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走累了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月亮高懸,腦子里面卻是放空的狀態,眼淚輕輕順著眼角滑落。
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事,宋芊芊的胃部突然翻涌,喉嚨泛起酸澀的苦味。她蜷縮在田埂上干嘔,指尖深深陷進潮濕的泥土,指甲縫里滲出的不知是泥水還是血絲。晚風掠過稻田發出細碎私語,每一株稻穗都在月光里彎成詭異的問號。
草葉簌簌作響的間隙,磨砂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位老農模樣的老人走來,他的斗笠邊緣凝著陳年汗漬,粗布衣衫帶著稻草發酵的氣味。他佝僂的脊背像被歲月壓彎的稻稈。
“小姑娘,干啥的。”
宋芊芊抬眼一看,老者一臉的風霜,臉上每一道溝壑都代表辛勤的勞作,面容慈祥,但是不知為何,看上去就讓人有種心悸的感覺。
“沒干什么,走累了坐著歇會,我這就走老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現在看誰都不像好人,沒有多想,就要起身離開。
老伯左右看了眼四下無人,拽住對方的胳膊,咧開大嘴,露出黃黑相間的牙齒。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說著用力拽住對方胳膊,不停往田地里走去。
月光突然變得慘白。老農布滿溝壑的面皮下似有活物游走,草帽陰影里兩點幽光忽明忽暗。當他鐵鉗般的手掌扣住少女手腕,稻田深處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青銅鈴音。
“你干嘛,放開我,快松開我,救命啊,救救... ...松...松開!"少女的指甲在對方手背抓出血痕,卻發現流出的黑血里裹著細碎鱗片。老農咧開的嘴角幾乎撕裂到耳根,呼出的腐臭氣息讓稻穗瞬間發黃枯萎。
老農眼看對方不配合,用力一拳狠狠打在宋芊芊腹部。
這一拳幾乎打的女孩身子都離地了,整個人跪在地上干嘔,再也無法呼救。
重拳砸在腹部的瞬間,宋芊芊瞳孔里映出駭人畫面——老農佝僂的后背突然隆起,粗布衣衫下伸出森白骨尾。劇痛讓她弓成蝦米,喉間涌上的血腥味里竟夾雜著青銅銹氣。
昏迷前最后的感知,是無數稻穗如利刃般刺破校服,將她的血珠吸吮進青翠的莖管。
“今天這是撞大運了啊,本以為只有兩個殘品,誰承想還能碰到個極品。”
老農扛起宋芊芊,專走小路,避過人群,來到田間一個地窖口處,四周雜草叢生,很是隱蔽。
明明是盛夏時節,地窖入口處竟然散發絲絲寒氣。
老農毫不猶豫扛著女孩進入其中,地窖臺階覆著青黑色冰霜,老農每下一步,冰渣便發出骨骼碎裂般的脆響。煤油燈搖曳的火光里,墻壁上凝結著人形冰晶,那些扭曲的輪廓竟與手術臺上兩具女尸的姿勢完全重合。
尸身心臟空洞處滋生出冰棱狀肉芽,在幽光中泛著妖異的藍。
兩具尸體,看模樣是也就不到30歲,四肢和心臟處破開幾個大洞,詭異的是死者面容都帶著安詳的面容,好像看到了極為美好向往的事情一樣。
老農將宋芊芊重重摔在地窖中央的一處手術臺上,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女孩青春美好的胴體,隨手撤下一塊布條塞入其口中,手術臺的四周伸出鋼制鐵爪牢牢抓住她的四肢,擺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形狀。
當宋芊芊后背觸及金屬臺面,暗紅的銹跡突然活過來般游走。
手術臺四周鋼爪彈出時帶起破空銳響,爪尖暗藏的毛細銀針精準刺入她十二正經要穴。老農撕開少女校服的動作突然變得莊重,布滿凍瘡的手指在觸及她心口肌膚時,竟結出與尸體傷口處相同的冰晶
老者轉身從冰墻暗格請出一尊惡魔雕像,一縷黑氣飛出,繞著宋芊芊盤旋一周后飛入老者體內,反觀老者好似吸食違禁品一般,露出沉醉猥瑣的表情,寬大的老頭衫內肌肉突然暴漲一截,連臉上皺紋都少了幾分。
等待這一件事完成,雕像眼中冒出紅光,和老者對視起來,老者好似接收到了指令一般,收起雕像,用一盆涼水澆在女孩身上。
宋芊芊在刺骨寒意中蘇醒,睫毛上凝著細碎冰晶。手術臺的金屬冷氣滲進脊椎,四肢被鋼爪箍出青紫瘀痕。當她看清頭頂懸掛的冰棱里封凍著半張人臉,喉間發出悶在布條后的嗚咽,腳趾因恐懼蜷縮到近乎抽筋。。
老農的臉龐在煤油燈下忽明忽暗,溝壑縱橫的皺紋里似有冰渣閃爍。他撫摸著惡魔雕像上暗紅銹跡,指甲剮蹭金屬的聲響讓宋芊芊想起童年聽過野狗啃骨的聲音。"小囡的魂魄真亮啊,一人一定很滿意這次的祭品,你將獲得榮光和主人融為一體,永享極樂。"他咧開的嘴角淌下混著冰碴的涎水,噴出的白霧里浮動著星圖碎屑。
宋芊芊不停搖頭以示拒絕,整個人想縮成一團,可是被限制住無法做到,危急時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奮不顧身的來救自己吧,就像上次爛尾樓那里一樣。
老農沒有理會對方,自顧自的用一桶不知道是誰的的腥臭血液澆在她的身上,然后用一把刷子輕輕的將沒有沾到的地方涂抹均勻,給人的感覺好像就在給燒烤上刷醬一樣,那模樣細致又認真,帶有一絲虔誠。
等待他仔細刷完每一個角落之后又取出五根長釘,一邊口中念叨著不知名咒語,一邊在對方無比的恐懼中將她的四肢牢牢釘在手術臺上。
鋼釘刺入腕骨的瞬間,宋芊芊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瓷器碎裂的脆響。老農枯槁的手指捻著鋼釘,每釘入一寸就念誦一句,那些音節讓冰窖頂部的煤油燈焰扭曲成掙扎的人形。
暗紅血液順著鋼釘凹槽蜿蜒,與地面腥臭液體交融時騰起青煙。宋芊芊痙攣的指尖在冰臺上抓出霜花紋路。
宋芊芊的身體因為恐懼和痛苦開始變得有些痙攣,變態老者口中念的咒語應該也有精神污染,再加上失血過使她感覺整個人飄飄然了起來,好像感官在無限放大,整個人變得混混沌沌。
"乖囡要回家了..."飄渺的女聲混著冰棱碎裂聲鉆進耳膜。宋芊芊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仿佛有狼爪在顱骨內側抓撓。當第五根釘入鎖骨時,她突然聞到襁褓時期的奶香又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里,被羊水包裹的感覺。。
老者最后一根帶有花紋的鋼釘瞄準好胸口心臟位置。
大喝一聲:“我主永存。”
一用力,將鋼釘釘入心臟。
中途鋼釘應該是頂到了胸骨上,可是隨著‘咔嚓’聲響起,鋼釘破開胸口,直達心臟深處。
這一切竟然是全程用手來完成了,那雙手比鐵錘更堅硬。
16歲的少女終于隕落在冰冷的地窖中。
女孩眼中的恐懼終于消散,以為剩下的只是解脫。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不住的向上飄升,那感覺的那樣的美好。
溫暖,空靈,至高,至圣。
可還沒等到她升到最高,一團黑霧顯現,將女孩的靈魂吞入腹中。
她發出無聲的尖叫,卻不能阻擾對方分毫,被吞沒前,她隱約看到一雙鐵拳擊破地窖大門,一道人影攜天威一般,將老者擊個粉碎,那人影那般熟悉... ...
‘我的哥哥,你又來救我了... ...’
然后,無邊的黑暗籠罩住她... ...
半小時前。
耿南初這邊像無頭蒼蠅一般掉頭向西走了半天,終于如夢初醒,自己有錢了啊!為何還要如苦行僧般靠 11 路前進呢?這不得狠狠地報復性消費一下,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那暴富的余額!恰巧路邊有一臺車,車主開著門,正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霧。
耿南初麻溜鉆入后座向司機道:“師傅,去西三環和北三環交叉口。”
司機:“滾,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出租車。”
“100”
“瞧不起誰呢,我是差這點錢的人嗎?趕緊下去。”司機不為所動。
“1000”
“... ...大哥,要不你稍等會,我老婆馬上下來,我帶上她一起。”司機捏了捏結婚后就一直干癟的皮夾糾結道。
“5000”
“去他媽老婆吧!婚姻究竟給男人帶來了什么!大哥你坐好,秋名山車神竭誠為您服務!”在金錢的誘惑下,男子終于還是妥協了,有了這錢,加上自己偷偷攢了兩年的私房錢,自己心心念念的PS5將不再是夢。
"您扶穩!"司機扯開印著"模范丈夫"的保溫杯,油門直接踩穿地墊。
這輛十年車齡的卡羅拉在金錢加持下突變為AE86。
一路如脫韁野馬般風馳電掣地開走了,恰好此時小區里面走出一個女人,看著那開得飛快的車輛,目瞪口呆得如雕塑一般,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隔壁老王的事情敗露了?一向逆來順受的老公,今天居然沒有等自己,這要是離開了,自己上哪去找這么任勞任怨的錢袋子啊!
到目的地了,耿南初掃了錢就下車了,在他的感知里,絲絲縷縷的詭異氣息正在向外蔓延,氣息很微弱,但是尤為精純,并且氣息散發到一定程度就回縮了回去。想來是因為這樣才躲避了探測器的監察。
“大哥,這是我的電話,有用車需要的話隨時聯系我,秋名山車神隨時待命。”司機遞來一張寫著姓名和電話的紙條飛快地開走了。
此時錢到手了,終于又想起媳婦了,只是不知道回去后他老婆會不會和他坦白老王的事。
... ...
耿南初順著氣息的殘留找到了地窖。
隔著不遠處,運足目力向里一看,地窖內情況立刻呈現眼前,只是圖象是黑白線條組成的,這是他這兩天才發現的能力,他起了個較為中二的名字,叫‘破妄之瞳’,意思為破出眼前迷妄,看清真實世界。
當然,目前還只能看穿一部分分子分布較為薄弱的地方,而且都是黑白線條組成的簡筆畫。
在他的視線里,床上躺著一個剛剛死去的女孩,一個佝僂的老者身上散發不祥的氣息,頭頂還有一層黑霧組成的詭異邪像。
明顯的詭異邪神獻祭類。
耿南初大怒,在我轄區殺害妙齡少女,分明不給我面子。
游戲里我雖是個小道童,在這地方,你不叫我個金剛大圣啥的我都得給你打出屎尿屁來。
雙拳運力,攜萬鈞之力轟破地窖大門,而恰好此時老者離門較近,被這拳力籠罩,被拳風直接轟殺成渣。
頭頂黑霧見此威勢驟然一縮,聚成一團就要逃離。
耿南初躍起身形又轟出一拳,拳未置,拳風先到,吹的黑霧飄蕩,緊接著一拳打入霧中。
可這足可轟殺大象的一拳,除了蕩起一陣漣漪外,卻是無功而返。
這玩意免疫物理攻擊啊。
接著又試了幾下,都是徒勞。
黑霧也發現了,眼前的人類無法奈何自己,也不再逃跑,反而想尋找機會反攻回去。
耿南初一時不察,反而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不小心就被黑霧撞在身上,本以為會挨一下狠的,沒成想狠的只是特效。
黑霧打在身上就散落一旁,又重新組合在一起。
耿南初撣撣灰:“你也不行啊。”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也奈何不了誰。
其實那黑霧猶如一頭兇猛的巨獸,還隱藏著一個精神污染的魔法,然而令人費解的是,不知是對方太過愚鈍,還是這魔法太過孱弱,竟然無法對其造成絲毫的污染,只能在心中暗自慨嘆,這傻子哪怕再被浸染,也依舊是個傻子。
其實如果真的是那種系統的修行者,都是有一手轉對于能量體的攻擊方式的,即便屬性不同,也可以對無實體的詭異造成一部分傷害,只是這只詭異明顯和其他的不太一樣。
而且耿南初也不是啥系統的修行者,他純靠莽的。
耿南初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四下掃量起來,終于看到了手術臺上的宋芊芊,這一下感覺天都塌了。
“芊芊,芊芊,你別嚇我啊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