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夜班邂逅深夜十一點四十五分，星辰科技大廈十六層的燈光幾乎全部熄滅，
只剩下角落里一盞孤零零的臺燈。顏夏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將最后一段代碼保存，
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連續三周的加班讓她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機械狀態，
仿佛連思維都被編成了程序。"總算告一段落了。"她小聲嘀咕著，合上筆記本電腦。
回到家中，顏夏踢掉高跟鞋，連妝都懶得卸，直接癱在了沙發上。手機屏幕亮起，
是閨蜜林菲發來的消息："周末出來喝一杯？你都消失一個月了！
"顏夏回復了一個疲憊的表情包，然后打開了平板電腦。
屏幕上是《幻劍江湖》的登錄界面——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放松方式。作為資深游戲玩家，
虛擬世界里的快意恩仇總能讓她暫時忘記現實中的疲憊。游戲角色"夏日清風"剛一上線，
幫派頻道就跳出了消息。【幫派】刀鋒無情：清風你終于來了！就差你了，速來幽冥洞，
幫派任務！顏夏趕緊操作著游戲中的白衣女俠傳送到任務地點。
幽冥洞里已經聚集了幫派的其他四名成員，都是戰力榜上有名的高手。
【隊伍】夏日清風：抱歉抱歉，剛下班【隊伍】刀鋒無情：少廢話，
開怪了顏夏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裝備，隊長已經開啟了副本。這是一場高難度的BOSS戰，
需要五人完美配合。然而疲憊的顏夏操作頻頻失誤，在關鍵時刻沒能及時給隊友加血，
導致團滅。【隊伍】刀鋒無情：？？？清風你搞什么飛機？【隊伍】烈焰紅唇：服了，
這么簡單的機制都不會？【隊伍】天下無雙：女玩家就是菜，
還是回家玩換裝游戲吧面對隊友的指責，顏夏的手指懸在鍵盤上，卻不知道該打什么字解釋。
就在這時，一條金色系統消息彈出：【幫派】幫主劍指蒼穹已上線緊接著，
一個身著黑色戰袍的男性角色出現在副本中。這是他們幫派的幫主，
全服排名前十的頂級玩家。【幫派】劍指蒼穹：怎么回事？任務失敗了？
【幫派】刀鋒無情：幫主，清風劃水害我們團滅顏夏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雖然只是游戲，
但她討厭被指責的感覺。【私聊】夏日清風：對不起幫主，我今天狀態不好發完這條消息，
她正準備退出游戲，卻收到了回復。【私聊】劍指蒼穹：沒事，
我帶你重打一次【私聊】夏日清風：啊？不用了...【私聊】劍指蒼穹：來吧，
我教你機制令顏夏意外的是，
這位平時高冷的幫主竟然耐心地給她講解了每個BOSS的技能和應對方法，
甚至親自示范操作。在他的指導下，顏夏驚訝地發現自己很快掌握了技巧。
【私聊】劍指蒼穹：你看，不是做得很好嗎？
【私聊】夏日清風：謝謝幫主...沒想到你這么耐心【私聊】劍指蒼穹：叫我蒼穹就行。
你操作其實不錯，只是不熟悉這個副本兩人又配合打了幾次副本，竟然意外地默契。
顏夏發現劍指蒼穹的游戲理解非常獨到，總能預判BOSS的行動，
而他也夸贊她學習速度快。【私聊】劍指蒼穹：加個好友吧，
以后可以一起打本顏夏猶豫了一下，點了同意。她平時很少加游戲好友，
但這個劍指蒼穹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不是高高在上的大神，
而是一個真正熱愛游戲并愿意分享的玩家。凌晨兩點，顏夏終于下線。躺在床上，
她腦海中還回蕩著游戲里的刀光劍影，以及那個黑色戰袍的身影。明天還要上班，
但她心里卻莫名期待再次登錄游戲。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游戲相遇，顏夏還不知道，
這次偶然的交集將如何改變她的生活軌跡。2 第二章 周末相約周六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顏夏的臉上。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屏幕顯示上午九點十七分。
連續加班兩周后，終于迎來一個可以睡懶覺的周末。她伸了個懶腰，
手指卻不自覺地點開了《幻劍江湖》的圖標。
【系統消息】您的好友劍指蒼穹在線顏夏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位夜貓子幫主會大清早在游戲里。她猶豫片刻，發去一條私聊。
【私聊】夏日清風：早啊，周末也這么早起？對方幾乎是秒回。
【私聊】劍指蒼穹：通宵寫代碼，準備休息前放松一下顏夏眨了眨眼，手指在屏幕上停頓。
【私聊】夏日清風：你是程序員？【私聊】劍指蒼穹：嗯，后端開發。你呢？上次說加班，
什么工作？【私聊】夏日清風：前端開發...好巧顏夏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
游戲里認識這么久，他們很少談及現實生活。沒想到對方不僅同是程序員，還是對口崗位。
【私聊】劍指蒼穹：你在哪個城市？顏夏咬了咬下唇，不確定是否該透露個人信息。
但想到對方是幫主，認識半年多來一直很可靠，還是回答了。
清風：S市【私聊】劍指蒼穹：...【私聊】劍指蒼穹：我也是顏夏的手機差點掉在床上。
S市這么大，他們居然在同一座城市？這種巧合讓她心跳莫名加速。
【私聊】劍指蒼穹：要不要一起做日常任務？顏夏看了看空蕩蕩的周末日程，
回復了一個"好"字。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組隊完成了游戲里的各種日常活動。
與之前打副本不同，這次他們邊玩邊聊，從游戲攻略談到工作趣事。
顏夏發現劍指蒼穹不僅游戲技術好，言談中也透露出幽默和智慧。"夏夏，起床了嗎？
我給你帶了早餐！"門外傳來閨蜜林菲的聲音。顏夏慌忙對著麥克風說了句"稍等"，
然后跑去開門。林菲提著豆漿和包子走進來，
看到顏夏戴著耳機對著平板電腦手忙腳亂的樣子，挑了挑眉："大周末的，一大早就玩游戲？
""幫派朋友約了一起做任務。"顏夏接過早餐，眼睛卻還盯著屏幕。林菲湊過來，
看到屏幕上兩個游戲角色并肩作戰的場景，以及對話框里不斷跳出的文字。"喲，
這位'劍指蒼穹'是誰啊？聊得這么熱乎。""就...普通幫派朋友。
"顏夏感覺耳朵有點發熱。"普通朋友你臉紅什么？"林菲壞笑著戳了戳她的臉頰，
"該不會是網戀對象吧？""胡說什么！"顏夏差點被豆漿嗆到，"我們就是游戲搭檔，
他技術很好而已。"林菲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技術很好~我懂。
""你腦子里都是什么黃色廢料！"顏夏抓起抱枕砸向閨蜜，卻忍不住笑了。等林菲離開后，
顏夏重新戴上耳機。劍指蒼穹已經完成了任務，正站在游戲里的櫻花樹下等她。
【私聊】劍指蒼穹：一切還好？【私聊】夏日清風：嗯，
朋友來送早餐【私聊】劍指蒼穹：你還沒吃早飯？先去吃吧顏夏突然意識到，
屏幕對面是個會關心她是否按時吃飯的真實的人，而不只是一堆游戲數據。這種感覺很奇妙。
【私聊】夏日清風：沒關系，我邊吃邊玩那天他們一直玩到下午，從日常任務到探索新地圖，
甚至嘗試了一些雙人挑戰內容。顏夏發現他們配合越來越默契，
很多時候不需要交流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晚上下線前，劍指蒼穹發來一條消息。
【私聊】劍指蒼穹：明天還上線嗎？顏夏本想說周末要休息，手指卻鬼使神差地打了別的字。
【私聊】夏日清風：應該會，老時間？【私聊】劍指蒼穹：好，
等你簡簡單單的"等你"兩個字，讓顏夏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第二天，
顏夏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上線，卻發現劍指蒼穹已經在等她了。他們一起做了更多任務，
甚至開始計劃挑戰一些高難度副本。正當他們討論裝備搭配時，幫派頻道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甜甜：蒼穹哥哥~帶人家打幽冥洞好不好嘛~人家老是過不去QAQ顏夏的手指停在鍵盤上。
這個小雨甜甜是新加入幫派的女玩家，說話總是帶著撒嬌的語氣。
【幫派】劍指蒼穹：現在有點忙，晚點吧【私聊】夏日清風：你要不要先去幫她？
我們可以改天再打顏夏發完這條消息就后悔了。她并不真想中斷今天的游戲，
但又不愿顯得小氣。【私聊】劍指蒼穹：不用，
已經答應和你一起了這句話讓顏夏心里莫名舒坦了些。但很快，幫派頻道又熱鬧起來。
【幫派】小雨甜甜：蒼穹哥哥好冷淡哦~上次還說要教人家操作的！
【幫派】烈焰紅唇：蒼穹就喜歡帶清風玩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幫派】天下無雙：嘖嘖，
游戲里也能秀恩愛顏夏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她下意識想辯解，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私聊】劍指蒼穹：別理他們，我們去打新副本吧接下來的時間里，
顏夏發現自己總忍不住注意幫派頻道里小雨甜甜對劍指蒼穹的各種@和撒嬌。
雖然對方回應都很簡短，但這種感覺讓她胸口發悶。下線前，游戲系統突然彈出一條公告。
【系統公告】《幻劍江湖》三周年慶典即將開啟！特別推出"俠侶同心"情侶挑戰賽，
豐厚獎勵等你來拿！【私聊】劍指蒼穹：看到公告了嗎？【私聊】夏日清風：嗯，
情侶賽啊...你要參加嗎？問出這句話后，顏夏屏住了呼吸。
【私聊】劍指蒼穹：在想和你組隊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私聊】劍指蒼穹：獎勵里有限定坐騎和外觀，
我們可以假裝情侶報名【私聊】劍指蒼穹：當然，如果你介意就算了顏夏咬了咬下唇。
這只是游戲，為了獎勵假裝情侶很正常，很多朋友都會這樣做。
但為什么她的心跳得這么厲害？【私聊】夏日清風：好啊，
反正就是游戲嘛【私聊】劍指蒼穹：那說定了。明天開始練習配合？
【私聊】夏日清風：嗯關掉游戲后，顏夏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林菲的消息："明天晚上公司聚餐，別忘了。"顏夏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后鬼使神差地又發了一條："你說...游戲里的感情能當真嗎？
"林菲的回復很快到來："我們家夏夏該不會真的網戀了吧？""才沒有！隨便問問。
"顏夏趕緊否認，卻控制不住地想起劍指蒼穹說的"等你"。窗外，S市的夜空繁星點點。
同一片天空下，城市的另一端，程冬看著電腦屏幕上"夏日清風"灰暗的頭像，
輕輕嘆了口氣。他點開游戲商城，開始瀏覽情侶大賽可能用到的道具，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第三章 誤會重重顏夏盯著屏幕上閃爍的邀請提示——"劍指蒼穹邀請您加入語音聊天"。
她的手指懸在鼠標上方，心跳突然加速。認識半年多來，他們從未語音交流過。
"只是為了更好地配合情侶大賽練習。"她自言自語著，深吸一口氣點擊了接受。
"聽得到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耳機里傳來，帶著些許電流雜音，卻莫名讓人安心。
顏夏的喉嚨突然發緊。"聽...聽得到。"她驚訝于自己聲音的顫抖。
"你聲音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劍指蒼穹——現在是一個真實的聲音了——輕笑著說。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聲音？"顏夏放松了些，操作游戲角色跟在他身后。
"更...凌厲一點？畢竟你在游戲里打架那么兇。
"顏夏笑出聲："那是因為你總讓我打輸出位！"他們開始了第一次語音配合的副本挑戰。
與純文字交流不同，語音讓他們的配合更加流暢，幾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理解對方的意圖。
幾次副本下來，他們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通關記錄。"我們太強了。
"劍指蒼穹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情侶大賽冠軍穩了。""別太自信，
其他幫派也有高手。"顏夏嘴上這么說，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有你在，沒問題。
"他隨口說出的這句話讓顏夏心頭一熱。從那天起，語音聊天成了他們游戲的標配。漸漸地，
話題從游戲攻略擴展到生活瑣事。顏夏知道他喜歡喝黑咖啡，
討厭下雨天；他則記住了她偏愛抹茶味零食，養了一只叫"代碼"的貓。三周后的深夜，
他們剛結束一場激烈的幫派戰，正在游戲主城的屋頂上休息，俯瞰虛擬世界的星空。
"下周三是你生日吧？"劍指蒼穹突然問道。顏夏驚訝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說過注冊游戲時用的真實生日，為了拿系統獎勵。"他竟然記得這種小細節。
顏夏心里泛起一絲暖意："嗯，不過我從來不過生日的，加班完直接回家睡覺。
""程序員的生活真是浪漫。"他揶揄道。"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他們笑鬧了一會兒，
然后互道晚安下線。顏夏躺在床上，想著他記得自己生日的事，帶著莫名的期待進入夢鄉。
生日當天，顏夏果然如預期般加班到晚上九點。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她揉著酸痛的脖子，
決定回家泡個熱水澡。手機突然震動，是劍指蒼穹發來的游戲消息："上線，有驚喜。
"疲憊一掃而空，顏夏快速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游戲。她的角色"夏日清風"剛一出現，
天空突然綻放出巨大的煙花，照亮了整個游戲主城。
"這是......"煙花一朵接一朵地綻放，最終拼出了"夏日清風生日快樂"的字樣。
游戲世界里其他玩家也停下腳步，在公共頻道發出贊嘆。【私聊】劍指蒼穹：喜歡嗎？
顏夏的手指懸在鍵盤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從小到大，很少有人為她準備這樣的驚喜。
父母忙于工作，連她自己都常常忘記生日。
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私聊】劍指蒼穹：只是游戲道具而已【私聊】夏日清風：不，
是心意她猶豫了片刻，然后做了一個從未想過的決定——打開手機相冊，
選了一張最近在公司團建時拍的照片，通過游戲聊天窗口發送了過去。
照片里的她站在S市著名的觀景臺上，微風拂過齊肩的黑發，對著鏡頭淺淺微笑。發送后，
顏夏立刻后悔了。太沖動了！如果他覺得不好看怎么辦？
如果——【私聊】劍指蒼穹：[圖片]他回了一張自己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站在陽光下的籃球場邊，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他比顏夏想象中要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眼睛很亮，像是含著星光。【私聊】劍指蒼穹：正式認識一下，
我叫程冬【私聊】夏日清風：顏夏簡單的名字交換，卻讓這段關系突然變得無比真實。
【私聊】劍指蒼穹：顏夏，我想見你這行字跳出來時，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私聊】劍指蒼穹：不是作為游戲角色，而是真實的你和我顏夏咬了咬下唇。
理智告訴她應該謹慎，但心底涌動的期待卻壓過了所有顧慮。
【私聊】夏日清風：好他們約定在顏夏生日后的周末，在S市中心的鐘樓廣場見面。
那里有個著名的咖啡廳，門口有標志性的紅色郵筒。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依然每天一起游戲，
但話題總是不可避免地繞到即將到來的見面。顏夏開始在意自己每天的發型，
甚至拉著林菲去買了新裙子。"哇哦，這是要去見誰啊？"林菲看著試衣鏡前轉圈的顏夏，
挑眉問道。"就...那個游戲好友。"顏夏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但臉上的紅暈出賣了她。
"我就知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只是見個面而已！"顏夏強調，卻忍不住微笑，
"他叫程冬，是個程序員，
照片看起來挺靠譜的..."林菲壞笑著戳她的臉頰："我們家夏夏終于開竅了！"然而，
就在約定見面的前兩天，顏夏的公司突然接到了緊急項目。下班前，項目經理召集全員開會。
"客戶要求提前交付，從明天開始全體加班，周末也不例外。"項目經理環視會議室，
"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希望大家理解。"會議室里一片哀嚎。顏夏握緊手機，
心里亂成一團。她悄悄給程冬發了消息，解釋突發情況。他的回復很快到來："工作要緊，
我們改期就好。項目大概多久？""至少兩周。"顏夏回復，心里滿是歉意。"沒關系，
我等你的消息。加油，別太累。"他的體貼讓顏夏心頭一暖。然而，
就在項目開始的一段時間后，一件小事打破了這份平靜。
4 第四章 真相大白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辦公室，顏夏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電腦屏幕上，項目代碼已經連續看了六個小時，字母開始在她眼前跳舞。
這是緊急項目的第十二天，整個團隊都在超負荷運轉。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程冬的消息："記得吃午飯，別太拼。"顏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盡管這三周她幾乎沒有時間登錄游戲，程冬卻堅持每天發消息，有時是鼓勵，
有時只是簡單的問候。這種被惦記的感覺很陌生，卻又莫名溫暖。"顏夏，會議室，
緊急討論！"項目經理在門口喊道。顏夏匆忙回復了一個"嗯"字，抓起筆記本沖向會議室。
四個小時的技術論證后，她終于有時間喘口氣。辦公室的零食區只剩下幾包速溶咖啡，
她泡了一杯，靠在窗邊短暫休息。手機游戲圖標似乎在向她招手。已經兩周沒登錄了，
不知道幫派里怎么樣了。她猶豫了一下，點開了《幻劍江湖》。剛一上線，
幫派頻道就跳出幾十條未讀消息。她隨手劃了劃，大部分是日常聊天和組隊信息。
正準備退出時，一個熟悉的ID吸引了她的注意。
【幫派】小雨甜甜：昨天和蒼穹哥哥一起超開心[愛心][愛心]顏夏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幫派】烈焰紅唇：喲，你們現實認識？【幫派】小雨甜甜：那當然~我們還一起吃了火鍋，
他超體貼的，一直給我夾菜~【幫派】天下無雙：嘖嘖，清風妹子知道嗎？
【幫派】小雨甜甜：關她什么事？顏夏的胸口突然發悶。她點開好友列表，
劍指蒼穹顯示在線，正在和一個叫"小雨甜甜"的玩家組隊打副本。就是現在，此時此刻。
咖啡在她手中漸漸變冷。程冬從未提起過和小雨甜甜現實中事。他說那是他表妹，
但表妹會這樣在公共頻道說話嗎？手機震動起來，是程冬發來的消息："看到你上線了？
終于有空玩游戲了？"顏夏盯著屏幕，不知該如何回應。理智告訴她應該直接問清楚，
但某種更強烈的情緒阻止了她——她害怕答案。"只是上來看一眼，馬上要繼續工作了。
"她最終回復道。"別太累，周末就能見面了。"程冬回復，后面跟著一個笑臉表情。
顏夏關掉了游戲。也許是她太敏感了，小雨甜甜可能只是在吹牛。程冬說過那是他表妹，
應該相信他...對吧？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開始生根發芽。接下來幾天，
顏夏發現自己時不時就會登錄游戲，查看程冬是否和小雨甜甜在一起。每次看到他們組隊，
胸口就會涌起一陣酸澀。終于，項目進入最后沖刺階段。周五下午，
項目經理宣布大家今晚可以正常下班，明天休息一天。整個辦公室響起歡呼聲。
顏夏第一時間給程冬發了消息："項目提前結束了！明天可以按計劃見面了！
"程冬的回復很快到來："太好了！我這邊臨時有點事，可能要晚一小時，
兩點改成三點可以嗎？""沒問題。"顏夏回復，心里已經開始計劃明天要穿什么衣服。
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特意繞道去了商場，買了一條新裙子和一瓶香水。回到家后，
她甚至翻出了許久不用的化妝品，提前準備好。晚上十點，顏夏洗完澡出來，
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新消息。她猶豫了一下，打開游戲想看看程冬在不在線。
劍指蒼穹顯示在線，狀態是"組隊中"。顏夏點開詳情，
心跳突然停滯——他正和小雨甜甜在一個情侶專屬副本里。那個副本她知道的，
是游戲里著名的"約會圣地"，很多游戲情侶都會去那里打卡。程冬明明說過那是他表妹，
為什么他們會去那種地方？而且是在他們約定見面的前一天？顏夏的手開始發抖。
她盯著屏幕，看著他們的隊伍狀態從"進行中"變成"已完成"，然后又進入了另一個副本。
所有零碎的疑慮在這一刻匯聚成一股洶涌的怒意。她被耍了。什么表妹，什么真心，
全都是騙人的。她不過是又一個被網戀蒙蔽的傻子。手指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操作著，
她點開好友列表，右鍵劍指蒼穹的名字，選擇了"刪除好友"。
系統彈出確認框："您確定要刪除該好友嗎？此操作不可撤銷。
"顏夏毫不猶豫地點了"確定"。接著她打開微信，找到程冬的對話框。
聊天記錄里還停留在他說的"明天見"。多么諷刺。
她打字的手在顫抖："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發送后，沒等回復，她直接長按對話框，
選擇了"刪除聯系人"。然后打開游戲設置，將"劍指蒼穹"加入黑名單。做完這一切，
顏夏關掉所有設備，蜷縮在床上。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洞，冷風呼呼地往里灌。
她以為自己足夠理性，不會真的陷進去；她以為這次會不一樣。窗外，
S市的夜景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城市這么大，兩個陌生人相遇的概率有多小？
而她又何其幸運，在虛擬世界里遇到一個心動的人。可惜，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第二天早上，顏夏被手機鈴聲吵醒。是林菲。"夏夏！你猜我剛才在咖啡廳看到誰了？
那個游戲里的程冬！他一個人在那邊坐了一下午，好像在等人，
看起來超失落的..."顏夏猛地坐起身："什么時候？""就剛才啊！我走的時候他還在。
你要不要——""我不去。"顏夏打斷她，"我們已經結束了。""啊？發生什么了？
昨天不還說今天要見面嗎？"顏夏簡單解釋了昨晚看到的事情。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你確定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嗎？萬一真是誤會呢？""沒什么好誤會的。"顏夏硬邦邦地說，
"游戲里的感情本來就不該當真。"掛掉電話后，顏夏強迫自己起床，
把昨天準備的衣服和化妝品全部收進衣柜最里面。她打開電腦，
刪除了《幻劍江湖》的客戶端，然后開始大掃除，仿佛這樣就能把那段記憶也一并清除。
三周后，顏夏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加班、回家、偶爾和林菲出去逛街。
她刻意避免去想關于游戲、關于程冬的任何事情。只是有時深夜醒來，會不自覺地摸向手機，
然后才想起那個再也不會亮起的聊天窗口已經不存在了。公司的新項目啟動會上，
技術總監宣布將有一個合作公司的技術團隊加入支持。
"星辰科技派了他們最好的架構師過來，下周一開始入駐我們辦公室。"總監翻著資料，
"名字是...程冬。大家歡迎。"顏夏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圍同事好奇的目光投來，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彎腰撿筆時感覺血液都凝固了。程冬？
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吧？S市有幾百萬人，哪有這么巧的事...但內心深處，
她知道這就是命運殘酷的玩笑。她將不得不面對那個被她單方面斷絕聯系的人，
而且是在工作場合。會議結束后，顏夏沖進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自己發燙的臉頰。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慌亂，嘴唇微微發抖。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關系，
"她對鏡中的自己說，"只是工作關系而已。保持專業，就當不認識他。
"但當她想到周一可能發生的場景，胃部還是不由自主地絞緊了。
那個曾經在游戲里為她放生日煙花的男人，那個她曾滿心期待要見面的男人，
現在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她？顏夏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城市的另一端，
程冬正盯著電腦屏幕上"夏日清風"灰暗的游戲頭像，和他手機里無數條未能發送的消息，
同樣在為周一的相遇而輾轉難眠。5 第五章 工作危機周一早晨，
顏夏比平時早了一小時到達公司。她需要時間準備，需要在那個人到來之前穩定自己的情緒。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辦公區空無一人。顏夏打開電腦，
機械地檢查郵件，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腦海中不斷閃回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劍指蒼穹和小雨甜甜在情侶副本里的狀態提示。
當時的憤怒和失望如今已經冷卻成一種鈍痛。"早啊，這么勤快？
"同事張敏的聲音把顏夏拉回現實。"新項目今天啟動，提前準備一下。
"顏夏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張敏放下包，
湊過來壓低聲音："聽說今天要來的技術專家超厲害，星辰科技的王牌，
才28歲就帶隊做核心架構了。""嗯，會議上說過。"顏夏盯著屏幕，
假裝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而且據說長得特別帥！單身！"張敏眨眨眼，
"你不是也單身嗎？機會啊！"顏夏的喉嚨發緊："別瞎說，工作關系而已。
"隨著上班時間臨近，辦公室漸漸熱鬧起來。九點半，
項目經理召集大家去會議室迎接新團隊。顏夏刻意選了最靠邊的位置，背對著門口。
"來了來了！"張敏用胳膊肘捅了捅她。顏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過身。下一秒，
她的呼吸停滯了。走進會議室的男子穿著簡潔的深藍色襯衫，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
那雙眼睛——顏夏在照片里見過無數次的眼睛——正掃視著會議室。
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瞳孔猛地收縮，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大家好，
我是星辰科技的程冬。"他的聲音比耳機里聽到的更加沉穩，"負責本次項目的技術對接。
"項目經理開始介紹團隊成員。當輪到顏夏時，她看到程冬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
"這是顏夏，我們前端組的主力。"程冬點了點頭，
表情平靜得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期待合作。"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
顏夏的視線始終固定在筆記本上，即使發言也避免與程冬目光相接。她能感覺到，
有幾次當她低頭記錄時，那道目光會短暫地落在她身上，又迅速移開。"那么，
程工就坐在顏夏旁邊那個空位吧，方便溝通。"項目經理的話讓顏夏猛地抬頭。"好的。
"程冬拿著筆記本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氣，
和游戲語音時他提到過的喜歡的香水一樣。會議結束后，大家各自回到工位。顏夏剛坐下，
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顏...工程師。"程冬站在她工位旁，聲音很低，
"能借一步說話嗎？"顏夏的手指在鍵盤上收緊："現在是工作時間。""就五分鐘。
"他的眼神里有種她從未見過的懇求，"休息區可以嗎？"最終，顏夏站起身，
跟著他走向無人的休息區。程冬確認四周沒人后，轉身面對她。"為什么？
"他單刀直入地問，聲音壓得很低，"為什么突然拉黑我？如果是因為我改時間，
我可以解釋——""你和小雨甜甜。"顏夏打斷他，同樣壓低聲音，
"我看到你們在情侶副本。"程冬的表情從困惑到恍然大悟："就因為這個？
她真的是我表妹！那天是她生日，非要我帶她打那個副本拿限定獎勵——""不用解釋了。
"顏夏后退一步，"現在我們是工作關系，保持專業就好。"她轉身要走，
程冬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顏夏，至少給我個機會——""程工！
技術文檔有個問題需要您確認！"遠處傳來同事的呼喚。程冬不得不松開手。
顏夏頭也不回地走回工位，心跳如雷。她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游戲是游戲，
現實是現實，她不能再犯糊涂了。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保持著表面的專業互動。
程冬沒有再嘗試私下交談，但顏夏時常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工作中，他的技術能力確實出色，
提出的方案簡潔高效，連公司最挑剔的架構師都贊不絕口。周五下午，
項目組舉行了一個小型慶功會，慶祝第一階段順利完成。有人提議玩"你畫我猜"游戲，
分成兩組競賽。"顏夏和程工一組吧！你們配合挺默契的。"項目經理不知內情地安排道。
顏夏想要拒絕，但程冬已經走了過來："沒問題。"游戲開始，題目是"孫悟空"。
顏夏畫了個粗略的猴子輪廓，程冬立刻猜中。下一個詞是"鍵盤"，她剛畫了幾個鍵帽，
他就脫口而出正確答案。"哇，你們也太默契了吧！"張敏驚嘆，"簡直像心有靈犀一樣！
"顏夏的手微微發抖。這種默契不是偶然的，是他們在游戲中培養出來的。
劍指蒼穹總是能預判她的下一步行動，就像現在程冬能讀懂她的簡筆畫一樣。
最后一題是"游戲手柄"。顏夏畫了一個類似手柄的形狀，程冬不假思索："游戲手柄。
"然后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就像我們以前經常用的那種。
"房間里嘈雜的笑聲掩蓋了這句話，只有顏夏聽得一清二楚。她的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洞。
游戲結束后，大家三三兩兩聊天。有人問程冬平時有什么愛好。"偶爾玩玩游戲。
"程冬回答，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顏夏，"《幻劍江湖》之類的。"顏夏的呼吸一滯。
他居然直接提那個游戲？"真的嗎？"張敏興奮地問，"我也玩！你在哪個服務器？
""天啟。"程冬說出了一個顏夏熟悉的服務器名，"以前有個幫派，最近不怎么上了。
""哇，那你肯定知道'劍指蒼穹'吧？那個全服有名的大神！
"程冬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嗯...知道。"顏夏的手緊緊握住杯子，指節發白。
他就這樣當著她的面，幾乎要揭露自己的身份了？是在試探她嗎？"顏夏，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吧？"同事關切地問。"有點頭疼，我先回去了。"顏夏放下杯子，匆匆離開。
走出公司大樓，初夏的風帶著微熱拂過臉頰。顏夏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跳。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顏夏！"程冬追了上來，"我們需要談談。""沒什么好談的。
"她沒有停下腳步。"三年。"程冬突然說，"我在那個游戲里玩了三年，
從未加過任何好友，直到遇見你。"顏夏的腳步慢了下來。"我告訴過你小雨甜甜是我表妹，
真名叫程雨。她從小就愛撒嬌，但我只把她當小孩。"程冬繼續說，聲音很輕，
"那天真的是她生日，
就告訴你我們不是表兄妹關系...我沒想到你會剛好看到..."顏夏的心臟劇烈跳動著。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為什么現在才說這些？"她問，"三個月了。
""你給我機會了嗎？"程冬苦笑，"你拉黑了所有聯系方式。
我甚至去鐘樓廣場等了一整天，
希望你能出現..."顏夏記得林菲說過看到他獨自在咖啡廳等待的事。
某種酸澀的感覺涌上喉嚨。"后來我通過共同好友打聽，才知道你在星辰的合作公司工作。
所以當這個項目出現時，我主動申請了。"他直視她的眼睛，"我只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
"顏夏移開視線："即使你說的是真的...我們之間已經太復雜了。
工作關系就保持工作關系吧。"程冬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好，我尊重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