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幻夢驚情江南的梅雨季總是纏綿悱惻,潮濕的空氣裹挾著青苔的氣息,
無孔不入地滲入每一處角落。張三蜷縮在租住的老舊公寓里,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這已經是他連續(xù)第七天被同一個夢境糾纏,
夢里那個身穿奇異古裝的仙子——魅兒,總是如期而至,美得令人窒息,
卻又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詭異。夜色漸深,張三的意識在困倦與清醒之間反復拉扯,終于,
困意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朦朧間,眼前的場景開始扭曲變形,公寓里昏暗的燈光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光華。待他再次睜眼,已置身于一座美輪美奐的仙境之中。
云霧繚繞,繁花似錦,遠處亭臺樓閣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幅水墨丹青在眼前徐徐展開。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沁人心脾。張三呆立原地,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一道倩影已如驚鴻般掠過他的眼前。那是一個身著輕紗的女子,衣袂飄飄,
發(fā)間點綴著晶瑩的珠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她的面容絕美,肌膚勝雪,
眉眼間流轉著盈盈秋水,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她轉身回眸,
與張三四目相對,那眼神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間將張三的魂魄勾走。“公子,你終于來了。
”女子朱唇輕啟,聲音婉轉悠揚,宛如黃鶯出谷,又似清泉叮咚,在這靜謐的仙境中回蕩。
張三只覺心頭一顫,這聲音,竟與他無數次在夢中聽到的一模一樣。“你……你是魅兒?
”張三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魅兒輕笑一聲,蓮步輕移,
緩步走到張三面前,伸出如蔥般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張三的臉頰,“公子還記得我,
真是令我欣喜。”她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卻又讓張三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張三望著魅兒,
滿心疑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魅兒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幽幽嘆了口氣,“公子,你我之間有著一段未了的情緣,我等了你許久許久。這里是靈境,
只有在夢中,你我才能相見。”張三聽得一頭霧水,“情緣?可我從未見過你,
又何來的情緣?”魅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輕牽起張三的手,“公子,隨我來,
我?guī)闳ヒ粋€地方。”說罷,拉著張三朝著遠處的一座宮殿走去。一路上,
張三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仙獸在花叢中穿梭嬉戲,
五彩斑斕的蝴蝶圍繞著他們翩翩起舞,遠處的瀑布飛流直下,
濺起的水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銀光。很快,他們來到了宮殿前。這座宮殿氣勢恢宏,
金碧輝煌,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彩,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栩栩如生。
魅兒帶著張三走進宮殿,殿內燭火通明,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畫卷。張三走近一看,
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些畫卷上畫的,竟全是他與魅兒。有的是兩人在花叢中漫步,
有的是共賞明月,還有的是執(zhí)手相看淚眼。每一幅畫卷都栩栩如生,
仿佛將一個個真實的場景定格。張三震驚地看著這些畫卷,“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些畫里的人真的是我們嗎?”魅兒走到張三身邊,眼神中滿是深情,“沒錯,公子。
這些都是我們前世的記憶。前世,你我曾是一對恩愛夫妻,奈何命運弄人,
一場意外讓我們陰陽兩隔。我不甘心就此與你分離,便在這靈境中苦苦守候,
等待著與你重逢的機會。如今,終于等到你了。”張三還是難以相信,“前世?
可我對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魅兒輕輕撫摸著張三的臉龐,“沒關系,公子。
記憶可以慢慢找回,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緣分。”就在這時,
宮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他看到魅兒和張三,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不好了,魅兒仙子!幽冥教的人發(fā)現(xiàn)這里了,
他們正朝著靈境殺來!”魅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握緊張三的手,“公子,你快走!
幽冥教的人兇殘無比,你在這里會有危險!”張三卻一把拉住魅兒,“我不走!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魅兒感動地看著張三,還沒來得及說話,
宮殿外已經傳來了喊殺聲。無數黑影如潮水般涌來,為首的是一個面容猙獰的黑袍男子,
他手持一把漆黑的彎刀,眼神中透著陰森的殺意,“魅兒,交出靈珠,饒你不死!
”魅兒護在張三身前,大聲喝道:“休想!靈珠絕不會落入你們這些惡人的手中!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殺了他們,奪取靈珠!
”隨著他一聲令下,幽冥教的眾人如餓狼般撲了上來。張三看著眼前的場景,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順手拿起一旁的長劍,擋在魅兒身前,“有我在,
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魅兒看著張三堅定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感動。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zhàn)就此展開,張三雖然從未有過戰(zhàn)斗經驗,但在這一刻,
他的身體仿佛本能般做出各種戰(zhàn)斗動作,手中的長劍舞得虎虎生風。魅兒也施展仙術,
與張三并肩作戰(zhàn)。然而,幽冥教的人實在太多,他們漸漸陷入了困境。
就在張三感到體力不支,即將被敵人擊中的時候,魅兒突然沖上前,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鮮血從魅兒的胸口噴涌而出,染紅了她潔白的衣衫。張三目眥欲裂,“魅兒!
”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將魅兒抱在懷中。魅兒虛弱地看著張三,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子……能再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靈珠在我體內……你帶著它離開……”話未說完,
魅兒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張三的懷中。張三悲痛欲絕,他怒吼一聲,
手中的長劍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將周圍的敵人全部擊退。他紅著眼睛,朝著黑袍男子沖去,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魅兒報仇!黑袍男子見張三如此瘋狂,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但很快又恢復了狠厲,“找死!”他揮舞著彎刀,迎上了張三。就在兩人即將交鋒的瞬間,
張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場景開始迅速崩塌。他猛地睜開眼睛,
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間老舊的公寓里,耳邊只有窗外依舊淅淅瀝瀝的雨聲。
張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fā)現(xiàn)上面滿是淚水。他坐起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回想著剛才夢境中的一切,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但魅兒消散時的那一幕,
卻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從那以后,張三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他開始瘋狂地尋找關于靈境、幽冥教以及魅兒的一切線索。他查閱古籍,
走訪各地的道觀寺廟,希望能再次見到魅兒,哪怕只是在夢中。而隨著他的深入調查,
一個隱藏在千年歷史中的驚天秘密,
也漸漸浮出了水面……第二章 古卷迷蹤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潮濕的空氣里混著泥土的腥氣,張三坐在床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床單上干涸的淚痕。
夢境與現(xiàn)實的界限在晨光中愈發(fā)模糊,可胸口那陣鈍痛卻真實得可怕,
仿佛魅兒消散時濺在他心口的血,至今仍在灼燒。手機鬧鐘突然響起,
刺耳的鈴聲讓他渾身一顫。屏幕上顯示著“八點整”,提醒他該去古玩市場的攤位了。
這是他畢業(yè)后唯一能糊口的營生——在老城區(qū)的古玩市場租個角落,
倒騰些真假難辨的舊玩意兒。往常他總踩著點慢悠悠出門,可今天,
他鬼使神差地提前了半小時。攤位對面新開了家舊書店,褪色的“博古齋”匾額下,
櫥窗里堆著泛黃的線裝書。張三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店主是個戴圓框眼鏡的老頭,
正趴在柜臺上打盹。他隨手抽出一本《幽冥志》,扉頁上“靈境篇”三個字讓他呼吸一滯。
“后生,這書晦氣。”老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渾濁的眼珠盯著張三手里的書,
“講的都是些妖魔鬼怪、陰曹地府的事兒,上個月有個小年輕買回去,
當晚就發(fā)高燒說胡話……”張三的手不受控制地翻開書頁,泛黃的宣紙上墨跡斑駁,
卻清晰描繪著“靈境有珠,可通陰陽,幽冥覬覦,血染仙鄉(xiāng)”的記載。配圖中,
一位輕紗女子懷抱發(fā)光的珠子,身后黑衣人影如潮水般涌來,
這場景與他夢中的大戰(zhàn)如出一轍。“這書我要了。”張三聲音發(fā)顫,把錢拍在柜臺上。
老頭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頭嘆氣:“罷了罷了,命里該著,強求不得。”回到攤位,
張三將自己反鎖在簡易倉庫里。《幽冥志》越翻越心驚,
書中記載的幽冥教與他夢中的黑袍人特征完全吻合,而關于“靈珠”的描述,
更是讓他想起魅兒臨終前那句“靈珠在我體內”。翻到最后一頁,
一行蠅頭小楷讓他瞳孔驟縮——“靈珠現(xiàn)世,必引血劫,唯有轉世之人,方能解厄”。
手機突然震動,是房東催繳房租的消息。張三煩躁地將手機扔到一邊,
目光卻被倉庫角落的樟木箱吸引。那是他上周從鄉(xiāng)下收來的舊貨,
當時只覺得箱子上雕刻的云紋精美,此刻再看,
竟與《幽冥志》中描繪的靈境建筑紋樣一模一樣。他顫抖著打開箱子,
一股陳舊的檀木香撲面而來。箱底壓著個褪色的錦帕,展開時,
幾片干枯的花瓣飄落——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花朵,花瓣呈半透明狀,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與夢中靈境里的奇花如出一轍。錦帕中央繡著兩個小字:魅兒。“張先生,有人找!
”外面?zhèn)鱽砘镉嫷暮奥暋埲琶⒐啪砗湾\帕塞進懷里,
推開門卻見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攤位前。為首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
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張三:“聽說張老板收古董眼光獨到,不知可否幫我尋一件東西?
”張三強作鎮(zhèn)定:“您想要什么?”“一顆珠子。”男人從公文包掏出張照片,畫面模糊,
但仍能看出是個泛著幽光的球體,“唐代靈境玉珠,若張老板能找到,報酬好說。
”張三的后背瞬間滲出冷汗,照片里的珠子與他夢中魅兒懷中的靈珠別無二致。
還沒等他開口,男人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張先生最好別藏著掖著,畢竟有些夢,
不該隨便做。”話音未落,男人身后的兩個保鏢同時伸手。千鈞一發(fā)之際,
張三抓起攤位上的青銅香爐砸過去,趁著對方躲避的間隙,轉身沖進擁擠的市場。
他聽見身后傳來追喊聲,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拐進一條小巷,
張三靠在斑駁的磚墻上大口喘氣。懷中的古卷和錦帕硌得胸口生疼,
而剛才男人的話更如冰錐般刺入心底。他終于明白,自己早已卷入一場跨越千年的紛爭,
而要解開這一切謎團,找回魅兒,唯有找到那顆傳說中的靈珠——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是幽冥教的重重殺機。第三章 血契迷蹤潮濕的巷弄里彌漫著霉味,
張三的后背緊貼著斑駁的磚墻,劇烈的喘息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懷中的《幽冥志》與錦帕不斷提醒著他,這一切并非虛幻。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他咬咬牙,朝著巷子深處狂奔。轉過三個彎,他躲進一家破舊的網吧。
刺鼻的煙味與鍵盤敲擊聲混在一起,張三隨便找了臺機器坐下,
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幽冥教”。跳出來的頁面大多是玄幻小說的內容,
但在某個古老的論壇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篇2003年的帖子。發(fā)帖人ID叫“尋夢人”,
內容斷斷續(xù)續(xù),記錄著自己反復夢見神秘組織的經歷:“他們穿著黑袍,拿著彎刀,
一直在找什么珠子……每次夢醒后,胸口都會出現(xiàn)奇怪的印記……”張三猛地扯開衣領,
借著電腦屏幕的光,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口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暗紅色的圖騰,
形狀竟與《幽冥志》中記載的幽冥教血契標記一模一樣。冷汗順著脊梁骨滑下,
張三感覺后頸發(fā)涼。就在這時,鄰座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他轉頭望去,
只見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正盯著他,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布滿猙獰的疤痕。“在找靈珠?
”男人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可惜,它已經在幽冥教手里了。”張三警惕地站起身,
卻發(fā)現(xiàn)網吧里不知何時只剩下他們兩人。所有電腦屏幕同時閃爍,
畫面變成了魅兒被黑袍人圍攻的場景,她的血如細雨般灑落,
最后定格在她消散前含淚的雙眼。“還給我!”張三沖著屏幕怒吼,卻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
“別急。”男人扯開衣領,心口同樣有血契印記,“我叫老九,曾經也是幽冥教的人。
”他從懷里掏出一枚殘破的玉佩,“這是開啟靈珠封印的鑰匙碎片,而你,
是靈珠守護者的轉世。”張三還未反應過來,網吧的玻璃門突然炸裂。
三個黑袍人如鬼魅般出現(xiàn),彎刀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老九將玉佩塞進張三手中,
低聲道:“往北走,找‘千機閣’,他們能幫你。”說著,他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
沖向敵人。張三握緊玉佩,趁著混亂從后門逃走。夜色中的街道空無一人,
他按照老九的指示跑到城北。破舊的巷子里,一塊褪色的匾額上寫著“千機閣”三個字,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屋內彌漫著檀香。“等你很久了。”黑暗中傳來清脆的銅鈴聲,
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緩步走出,她身著改良旗袍,手中把玩著一串佛珠,“我是千機閣閣主,
素衣。”她抬手輕揮,墻上的油燈逐一亮起,張三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擺滿了古籍與羅盤,
角落的架子上,赫然放著半塊與他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素衣走到張三面前,
目光落在他心口的血契上:“幽冥教的血契一旦種下,除非靈珠現(xiàn)世,
否則你永遠無法擺脫他們的追蹤。”她拿起架子上的玉佩,兩塊碎片嚴絲合縫,
“當年靈珠守護者將鑰匙分成三塊,分別藏在不同地方。你能找到其中一塊,
說明與靈珠有緣。”張三正要開口,素衣突然神色凝重:“不好,幽冥教的人追來了。
”她迅速推開暗門,“從這里走,去云隱山,那里有位高人或許知道靈珠下落。記住,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玉佩的力量。”張三還沒來得及問清緣由,外面已經傳來打斗聲。
他沖進暗道,潮濕的石壁上刻著奇怪的符咒。跑著跑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岔路,
左邊刻著“生門”,右邊刻著“死門”。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三握緊玉佩,
想起魅兒消散時的模樣,咬牙朝著死門跑去。踏入死門的瞬間,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通道盡頭是一間密室,墻上掛著一幅古老的壁畫:魅兒將靈珠一分為二,
一半交給身旁的男子——那男子的面容,竟與張三一模一樣。壁畫下方,
用血寫著一行字:“珠分陰陽,合則破劫,血染契成,再續(xù)前緣。”“終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沙啞聲音從身后傳來。張三轉身,
只見白天在書店遇到的金絲眼鏡男正舉著槍對準他,“把玉佩交出來,
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張三握緊玉佩,心口的血契突然發(fā)燙。恍惚間,
他聽見魅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相信我……”就在這時,玉佩迸發(fā)強光,
金絲眼鏡男慘叫著被光芒吞噬。而張三,也在強光中失去了意識,再次睜眼時,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竹林中,手中的玉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寫著:云隱山,玄機在霧中。
第四章 霧隱玄機竹林間的霧氣濃稠如墨,絲絲縷縷纏繞在張三的脖頸,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低頭看著手中泛黃的紙條,"云隱山,玄機在霧中"幾個字被冷汗洇得發(fā)皺。
四周靜得詭異,唯有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透過迷霧窺視著他。突然,
一陣鈴鐺聲從竹林深處傳來,清脆而空靈。張三握緊拳頭,循著聲音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
霧氣愈發(fā)濃重,能見度不足半米,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未知的深淵。
腳下的泥土突然變得松軟,他一個踉蹌,伸手扶住身旁的竹子,卻摸到黏膩的液體。
借著微弱的光線,張三驚恐地發(fā)現(xiàn)手上沾滿暗紅血跡。順著竹子往上看,
一具穿著黑袍的尸體吊在枝頭,正是之前在網吧圍攻他的幽冥教成員。尸體雙眼圓睜,
胸口插著一支銀色的箭,箭尾系著的紅綢在霧氣中輕輕晃動。"別動。
"冰冷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張三僵在原地,只見一個白衣女子倒掛在竹枝上,
面紗被霧氣打濕,露出精致的下頜線。她手中彎弓對準張三眉心,箭矢泛著幽藍的光,
"幽冥教的走狗,受死吧!""我不是!"張三慌忙后退,懷中的《幽冥志》掉落在地,
"我是來找云隱山高人的,這是證明!"女子瞟了眼古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卻并未放下弓箭:"《幽冥志》怎么會在你手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張三透過霧氣隱約看見幾輛馬車疾馳而來,車簾上繡著金絲云紋,正是白天追殺他的勢力。
女子臉色微變,收弓將張三拽到身后:"不想死就跟我走!"她身形輕盈如燕,
在竹林間穿梭跳躍。張三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突然腳下一空,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
失重感中,他本能地抓住女子的手腕,卻摸到一片冰涼的鱗片。還沒來得及細想,
兩人重重摔在柔軟的苔蘚上。地洞深處傳來幽幽藍光,照亮一座古老的祭壇。
祭壇中央立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滿蝌蚪狀的文字。女子摘下面紗,露出絕美的面容,
卻帶著幾分警惕:"我叫青鸞,是云隱山守秘人。你若想見到前輩,必須解開石碑上的謎題。
"張三湊近石碑,發(fā)現(xiàn)這些文字竟與《幽冥志》最后的密文如出一轍。他從懷中掏出錦帕,
試圖對照線索,卻發(fā)現(xiàn)錦帕上的花瓣在藍光下竟開始緩緩舒展。青鸞突然驚呼:"靈引花!
你怎么會有這東西?"不等張三回答,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黑色藤蔓破土而出,
纏住兩人的腳踝。青鸞抽出匕首斬斷藤蔓,卻見更多藤蔓從四面八方涌來。張三心急如焚,
目光突然落在石碑角落的圖騰——那正是他心口血契的形狀!他咬咬牙,將手掌按在圖騰上。
血契瞬間發(fā)出紅光,與石碑產生共鳴。藤蔓在紅光中紛紛枯萎,祭壇中央升起一個青銅匣子。
青鸞搶先打開匣子,里面躺著半塊刻著蓮花紋的玉玨,而張三懷中的玉佩碎片自動飛出,
與玉玨完美拼接。"這是開啟靈珠封印的第二把鑰匙。"青鸞的聲音帶著顫抖,
"但玉玨現(xiàn)世,幽冥教很快就會追來。我們必須立刻去見前輩!"她正要帶張三離開,
洞口突然傳來陰森的笑聲:"想走?晚了!"金絲眼鏡男帶著一群黑袍人堵住出口,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漆黑的令牌,上面刻著幽冥教的標志:"張先生,乖乖交出玉玨,
我可以留你全尸。"他身后的黑袍人齊刷刷舉起彎刀,
刀刃上的符文在霧氣中閃爍詭異的光芒。青鸞將玉玨塞給張三,抽出腰間軟劍:"你先走!
往祭壇后面的密道跑,找到前輩就說......"她的話被黑袍人的攻擊打斷,
劍氣與刀光在狹小的空間里碰撞。張三握緊玉玨,朝著密道狂奔,
身后傳來青鸞的呼喊:"告訴他,靈珠碎片在......"密道盡頭是一扇石門,
門上刻著陰陽魚圖案。張三將拼接好的玉玨嵌入凹槽,石門緩緩開啟。刺眼的光芒中,
他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等了千年,
終于等到靈珠守護者的轉世了......"第五章 鏡淵謎影石門開啟的瞬間,
強光刺得張三睜不開眼。待光線漸漸柔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間布滿銅鏡的密室。
墻壁、地面、穹頂,皆是古拙的青銅鏡面,每一面鏡子中都映出他驚惶的倒影,
卻又隱隱透著詭異——有些倒影嘴角歪斜,有些眼中泛著幽藍的光,
仿佛鏡中藏著無數個扭曲的靈魂。“進來吧,靈珠轉世之人。”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三這才注意到密室中央立著一尊石榻,榻上盤坐著一位白發(fā)垂地的老者。老者面容枯槁,
雙眼卻如寒星般銳利,手中握著半卷殘破的帛書,“我是云隱山守靈人玄霄,等你很久了。
”張三正要開口,身后的石門轟然關閉。他轉身查看,
卻見石門上的陰陽魚圖案開始飛速旋轉,化作一道屏障,將他與外面的廝殺聲隔絕開來。
玄霄輕揮衣袖,一縷青光掠過,密室中的銅鏡同時亮起,
靈境中與幽冥教主對峙、老九在網吧舍命相搏、青鸞在地洞與黑袍人激戰(zhàn)……“靈珠分陰陽,
陰珠鎮(zhèn)幽冥,陽珠守人間。”玄霄的聲音低沉而悠遠,“千年前,魅兒為護陽珠,
將其一分為三,藏于塵世。如今幽冥教蠢蠢欲動,陰珠即將沖破封印,
陽珠碎片若不能及時集齊,陰陽失衡,人間將永墜黑暗。”張三握緊手中的玉玨,
“那青鸞說的靈珠碎片,究竟在哪?”話音未落,銅鏡中的畫面突然切換,
青鸞正被黑袍人逼至懸崖邊,她手中緊握著一枚刻著鳳凰紋的玉佩。
玄霄神色凝重:“那是第三塊鑰匙,也是找到陽珠碎片的關鍵。但幽冥教設下了鏡淵迷陣,
貿然闖入,九死一生。”密室中的銅鏡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道幽光從鏡面射出,
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光網。玄霄抬手一指,光網中浮現(xiàn)出一座懸浮在云霧中的孤島,
島上矗立著一座高聳入云的鏡塔,“鏡淵迷陣就在鏡塔之中,每一面鏡子都是一道生死關卡,
稍有不慎,便會困在鏡中幻境,永世不得超生。”張三想起魅兒消散時的模樣,
想起老九臨終前的囑托,心中涌起一股決絕:“我要去!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出青鸞,
找到靈珠碎片。”玄霄凝視他良久,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云紋的玉符,
“此符可保你在鏡淵迷陣中免受幻境蠱惑,但記住——在鏡中所見所聞,皆為虛妄,
不可輕信。”張三接過玉符,正要詢問,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于鏡塔之下。整座鏡塔由無數面鏡子拼接而成,
在云霧中折射出詭異的光芒。塔門緊閉,門上刻著一行小字:“問心而入,見性而出。
”他剛踏入塔內,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幻。熟悉的公寓出現(xiàn)在眼前,魅兒正坐在窗邊,
朝他溫柔地笑著:“公子,你終于回來了。”張三愣在原地,心跳驟然加快。魅兒站起身,
緩步走來,發(fā)間的珠翠輕輕搖晃,“快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玉符突然發(fā)燙,
張三猛地清醒過來。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你不是魅兒!”話音剛落,
“魅兒”的面容開始扭曲,化作黑袍人的模樣,手中彎刀直刺而來。張三側身躲避,
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墻壁不斷移動,將他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中離世、他在古玩市場被人嘲笑、魅兒在他懷中消散……每一幅畫面都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玉符的光芒越來越弱,張三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黑暗吞噬。就在這時,
他想起玄霄的話“問心而入,見性而出”。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魅兒堅定的眼神,想起老九拼死保護他的畫面,想起青鸞為救他身陷險境。
當他再次睜眼時,玉符迸發(fā)強光,鏡壁上的幻象轟然碎裂。塔內的空間豁然開朗,
前方的臺階通向更高層。張三握緊玉符,繼續(xù)向上攀登。而在塔外,
幽冥教的眾人已經集結完畢,幽冥教主站在云端,望著鏡塔冷笑:“靈珠守護者?
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待陰珠現(xiàn)世,這世間,再無光明!
”第六章 鏡中虛實張三踏著碎裂的鏡磚拾級而上,每走一步,空氣中的寒意便重上幾分。
玉符在掌心發(fā)燙,似是在預警著前方的危機。二層鏡室的穹頂倒懸著數百面銅鏡,
鏡面映出無數個扭曲的張三,他們有的面目猙獰,有的垂淚啜泣,
動作卻又出奇一致——緩緩伸出枯槁的手,指向鏡室中央的青銅棺槨。棺槨表面刻滿符文,
與他心口的血契圖騰如出一轍。棺蓋縫隙間滲出幽藍霧氣,在地面凝結成青鸞的身影。
"救我......"虛幻的青鸞踉蹌著撲來,脖頸處纏繞的黑藤正在吞噬她的生機。
張三本能地要沖上前,玉符卻突然灼痛掌心,讓他生生剎住腳步。"鏡淵迷陣,
最擅以心魔為刃。"玄霄的叮囑在耳畔回響。張三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這才看清青鸞腳下的霧氣正詭異地扭曲成幽冥教的符文。他反手抽出懷中的《幽冥志》,
書頁被鏡室的妖風吹得嘩嘩作響,當翻到記載破除幻境的篇章時,
書中突然飄落一片干枯的靈引花。靈引花觸碰到地面的瞬間,所有銅鏡同時炸裂。
漫天飛濺的鏡片中,張三看到了驚人的畫面:幽冥教主摘下人皮面具,
是玄霄的面容;青鸞在懸崖邊將鳳凰玉佩拋向迷霧;而魅兒正被鎖在鏡塔頂層的巨型銅鏡里,
周身纏繞著鎖鏈般的黑霧。"原來如此......"張三握緊碎裂的鏡片,
寒芒在眼底閃爍。鏡室地面突然翻轉,他順著傾斜的鏡面滑入更深的空間。當他狼狽起身時,
眼前出現(xiàn)一條由鏡子鋪成的長廊,
前世的記憶:花前月下的誓言、幽冥教突襲時的絕望、還有魅兒將靈珠一分為三的決絕時刻。
盡頭的鏡門緩緩開啟,青鸞真實的身影倚在門邊,手中鳳凰玉佩光芒黯淡。
她的衣袍染滿血跡,
卻仍強撐著舉起玉佩:"他們......用你的幻象騙我......"話音未落,
一道黑影從鏡中竄出,黑袍人彎刀直取張三后心。千鈞一發(fā)之際,青鸞揮劍擋下攻擊,
鳳凰玉佩在碰撞中迸發(fā)強光。玉佩碎片化作流光沒入張三體內,他心口的血契圖騰突然暴漲,
將黑袍人震飛出去。鏡壁上浮現(xiàn)出完整的靈珠圖案,指引著通往頂層的階梯。"快走!
"青鸞推了張三一把,自己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黑藤纏住。張三剛要回身,
整個長廊開始劇烈搖晃,無數幽冥教眾從鏡中涌出。他咬著牙踏上階梯,每上升一層,
就能感覺到魅兒的氣息愈發(fā)濃烈。頂層的鏡面監(jiān)獄中,
魅兒虛弱的聲音傳來:"公子......不要相信玄霄......"話未說完,
鏡面突然泛起漣漪,玄霄的身影從中走出。此刻的他已褪去偽裝,黑袍上繡著幽冥教的暗紋,
手中握著陰珠的殘片:"靈珠守護者,你以為找到陽珠就能扭轉乾坤?太天真了。
"玄霄抬手一揮,鏡面監(jiān)獄中升起鎖鏈,將張三困住。陰珠殘片與他手中的玉玨產生共鳴,
鏡塔開始崩塌。"當年我假意守護陽珠,就是為了等你轉世。"玄霄獰笑著,
"如今陰陽珠即將合一,魅兒不過是打開封印的祭品,而你......"話音未落,
青鸞沖破層層阻攔殺到頂層。她將最后一支淬毒的銀箭射向玄霄,趁其分神之際,
揮劍斬斷困住張三的鎖鏈。張三趁機撲向鏡面監(jiān)獄,握住魅兒的手。
兩人的血同時滴落在靈珠圖案上,鏡塔核心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中,
張三聽見魅兒最后的低語:"帶著靈珠......去忘川......"下一刻,
他與青鸞被光芒吞噬,墜入無盡的黑暗。而玄霄握著陰珠殘片狂笑,鏡塔的崩塌聲中,
一個更龐大的陰謀正在幽冥深處緩緩展開......第七章 忘川驚瀾劇痛如潮水般襲來,
張三在黑暗中掙扎著睜開雙眼,刺骨的寒意瞬間浸透骨髓。耳邊傳來潺潺水聲,
腥甜的霧氣鉆入鼻腔,抬眼望去,一條墨色長河在腳下蜿蜒,河面上漂浮著點點幽藍磷火,
宛如無數雙窺視的眼睛。青鸞倒在不遠處的河岸,銀箭早已折斷,
鳳凰玉佩在她掌心泛著微弱的光。“這里是……忘川?”張三踉蹌著扶起青鸞,
記憶如破碎的鏡面重新拼湊。鏡塔崩塌前,魅兒最后的囑托猶在耳畔。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與玄霄交手時被陰珠殘片劃傷的傷口正滲出黑血,
血珠滴入忘川的剎那,河面突然沸騰,無數慘白的手臂從水中伸出。“小心!
”青鸞猛地拽住張三后退,一柄銹蝕的青銅劍擦著他的臉頰飛過,釘入身后的巖壁。
霧氣中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尸從河底浮起,
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火焰:“擅闖忘川者,留下生魂!
”張三下意識摸向懷中的《幽冥志》,卻發(fā)現(xiàn)古書早已殘破不堪,
唯有夾在其中的靈引花依舊鮮艷。女尸見到靈引花的瞬間,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所有慘白手臂突然轉向,朝著青鸞抓去。張三這才驚覺,
青鸞身上不知何時纏滿了細小的黑色符文,正是幽冥教用來標記祭品的咒印。
“他們早就算計好了……”青鸞咳出一口黑血,揮劍斬斷纏在手腕的鬼手,
“玄霄故意放我們逃到忘川,因為這里是陰陽交界處,最適合……”話音未落,
忘川中央裂開巨大漩渦,陰珠殘片裹挾著黑霧沖天而起,玄霄的身影出現(xiàn)在漩渦上方,
手中握著的陰珠正在吸收四周的陰氣,變得愈發(fā)漆黑透亮。“做得好,靈珠守護者。
”玄霄的聲音混著陰雷炸響,“沒有陽珠之力牽引,陰珠根本無法沖破忘川封印。
如今陰陽珠即將合一,魅兒也該回歸本位了!”漩渦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
魅兒虛幻的身影被強行拽出,她周身纏繞的黑霧化作鎖鏈,將她與陰珠緊緊相連。
張三握緊雙拳,心口的血契圖騰突然發(fā)燙。他想起古卷中“血祭靈珠,以魂為引”的記載,
咬破指尖,將鮮血按在青鸞手中的鳳凰玉佩上。玉佩爆發(fā)出金色光芒,
與陰珠的黑霧激烈碰撞。忘川兩岸的山石開始崩裂,無數厲鬼從地底涌出,場面陷入混亂。
“帶著玉佩去忘川源頭!”魅兒的聲音穿透混亂傳來,
“那里有……”她的話被玄霄的狂笑打斷,幽冥教主揮動手臂,陰珠釋放出黑色光柱,
將張三和青鸞籠罩其中。在光柱中,
張三看見無數前世記憶碎片:他曾與魅兒合力封印幽冥教主,
卻因玄霄的背叛功虧一簣;青鸞的前世竟是守護靈珠的鳳凰神獸,
如今卻被幽冥教種下咒印……千鈞一發(fā)之際,張三懷中的靈引花突然綻放,
花瓣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他感覺體內有股力量蘇醒,手中的玉佩與陰珠產生共鳴,
強行撕開一道裂縫。他拽著青鸞沖進裂縫,落地時發(fā)現(xiàn)身處一處布滿青苔的洞穴,
洞壁上刻著古老的星圖,中央凹陷處,半塊刻著太陽紋的玉玨正在發(fā)光。
“這是最后一塊鑰匙……”青鸞虛弱地說,話音未落,洞穴外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
玄霄的聲音裹挾著殺意傳來:“逃?整個忘川都是你們的墳場!”張三握緊玉玨,
發(fā)現(xiàn)三塊鑰匙碎片正在自動拼接,而洞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