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十七年,他們終于找回了我。1認親宴上,我一襲紅裙,高傲如斯,
字字珠璣:“這個家,假千金和我,只能選一個。”穆鴻遠夫婦看我態度囂張,
絲毫沒有淑女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輕蔑。他們料定我這些年無人教養,
定不會放棄真千金的身份,所以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婉兒是我們的女兒,不會走的!”呵,
他們永遠想不到,當年撿走我的,是那位跺跺腳就能讓帝都顫三顫的首富顧家!顧家上下,
對我這個唯一的女兒,簡直寵上了天。他們生怕我找回親生父母,還沒等我成年,
便已將數不清的股份、頂奢游艇、私人島嶼塞到我手里,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面前。
我懶得再跟這群人周旋,眼底劃過一絲不耐,轉身就走。“顧明珠!
”穆鴻遠夫婦和穆子軒幾人沒想到我竟真會突然離開,皆是一愣。穆子軒下意識要追上來,
卻被兩名黑衣保鏢紋絲不動地攔住。“你們想要做什么?!”穆子軒怒喝,
但他的話并沒有人回應。管家緩步走到穆子軒面前。他頭發花白,身形筆挺,
那份沉淀了一輩子的優雅氣質,讓人難以移開眼。“談判結束,識相一點,
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大小姐。”“識相一點?”穆子軒不敢置信地重復了一次,眼底怒火噴薄。
穆家人在南方,也算得上是上流圈子的人,什么時候被人放過這種話?!饒是穆鴻遠,
此刻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龜裂。2顧管家站在門前,雙手交握放在身后,語氣不疾不徐,
卻字字如刀:“一件東西如果從一份變成了兩份,那就和地攤貨一樣廉價了。
我們大小姐從小到大被寵慣了,吃的、用的、穿的,向來都是最好且獨一無二的。
有些東西看不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畢竟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入得了她的眼。”說著,
他眼神輕蔑地掃了一眼穆婉兒。穆婉兒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就像被人扒光衣服丟在大街上一樣,難堪至極。
好在顧管家的眼神,并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穆先生一家剛到帝都,
做事之前最好還是先打聽打聽,免得一不小心走錯了路,把路給走窄了。你說呢?
”“那我倒是想問問,是哪個顧氏能讓我們穆家把路走窄了?!”穆鴻遠到底沒忍住,
他壓著火,眼神陰鷙。顧管家沒直接回答,只是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保鏢會意,
雙手接過后放在桌子上。“我們先生說了,穆先生一家剛到帝都,這頓理應由他請客,
但很抱歉,已經結過了。那么接下來時間,我們就不打擾五位用餐了。”說罷,
顧管家帶著兩名保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他離開后,包廂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穆鴻遠死死盯著名片上的‘顧’字,大腦轟鳴,這個名字他總覺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卻一時想不起來。“剛搬過來,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穆鴻遠勉強壓下心頭震驚,
沉聲開口。“子軒,你和我去公司,有些事情你也要開始交接了。”“至于你們母女倆,
讓司機來接你們回去。”說罷,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穆子軒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穆婉兒,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道:“等哥哥晚上回來,
給你帶蛋糕。”穆婉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哥。”偌大的包廂,
一眨眼只剩下徐靜婉和穆婉兒兩人。徐靜婉看著她,嘆了口氣,抓著她的手拍了拍,
語氣溫柔:“婉兒,你永遠都是媽媽最驕傲的女兒,不要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開始練琴。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準備下個月的小提琴大賽,知道嗎?”穆婉兒點點頭,一言不發。“走吧,我們回家。
”“媽,我想一個人走走,散散心,可以嗎?”徐靜婉抿唇,眉頭微蹙,
但最終還是點了頭:“不要太晚回來,知道吧?”“嗯。”見狀,
徐靜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著自己剛買的新款包包,風情萬種地出了包廂。
3穆婉兒一個人坐在包廂里,一動不動,直到服務員詢問是否要收拾碗筷,
她才起身離開了飯店。“嗶——”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嚇得穆婉兒一個激靈。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馬路中間。綠燈快要結束,她提著裙擺,
著急慌忙跑到對面。咖啡廳里,我漫不經心地攪動著咖啡,穆婉兒的狼狽盡收眼底。
“看啥呢?”文景奕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除了車流,并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沒什么。”我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用吸管撥弄著咖啡里的冰塊。
“你不是去和你親生父母吃飯了嗎?怎么樣?”我慵懶地靠在沙發里,輕嗤一聲:“無趣。
”“就這?”文景奕顯然不滿意我這個回答。“那你現在什么打算?”我眉梢輕挑,
眼底帶著一絲疑惑,“什么什么打算?”“你去和他們見面,不就是想和他們回去嗎?
現在人家都向著那個假千金,你還要回去?”我更疑惑了:“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他們回去了?
”文景奕一愣,仔細想想,我好像還真沒說過這話。
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那你突然說要去和你親生父母吃飯?”“只是好奇而已。
看完了,表明了立場,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打擾誰。
”“你顧家爸媽他們沒有什么表示?我說的可是顧氏夫婦哦。”我嘴角微抽,
想起最近顧家那群人的癲狂行徑,心頭不由泛起一絲暖意:“也不知道一群人發什么癲。
”“自從知道我要和他們吃飯后,又是問我要不要城西的地,
又是問我想不想要個新的度假村。昨天,還突然給我塞了個購買游輪的合同,
看我簽了名才滿意地離開。”文景奕偷笑,這小公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天可就開學了,劉瑞他們打算晚上再去KTV嗨一晚上,讓你也去湊湊熱鬧。
”“去不去?我看是想打聽八卦吧?都是一起長大的這群人,什么想法我自然是門兒清。
”“走走。”兩人輕車熟路地走到特定包廂。里面的人早已經在嗨唱了,還有幾個在伴舞的,
好不熱鬧。看到兩人,原本還在嗨唱的嚴浩停了下來。4“顧大小姐!”嚴浩眼神發亮,
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不怎么樣。”我往角落里一坐,哪怕沒有在中間,
也是別人無法忽視的焦點。不知道什么時候,音樂聲小了下來。
文景奕幸災樂禍地說道:“當然是不怎么樣了,顧大小姐被下下馬威了!
”幾人聽著皺起了眉頭。“先不說裴哥知不知道這事,你家的那兩個少爺讓你受這氣?
”劉瑞走過來,將冰鎮飲料遞到我手中,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擔憂與心疼。我接過,
輕咳了一聲:“我還沒和他們說認親宴這事。”“怪不得。”嚴浩撇撇嘴。
“不過消息怎么傳得這么快?我只和顧氏夫婦打了招呼,吃個飯的功夫,
這一群人都收到了消息。”“你顧大小姐的事情,哪次不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
”劉瑞笑著搖搖頭。“我們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說是穆家那個假千金明天要到我們學校上課了。這不,家里那幾位,
讓我們找你打聽打聽認親宴的情況。”“大小姐,只要您一聲令下!”嚴浩摩拳擦掌,
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底帶著一絲兇狠。我嗤笑一聲:“搞得跟黑社會似的。
”嚴浩聳了下肩,沒說話。“不用管,難得出了點樂子,先放著蹦跶兩下。”幾人點頭。
我這么說了,一群人自然也不會擅作主張,做些無意義的事情。
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一群人很快又嗨了起來。我看著玩鬧的一群人,
心里的煩躁消散了些。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幾人看著來人微愣了一下,
唱歌的聲音也隨之小了下來。我下意識地往角落里縮了縮,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裴哥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回。”裴奕辰應著,
深邃的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角落里默默將自己縮起的小人兒。幾人給了彼此一個眼神,
默契地不再搭話,唱著自己的歌,只是嘴角的笑怎么也掩蓋不住。我看著這群裝聾作啞的人,
撇撇嘴:“沒義氣。”話音剛落,旁邊的沙發就陷了下去。我舉著自己的飲料,臉上掛著笑,
討好地說道:“舟車勞頓辛苦了,喝口飲料潤潤喉。”裴奕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接過飲料,
抵著杯口喝了一口。喉結上下滾動,在昏暗的燈光下,竟顯得格外蠱惑人心。
我一時有些慌了神,怪不得都說美色誤人。“飯吃得開心嗎?”他嗓音低沉,
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我聳了下肩,自然地依靠著他的肩膀,
語氣隨意:“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事。”“事情都處理完了?”整個暑假,
裴奕辰大半時間都在做空中飛人,前往各個國家處理裴家的業務。“嗯,
收到消息就提前回來了。”裴奕辰把玩著我的手指。“穆家我打聽了一下,還算規矩,
但不適合你。”“沒打算和他們走,想自己處理。”兩人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一塊,
我的想法很多時候都不需要明說,裴奕辰就能領會到我的意思。“算不上處理,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裴奕辰垂眸看著我,眼尾微微下垂,像小狗狗一樣,亮晶晶的。
“巧了,我也是這么想的。”兩人提前退場,沒人敢多說一句。5司機開著車,
兩人坐在后座,哪怕不開口,也不覺得尷尬。“對了,你三個哥哥好像也收到消息了,
你最好想想說辭。”裴奕辰語氣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他們三個不是都在國外嗎?
誰走了風聲?”我的大眼睛里滿是譴責。裴奕辰只是笑,恰好車子在這時停了下來。
我站在家門口不死心地看著裴奕辰,還沒等裴奕辰開口,兩只冰涼的手臂像兩條蛇般,
精準地搭上我的雙肩。一股涼意瞬間從脊背竄上,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二哥!三哥!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自家那對雙胞胎。“親愛的小妹,午飯吃得怎么樣啊?
”二哥顧子煜在我耳邊問道。“還行,沒噎到。
”三哥顧景辰跟著補刀:“有飯吃怎么也不叫上你三哥呢?”“行,今天帶你吃頓更好的。
”三兄妹說話空檔,老大顧澤宇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出來。“裴奕辰,
我們一家人有點事情要聊聊,就不請你去喝茶了。”顧澤宇到底是顧家長男,
行為處事也更沉穩一些。他看著裴奕辰,有種淡淡的疏遠感。這也不怪顧澤宇,
任誰也不會喜歡從小就想拐跑自家妹妹的男人。可偏偏今天,
自家妹妹還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想到這,顧澤宇的視線在我身上落了一瞬。“顧大哥,
那我就先回家了。”面對三個大舅子,裴奕辰自然不會再去拉低本就不高的好感度。
顧家四兄妹就這么看著裴奕辰離開。對面的鏤空大門一關,雙胞胎攬著我就回了自己家。
好在被壓制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顧鴻文和溫柔立刻眼疾手快地推開礙事的兒子們,
緊張兮兮地將一份文件塞到我手中。“什么東西?”我皺著眉將文件抽了出來。
看到“股份轉讓書”這五個大字的時候,我預感這件事變得不簡單起來。“乖女兒,
把這個簽了。穆家一看就知道腦子不太好使,你把這個簽了,可不跟著他們走嘍!
”溫柔的語氣帶著誘惑的意味。“是啊是啊,
公司30%的股份本來是打算在你成年的時候給你的。還有這個,
老爸新買的私人飛機也給你!”在外人面前一副鐵血硬漢模樣的顧鴻文,
此刻的語氣也是寵得不像話。“前兩天不是才給了游輪嗎?這私人飛機我要也不是不行。
”我眨眨眼,已經想好了這架私人飛機的用途。至于公司股份,
我目前還沒有想要接手的想法。“放心吧,這穆家我從一開始就沒想回。
看他們也不是很想我回去的樣子,剛好省了我不少事。”說著,我擺擺手:“明天開學了,
我先回去睡覺了。”說完,沒給幾人開口的機會,徑直上了樓。幾人面面相覷,眼神一交換,
心里有了底。“小丫頭受委屈了,不讓我們插手。至少也要警告一下穆家。
”顧澤宇收回視線,看向自家父母,意思再明顯不過。當晚,穆家燈火通明。“怎么回事?!
訂單怎么突然被取消了?!”接到電話時,穆鴻遠臉色驟變,怒氣沖沖地趕了回來。
辦公室里,穆子軒看著電腦頁面,臉色難看地不像話。“不清楚,只是說不合作了。
賠償款已經打過來了,讓我們后續按流程走就好。”“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取消?
我們缺這點賠償款嗎?!”穆鴻遠一臉怒氣,“這是我們到帝都的第一個訂單,
對我們至關重要!”“到底是誰在搞我們?!”穆鴻遠的話讓穆子軒皺起了眉頭。“說起來,
他好像是有提到什么,說讓我們以后做事前想清楚一些。對了,還說了一句,
想在帝都站穩腳跟,就得知道什么人是不能碰不能惹的。”穆鴻遠臉一黑,
腦中猛地浮現出那張名片上的“顧”字:“我們初來乍到,能惹到誰?!”父子倆對視一眼,
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駭與不甘。他們,惹上大麻煩了!“明天你和我去一趟顧家。”“好。
”穆家兩父子一夜無眠,顧氏一家卻睡得香甜。6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
大家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普通地敘述著自己的假期日常。在看到我的時候,
也很自然地打著招呼。裴奕辰是踩點進來的,自然地坐在我旁邊。“沒良心,沒義氣。
”我在裴奕辰坐下后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進裴奕辰耳朵里。裴奕辰輕笑,
揉了揉我的頭,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賠罪禮物。”“這還差不多。
”我勾唇:“出差禮物呢?”“先賠罪。出差禮物后面給你補。”我點點頭,
勉強算是原諒了裴奕辰昨天拋下自己回了家的沒義氣行為。裴奕辰只是笑,
對我的小脾氣全都無條件包容。最后一遍鈴聲響起,看到老師的身影,一群人安靜了下來。
穆婉兒就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低著頭,雙手死死地拽著校服下擺,指節泛白,
緊張與尷尬幾乎要將她淹沒。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毫不掩飾的打量讓穆婉兒更局促了。“自我介紹一下吧。”“大家好,我是穆婉兒,
以后多多關照。”穆婉兒的聲音細如蚊吶,帶著幾分忐忑。底下一片安靜,
頓了一會兒才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點到即止,卻也不落了對方面子。這是他們的態度。
穆婉兒看了一圈,視線定格在懶洋洋地打著哈欠的我身上。
班主任適時開口:“隨便找個位置坐吧。”“座位后面會調整好的。”聽到班主任的話,
穆婉兒收回視線。說是找座位,也就剩下一個空位而已。穆婉兒沒有過多選擇,
背著書包走到了唯一的空位旁,把書包放在桌上后坐了下來。“好,現在開始上課。
”和公立學校的應試學生不同,這里的學生并不以高考成績為唯一的出路,
所以在課程安排上,也和普通學校的上課方式不同,更偏向于開放類型。
當穆婉兒安安靜靜地用著筆記本抄寫筆記的時候,一群人幾乎人手一個電腦或者平板,
遇到問題也是大大方方地舉起手和老師探討。這在之前的學校里,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場面。
這種活躍的教學方式,習慣了傳統應試教育的穆婉兒一時有些不適應,
手里的鋼筆遲遲沒有落下。穆婉兒坐在教室里,手中的鋼筆遲遲沒有落下,筆尖懸在半空,
墨水凝而不散。她看著周圍的同學,他們熟練地敲擊著鍵盤,屏幕上代碼飛速跳動,
或是用平板繪制著復雜的工程圖。她習慣的抄寫筆記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就像一個拿著算盤進入了超級計算機中心的訪客。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跟上老師的節奏,
但腦子里卻是一團亂麻。下課鈴響起,教室里瞬間沸騰起來。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
討論著剛才課堂上未盡的課題,或者約著去圖書館、實驗室。穆婉兒局促地坐在原地,
沒有人過來和她搭話,她就像一個透明人,被這個充滿活力的集體無聲地排斥在外。
我靠在裴奕辰的肩膀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我的社交圈子早已固化,班里這群人,
從小學到高中,甚至未來大學,大概率都還會是我的同學。他們家里的產業與顧家盤根錯節,
關系緊密,所以從小就被送到這所貴族學校,說白了,就是提前培養人脈。“下午有沒有空?
陪我去趟畫廊?”裴奕辰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收回手機,
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沒空。約了劉瑞他們去打高爾夫,
順便看看最近新到的那些私人飛機,有沒有值得收藏的。”裴奕辰輕笑一聲,也不惱,
只是眼神深邃地看著我:“那我晚上去接你?”“不用,反正我爸媽又給我塞了新司機,
讓他送就行。”我聳了聳肩,想到顧家那群人近乎癲狂的投喂式寵愛,心底又泛起一絲暖意。
他們總是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表達愛,堆積如山的股份、不動產,
仿佛只要給我足夠多的東西,就能堵住我去找親生父母的“心”。他只是看著我,
眼中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顧家那些哥哥們,沒來找你麻煩?”他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語氣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看好戲。我輕嗤一聲,撇了撇嘴:“他們?
”我腦子里浮現出顧澤宇那張沉穩卻帶著些許幽怨的臉,
還有雙胞胎顧子煜和顧景辰那兩張一模一樣的欠揍笑容。“他們才不敢。
倒是顧家那兩個老頑固,又給我塞了一堆股權,說是怕我委屈了。”“嗯。”裴奕辰點點頭,
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我瞇起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做什么?
”他只是笑,并不說話。“沒義氣。”我低聲咕噥了一句,卻也知道他這樣,
是擔心我被太多事情影響心情。7這時,嚴浩湊了過來,
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大小姐,穆家那對父子今早去了顧氏大廈,
結果連大門都沒進去,就被顧管家給攔在外面了。”我挑了挑眉,語氣隨意:“是嗎?
他們倒是挺有毅力。”“可不是嘛!”劉瑞也走過來,遞給我一瓶冰鎮果汁,
“聽說穆鴻遠當時就想硬闖,結果被保鏢給‘請’走了。”他故意加重了“請”字,
引得幾人低笑起來。“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的。”文景奕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
“他們家在帝都剛談下來的幾個大單子,昨晚全被取消了。
好像是因為他們的供應鏈突然出了問題,合作方也相繼解約,賠償金估計夠他們喝一壺的。
”我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果汁里的冰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顧家人的效率,
果然一如既往地高。“看來顧管家的話,他們是聽進去了。”我輕哼一聲,
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談論天氣。“大小姐,您就放著,我們保證讓他們在帝都寸步難行。
”嚴浩拍了拍胸脯,眼神里帶著一絲狠意。我搖了搖頭:“不用,難得出了點樂子,
先放著蹦跶兩下。”我倒要看看,這群人能在帝都掀起多大的風浪。午飯時間,
我跟著裴奕辰和朋友們去了學校的專屬餐廳。穆婉兒一個人坐在角落里,
低頭扒拉著餐盤里的食物。她似乎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蒼白。我只是隨意掃了一眼,
便收回視線,和朋友們談笑風生。穆家父子焦頭爛額。從顧氏大廈鎩羽而歸后,
穆鴻遠和穆子軒便一頭扎進了辦公室。原本以為在帝都能大展拳腳,沒想到還沒站穩腳跟,
就被當頭一棒。“怎么回事?物流公司那邊也通知暫停合作了?!
”穆鴻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穆子軒的臉色比他父親更難看,
他捏了捏眉心,聲音沙啞:“不止,金融公司的貸款也突然被卡住了。
說是需要重新審核我們的資質,具體時間不明。”“重新審核?!我們穆家在南方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