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沈凌安相戀的第六個年頭,林知夏滿心歡喜地在他大衣口袋摸到求婚戒指禮盒,
以為幸福將至。然而生日當天,朋友圈里他與別的女孩在高檔情侶餐廳的照片,
徹底擊碎她的幻想。當她趕到餐廳,親眼看見沈凌安單膝跪地向他人求婚,
攢夠失望的林知夏沒有哭鬧,而是選擇撥通父親電話,答應與盛家聯姻。
從錯付的深情到命運安排的新緣,這場始于失望的婚約,能否讓她在盛家公子盛淮舟身邊,
尋得真正的愛情與溫暖?1 戒指與背叛深秋的雨絲裹著寒意,林知夏縮在羊絨大衣里,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那個硬盒狀的異物。
沈凌安今早出門前落在玄關的駝色大衣還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她原本只是想幫他送去公司,卻在伸手掏門禁卡時,觸到了這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電梯鏡面映出她發紅的耳尖,盒子邊角硌得掌心發燙。
六年來無數次幻想過的求婚場景在腦海里翻涌,上周沈凌安突然開始頻繁加班,
周末推掉約會說要出差,此刻都成了浪漫的鋪墊。她甚至想起三個月前逛珠寶店時,
自己駐足在某款鉆戒前多看了兩眼,沒想到沈凌安竟默默記在了心里。手機突然震動,
閨蜜發來的消息刺破遐想。配圖里沈凌安摟著個穿杏色連衣裙的女孩,
正跨進市中心那家頂級情侶餐廳。照片拍攝時間顯示為十分鐘前,而今天,是林知夏的生日。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林知夏握著方向盤的手不住發抖。她沖進餐廳時,
水晶吊燈下的場景刺得她眼眶生疼。沈凌安單膝跪在鋪著玫瑰花瓣的地毯上,
天鵝絨禮盒里的鉆戒折射出冷光,周圍賓客的起哄聲混著香檳杯碰撞聲,
像無數根細針密密麻麻扎進耳膜。“嫁給他!嫁給他!”女孩捂著臉笑得甜蜜,
林知夏卻覺得那笑容無比刺眼。她想沖上去質問,喉嚨卻像被人掐住般發不出聲音。
直到沈凌安抬頭,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他瞳孔猛地收縮,
慌忙站起身時帶翻了身后的高腳杯。“知夏?
你怎么......”“原來你出差是來準備這個?”林知夏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能維持表面的平靜,“沈凌安,我們六年的感情,連你求婚對象都不是?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女孩怯生生地扯了扯沈凌安的袖口。林知夏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忽然覺得可笑。這六年間,她陪他擠過城中村的出租屋,熬過創業初期的拮據,
連他母親生病都是她在醫院守了半個月。而現在,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話。手機在包里震動,
是父親打來的。林知夏深吸一口氣,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接聽鍵:“爸,我答應和盛家聯姻,
著手準備婚禮吧。”電話那頭傳來明顯的停頓,隨后是父親欣慰的嘆息:“乖女兒,
你可算是想開了,結婚過日子最主要的就是門當戶對......”沈凌安臉色驟變,
伸手要搶手機:“知夏你別沖動!我們可以好好談......”林知夏側身避開,
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突然覺得心里某個地方徹底空了。曾經以為牢不可破的愛情,
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而即將到來的聯姻,或許真的能成為她逃離這場噩夢的出口。
2 婚約初定深秋的風卷著落葉拍在車窗上,林知夏機械地轉動鑰匙開門,
玄關處沈凌安的那雙深棕色皮鞋還擺在老位置,此刻卻刺得她眼睛發疼。
她彎腰將鞋踢進鞋柜深處,金屬柜門撞出沉悶的聲響,驚飛了窗外的麻雀。
手機在包里震動個不停,沈凌安的名字接連跳出。林知夏盯著屏幕冷笑,
直接將號碼拖進黑名單??蛷d墻上還掛著去年旅行時拍的合照,照片里的兩人笑得燦爛,
如今看來倒像是某種諷刺。她抓起相框扔進雜物間,
轉身時瞥見茶幾上沈凌安的日程本——最新一頁用紅筆圈著“求婚計劃”,
備注欄里寫著陌生女孩的名字。父親的電話適時打來,背景音里傳來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
想來是在家族餐廳?!巴砩习它c,老宅,盛家那邊想當面聊聊。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記得穿得體些?!笔釆y鏡前,
林知夏摸著母親留下的珍珠項鏈。六年前沈凌安說要親手給她戴上婚戒,如今卻成了泡影。
她換上藏青色真絲連衣裙,涂了比往常濃艷的口紅,鏡中人目光清冷,倒像是換了副模樣。
盛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歐式雕花鐵門緩緩開啟時,林知夏看見噴泉池邊站著道挺拔的身影。
盛淮舟倚著白色大理石欄桿,指間夾著支未點燃的香煙,黑色西裝襯得眉眼愈發冷峻。
他轉頭望過來,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將成交的商品。“林小姐。
”他伸手示意她進門,聲音低沉如大提琴,“久仰?!睍蛷d里,雙方家長早已落座。
盛家老太太戴著翡翠鐲子,目光慈祥卻暗藏審視:“知夏這孩子生得水靈,和淮舟倒是般配。
”父親端起茶盞輕抿,嘴角難得露出笑意:“兩家聯姻,也算是親上加親。
”林知夏盯著地毯上繁復的花紋,聽著長輩們討論婚期、彩禮,
只覺像在參加一場與自己無關的交易。直到盛淮舟突然開口:“婚禮定在三個月后,
這段時間我們需要培養默契。”他將手機推過來,鎖屏界面顯示著新建的聊天群組,
“林小姐意下如何?”指尖觸到冰涼的手機屏幕,林知夏抬眼望去。盛淮舟眼神坦蕩,
倒不似沈凌安般藏著算計。她輸入自己的名字,按下發送鍵:“盛先生說得對,既然是合作,
自然要盡善盡美?!鄙鰰r,盛淮舟送她到車前。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竟讓她想起沈凌安創業成功那天,站在公司落地窗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沈凌安不會善罷甘休?!彼蝗婚_口,語氣帶著警告,“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林知夏拉開車門,夜風灌進領口,卻不再像方才那般刺骨:“比起虛情假意的挽留,
我更相信盛家的誠意?!避囬T重重關上,她望著后視鏡里盛淮舟漸遠的身影,
忽然覺得這場始于利益的婚約,或許能成為新生的開始。
3 初次見面晨光透過百葉窗在辦公桌投下細密的光影,
林知夏盯著電腦屏幕上未完成的項目策劃書,咖啡杯里的熱氣早已消散。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盛淮舟發來消息:“十點,希爾頓頂樓,陪我出席商會午宴。
”簡短的文字末尾還附著一套著裝要求,精確到高跟鞋的跟高。她對著鏡子系上珍珠耳釘時,
想起昨夜父親在電話里的叮囑:“盛家在商圈樹大招風,你和淮舟的每次露面都是門面。
”深灰色西裝裙裹住纖細腰身,林知夏對著鏡子揚起下巴,
把沈凌安送的廉價項鏈鎖進抽屜——從今天起,她不再是為愛委曲求全的小女人。
希爾頓頂樓宴會廳流光溢彩,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林知夏剛踏入旋轉門,
便聽見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奥犝f林家千金傍上盛家了?”“沈氏的沈總最近魂不守舍,
該不會......”她攥緊手包,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卻在瞥見盛淮舟的瞬間恢復鎮定。
他站在落地窗前與人交談,黑色定制西裝勾勒出優越的肩線,
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察覺到她的目光,盛淮舟不著痕跡地結束對話,
修長手指自然搭上她的腰肢:“讓我等太久了,未婚妻?!睖責岬暮粑鼟哌^耳畔,
林知夏身體僵了僵,卻順勢倚進他懷里?!笆⒖偲G福不淺??!”有中年商人舉杯靠近,
眼神在林知夏身上打轉,“比傳聞中還漂亮。”盛淮舟漫不經心地轉動酒杯,
冰塊撞擊聲清脆:“林小姐不僅人美,打理起公司來也是把好手,沈氏當年多虧她扶持,
才能從破產邊緣起死回生。”這話像根刺扎進林知夏心里。她想起創業初期,
自己熬夜做方案到凌晨,把父親給的零花錢偷偷投進沈凌安的項目。而此刻,
那些付出卻成了宴會上眾人調侃的談資?!奥犝f沈總最近四處找你?”有人試探著問。
林知夏還未開口,盛淮舟已經將她護在身后,
語調漫不經心卻暗藏鋒芒:“沈氏和盛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各位要是對我們的私事感興趣,
不如聊聊合作?”話落,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只余香檳塔潺潺水聲。散場時,
林知夏站在酒店臺階上吹著風,高跟鞋磨得腳踝生疼。盛淮舟將車鑰匙拋給門童,
轉頭看見她揉腳的動作,沉吟片刻:“去買雙新鞋?商場就在隔壁。”不等她拒絕,
已經攬著她的肩往商場走,溫熱的體溫透過西裝面料傳來,帶著陌生又令人安心的氣息。
奢侈品專柜前,導購員認出盛淮舟,立刻捧出當季新款。
林知夏盯著一雙黑色綢緞高跟鞋猶豫,盛淮舟卻直接報出尺碼:“包起來,再拿雙平底鞋。
”林知夏挑眉:“盛總這么了解我的喜好?”他低頭幫她試鞋,
指腹擦過她腳踝時帶起細微電流:“你的購物車,我昨天看過了?!币娝@愕的表情,
又補充道:“既然是合作,自然要做足功課?!蹦荷珴u濃,林知夏拎著購物袋坐進副駕駛。
車載香氛是雪松混著琥珀的味道,竟和沈凌安的香水有些相似,卻更沉穩凜冽。
盛淮舟發動車子,后視鏡里映出他專注的側臉:“明天開始,搬來和我住,對外好解釋。
”林知夏握緊安全帶,望著車窗外飛逝的霓虹:“盛先生考慮得真周到。”她知道,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精密的算計,但或許,正是這份清醒,能讓她在感情的廢墟上,
重新筑起高墻。4 過往回憶深夜的公寓空蕩寂靜,林知夏站在衣柜前,
指尖劃過一件件舊衣服。沈凌安送的第一件針織衫已經起球,
褪色的袖口還留著她補過的針腳。那時他創業失敗,兩人擠在狹小的出租屋里,
她熬夜改方案時,他總會把這件衣服輕輕披在她肩上。手機突然震動,是閨蜜發來的消息。
屏幕上跳出一張偷拍的照片,沈凌安站在她公司樓下,臉色蒼白,眼神里滿是憔悴。
“他已經守了三天了,”閨蜜發來語音,聲音里帶著擔憂,“知夏,
你真的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嗎?”林知夏捏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往事如潮水般涌來。六年前,
她不顧父親反對,義無反顧地陪著沈凌安創業。最困難的時候,她賣掉了母親留下的手表,
只為了給他的項目多爭取一點資金。那些一起吃泡面的夜晚,
那些在出租屋里互相鼓勵的日子,曾經是她最珍貴的回憶。然而,
記憶的畫面突然切換到求婚現場。沈凌安單膝跪地的模樣,女孩臉上幸福的笑容,
像一把利刃,將所有美好的回憶割裂得粉碎。她想起自己在醫院照顧他母親時的日夜操勞,
想起他事業有成后逐漸疏離的態度,想起他口袋里本應屬于她的求婚戒指。門鈴突然響起,
驚得林知夏一顫。透過貓眼,她看見沈凌安倚在門外,領帶歪斜,眼神里滿是疲憊與絕望。
“知夏,開門,求你了?!彼穆曇羯硢。瑤е鴿庵氐谋且?,“我知道錯了,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林知夏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曾經,
這個聲音是她的救贖,是她在困境中的希望。但現在,它只讓她感到無盡的諷刺和心痛。
“沈凌安,”她哽咽著開口,“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
緊接著是壓抑的啜泣聲。林知夏捂住耳朵,強迫自己不去聽。
她想起白天盛淮舟替她解圍的模樣,想起他精準說出她尺碼時的從容,
想起他身上沉穩凜冽的氣息。與沈凌安的慌亂和狼狽相比,
盛淮舟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理智、冷靜。手機再次震動,
是盛淮舟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焙唵蔚脑捳Z,卻莫名給了她一絲安定。
林知夏擦干眼淚,站起身打開衣柜,將沈凌安送的所有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紙箱。窗外,
夜色深沉。林知夏望著鏡中自己泛紅的眼眶,輕聲對自己說:“該放下了?!彼溃?/p>
前方等待她的,或許是一場充滿算計的婚姻,但至少,在那里,她不會再被輕易傷害。
而沈凌安,終將成為她生命里一段帶著傷痛的過往。5 籌備婚禮清晨八點整,
一陣沉穩的汽車鳴笛聲準時在公寓樓下響起。林知夏拖著整理好的行李箱走下樓,
盛淮舟倚著黑色賓利,黑色襯衫領口微敞,腕間腕表折射出冷光。他伸手接過她的行李,
指節擦過她指尖時,帶著若有若無的溫度?!靶屎芨摺!笔⒒粗蹖⑿欣罘胚M后備箱,
目光掃過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昨晚沒睡好?”林知夏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后視鏡里映出自己略顯疲憊的面容:“只是在整理東西。
”車內依舊彌漫著雪松混著琥珀的香氣,卻比上次更加柔和。盛淮舟發動車子,
隨口道:“婚禮策劃團隊已經在會所等我們,婚紗、場地布置、賓客名單……”他頓了頓,
“如果你有特別的要求,可以隨時提。”會所頂層的婚禮策劃室里,
巨型落地窗將城市天際線盡收眼底。策劃師展開設計圖,
水晶吊燈與煙花特效的結合方案鋪滿整面墻,
林知夏卻盯著角落里那張簡約的白色教堂設計圖出了神。曾經,
她幻想過和沈凌安在海邊舉辦婚禮,赤腳踩在沙灘上交換誓言?!熬瓦x教堂吧。
”她指著設計圖,聲音平靜,“不要太多裝飾,白色為主就好?!笔⒒粗畚⑽⑻裘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