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Malfoy的一切
這可能是最平和的日子。
Malfoy夫婦在一個清晨離開了莊園，他們無法忍受兒子和他的男友待在一起。
現在，整個莊園都屬于Harry和他的男友。
浸在蜜糖里一樣的生活。
Harry卻感到不安。
“在想什么，傻寶寶。”
Draco在Harry跟前放下一杯香濃的可可，捧起他的臉烙下一吻，“你已經盯著窗外的雪發了很久的傻了，寶貝。”
Harry搖了搖頭，可可的溫度通過銀湯匙傳遞到他的指尖，可他依舊感到心臟處寒冷。
“你悶悶不樂的樣子讓我心碎。”Draco坐下來，環住黑發少年的腰，Harry沒有同他預料的那樣被這俏皮話逗笑。
“或許你可以帶我在莊園里轉轉。”Harry含蓄地說。
事實上，Malfoy莊園再大，這幾天他們也已經轉遍了，花園，湖泊，城堡……Harry逗弄那些趾高氣昂的白孔雀的興致也不高了。
Draco的手探進Harry的衣服里，游走過愛人滾燙的肌膚，惹得Harry癢得笑起來。
“Hey...”
Draco吻了一下Harry的脖子，嘆了口氣，問道，“你想去密室對嗎？救世主先生。”
Harry抿了一下唇，瞧著Draco的臉色艱難地點了點頭。
“里面有些……父親沒和我說過，但……”
“魔法部應該沒收但被藏起來的東西？”
“或許吧，一些Malfoy的東西。”Draco皺起眉，認真地說，“不會有你想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Draco挑挑眉，他確實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擁有我你就擁有了Malfoy的一切。”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Harry牽著男友的手站起來，“但里面的東西夠讓人興奮不是么？”
“不向魔法部報告嗎？救世主先生。”
“Hey,我可不站在他們那邊。”Harry翻了個白眼，“至少得等到Hermione坐上部長的位置之后。”
“很好笑，謝謝。”
Draco一路抱怨，卻任由Harry牽引著走向密室，他感到有點沮喪，因為他就要帶Harry前往Malfoy的心臟，而對方甚至都沒有和他結婚，要知道母親都沒進去過幾次。
父親要是知道他帶一個Potter進入密室……父親肯定會覺得他瘋了，哦，去他的吧。
他就是愛救世主愛得瘋了。
Harry震驚地看著Draco緊抿著唇用銀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指，Harry一把抓過金發少年的手，緊張地問，“你在做什么，Draco.”
“Well,只是一點家族魔法而已，別那么大驚小怪，親愛的。”在手臂上烙上那個印記之后，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小傷口會疼。
Draco聳聳肩，抽回自己的手，在魔杖上抹了一點血，對著密室緊閉的大門念了一個古老的咒語。
Harry緊盯著大門，他有點站不穩，過去的回憶又零零碎碎的劃過他的腦海……直到大門打開，里面和過去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呃……”Harry愣住了，“What it is...”
“如你所見。”Draco牽起Harry的手往里走去，“Malfoy的一切。”
這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陰暗走廊，盡管整個城堡已經被施了很強的保暖咒，但這里仍然讓人感到有點森冷。
借著幽綠的火光，Harry看到掛在大理石壁上一幅幅大到夸張的、動態的人物畫像……
男男女女，大多是鉑金的頭發，哦，數不清的Malfoy們，他們對著兩個少年開口了。
“真令人難以置信，Draco.”
“那個黑頭發的小子，簡直像個麻瓜……”
“別告訴我你帶了一個泥巴種進來這里，我的孩子。”
“哦，梅林，我要昏倒了……”
“得了吧，阿姨，我們是一幅畫。”
“告訴我們他是誰，Draco.”
Harry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Malfoy,可能是所有的Malfoy...
“我的戀人。”Draco面不改色，坦蕩地回答。
Harry又是驚訝地看向Draco.
畫像們當即吵鬧起來，有幾幅畫里的女士驚聲尖叫起來，原地倒下了。
Harry捂住耳朵。
“我的傻寶寶。”Draco翻了個白眼，無視了Malfoy們，牽著Harry繼續往走廊的更深處走，“你不會想繼續和我的祖先們閑聊了，Harry.”
穿過尖酸刻薄的Malfoy的長廊，他們到達了真正的密室，那里有兩座高聳的柜子，櫥窗一座閃著銀光，一座閃著綠光，中間……嗯，看起來陳列著一些魔法的東西，黑魔法。
“這和我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Harry環顧四周，喃喃道。
“你可以隨意地看。”
“里面是什么？”Harry最好奇的還是那兩座巨大的發著光的柜子。
“銀光代表財富，綠光代表權利。”Draco解釋道。
“怪不得，綠光似乎黯淡些。”Harry忍不住打趣。
“至少銀光足夠亮，而且這兩種光不會單獨熄滅，因為權利和財富永遠交織。”
“嗯。”Harry瞇起眼睛，他不在乎這些，但他在乎Draco，從他這些話里就知道這個金發混蛋從小受到的Malfoy式教育，Harry問，“你期盼著Malfoy再次輝煌嗎？”
Draco斟酌了一下，道，“我懷念。”
Harry挑眉笑了笑，Malfoy是令人討厭，他們待人傲慢，輕蔑……但說實話，他又不想Draco不再像過去那樣驕傲。
太矛盾了……誰叫他愛上了一個Malfoy?
兩個少年陷入沉默，在偌大的密室里，目光流轉在那些陳列著的Malfoy家的歷史……
魔杖，巫師袍，書籍，珠寶……銀綠交織。
“和你手上那枚有點像。”Harry指了指那些陳列著的戒指。
Draco走過來瞧了瞧，“你有喜歡的嗎？”
“別告訴我你要送給我。”Harry搖搖頭。
“我說過擁有我你就擁有Malfoy的一切。”
Harry猜他的男朋友可能忘了自己的父親，他可不想從Malfoy的財產里取走一枚戒指，“銀色和綠色一點都不適合格蘭芬多。”
“你喜歡紅寶石？”
“我是個男人，而且對珠寶不感興趣，親愛的。”
“愚蠢的刻板印象，傻寶寶。”
Harry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些書是什么？和黑魔法有關嗎？”
“反正不是兒童繪本。”
Harry打量著，抽出一本，隨手翻了翻，“上面記錄著咒語，我從沒見過。”
“因為那是家族魔法，親愛的。”
Draco的目光掃過書柜，挑揀出幾本書。
就像Draco說的，這間密室什么都有，但沒有Harry想要的，Harry的心又開始亂起來，如果Malfoy與那無關，那么……
Harry煩躁地翻著手里書，嘆了口氣，隨口問道，“或許你可以教我幾個咒語？”
“好學的救世主。”Draco搖了搖頭，“除非你也是一個Malfoy.”
“哦。”Harry把書放回去，怪異的家族魔法，竟然與古老Malfoy的血脈交織著。
Draco好笑地看著有些失望的救世主，抬起魔杖輕聲念了個咒語。
“Oh!Shit!”Harry驚叫道，他知道自己脖頸間那冰涼的觸感是什么，“蛇！”
“冷靜，親愛的。”Draco從背后摟住驚慌失措的救世主，那條銀色的小蛇纏住了他搭在Harry肩上的手，“瞧瞧它，無害的小家伙，你只需要溫柔點。”
“這就是你們的家族魔法？”Harry對蛇沒有任何好感，它們冰涼的觸感讓他心底發毛。
“呃……”Draco見Harry不喜歡，打了個響指讓銀蛇消失了，“大部分是黑魔法。”
Harry不說話，無言地發著小脾氣。
“麻煩鬼。”Draco嘆了口氣，吻了吻男友的唇角，若有所思地說，“一想到你過去吻過那么多人我就氣得要死。”
“……”
“待會想要去釣魚嗎？”
“……想。”
和Harry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包括密室，整個Malfoy莊園……他預感的陰謀，似乎根本不存在。Harry恐懼的東西變成兩個，過去和未來。
不管如何，生命流逝的感覺是那樣真實。
幾天過后，Harry和Draco離開了Malfoy莊園，列車上Harry格外的沉默寡言，讓Draco有些無所適從。
“在想什么？Harry.”Draco親了親Harry的臉頰，“很累嗎？”
Harry垂著眼，躺在Draco的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有關死亡。如果他真的死了呢？或許他早就死在了戰爭里……Harry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陰森，恐怖，寒冷，死于戰爭的人……這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元素。
Harry以為他會呼吸困難，頭疼欲裂，或是號啕大哭，但是沒有，他只是平靜地走過所有痛苦的回憶。
前面是一個看不見盡頭的，漆黑的湖，那是哪里，不知道。
黑發的少年沒有猶豫地往前走著，一點點沒入了冰冷的湖水……
除了痛苦的窒息感，寒冷，Harry聽到了平靜的呼吸聲，與火車行進的聲音。
哦，這一切是該死的夢魘。
Harry刷得睜開眼睛，他正枕在Draco的大腿上，Draco在讀一本不知名的黑皮書。
“睡得怎么樣？”Draco問。
Harry坐起來，沒說睡得不怎么樣，“奧特里-圣卡奇波爾村，我們快到了，Ron和Hermione會在下一站上車。”
Draco點點頭，合上書，給黑發少年遞過去一杯溫水，火車已經慢下來，Draco饒有趣味地瞧了一眼窗外。
這對于他完全是陌生的景色，奧特里-圣卡奇波爾村，Draco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作為一個Malfoy他自然而然地認為沒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他居住的威爾特郡。
如果不是他深愛著的救世主，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一趟這種鬼地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Harry拍拍Draco的肩，“才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別指望我贊同這看法。”Draco撇撇嘴。
Harry好笑地聳聳肩，“你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一個麻瓜公寓吧？”
“你不必再三提醒我。”Draco翻了個白眼，“我想你的教子最好還是撫養在巫師世界。”
他難以想象一個巫師小孩生活在麻瓜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救世主的童年就夠慘的了。
更讓Draco難以想象的是，Harry教子的外祖母Andromeda Tonks，或許他應該稱她為Andromeda姨媽，那是他的親姨媽，他母親的姐姐……他依稀記得在小時候他們見過，但沒人和他提過這位姨媽背棄家族和一個麻瓜血統的人私奔了。
好吧，整個Black家族唯一像樣的巫師只有他的母親。
Harry思忖了一下Draco的話，某種角度上，他說的不錯，Teddy不僅僅是一個巫師，還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一個狼人的混血。
他不該成長在麻瓜世界。
火車停下來了。
Harry枕在Draco身上，往嘴里塞了一個巧克力蛙 ，和Draco交換了一個巧克力味的吻。
就在這時，門被拉開了。
“Oh...disgusting...”Ron.
“We arrived at the wrong time.”Hermione.
“真是無理。”Draco舔了一下唇，不爽地看向站在門口的情侶，“沒人教Weasley敲門么？”
Ron翻了個白眼，Hermione推了一把男友，兩個人一起坐在了Draco和Harry的對面。
“朋友們，好久不見。”見到兩位朋友，Harry語氣輕快道。
“或許可以再久一些。”剛剛遭受視覺沖擊的Ron道。
Harry笑了笑，將一袋子巧克力蛙推到Ron跟前。
“Harry,我以為你會來Ron家坐坐，你知道的，Molly阿姨和大家都很想念你。”
“嗯，下次吧，我也很想念大家。”Harry盡量說得不那么敷衍，他同樣想念大家，也有不想回去的理由。
“沒想到你能在Malfoy莊園待這么久。”Hermione抿了抿唇，看向Draco,“盡管你們相處的不錯，那Lucious和Narcissa呢？”
“我的父母出門旅行了。”Draco冷淡道。
Harry挑挑眉，他的少爺和Hermione心平氣和地說話已經是個莫大的進步。
“唔……那白鼬少爺知道我們Teddy住在麻瓜世界嗎？'”Ron含著巧克力蛙含糊地問。
Draco冷笑了一下，懶得搭茬。
瞧瞧這劍拔弩張的氣氛，Harry和Hermione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我真的很期待見到Teddy。”Harry從男朋友手里接過熱騰騰的南瓜汁，用湯匙緩緩地攪拌著，“他是Lupin和Tonks的孩子。”
另外三人靜下來，聽著黑發少年的話。
“真不敢相信，我已經是他的教父了，我可能不能做得像Sirius那樣好。”
“你當然會，傻寶寶。”Draco吻了吻Harry的臉頰。
“Hey,兄弟，我覺得你會做得更好。”
“你能擔負的起這責任，Teddy現在除了他的祖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了，你知道嗎？”Hermione嚴肅地說。
那如果他死了呢。
“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給他依靠好嗎？我的朋友們。”Harry故作輕松道。
“你是他的教父，Harry.我們怎么能和你比較？”Hermione搖了搖頭，“你只需要見見那個小家伙。”
“……你是對的，Hermione.”Harry舒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身旁的Draco道，“我出去透透氣。”
“嗯，我陪你。”
……
Harry望著窗外，火車不停歇地駛過原野，山林，湖泊……他們距離國王十字車站越來越近。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Draco極力去忽略內心的恐慌感，但他卻覺得眼前的救世主像是個隨時會幻滅的虛影。
“你剛才說希望我們都能照顧你的教子，那是什么意思，Harry?”
“字面意思。”Harry望著Draco灰藍色的眼睛，“這份責任太大了，我希望有人能幫我分擔。”
“那是你的責任。”
“你不愿意幫我分擔嗎？Draco.”
“不愿意。”
“我還以為你很愛我。”
“我沒那么愛你，Harry.”
“哼。”Harry被他逗笑了。
救世主笑起來很好看，很耀眼，Draco也忍不住彎了彎唇。
他可能比想象中更愛Harry Potter,比Harry想象中更愛，也比自己想象中更愛。
“你最好是愛我的。”Harry摟住Draco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我沒想到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見Teddy,那可是麻瓜世界，說真的，我擔心你會過敏。”
“……”Draco無語，“我連這該死的火車都能坐，我親愛的。”
“Ha？Hogwarts Express?Why?”Harry疑惑地抬起臉，他一直都覺得這魔法列車棒呆了。
“傻寶寶。”Draco覺得Harry這個傻表情可愛極了，忍不住吻了吻他。
Harry催促著他解釋。
“Well...”Draco斟酌著開口，“嗯，你知道的，火車什么的，那是麻瓜的東西，盡管它被施加了魔法，但……純血家族的孩子對于這種前往學校的方式很憤怒，就像他們所認為的，這種方式既不安全又不衛生，而且很低賤……原諒那些人巨怪一樣的思維。”
Draco吻了吻救世主皺起的眉頭。
“總而言之是他們贏了，所有人都得坐火車。”
“很顯然Hogwarts Express既安全又衛生，而且一點都不低賤。”
“唔，你是對的。”Draco攤了攤手。
Harry聳聳肩，他能想象到當年小Draco一臉嫌惡地走上Hogwarts Express的樣子，可現在這個壞家伙卻愿意和他一起去麻瓜世界見他的教子。
……
真叫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