妃之位,我需要您查清當年真相。
”他忽然松開手,從案頭拿起一卷密檔甩給我:“這是當年太醫院的記錄,你母親臨終前,
曾讓人給丞相府送過一封密信。”密檔上的字跡已有些模糊,
我卻在看到“北燕質子”四字時渾身劇震。蕭承煜湊近我耳邊:“二十年前,
北燕曾送過一位質子到長安,
而那質子的隨身玉佩……”“與任瑤瑤送給侍衛的那塊一模一樣?!蔽夷缶o密檔,
“所以皇后才會千方百計想讓任瑤瑤生下你的孩子——那孩子身上,流著北燕王室的血。
”殿外突然傳來喧嘩,是皇帝的儀仗到了。蕭承煜迅速替我整理好衣襟,
指尖在我腰間輕輕一按:“記住,從今日起,你是謝氏血脈,是本太子唯一的妻。
”皇帝被攙扶著走進殿時,臉上已恢復幾分血色。他看著我頸間的虎符,點點頭:“挽月,
當年你母親用性命護住玄甲軍,如今該是它們認主的時候了?!闭f著,
他從袖中掏出一道明黃圣旨:“著太子妃暫掌鳳印,協理六宮,欽此。
”皇后的尖叫從殿外傳來,我接過鳳印的瞬間,
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印底的紋路與我掌心的傷口重合,竟隱隱發燙。“謝陛下。
”我福身行禮,余光瞥見丞相站在人群后,臉色鐵青如鍋底。退朝后,
蕭承煜帶著我直闖御林軍大營。兵器庫的最深處,一具染血的玄甲靜靜立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