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為了救贖一個想要自殺的程序員，我謊稱自己是來自未來的AI女友。
陸景深站在公司天臺邊緣搖搖欲墜時，我假裝沒看見，坐在他工位上玩著他的機械鍵盤。
當他準備用數據線上吊時，我抱著他的顯示器，委屈地哭了。
"你忍心讓我們的AI愛情程序就此終止嗎？"男人沉默，轉身默默收起了數據線。之后，
陸景深不想死了。因為他每天不僅要寫代碼加班，還得回家陪我這個高維度AI女友聊天。
根本沒時間自殺。任務順利完成，我脫離了這個VR世界。本以為再沒有見面的機會。
直到五年后，我再次被系統拉了回來。科技展覽會上相遇，
昔日的程序員已成長為AI公司的總裁。陸景深盯著我手上的智能手環，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林晚，你欠我的那個AI程序什么時候還？"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
從小就有專門的團隊給我打理一切事務。所以接到要在VR世界里救贖NPC的任務時，
我心里是一萬個拒絕的。無它，我爸養我這么大不是讓我給游戲角色當保姆的。
系統看我躺在游戲艙里的懶散樣，急得快瘋了。
"你現在不應該去給目標對象做一頓豐盛的晚飯，讓他感受到愛情的溫暖，
然后放棄自殺的念頭嗎？"我伸著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我做飯？只怕他吃了會直接數據錯誤，死得更快。""那寫代碼你總會吧？
""你以前都是這么給人出謀劃策的？難怪這個AI系統老是被投訴。
"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嫌棄。系統被我氣了個半死，你你你了半天。
最后丟下一句"反正完不成任務就永遠困在VR世界里"的威脅后，氣沖沖地下線了。
煩躁的機械音消失，腦子瞬間清靜下來。我舒服地在陸景深的程序員椅上轉了個圈，
光著腳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邊打量，邊吐槽。什么破地方，還沒我家車庫大呢。
2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是陸景深。我噔噔噔跑過去，扯出完美笑容，發揮影后般的演技。
甜甜喊道："景深，你回來啦！"少年身子一僵，語氣硬邦邦。"你是誰？
怎么會在我的工位上？"他一身黑色的程序員格子衫，袖口處還有咖啡漬，
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顯然是又熬夜寫代碼了。我神色微頓，想起了系統對他的介紹。
二十五歲的年紀，剛從大學畢業兩年，父母在老家開小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每天除了寫代碼，還要承受巨大的工作壓力，賺錢養家。忙得腳不沾地。可即便這么努力，
命運依舊沒有眷顧他。三個月前，他負責的AI項目因為女友蘇夢瑤的背叛而失敗了。
他深受打擊，工作效率也一落千丈。昔日的技術新星一夜之間成了公司的笑柄，
抽煙喝酒失眠，成了同事們私下議論的對象。此時距離他徹底崩潰還有一個月，
系統卻檢測到他的生存意志趨近于零。有嚴重的自毀傾向。
陸景深作為這個VR世界的關鍵NPC，如果死了整個世界都會崩塌，
自然不能讓他這么早下線。于是很不幸地，系統選中了我。而我的任務就是，
在他徹底崩潰之前，阻止陸景深自殺。注意到我的視線，陸景深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將有咖啡漬的袖口往身后藏。這個年紀的男人最要面子。我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配合地當沒看見。走到他面前就開始撒嬌。"景深，我餓了。""你到底是誰？別這么叫我！
"程序員咬著牙糾正，耳根卻爬上紅暈。我眨眼，表現得十分乖巧："好的，景深。
"3陸景深被我煩得不行，徹底沒了脾氣。認命地走進茶水間，給我泡了一碗泡面。
湯上浮著金色的油花和綠色的蔬菜包，還有一個火腿腸。要在往常，
這種東西根本送不到我面前。可現在，我實在太餓了。顧不了那么多了。別說，
還挺有程序員的味道。剛放下筷子，陸景深敲了敲桌子，表情冷淡。"吃完你就回家吧，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怔住，大眼睛死死盯著他，瞬間就紅了眼眶。
就連說話都帶了哭腔。"你……這是要刪除我嗎？"豆大的淚珠落下，滴到陸景深手背上。
他像被電到般收回手。顯然是沒有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他語氣驟然變得慌亂。"不是，
你別哭啊！我沒說要刪除你！"我不理他，只自顧自地掉眼淚。
"嗚嗚嗚嗚……"程序員抓了抓頭發，有些不知所措。"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你右手中指有個小疤，是十歲那年拆機箱劃的！"陸景深聲音頓住，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見有效果，我繼續補充："十五歲第一次裝電腦，因為插錯了內存條，開機冒煙嚇哭了。
""你硬盤里還藏著學編程時寫的第一個Hello World程序！
""還有……""夠了！"陸景深滿臉通紅，額頭的青筋暴起，聲音里還帶著些許羞惱。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當然是系統告訴我的啊！我眨了眨眼，
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不是說了嗎？我，林晚，是你五年后開發的AI女友。
""這些都是你親手編程時輸入的個人信息。你還說過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懂你的AI！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開發這種程序……"陸景深矢口否認，聲音卻越來越弱，
越來越沒有底氣。我說的那些，全是他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的秘密。除了最親近的人，
他想不到還會有誰知道這些細節。難道真的如這個女人所言，是他五年后開發的AI？
陸景深壓住異樣的心緒，冷聲質問。"既然你說你來自五年后，那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
""我怎么知道？""也許是系統檢測到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所以把我傳送回來看看。
""看看五年前的主人有沒有在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四個字被我咬得格外重。
我內心腹誹。要不是你非得尋死覓活，我又怎么會被拉進這個VR世界，做這些破任務。
4下班后，陸景深還呆愣在工位上懷疑人生。我打了個哈欠，
走過去沒骨頭似地將頭搭在他肩膀上。"景深，該回家了。"淡淡的洗發水香味縈繞鼻尖。
陸景深面紅耳赤，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揉著泛紅的耳根，說話變得結結巴巴。
"你……你先走，我等會兒……"我看著他不說話，眼眶開始泛紅。看到我這副架勢，
陸景深如臨大敵。"又怎么了？""我程序設定里有陪伴模式，
以前你加班的時候我都會陪著你的，還會給你按摩。"我委委屈屈地開口。倒不全是我胡說，
我確實想體驗一下程序員的生活。反正被困在這個世界里，總比一個人無聊要好。
現在還被騙到這個鬼地方，吃吃不好，住住不好。找點樂子應該也不過分吧？
陸景深還在猶豫。我吸了吸鼻子，開始抹眼淚。"別哭了。"男人嘆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
認命地讓我站在身后給他按肩膀。我算是看出來了，陸景深這個人吧，吃軟不吃硬。
最受不了女人哭。倒是沒想到，我的眼淚戰術還能在這派上用場。程序員的肩膀很結實，
常年伏案工作讓他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我不輕不重地按著，突然想起什么。
"景深~人家想聽你講代碼。"陸景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關掉了顯示器。雙頰爬上紅暈，
樣子十分難為情。這是？年輕人啊，這么容易害羞嗎？陸景深清了清嗓子，沒有講代碼，
而是開始念起了操作系統原理。我上學時最討厭的一門課。不得不說，效果比講故事強多了。
他聲音低醇，因著刻意的壓低顯出幾分磁性，像是在耳邊私語一般。
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大學課堂。困倦來襲，我就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沉沉地睡了過去。
5我是被吵醒的。系統難聽的機械音在腦子里叫個不停。"宿主快醒醒啊！
目標對象都要跳樓了，你是怎么睡得著的？"它氣得半死，我才慢悠悠地睜開眼。
"這不是還沒跳嗎？急什么？"陸景深站在公司天臺上搖搖欲墜。白襯衫被風掀起一角，
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只想要展翅的紙鳥。"今天是他項目失敗的三個月紀念日。
"系統小聲提醒。他攥著欄桿的指節泛白，我瞇著眼看了會兒，然后懶洋洋地叫他。
"陸景深，幫我把服務器機房的備份硬盤拿來。""就放在第三排機柜里那個！
"程序員猛地回頭，眼鏡上掛著雨霧。我晃了晃手機里的天氣預報："下午五點有暴雨哦。
我的數據還沒備份完，淋濕了硬盤你就死定了！"陸景深靜靜盯著我，
久到我懷疑他是不是系統卡住了。直到頭頂傳來嗡嗡雷鳴，他忽然松開欄桿往樓下跑。
運動鞋在臺階上踏出慌亂的節奏，如同心跳。我咬著棒棒糖，
看他在機房里手忙腳亂地找硬盤。雨滴淅淅瀝瀝地砸下來，
陸景深把硬盤塞進背包沖進了辦公室。這場雨來得很急，盡管速度很快，還是不免淋濕了。
他頭發滴著水，濕漉漉的樣子像只落魄小狗。心軟軟的。想親。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踮起腳，"吧唧"一口就親到了他臉上。陸景深瞪大雙眼，樣子呆呆的。
然后整個人像死機了一樣，臉紅到了脖子根。我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的初吻。
我清了清嗓子，惡人先告狀。"在未來我們每天都會有親密接觸的。
只是怕現在的你接受不了我才沒有……""之后可都是要補回來的。""真的嗎？
"陸景深似是有些不信。"我還能騙你不成？"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們在感情模式下特別和諧，一晚上能用完一整包數據流量。
""你還說恨不得把我寫進你的主程序里……唔……""知道了！你別說了！
"陸景深捂住我的嘴，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將背包塞到我手中，箭步沖進洗手間，
只留下一道落荒而逃的背影。這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小時。洗手間門打開，我沖他勾手。
陸景深在我身邊坐下，然后極為自然地開始幫我整理頭發。我皺了眉頭，問道。
"你洗的冷水澡？"陸景深微怔，張嘴就是道歉。"對不起！手涼到了嗎？
"他輕撫著我的頭發，言語間滿是歉意。那樣子倒還真有貼心男友那味了。
一旁的系統看得瞠目結舌。"不是，短短幾天時間，你就給我那技術宅調成這樣了？
你該不會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吧？"開玩笑，以前追我的人從這里排到硅谷。
本姑娘的魅力可不是蓋的！我嗤笑，送了它四個大字。菜就多練！被戳到痛處，
系統又炸了毛，不同的是這次沒像以前一樣鬧著下線。屋外風雨交加，砸在窗戶上，
噼里啪啦作響。我打了個哈欠，嘀嘀咕咕地抱怨。"沒衣服換了，
景深記得明天陪我去買新的。"陸景深沉默著沒有回應。直到快要睡著，
我才迷迷糊糊看到他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個小存錢罐。將所有硬幣倒出來，然后一枚枚數好。
輕手輕腳地放在了我的手邊。6我人生地不熟，被纏得沒辦法，陸景深只好請假陪我。
我在前面選，他跟在后面付錢。每掏一次錢包，我就露出星星眼，
語氣崇拜："景深你知道嗎？你買單的樣子，簡直帥炸了！"彩虹屁這方面，我是專業的。
陸景深被夸得不好意思，耳根都紅了。直到在一家內衣店門口站定，他猶豫著不肯進去。
"這……我就不進去了吧？"我沒為難他，大發慈悲地打發他去買奶茶。店員在一旁推薦，
我拿起標簽看了眼，一套三百多。沒穿過這么便宜的。但對陸景深而言，
這可能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我挑了兩套質量好的，付錢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系統咋舌："你這也太敗家了吧！程序員存了那么久的錢一下午就被你花光了。
""你懂什么？"我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道。"女人會花錢，
男人才更有動力賺錢。""那些嫌棄女友花得多的，應該多反思反思自己為什么賺得這么少。
"我滔滔不絕，一套"女人該有消費權"的理論將直男系統直接說懵。口都說干了，
陸景深還沒回來。我提著袋子找過去，卻在經過昏暗巷口時，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
陸景深蜷在地上，被幾個穿著工裝的男人圍在中間。"他就是個掃把星，
搞砸了公司最重要的項目。""誰跟他一個組就倒霉，也不知道下一個被連累的是誰。
""說真的，我要是他，早就從樓頂跳下去，一了百了了！""哈哈哈哈哈！
"巷子里傳出一陣惡意的嘲笑，聽得我怒火中燒。高跟鞋落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我拎起一旁的垃圾桶，直接倒扣在說話那人的腦袋上。惡臭在瞬間蔓延開來。"操，
你他媽誰啊？""是誰都不妨礙我今天教育你這個沒素質、滿嘴噴糞的低能兒！
"領頭那個指著我，目眥欲裂。"別他媽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動你！""你動一個試試？
"手腕被人抓住，陸景深將我護在身后。他沉著臉，唇抿成直線，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這些混蛋譏笑著，明顯沒把他這副狼狽的樣子放在眼里。恰逢此時，巷口傳來一陣警笛聲。
是我設置的手機鈴聲。再怎么橫也都只是些上班族，聽到點風吹草動就嚇破膽，
瞬間就沒了影。陸景深弓下身子，步伐踉蹌。"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我扶住他，
想去拿手機卻突然被人拉進懷中，緊緊抱住。陸景深將頭埋進我的脖頸，
用力得像是要把我嵌進他的代碼里。四周靜了下來。程序員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衫，
燙得人心慌。我突然意識到，對他而言，這可能并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對不起。
""什么？""你的奶茶，灑了。"青年抬起頭，眼睛紅紅的，聲音甕聲甕氣。腳邊，
奶茶杯倒在地上，珍珠撒了一地。"我還以為什么呢，一杯奶茶而已，再買不就好了？
""不一樣的。"陸景深搖頭，語氣變得自怨自艾。"如果是他，
今天一定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誰？"我一頭霧水。直到對上一道幽怨的目光，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陸景深口中的這個"他"，該不會說的是五年后的自己吧？
"噗嗤"一下，我笑出了聲。"你這是在吃自己的醋嗎？
"許是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過幼稚，陸景深梗著脖子，偏過頭不肯和我對視。那樣子，
太可愛了。我沒忍住，又踮腳在他臉側親了一口。"景深，不管是哪個你，我都喜歡。
"7身上都是些皮外傷，陸景深不肯去醫院。沒辦法，我只好親自給他上藥。
碘伏倒在傷口上，他一聲不吭。要不是看到被抓皺的衣服，我都要懷疑他沒有痛覺了。
"疼就喊出來，沒什么丟臉的。"陸景深搖頭，盯著黑漆漆的電腦屏幕，神情郁郁。
那些混蛋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我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任務道阻且長啊！不過一碼歸一碼。
在我這，誰都別想搞什么深夜emo。我一巴掌拍人腦門上，不滿道。"想什么呢？
看我今天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算了，這樣沒效果，我直接換上給你看吧。
"陸景深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手疾眼快地將我要脫衣服的手拉下來。
又扯過一旁的外套蓋在我身上。瞬間，我就被裹成了蠶蛹，動彈不得。"你干嘛！
"程序員別過頭，耳尖像是浸在晚霞里，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你不許在別的男人面前換衣服。""你又不是別人，再說都已經這么親密了。
""那也不行！反正現在不行。"陸景深喃喃道："還沒確定關系呢……"我：？？？
"你是說你雖然熬夜加班編程，但是你是個不隨便的好男人？
""沒有熬夜……"聽出我語氣里的調侃，陸景深為自己辯解。
"只是想把程序寫得更好一點。"我突然怔住，心底像是有什么東西陷了下去。是啊，
二十五歲的程序員，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拼。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罷了。
8時間過得很快。短短一個月，陸景深不僅習慣了我的存在，
連對男友這個身份也適應得十分順暢。撒嬌叫景深時都能聽到一兩聲回應了。唯一不好的，
就是他變得更忙了。每天寫完代碼就回家，給我點完外賣后，又急匆匆地趕去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