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盯著手機里的視頻，手指微微發抖。畫面里，妻子柳如煙正靠在一個男人懷里，
兩人的動作親密得讓人作嘔。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她則仰頭看著對方，
眼里全是他從未見過的柔情。這是健身房的監控錄像。他本想調取昨晚的畫面，
看看是誰劃了他的車，卻意外撞見這一幕。
時間顯示是三天前的下午兩點——她說要去見客戶談舞蹈室擴張的那個下午。"北辰，
你在看什么？"柳如煙推門進來，臉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紅暈。顧北辰迅速關掉視頻，
抬頭看她："公司的技術文檔。""又加班？"她走過來，熟練地按著他的肩膀，
"別太累了，身體要緊。"她的手很軟，力道恰到好處。五年的婚姻，她總是這樣貼心。
可現在這雙手卻讓他覺得惡心。"最近項目緊。"他閉上眼，裝作享受的樣子。"對了，
我明天要去趟外地，談個大單子。"柳如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能要三四天才回來。
"又是談單子。顧北辰在心里冷笑，面上卻毫無異常："需要我送你去機場嗎？""不用，
蘇曼開車送我。"她吻了吻他的額頭，"早點睡。"房間里安靜下來。顧北辰重新打開視頻，
將畫面放大。那個男人很年輕，看身材應該是健身教練。視頻里，他們不只是擁抱，
還有更親密的舉動。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老同學的電話："幫我查個人。"第二天早上，
柳如煙果然拖著行李箱出門了。顧北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蘇曼的車緩緩駛離。半小時后，
他驅車來到柳如煙常去的那家健身房。前臺小妹認識他："顧先生，柳姐今天沒來呢。
""我來辦張卡。"他微笑著說，"最近壓力大，想鍛煉一下。""那您真是來對了！
"前臺熱情推薦，"我們這有個金牌教練沈晨風，特別受歡迎，要不要試試他的課？
"沈晨風。顧北辰記下這個名字："好，就他吧。"一個小時的私教課，顧北辰一邊鍛煉，
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沈晨風二十八歲，身材確實不錯，說話時總帶著三分痞氣。
期間有好幾個女學員過來打招呼，他都游刃有余地應付著。"顧哥第一次來？
"沈晨風幫他調整器械，"看著面生。""剛辦的卡。"顧北辰擦著汗，"聽說你很受歡迎？
"沈晨風笑了："還行吧，主要是專業。""我老婆也在這健身。"顧北辰故意提起，
"柳如煙，你應該認識。"沈晨風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柳姐啊，
當然認識，她可是我們這的老會員了。""她最近總說腰疼。"顧北辰繼續試探，
"是不是運動過度了？""這個...可能是動作不標準。"沈晨風的笑容有些僵硬，
"要不下次讓她來找我，我幫她看看。"顧北辰點點頭，沒再多說。晚上回到家，
他打開電腦，登錄了家里的云存儲。這是他設置的備份系統，所有重要文件都會自動上傳。
他搜索最近的銀行流水，發現了異常。三個月內，柳如煙的個人賬戶有多筆大額支出，
總計超過五十萬。備注都是"貨款"、"裝修費"之類，
但他知道舞蹈室最近并沒有大的開支。他調出更早的記錄，
發現這種異常支出從半年前就開始了。粗略算下來，至少有兩百萬不知去向。"北辰，
我到了。"微信里傳來柳如煙的消息，還附了張酒店大堂的照片。顧北辰回了個"好"，
然后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幫我查查這個地址，看看有沒有一個叫柳如煙的人入住。
"兩小時后，偵探回電："沒有這個人的入住記錄。但同一時間，
有個叫沈晨風的人開了間套房。"顧北辰掛斷電話，看著窗外的夜色。原來，
這個游戲她已經玩了很久。而他，不過是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2"老公，
這邊的客戶特別難搞，可能要多待兩天。"視頻電話里，柳如煙穿著浴袍，頭發還濕漉漉的。
顧北辰注意到她身后的背景——五星級酒店的標配裝修，床頭還放著兩個紅酒杯。"沒事，
工作要緊。"他體貼地說，"需要我過去幫忙嗎？""不用不用。"柳如煙連忙擺手，
"就是些舞蹈室的合作，你來了也幫不上忙。"掛斷電話，顧北辰調出了偵探剛發來的照片。
照片里，柳如煙和沈晨風十指相扣走進酒店，她穿著昨天出門時那件白色連衣裙，
笑得格外燦爛。他將照片保存，然后打開了另一個文件夾。
里面是這幾天收集的證據：健身房的監控、銀行流水、偵探拍到的照片，
還有剛剛錄下的視頻通話。正想著下一步該怎么辦，門鈴突然響了。顧北辰透過貓眼看出去，
是個陌生男人，看著像是來討債的。"顧先生在嗎？"男人敲著門，"柳女士欠我們的錢，
說好今天還的。"顧北辰皺眉打開門："你找錯人了吧？""沒錯，就是這里。
"男人掏出一張欠條，"白紙黑字寫著呢，柳如煙，欠款八十萬，今天到期。
"顧北辰接過欠條，上面確實是柳如煙的筆跡，還按了手印。日期是三個月前，
正好是她開始頻繁轉賬的時候。"這錢她借去做什么了？""說是資金周轉。
"男人不耐煩地說，"我不管那么多，今天必須還錢。""她現在不在家。
"顧北辰把欠條還給他，"等她回來你再來。""那可不行。"男人往里擠，"她說了，
找不到她就找你。你們是夫妻，她的債就是你的債。"顧北辰攔住他："有什么話好好說，
別動手動腳的。""八十萬呢，不是小數目。"男人退后一步，"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
要是還不上，可別怪我們不客氣。"等人走后，
顧北辰立刻給柳如煙打電話："剛才有人來要債，說你欠了八十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啊，那個啊...是舞蹈室擴張的時候借的，我忘了跟你說。
""八十萬不是小數目。""我知道，本來這次出來就是要簽個大單，回款就能還上。
"柳如煙的聲音帶著歉意，"你先幫我應付一下，我盡快回來處理。"掛斷電話，
顧北辰冷笑。他查過舞蹈室的賬目，根本沒有什么擴張計劃。這八十萬，
多半進了沈晨風的口袋。第二天，他請了假，專門去查這筆借款的來源。通過朋友介紹，
他找到了那家借貸公司。"柳女士確實在我們這借了錢。"經理翻著賬本，
"不過不是八十萬，是三十萬。""欠條上寫的是八十萬。"經理詭異地笑了："顧先生，
您應該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借三十萬，利滾利，三個月就是八十萬了。"高利貸。
顧北辰心里一沉："利息這么高，不怕出事？""柳女士說了，她老公有錢，還得起。
"經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而且她還說，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所有財產都是您的，
更不愁還錢了。"顧北辰脊背發涼。回到車上，他立刻給律師朋友打電話："幫我查查，
如果配偶一方私自借高利貸，另一方需要承擔責任嗎？""理論上，
如果能證明這筆錢沒有用于家庭開支，是不需要承擔的。"律師說，"但實際操作很難，
尤其是對方如果有你們共同財產的相關證明。"顧北辰想起家里的房產證、存折，
都放在柳如煙那里。晚上，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柳如煙視頻："對了，咱們的房產證放哪了？
公司要辦個證明。""在我這呢。"柳如煙很自然地說，"等我回去給你。""要得急，
要不你告訴我放哪，我自己找？""別找了，挺亂的。"柳如煙笑著岔開話題，"老公，
這兩天沒我在家，你有沒有想我？"顧北辰看著屏幕里的她，
第一次覺得這張熟悉的臉如此陌生。她到底還瞞了他多少事？3柳如煙說好三天回來，
結果一拖就是一周。這一周里，討債的人來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兇。
顧北辰都借口柳如煙出差打發了，但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更讓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昨天他去4S店保養車子，維修師傅檢查后臉色大變："顧先生，您這剎車有問題啊。
""什么問題？""剎車油管被人動過手腳，現在只是輕微滲漏，但隨時可能完全失效。
"師傅指著底盤，"您看這個切口，明顯是人為的。"顧北辰心頭一震："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這種切口很專業，不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師傅嚴肅地說，
"您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從4S店出來，
顧北辰坐在車里許久沒有發動引擎。他想起前幾天柳如煙突然關心他的車："老公，
你那車開了好幾年了，要不要換輛新的？""還能開，不急。""我是擔心不安全。"她說，
"你天天跑高速上下班，萬一出點事..."現在想來，她那時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在試探什么。顧北辰調出行車記錄儀，翻看最近的錄像。終于，在五天前的凌晨三點，
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車底下鬼鬼祟祟。雖然看不清臉，但那個身形他很熟悉。是沈晨風。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警察朋友老陳的電話："幫我個忙，我懷疑有人要謀害我。
"老陳聽完來龍去脈，沉默了一會："北辰，這事不簡單。你有證據嗎？
""行車記錄儀拍到了，但不太清楚。""那不夠。"老陳說，"而且你想過沒有，
如果真是你老婆指使的，她圖什么？
"顧北辰突然想起借貸公司經理的話——"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所有財產都是您的。
"如果把話反過來理解，要是他出了意外，所有財產就都是她的了。"老陳，幫我查一下，
我有沒有買過什么大額保險？"兩小時后，老陳回電："查到了，三份人身意外險，
總保額兩千萬，受益人都是柳如煙。投保時間是四個月前。"四個月前，
正是柳如煙開始頻繁和沈晨風見面的時候。一切都串起來了。她先是出軌，然后轉移財產，
又借高利貸把他套進去，最后買巨額保險，制造意外。完美的謀殺計劃。"北辰，
你現在怎么打算？"老陳問。"我要讓她們自己露出馬腳。"顧北辰說，
"既然她們想讓我出意外，那我就成全她們。"當晚，柳如煙終于"出差"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撲進顧北辰懷里："老公，想死我了。"顧北辰聞到她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強忍著惡心抱住她："我也想你。""討債的人來過嗎？"她裝作不經意地問。"來了兩次，
我說你出差了。"顧北辰觀察著她的表情，"那八十萬，咱們什么時候還？""再等等，
我這次談的單子很快就能回款。"柳如煙避開他的目光，"對了，
你的車最近有沒有什么問題？"來了。顧北辰心里冷笑，面上卻露出疑惑："沒有啊，
怎么了？""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柳如煙笑著轉移話題，"我給你帶了禮物。
"她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塊手表："喜歡嗎？"顧北辰接過來，認出這是個奢侈品牌，
至少要二十萬。拿著從他那里轉走的錢，買禮物來哄他，她可真有意思。"喜歡。
"他違心地說，"一定很貴吧？""不貴，你喜歡就好。"柳如煙主動吻了他，"老公，
我愛你。"這句話從一個正在謀劃殺死他的人嘴里說出來，格外諷刺。夜里，
顧北辰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悄悄起身。他打開柳如煙的手機——密碼他知道，
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微信里，置頂的是一個叫"風"的人。"寶貝，到家了嗎？""到了，
他沒懷疑。""剎車的事怎么樣？""他好像還沒發現，明天我再試試。""小心點，
別露餡。""知道，等這事成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嗯，到時候兩千萬到手，
我們去國外生活。"顧北辰截圖保存，然后刪除了記錄。他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
原來在她眼里，他就值兩千萬。五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健身教練。也好，
既然她這么想要這兩千萬，那他就讓她看看，這錢是不是那么好拿。4"老公，今天周末，
我們去郊外兜風吧？"早餐時，柳如煙提議。顧北辰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去郊外的路有一段盤山公路，如果剎車失靈，后果不堪設想。"好啊。"他爽快答應，
"正好散散心。"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那我去準備些吃的。"趁她在廚房忙碌，
顧北辰給老陳發了條消息："計劃開始。"一小時后，兩人驅車出城。柳如煙坐在副駕駛，
時不時看他一眼，像在觀察什么。"老公，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她關切地問。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那更要好好休息。"她握住他的手，"等這陣子忙完，
我們去度假好不好？"顧北辰心想，等這陣子忙完，你怕是要去牢里度假了。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前方就是那段危險的盤山路。柳如煙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掛斷了。"誰啊？"顧北辰隨口問。"推銷的。"但顧北辰注意到，
她掛電話時手在微微發抖。是緊張，還是興奮？盤山路到了。這條路一邊是山壁，
一邊是懸崖，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老公，開慢點。"柳如煙說著，眼睛卻盯著儀表盤。
顧北辰假裝踩剎車減速，然后驚呼："糟了，剎車好像有點問題！""什么？
"柳如煙裝出驚慌的樣子，但眼角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剎車踩不動了！
"顧北辰使勁踩著剎車踏板，車速卻越來越快。"老公，快想辦法！"柳如煙尖叫著，
手卻悄悄握住了車門把手。就在車子即將沖向一個急轉彎時，顧北辰突然打方向盤，
車子擦著護欄停了下來。"呼，好險。"他長出一口氣，"看來真得換車了。
"柳如煙臉色蒼白，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嗯，
我打電話叫拖車。"在等拖車的時候，顧北辰注意到柳如煙不停地發消息，表情焦躁。
晚上回到家，她找了個借口又出門了。顧北辰知道，她肯定是去找沈晨風商量對策了。果然，
私家偵探很快發來消息："他們在城東的一家咖啡館，要不要監聽？""不用，拍照就行。
"第二天，討債的人又來了，這次帶了四五個彪形大漢。"顧先生，今天是最后期限了。
"領頭的人陰沉著臉，"八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顧北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如煙："你跟他們說清楚，錢是你借的。""老公，
你怎么能這么說？"柳如煙淚眼汪汪，"我們是夫妻啊。""就是，夫妻共同債務，
跑不掉的。"討債的人逼近。就在這時，老陳帶著幾個警察出現了："都別動，例行檢查。
"討債的人見到警察，氣焰立刻消了大半。老陳查看了欠條，
說："這利息明顯超過法定標準，屬于高利貸，不受法律保護。""警官，
我們...""都跟我回去做個筆錄。"老陳打斷他們，"顧先生，柳女士，你們也一起來。
"警察局里，柳如煙還在裝無辜："警官，我真的是為了家里的生意才借的錢。
""那你說說，錢用在哪了？"老陳問。"舞蹈室擴張...""我們查過了，
你的舞蹈室最近沒有任何大額支出。"老陳打斷她，"倒是有人查到，
這三十萬有二十五萬轉進了一個叫沈晨風的賬戶。
"柳如煙臉色大變："我...那是...""還有，
我們在你手機里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對話。"老陳拿出打印的聊天記錄，"要不要解釋一下，
什么叫'等這事成了，兩千萬到手'？"柳如煙看到那些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