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弒殺,弒賭……講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各路豪杰路見不平一聲吼,
救完美人我就走啊,好不快意喲,而我,阿季,可謂是那江湖中為數不多的大俠客,大劍客,
大宗師!江湖人稱神雕俠侶的大高手吶!”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中,一棵老槐樹下,
一位胡子拉碴的江湖客正一臉興奮的為幾位稚童繪聲繪色的講述著自己的江湖故事。“阿季,
你騙鬼子吶,神雕俠侶明明是兩個人,一爺們一娘們,你一個光棍,
當個‘撇棍’(地方方言)的神雕俠侶啊”稚童們明顯不怎么理會他,只是低頭玩泥巴,
這幾天他的底細早已被他們摸清了,他叫什么,自己早就忘了,只記得一個外號,叫阿季,
原本吶是個莊稼漢,半路家鄉遭災了,被東夷人一把火燒光了,
只得當個難民流落到他們劉寺村了。“阿季,你這狗大蟲,滾過來!”遠方是那亭長奔來了,
在這大祿,十戶為一里,設里長,十里為一亭,設亭長,負責管理此地居民,阿季作為流民,
自然歸是他管轄。“你是個甚么東西,來俺劉寺亭混飯吃,不干人事啊?”幾天之內,
已經有幾波官吏找過他麻煩了,因為流民問題,他幾乎要被罷官了。近幾年來,
東夷人入侵大祿,海防嚴峻,僅僅是加稅一事就讓他焦頭爛額咧,
這連坐制度一家一戶沒搞好都要找他的麻煩,真是煩死人咧。“季亭長,再寬限幾天嗎,
看在我們兩個名字里都有季的份上,在寬限幾天嗎。”阿季一臉祈求,連忙作揖。
“你這蟲豸,再不交安家費,就滾出俺劉寺亭。”季亭長揮舞手中大棒,直直打向了阿季。
“別咧別咧咧!俺交,但是俺沒錢,俺拿東西抵債!”阿季連忙躲過,說著,
阿季從修長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塊布條。“甚么玩意?拿塊破布條子就抵債吶?
”季亭長拿木棒輕輕拍了幾下手心。“乃等著,給乃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東西咧。”突然,
寒光一閃,只見阿季從破布條子中拿出了一柄精鐵長劍,只是微微有些銹了,
還少了一段劍間。季亭長連忙退后,手持大棍指向阿季“你是干甚迭?怎的會有這般武器?
”“小的以前家里祖傳鐵匠,東夷人來之后,只保住了這把精鐵長劍,
現在奉給季亭長了”只見阿季一臉諂媚,雙手奉上了那把長劍。季亭長將信將疑,
最終還是沒敢收,小跑和那波官吏通報去了。阿季見他沒收,嘆息一聲,
只得又將那把長劍裝回布條中,塞到包囊里去了。“阿季,你到底是干甚的?
真的會有一把真真正正的常劍咧?”亭長走后,稚童們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把他圍的水泄不通。“都說了我阿季以前是江湖上最厲害的劍客,你看你看你們還不信嘞。
”聽到阿季的吹噓,稚童們當場噓聲一片,顯然是不相信,
其中一位還威脅他說要告訴季亭長。日落西山,封建王朝的男耕女織井井有序,
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了,也該回屋休息了。阿季沒有自己的房子,
晚上只能睡在東山的嶺上。要是睡在大街上,肯定會被那個打更的劉官人給踢死。每天晚上,
阿季都能聽到劉官人打更的聲音。一更的時候,劉官人會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二更的時候,他又會喊:“關門關窗,防火防盜!”三更的時候,
劉官人會說:“平安無事!”四更的時候,他會提醒大家:“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到了五更,劉官人則會喊:“早睡早起,保重身體,雞鳴一聲,起身梳洗!”甚是煩人啊。
第二天早晨,阿季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反正周圍沒有人,
他又做了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私事,然后自言自語道:“早晨起來精神爽喲!
”阿季收拾好東西,踏上回鎮的路。走著走著,他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肉包子味。
這股味道讓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立刻就想把自己的劍當掉,去換幾個肉包子吃。
可是想了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把劍對他來說很重要,他還要用它來交稅呢,
如果沒有劍,季亭長肯定會把他打死的。阿季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依舊像往常一樣,
蹲在那棵老槐樹下。他這個滿臉胡子的江湖客,
每天都在這里等著第一些個來聽他講江湖故事的人。沒事的時候,
他就會哼起一些不知名的小調,自娛自樂。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二更“關門關窗,
防火防盜”三更“平安無事”四更“丑時四更,天寒地凍”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體,
雞鳴一聲,起身梳洗”“天官賜福吶,百無禁忌喲。小生姓張吶,
吊兒郎當喲……”就這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依舊無人前來。
“小鬼們都去哪了?他們不來,俺這一天過的了無生趣倆。”一天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去,
如流水一般。第二天,精力旺盛的阿季又進行了一次私事,心滿意足的爬了起來,
走去了鎮上,迄今為止一直沒有吃過飯。“阿季,阿季,滾過來。”只見遠處,
季亭長正朝他招手,“聽說了嗎,從外地來了個仙師,牛氣得很咧,縣太爺都親自招待他咧,
說是大祿皇家供奉咧。”“是是是,季亭長,
你看我繼續住在這里這件事……”阿季搓了搓手。“先不談這個,我交給乃個事,
只要乃做好了,不用說住在這里,家財萬貫都是近在咫尺咧!
”季亭長用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什么事啊,輪得到俺?”阿季察覺有些不對。這時,
季亭長揮了揮手,叫阿季近前來說話“說仙師遠游之時,一劍撞死了四個孩子,就是一劍,
仙師御劍遠游,現在上面查的嚴咧,被查到了仙師也要被罰,現在在找人頂包咧,
我看你不錯,背著把劍,肯定有人信,只要討好了仙師,家財萬貫近在咫尺咧!
”季亭長有舉起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阿季頓時面無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沉聲“內個季亭長,帶我去見那位仙師吧,俺去試試……”“爽快,阿季,
我早看你是個爽快人,跟俺來咧”一路蜿蜒曲折,走了一刻鐘,在這一刻鐘內,
阿季心情忐忑,沒說話,他害怕心中最擔心的那件事發生。到了地點,阿季緩緩抬頭,
公堂之上,四個孩子整整齊齊躺在停尸板上,他心一懸,又放下,還好還好,萬幸的是,
不是那“牛仔、醬鴨、混世魔王和小白。”只是無關緊要的人。“臺下何人?所求何事?
”臺上,縣令老爺敲那驚堂木。阿季忐忑不安,硬著頭皮答道“小子阿季,
乃是以劍殺死這四名孩童之人。”言罷,他從包袱中拿出了那把劍。全堂驚懼,
特別是有許多認識他的人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他。臺上縣令老爺眼神一變,
立馬會意“來人,壓下去,俺大祿律法先打一百零八大板!”臺下一陣西索,
幾個孩子坐不住了,齊聲大喊“阿季是冤枉的!”只是無人愿意聽罷了。“阿季,你說話啊!
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啊!”“阿季,人真的是你殺的?回答俺!”只是一百零八大板后,
阿季不能回答他們了,他早已暈厥過去了。最后,他只聽到一句話,“阿季,我干你娘。
”與窸窸窣窣的哭聲和謾罵聲。最終,在某些人的暗中操縱下,
原本應該立即執行死刑的判決被拖延到了秋后問斬。這其中的緣由和過程,
恐怕只有那些幕后黑手才心知肚明。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并未就此停歇,
經過一系列的輾轉和波折,秋后問斬的決定竟然又被改成了拘押六月。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轉眼間,六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終于,
阿季迎來了出獄的日子。他懷揣著滿心的期待和忐忑,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
準備離開這個讓他受盡折磨的地方。通過托關系,
他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拿回了屬于自己的包袱,但那把作為犯罪工具的劍卻被無情地沒收,
收錄在了大祿備案管中,成為了他這段不堪經歷的見證。當阿季邁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