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許知意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比誰都高傲、冷冰冰的樣子，
其實她離開了我什么也不是。"陸予安搖晃著紅酒杯，嘴角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環(huán)視包廂里的一眾朋友。包廂里煙霧繚繞，昂貴的紅酒瓶東倒西歪地堆在茶幾上。
這是陸予安常來的私人會所，今晚他做東，
邀請了幾個圈內好友和幾個想巴結他的小公司老板。"陸少，這話說得有點大了吧？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笑著接話，"許小姐可是國家芭蕾舞團的首席，
追她的人從這兒排到法國。"陸予安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杯壁："李總，你不懂。
她那些高冷都是裝給外人看的。"他放下酒杯，從西裝內袋掏出手機，"你們要是不信，
我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提分手，她一定會哭著求我不要跟她分手。"包廂里頓時響起起哄聲。
有人開始下注，賭許知意會不會真的挽留陸予安。陸予安享受著眾人的目光，
慢條斯理地撥通了電話，還特意開了免提。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喂？
"許知意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和疏離。陸予安勾起嘴角，
語氣卻故意冷了下來："知意，我們分手吧。"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
可以但是把分手費給我。"許知意的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陸予安的笑容僵在臉上。
包廂里的嘈雜聲也戛然而止。"你說什么？"陸予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好，
我們分手。但你要給我分手費"許知意的聲音依然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解脫，"還有事嗎？
我要去排練了。"陸予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許知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很清楚。"電話那頭的女聲依然冷靜，"陸予安，我們結束了。"「對了，
明天咖啡廳見，把分手費帶上！」說完，電話被掛斷，留下一串忙音。包廂里鴉雀無聲。
陸予安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他猛地將手機砸向墻壁，
昂貴的定制手機頓時四分五裂。"賤人！"他怒吼一聲，抓起外套沖出了包廂。與此同時，
國家芭蕾舞團的排練室里，許知意緩緩放下手機。鏡子里的她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知意，你沒事吧？"舞團的好友林小滿擔憂地走過來。許知意搖搖頭，
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沒事，只是...終于解脫了。"這些年里，許知意學會了很多。
學會就算自己再喜歡的人，也會因為后天的原因而變的不再喜歡。她轉身面對鏡子，
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臂開始熱身。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優(yōu)雅，仿佛剛才那個電話從未發(fā)生過。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三年前，
她剛加入國家芭蕾舞團，在一次演出后的酒會上認識了陸予安。那時的陸予安風度翩翩，
談吐優(yōu)雅，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他追求她的方式浪漫而熱烈——每天送不同的花到舞團，
包下整個餐廳只為和她共進晚餐，
在她演出時永遠坐在第一排中央...那時的許知意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
她從小在嚴格的芭蕾舞訓練中長大，生活幾乎只有練功房和舞臺。陸予安的出現(xiàn)，
像是一道光照進了她單調的世界。但漸漸地，一切都變了。"你今天的演出裙子太短了。
""那個男舞者為什么把手放在你腰上？""你確定要和朋友出去？她們都不安好心。
"起初只是些小意見，后來變成了命令，最后演變成了控制。
陸予安不允許她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不允許她和舞團的朋友走得太近，
甚至開始干涉她的演出安排。最可怕的是，他總能把這些控制包裝成"為她好"。
"我是因為愛你才這么在乎你。""外面的人都很復雜，只有我是真心對你好。""除了我，
沒有人會容忍你的壞脾氣。"許知意一度相信了這些話。她開始疏遠朋友，推掉家人聚會，
全身心投入陸予安為她構建的世界。每當她稍有反抗，陸予安就會用冷漠和疏遠懲罰她，
直到她道歉認錯。鏡子中的許知意完成了一個完美的 32 圈揮鞭轉，然后突然停下，
淚水無聲地滑落。林小滿趕緊上前抱住她："想哭就哭出來吧。"許知意搖搖頭，
擦掉眼淚："不，我已經(jīng)為他哭得夠多了。"她的聲音很輕，但異常堅定，"從今天起，
我要為自己而活。"就在這時，排練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陸予安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西裝有些凌亂，顯然是匆忙趕來的。"許知意，我們需要談談。"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舞團的其他成員識相地退了出去，只有林小滿猶豫著不想離開。許知意對她點點頭，
示意她不用擔心。當排練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陸予安的表情立刻軟化下來。
他走近許知意，伸手想撫摸她的臉，卻被她躲開了。"知意，剛才是我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我只是和朋友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會當真。
"許知意后退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玩笑？在所有人面前說要和我分手，還開了免提，
這叫玩笑？"陸予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神情："我錯了，
原諒我好不好？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不，你不愛我。"許知意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愛的只是控制我的感覺。"陸予安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許知意，別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許知意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但這一次，
她沒有退縮："我的地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每一場演出，每一個角色，
都是我用自己的汗水換來的。""哈！"陸予安冷笑一聲，"沒有我?guī)湍愦螯c關系，
你以為舞團會給你那么多機會？沒有我的資助，你們舞團去年那場歐洲巡演能成行？
"許知意震驚地看著他："原來...原來你一直在背后操縱這些？
"陸予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刻換了語氣："知意，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你太單純了，不懂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我只是在幫你。""幫我？"許知意苦笑，
"你是在毀掉我的職業(yè)生涯，我的自信，我的人生！"陸予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疼得皺眉："許知意，我警告你，別不識好歹。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
"許知意用力掙脫他的手："那就讓我什么都不是吧！至少那是真實的我！
"陸予安被徹底激怒了。他揚起手，狠狠扇了許知意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排練室里格外刺耳。許知意踉蹌著后退幾步，臉頰火辣辣地疼。
她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溫柔體貼的男人。陸予安也愣住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動手了。但很快，
他又恢復了那副居高臨下的表情："這是你自找的。"許知意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
突然笑了："謝謝你這一巴掌，它打醒了我。"她轉身走向門口，步伐堅定。
陸予安在她身后怒吼："許知意！你敢走出這個門，就永遠別想回來！"許知意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這正是我想要的。"她推開門，迎上了林小滿和其他舞團成員擔憂的目光。
剛才的爭吵聲顯然已經(jīng)傳了出去。"知意，你的臉..."林小滿心疼地看著她紅腫的臉頰。
許知意搖搖頭："沒事。小滿，能陪我去醫(yī)院嗎？我需要驗傷報告。
"林小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我們現(xiàn)在就去。
"當許知意和林小滿走出舞團大門時，陽光正好。許知意仰起頭，讓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
雖然臉頰還在疼，但心里卻前所未有地輕松。她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
陸予安不會輕易放過她，他的家族在這個城市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但此刻，站在陽光下，
許知意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我自由了。"她輕聲說，眼淚再次流下，
但這次是釋然的淚水。林小滿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們會一直陪著你。"許知意點點頭，
邁步向前走去。這一次，她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自己。
2不一會兒許知意就和林小滿走到了醫(yī)院。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鉆入鼻腔，
許知意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林小滿緊緊握著她的手，掛號處的隊伍緩慢移動著。"知意，
要不要先冰敷一下？"林小滿擔憂地看著她紅腫的左臉，五個指印清晰可見。許知意搖搖頭，
聲音很輕："不要破壞證據(jù)。"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刺眼。值班醫(yī)生是位四十多歲的女性，
看到許知意的傷處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么弄的？"醫(yī)生戴上手套，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被人打的。"許知意直視醫(yī)生的眼睛，"我需要驗傷報告。
"醫(yī)生的目光在她和林小滿之間轉了個來回，了然地點頭："小張，帶這位小姐去拍照取證。
"護士熟練地調整相機，從各個角度拍攝許知意的傷痕。閃光燈一次次亮起，
刺得她眼睛發(fā)酸。"會有點疼。"醫(yī)生用棉簽蘸了藥水，輕輕涂抹在火辣辣的皮膚上，
"對方用了很大力氣，輕微軟組織挫傷。"藥水的涼意稍稍緩解了灼燒感，
許知意緊繃的肩膀放松了些許。"要不要報警？"醫(yī)生壓低聲音，
"這種傷情夠得上輕微傷了。"許知意抿了抿嘴唇："先拿到報告再說。"醫(yī)生嘆了口氣，
在鍵盤上快速敲打："三天后復查。我給你開些消腫的藥，24 小時內冷敷，之后熱敷。
"她頓了頓，"姑娘，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他不是我家人。"許知意接過處方單，
"永遠不會是了。"走出診室，林小滿立刻迎上來："怎么樣？
"許知意晃了晃手中的回執(zhí)單："三天后取正式報告。"她突然想起什么，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舞團下午排練結束了吧？""我請假了。
"林小滿挽住她的胳膊，"走，去我家。你這個樣子不能回宿舍。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許知意望著遠處陸氏集團的大樓，
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金光。那座她曾經(jīng)常去的頂層辦公室，如今看來像個華麗的牢籠。
林小滿的公寓不大但溫馨，陽臺上擺滿多肉植物。她翻出冰袋用毛巾裹好："敷著，
我去煮面。"許知意靠在沙發(fā)上，冰涼的觸感讓疼痛稍減。手機震動起來，
是舞團團長周雯的來電。"許知意，你現(xiàn)在在哪？"周雯的聲音異常嚴肅。
"我...有點私事，請假了。"許知意下意識坐直身體。"陸總剛給我打電話，
"周雯頓了頓，"他說你情緒不穩(wěn)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許知意的手指攥緊了冰袋："什么意思？""下周的《天鵝湖》演出，先讓 B 角上吧。
"周雯的語氣軟了下來，"知意，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清楚，
但陸氏是舞團最大的贊助商...""我明白了。"許知意打斷她，"團長，