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葉白樂開口陳敘出聲,“是啊,葉白風,你這一身酒味失戀了啊?!?/p>
陳敘靠近她在她周圍嗅嗅,有些嫌棄。
“不好意思傅總,我朋友從英國回來,昨天高興多喝了幾杯。”她內心有些忐忑,和傅肆交匯的視線不斷閃避。
她很少喝醉,完全忘記身上會有酒味這件事。
傅肆好看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敲桌面,繃著臉:“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只要是工作就要拿出百分百狀態。”末了補一句,“包括儀容儀表,我不會和醉鬼一起共事。”
“抱歉……”報表拿在手上,白皙的指尖捏的泛白。
“道歉在我這里沒用?!备邓恋脑捳Z不帶任何溫度,“出去。”
這是趕自己出去了。
不敢逗留,把文件移交給陳敘后轉身出去。
癱坐在辦公室座椅上,放松下來感官放大,宿醉的不適席卷顱內一陣頭疼,她雙眸緊磕眉頭靠攏,白玉一般的手指揉按太陽穴。
夢夢敲敲門,從門縫探出腦袋,“葉秘……”
葉白樂睜開眼望去,眼里皆是疲憊,“進?!?/p>
“陳秘讓我幫你泡了一杯醒酒茶。”夢夢進來時腳步緩慢,每一步都像試探。
陳敘這家伙……
熱騰騰的醒酒茶還冒著熱氣,以前葉白樂都會欣然接受,明確了她的心意后不知道該怎么去拒絕。
“夢夢這……”葉白樂猶豫著開口。
葉白樂剛張口夢夢已經匆匆離開,順帶把門帶上。
也許是看著因為葉白樂皺眉不悅的神情,又或許是看出她眼底的抵觸拒絕讓她沒有勇氣面對,轉身逃離,卻又忍不住關心。
葉白樂這會兒發愁的頭更痛,起身站去窗口透氣。
陳敘在她吹風時悄摸著溜進她的辦公室,靠坐在黑色皮質雙人沙發上。
他本意是嚇一下葉白樂,在她轉身時接觸到她冰冷的眼神反而是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藥丟在茶幾上:“你也別怪老大,他還是很關心你的,讓我給你買了解酒藥,一會兒的會議你就不用去了好好休息晚上還有展會?!?/p>
這顯然是傅肆的安排。
“我沒那么玻璃心。”她落座在一邊的單人沙發,單手撐在一邊扶手,修長的雙腿交疊。
“我只是在想夢夢的事要怎么處理?!彼莱鲂穆?。
陳敘見她真的很犯愁也正經許多,可出的主意依舊不靠譜,“你直接告訴她你有女朋友了,讓她保持距離啊?!?/p>
她眼神如刀刃剜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
這樣直白的拒絕和傷害她有什么區別?
她的內心已經將拒絕等同于拋棄,拋棄就是傷害。
“哎呀,小姑娘哪知道是真喜歡還是好感,一時轉不過彎來過幾天就好了?!彼麡诽炫砂l言。
“但愿?!彼龂@口氣耷拉著肩膀癱靠在沙發上。
陳敘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把藥吃了我先去準備開會了。”
“嗯去吧?!彼ひ魬袘械?。
陳敘見了吐槽一句,“我看你這是越來越像老大了。”
“滾。”她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她像那個資本家?她可沒資本。
翹了一個會也沒有多清閑,處理不完的文件,還要回絕很多邀約。
去衛生間途經辦公區也沒看見夢夢,聽同事說是帶吳韻先去會場布置。
午餐陳敘提了幾袋牛皮紙袋不帶敲門徑直而入,拆開擺放在桌上。
“開飯開飯!”輕車熟路拖過椅子坐在對面,他拆開筷子就往嘴里送。
流竹私廚實名專送,自帶漆木餐盒菜品擺盤精致。
“今天怎么消費上了?”她半調侃半疑問說道。
“林睿儀買來給老大的,他不吃讓我撤了隨我處置。”他餓壞了一口口往嘴里塞,大快朵頤,“有人幫買午餐不吃白不吃?!?/p>
他們私下對林睿儀都是煩得不行,提起她自然沒什么尊重可言,不嘲諷她都算輕的。
“你怎么不早說???”
葉白樂聽到林睿儀的名字逐漸出現應激反應,急忙起身準備往外走去。
陳敘見了也是起身追趕,抓住她的雙臂按回辦公椅,“老大讓你就別操心了,他都開口讓你休息了你還不偷懶。”
“她真這么說?”她有些狐疑。
陳敘無語道:“這種事我會開玩笑?”
他拿起筷子吃飯,嘴里嘟囔著不滿,“我總覺得老大偏心你,上次我像你這狀態上班被他批的狗血淋頭還要工作。”
“同樣是首席秘書你的工資是我的一倍多,你還不滿了?!彼負舻?。
說起這個她還不滿呢,同樣的職位干同樣的事,憑什么陳敘一個月31萬她只有13萬。
說起這個他又開始飄飄然,表情得意,“也是,快吃飯,一會兒她要作妖你還是得去?!?/p>
聽他這么說手無意識地拆開飯盒準備吃飯,省得一會兒資本家召喚飯都吃不成。
可憐的奴性啊。
可是為什么感覺心里好像悶悶的,將這一切都歸咎于醉酒,把一切不適感拋去一邊。
剛吃兩口就聽到外面人聲躁動,還沒來得及去看座機被連通。
“陳敘,葉白風,過來!立刻!”男人猜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嗓音低沉,不難聽出含帶怒意。
陳敘反應很快丟下筷子就往外跑,葉白樂急忙跟上,兩人的筷子散落在桌面。
陳敘一路小跑過去一把推開門,“老大怎么了!?”
葉白樂跟在他的身后,一樣步履匆匆。
林睿儀站在辦公室中央,身后站著兩個男人身穿黑色制服,兩人中間隔著一個長排衣服架,上面掛著一排高定西裝。
這些服裝顯然是他們帶來的。
來的時候還是林睿儀一人,就吃兩口飯的工夫又冒出來兩個人。
真是鬧騰,飯都不能讓人好好吃。
陳敘心里鄙夷著,連帶看林睿儀的眼神越發不友善。
主位上的男人沒有發話葉白樂和陳敘也拿不準是一個什么情況,并排站在一邊等候吩咐。
林睿儀站在最前排,興致勃勃道:“傅哥哥,我讓人準備了禮服,你挑一件吧?!?/p>
“不需要?!备邓林毖跃芙^。
“那你挑挑嘛,這些款式我挑了一上午?!绷诸x轉身提起一件介紹?!澳阆仍囋囘@個黑色的,我覺得這個最適合你。”
‘我覺得’,這三個字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傅肆嘴角輕輕一扯似笑非笑,英眉輕挑,看她的眼神里帶有一絲憐憫。
這個眼神葉白樂很熟悉,剛進公司有幾次犯低級錯誤的時候男人就是這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審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